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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情天恨海 第二十一章 再生波澜
    正在整理赵振东反映的财政所所长郭兵贪污、挪用公款材料,准备上报上级,卢小芸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让我赶快回家。我问啥事?她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叫我下来再说。
    回到家里一看,见郭兵坐在那里,眼前茶几上放着两条名烟、两瓶名酒。见我进来,郭兵将礼物往前一推,说:“张乡长,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我道:“心意领了,礼物免了。有话不直接在乡上说,何必大老远跑下来呢?” 郭兵神秘地说:“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写了封信,请你过目。”说着从掏出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一看郭兵满有把握的样子,我猜出了八、九分,道:“郭所长,这是我家里,不好谈公事,你写的这些材料,我看直接送往纪检委吧!”
    郭兵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张乡长,不要把事情做绝,山不转水还转呢。”我拎起东西,说:“不送了。” 郭兵盯着小芸,恶狠狠地说:“还有戒指呢。”小芸尴尬地从手指上摘下一枚黄澄澄的戒指,退给了人家。
    郭兵一出门,还没来得及我兴师问罪,卢小芸嘟哝开了,“没见过你这号人。‘当官不打送礼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看你以后还怎么在那儿立足。”我高声道:“就这么一个蛀虫,能把我怎样?” 卢小芸生气道:“不可理喻,不理你了。”说着赌气去了她爸那儿。
    晚上,岳父把我叫了过去。我以为是为我和小芸的事,进去一看,见财税局刘局长坐在岳父家。刘局长开门见山地说,出了那样的事,他也很痛心,也有责任。希望让他们内部处理,不要动用公安部门了。我也直接说,我是乡政府,直接对县委、县政府负责。我以工作汇报形式上报上去,如何处理,组织决定。
    黄坡乡公路上警车呼啸,腐败分子郭兵锒铛入狱。我来到林乡长办公室,向她道喜。她笑道:“你查处了一个大案要案,成绩卓著,该我向你道喜才对。“我道:“我恭喜你重又得到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庭。”林乡长叹道:“没想到,他差点走上歪路。要不是你及时挽救,他可不知要滑到什么程度?”我反对道:“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他坚持原则,勇于揭发,我们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大损失?几年来,他虽意志消沉,可没同流合污,他可还是你的那个他呀!”“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应该原谅他了?”“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们当当和事佬,和解和解?”林乡长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要人牵线啊?”我道:“那今晚早些回去,可要主动出击啊!”林乡长难为情地笑了。
    乡上正在开会,忽听外面吵吵嚷嚷,我以为又是群众发生了纠纷,闹到乡上要求调停,便让王主任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王主任进来时,神色慌张,俯身在我耳边悄声说:“是嫂子来了!”我楞了一楞,宣布会议暂停,让大家休息一阵。我刚要起身出去,卢小芸已站在了会议室门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卢小芸神情愤怒,脸上变得有点扭曲。是不是单位上同事谁惹她了,来找我替她出气?但再情况紧急,也不能闯进会议室,我在开会啊!
