“你,你,你到底是不是老李的私生子。”老头有些扭捏的问道。
我愣了,说实话虽然没有想过老头到底会问什么,但是这个提问也绝对是超出可能的所有预想的。“我不是”我呆头呆脑的回答。
“想想再说,要说实话,我和老李是过命的交情,不用瞒我,这不丢人,老李是个好人,也是一个战场的英雄,做他儿子不丢人,私生子没什么,我就有一个,挺好的,真的”老头特诚恳地和我和说道。
我又好气又好笑,盯着老头的眼睛说道:“我真的不是老李的私生子,虽然我绝对不介意做他的儿子,但我真的不是。”
老头明显失望的叹了口气,又问道:“你疯没疯。”
“什么疯没疯。”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在监狱里把人的骨头给掰断了,还把人皮给撕了下来,一起同监室的六个人有三个被吓得神经失常了,所有的医生在看完你在监室里监视器上的行为,都认为你应该是患有严重的暴力性精神病。完全不能辨别自己的行为,极度的危险,无论是对于别人还是自己,你说是什么。”老头一口吼完。
“哦”我愉快的哼了一声,“老头,你有没有智商,亏你还是在战场上下来的,我要不是装变态,不早被那几个小子给撕了,你没看监视器里我都晕倒了么。”我极为放松的回答。
“哼”老头瞪了我一眼。“关键是你装得太像了,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可能本身就具有这种潜藏的疾病。”
“少他妈废话,你问的我都说了,快他妈放我出去,我要给老李报仇。”我愤怒的大吼着。
老头看了看我说道:“你现在太激动,而身体又太虚弱,我不能放你,而且我要告诉你,想要报仇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连我都被军区一号下了禁令,不许调动任何人员,而且还派了特勤组的人专门负责我的行踪,而那位他妈的小舅子现在身边有有武警中队和刑警队的人贴身保护,要不是上次我动用军队去救你小子,也许我现在还有机会。”老头长叹了一声。
“听我说。”我看见老头又转身要走的意思,连忙喊住了他。“我不是一个没有智力的莽夫,我承认在看见老李的尸体的时候我的确是失控了,但你也看过老李的尸体,那他妈是人干的么?你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你现在应该还记着呢吧!同样作为是老李身边最亲近的人,你难道不能理解么?我不会冲动,但我发誓我一定要报仇,不论你放不放开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报老李这个仇,虽然我不是他的儿子,但在我心目中他一直是我的父亲。”说到这里,我多日积蓄下来的泪水如瀑布飞泻而下,声势惊人的痛哭起来。
老头凝视了好久,走了过来解开我身上的束缚衣,温言对我说道:“我能理解,孩子,我和你一样伤心,老李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不希望在他身故后连他的私生子,啊!对不起,是忘年之交都保不住,既然你这么坚定,好,我一定给你创造出一个机会来,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说完之后,老头转身走出了病房门口。
“妈的,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不是老李的私生子,我头上有私生子这几个字么?”郁闷的我看着老头健步如飞的离我而去。
一个星期之后,在我做到一百五十个仰卧起坐的时候,老头来到病房,带来了我的56式三棱军刺和一个我期待已久的好消息,老头将三棱军刺扔给我之后,对我说道:“还想报仇么?”
已经修整的完全康复的我仿佛多余的看了老头一眼,说道:“少说废话。”
老头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市长他小舅子会去宴宾楼吃饭,军队派去的人已经被我偷偷的调了回来,今天是他身边警备力量最虚弱的时候,你只有这一个机会,但我要告诉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你不太可能活着回来,这王八蛋身边有高手,上次在老李家打你闷棍的就是他身边的人。”
老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这次连看都懒得看老头,低头摆弄着三棱军刺,随意的说道:“几点出发,有没有枪。”
老头一直盯着我的眼光中首次出现了温暖的神情,“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枪,没有帮助,只有你自己和手上的三棱军刺。”老头沉重的说道。
我无所谓的翻身上床,重新做起了刚才被打断了的仰卧起坐,说道:“到时间叫我。”不再理身后的老头。
老头看着我起起伏伏的背影,语气坚定地说道:“小子,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拼了这条命也保你没事。”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门。
下午,两点,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
我潜伏在二楼的一个储藏室里,听着过道上众多杂沓的脚步声,我心中暗想“这王八蛋还真是下了血本,来了这么多人,恐怕这小子不只是市长小舅子那么简单。”
不管他是谁,他今天都必须要死,而且一定要比老李死的更惨。我紧紧握了一下手里的三棱军刺,耳边好像还能听见老李喝醉之后给我军刺时说的话:“这把军刺跟老子出生入死,给老子争了不少光,现在我把它给你,你别他妈给我丢人。”
“我一定不会给你丢人。”我心中暗暗发誓。
等到走道上声音基本稳定下来之后,我知道市长小舅子应该已经上了三楼贵宾厅,剩下来的应该只是二楼的警卫,我悄悄地走出了储藏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务员衣服,慢慢向一个低头抽烟的家伙走了过去,有心算无心,每日一架的多年功底对酒色财气的淘空身体,结果自然是一战成功,碎裂的喉骨让我非常满意,杀死这个家伙不是难事,但关键是决不能惊动其他人,不然身手再好也快不过子弹。
我再次看了看二楼松散的警戒,零星的站位和凑在一切闲谈的轻松是二楼最好的警戒平面图,过于安逸的生活早已经让这些拿枪的警卫变得毫无警觉性,何况还有一楼的外围警戒,这里又会有什么危险呢?
但可惜危险总在人不知道的地方。我慢慢的潜身行进,先是逐一的将一个人站位的警卫干掉,然后开始慢慢接近两堆聚众聊天的警卫。
这两堆聚众聊天的警卫相聚大约有六七米左右,大约每堆都有四五个人,要想不惊动任何人就将他们全部干掉的确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尤其是在一个身单影孤,全部装备只有一把三棱军刺的人眼里。
唯一幸运的就是虽然这两堆聚众聊天的警卫虽然相距不远,但却是有一个转角相隔,如果不是有什么声音传出,各个击破还是有可能的。
我嘴里叼着滴着血的三棱军刺在地面上慢慢的匍匐前进,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在已经爬行到聚成一圈聊天的警卫外围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斜刺着冲进了聊天者们的中心,被我撞的一个趔趄的警卫嘴里哎呀了一声,就在聊天的众人眼神飘忽的一瞬间,搏命一击的我已经抓住了叼在嘴里的三棱军刺,对准警卫咽喉,猛地向前挥了过去,脚下双腿较劲,两腿交叉换位猛地带着身体呈360度旋转了一圈。
我后腰上别着三把五四式手枪,都是从刚才杀死的警卫身上搜来的,如果这次攻击除了纰漏,我就准备用枪来进行搏斗了,但如果真的走到了这步,固然我是决没有活着走出去的可能,而且能否报得了老李的血仇也实在是毫无把握,所以这次攻击对我来说实在是殊死之战。
在挥出军刺的同时,我的心里默默祈祷老李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我他妈可是来给你报仇的。
不知是我真的天生幸运,还是老李在天有灵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这次殊无把握的攻击竟然完全成功,站位不同的几名警卫全部都在我倾注全力的猛砍下毙命。
距离我稍近的警卫整个脑袋几乎都被三棱军刺锋利的棱刃削了下去,稍远一点的整个喉管也被三棱军刺给割断,唯一幸免于难的就是被我撞了一个趔趄的那名警卫,因为我的撞击而脱离我的攻击范围。
看着刚才还在一起聊天的警卫突然都变成了没脑袋或者喉管切开的样子,这名大难不死的警卫竟是吓得楞住了,殷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从被削掉脑袋的警卫身上流淌下来,被切开喉管的警卫鲜血不停的从切开的不规则伤口中向外喷涌,时而还有几个气泡冒出,因为我砍削的速度比较快,已经死亡的警卫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倒下,乍一看上去还是刚才聊天的姿势,整个场景非常诡异阴森。