    不暇询问,卢小芸径自来到林乡长面前,冷冷地问:“你就是林依琴了?”林乡长站起身来,卢小芸一把撕住林乡长领口,咬牙切齿地骂道:“我说从来不回家,原来山里面还有你这个狐狸精。”会场哄然大乱,我急忙赶上前来,喝道:“放开手!” 卢小芸发疯般撕打着,林乡长木然地站着,一直没有还手。我急了,一把抓住卢小芸的手,使她动弹不得。但她另一只手起掌落,打在我的脸上。
    我气急败坏地骂道:“简直是……”“泼妇一个”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变成了“无理取闹”。众人一看连我都不可挽回,王主任等几个年轻人下了狠心,七手八脚地把卢小芸驾了出去,关在了我的房里。
    众人散去,林依琴呆呆地坐着,没有眼泪,没有哭泣,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内疚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林依琴看了我一眼,说:“去看看她吧#糊可能听了什么人的唆使。”
    老书记好说歹说,把卢小芸劝下了山。临走她还扬言说,要让“狐狸精”丢官罢职。
    一连几天,我钻在房里没有出来。这几年忙于工作,再没有闲暇时间和闲情逸致去感叹婚姻的无奈,品味心中的恋情。可如今,我的心被深深刺痛了。正当我全力以赴,实现心中梦想的时候,卢小芸大闹会场,使我名誉扫地,而且还重重伤害了林依琴,我的得力助手。很有可能,使我们的事业受挫。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卢小芸太庸俗了!太家庭妇女化了!几年来,我努力掩饰甚至改造自己,适应生活,适应家庭。可经她一闹,我蓦然惊醒,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许,在她看来,她才是受害者。她理直气壮,痛打了“奸夫淫妇”,出了一口怨气,维护了公理正义。可她肯定没有想过,她根本是泼妇撒泼,无聊之极。而且头脑简单,听信流言,给我和另外一个无辜者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有生以来,我挨过两次耳光。第一次是与陈琼在南湖公园,我误会阿琼,阿琼伤心之至,愤然出手。可那一次与其说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不如说皮鞭抽在了阿琼心上。阿琼临走时跌跌停停的样子,分明是心都碎了!我曾狐疑与阿琼不是同路之人,可如今,她与阿琼不可同日而语。人生的道路啊!能不能重走一遍?我只是走错了几步啊!一念之差,要我终身消罪,这代价未免太惨重了吧!
    事情并未结束。县纪检丁书记找我谈话,说有人举报我“作风有问题”,而且另一被举报人是付乡长,牵扯到了黄坡乡的班子问题。   丁书记要我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向组织把事实说明清楚。我当即表示,纯属家庭妇女胡闹,不能以此作为依据,认定事实。丁书记说:“我们当然不会这么草率。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已几次接到群众来信,反映你和林依琴同志关系过从甚密,超出范围。只是本着相信同志的态度,我们将信压了下来。可这次……”我清楚他要说:这次连你老婆都在闹你。我争辩道:“我们是正付职,当然经常在一起商量工作。尤其在基层,上班时住在单位,一般没有八小时工作限制,随时可以一起研究,这是基层特色嘛!”丁书记正色道:“黑灯瞎火在一起,不是‘基层特色’吧?”
    我心中暗自吃惊,材料这么详细具体。我想起那晚和林依琴长谈,后来突然停电。看来是蓄谋已久,来势不小。我对丁书记道:“既然有人反映,请依照组织程序调查好了。”
    调查组进住黄坡乡,引起了轩然大波。老书记坚决反对,他说:“这种事情,无凭无据,调查什么嘛?”我劝道:“查就查吧!身正不怕影斜。”林乡长更是怒不可遏,对工作组说:“再这样捕风捉影,强加于人,我马上辞职。”我阻止道:“依琴同志,你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林依琴不吭声了。
    将近半月,调查工作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林依琴干脆说那一晚我们谈的全是工作。向其他干部走访了解,也没有取得充分证据。我对调查组的同志只是负责安排食宿,提供生活方便。我们互不干涉,各执其事。
    这一天,调查组的同志找我谈话,说有的同志反映,调查工作所以没有取得事实证据,是由于我目前还在全面主持工作,知情的同志有思想顾虑,不敢说出实情等等。我问道:“那你们是要停止我的工作了?”组长尴尬地笑了笑,说:“没那么严重。我们不经请示,也没那么大的权力。只是为了工作方便,跟你商量商量。”我说:“那好吧!我请半月假,回避回避,只是我有个要求。”组长赶忙说道:“你讲!你讲!”我说:“林乡长的工作,千万不能停!”组长向我作了保证。
    我又向老书记托付,请他掌握全局,尤其不要影响办厂进度。老书记让我放心休息几天,有事他顶着。又有几样事情作了安排后,我离开了黄坡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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