因为我和那个幸存的警卫距离相对较远,而且中间还隔着已经死掉的警卫,我没有任何把握在他没有出声之前就干掉他,只能紧紧地盯着这个被惊呆了的家伙,既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放松警惕。
过了约有一分钟,在我感觉好像身上所有的冷汗已经全部出尽了的时候,那位幸存的警卫突然笑了一下,边笑边向这些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尸体走了过来,说道:“我操,老四给的药真他妈霸道,到现在劲都没过去,明天我给你们也整点。”
一个活人笑哈哈地和一群死状各异的尸体打招呼说话,绝对是一件非常渗人的事,但此刻在我的眼里却是他妈的仿佛琼海美景悦耳仙音一般。
“小子,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咳药咳成你这样,宰了你也算是天意了。”我紧紧捂住自投罗网的警卫的嘴,三棱军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小声在他耳边说到。
放到了这个命中该绝的警卫,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剩下最后这四五个了,就算是出现点差错也应该不止于惊动三楼和一楼的警卫,这次二楼的猎杀清除活动应该是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正在这时,突然听见转角处聊天的一名警卫疑惑的说道:“哎,怎么这么静”。
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我顿时鲜血涌上头顶,“妈的,老天爷,最后关头玩我。”我心中暗骂一句。
按原计划潜行杀戮明显是不太可能了,寂静的楼道里我已经听到有人打开枪上的保险的声音,没有时间细想的我心一横,抓起身边的鲜血和脑浆往自己的身上脸上一阵呼噜,一把将尚在勉强站立着的尸体向后推去,然后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
“救我”随着同样的低沉的呼救声,我从转角处贴地飞了出去,由于我的造型太过于ok,由头到脚的鲜血和白色脑浆和不知名的粘稠液体,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我到底是一个死人还是一个活人,而且在我貌似被抛出的同时,转角处传来几声连续的闷响,这一连续的的现象足以让人将注意力关注到转角的未知危险,而同时暂时的忽略了我的存在。而这个短暂的瞬间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天堂。
三分钟后,当二楼最后一个目标也在我军刺的放血槽中释放了足够的鲜血之后,我冷酷的笑了一下,对自己平生第一次的刺杀行动感到非常的满意。
作为一个只有斗殴基础没有专业杀戮经验的新手来说,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容易,即便是我自己,在来的时候更多也只是慷慨赴死的悲壮豪情,对于能否完成老李同志的报仇雪恨,心底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把握。
对于自己是否能够像一个真正的杀手那样,不动声色的干掉周边的警卫,然后在顺利的潜入目标的房间,残忍的将目标杀死在房间里,更是不抱太大的希望,本来最大愿望也无非就是混战一场,在绝对狗屎运的基础上一个脱手飞军刺干掉市长他小舅子,然后立马以含笑九泉就地阵亡的方式极为牛叉的逃离现场,在虚无缥渺不知是否存在的阴间里与老李同志胜利会师。
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有天赋的无声无息的干掉了所有的警卫,比真正的杀手还专业的用自己的机智应付了一个又一个复杂的局面,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冷酷专业的解决了这些本来应该杀死我的警卫。我已经开始有些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天生就应该是干这行的。
擦干了身上的血迹,换上了一件新的服务员服装,我并没有心急的向三楼进发,而是转身走向了一楼。我要清除所有可能的支援。
半个小时,带着一道伤痕的我重新回到了二楼,与刚才不同的是我已经换上了一个警卫的服装。
“妈的,一楼底下怎么还有功夫这么好的。”我心里有些打鼓。
刚才在楼下清除到最后一个目标的时候,有一个家伙在被我偷袭刺了一刀之后,居然还赤手空拳和我搏斗了几分钟,要不是最后我用军刺投手飞出,扎穿了他的心脏,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呢,摸着这家伙带给我的伤痕,我心中暗想“真是走运,要是第一个就是攻击他,嘿嘿,恐怕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摸上三楼,提心吊胆的清除了周边的警卫,老天保佑没有让我再碰到一楼那样扎手的点子,在用三棱军刺收割了足够的生命之后,我顺利地站到了目标吃饭的豪华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