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惊的望着那天空中的弯刀,不明白为什么它能自动的飞到空中保护我。爷爷的话突然回响在我的耳边:绝世宝物都是有灵性的,一旦它将你认作主人,就会和你建立一种奇特的联系,从而与你生死与共!但是能让宝物认同是件异常艰巨而困难的工作,一般的方法都是通过让它感受到你的强大,使它觉得能大展其材从而顺从于你,但是这种方法是极其不稳定的,一旦它感受到有更强大的存在,它就会象世俗小人一样试图脱离你,去寻找能让它发挥更大效用的人。另一种方法是和它作到真正的心灵相同,但是这种方法是强求不来的,能和宝物通过这种方式建立联系的人,一定和宝物本身有种远古契约似的神秘联系,所谓宝物择人就是由于这个原因的存在。但是这种关系是稳定的,除非宝物的主人死了或是将它传承给自己的后代,否则的话,宝物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的。
难道它已经将我认作了它的主人!用强大的力量使它屈服,这是我的能力所办不到的,而且在得到它的这些日子里,我除了偶尔会抱着它瞎想外并没有作过其它的什么,所以如果它已经认同我并开始自动保护我的话,那只能是由于第二种方式的原因。难道我和傲松之间真的有什么秘密,难道我们之间居然有什么血缘的联系!
就在我沉思的一刹那,那天空中的妖月猛然轻轻的鸣叫了起来,随着它的鸣叫,周围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爆裂声,我向四周看去,只见雾凇派门徒手中的镜子在一瞬间同时碎裂开来,每个人都痛呼一声,抖着被破碎的镜片扎的血淋淋的手向后退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奇与恐惧!
那藏在石头后面的头领连声高叫着:“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大家一起上,今天我们一定要替老门主报仇!”听到命令,后退的人都止住了脚步,教众们尽管惊异不定,却又都渐渐涌了上来,各色的法宝在他们的手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的心里不由暗暗着急,那刀虽然保护了我,但是我却并不懂如何才能控制它,此时正是我即可以全身而退又能作到不伤人的好机会,但是它却依然高高的挂在黑沉沉的天空中,我又怎么能够不收回它就自顾自的逃走哪。
就在这时那刀却又发生了变化,银亮的刀刃上突然闪烁出一丝血红,它一声呼啸,向地面直劈了下来,它的速度是那样的迅疾,凛冽的风中,只见一道惊艳的光势不可挡的劈向那为首的黑衣人所藏身的巨石。我惊呼一声,心想这下和雾凇派的梁子是结定了,在这如此威猛的一刀之下,那黑衣人断然是难逃一死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只见一道白光迅速的射向那巨石之后,在那弯刀砍在巨石上的一瞬间闪了开去。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头完全炸裂开来,我抬头向前看去,只见纷飞的石屑中一个温温尔雅的白衣男子正在对我颔首微笑,而那先前的黑衣人正瘫倒在他的脚下。
看到那领头的黑衣人安然无恙,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安定不少。那弯刀也在那一击之后,又飞回到我的身边,恢复成原来乌沉沉的样子,我一边紧紧的抓住那弯刀生怕它再自作主张的干出什么事来,一边好奇的打量起那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再下来迟一步,让姑娘受惊,实在是抱歉之至,还望姑娘见谅。”那白衣男子微笑着说道,话语一如他的外貌,温柔而文雅,丝毫没有咄咄逼人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由对他大生好感,“哦,没什么,是我太不小心了,您还是看看贵友有没有受伤吧。”我的语气也客气了起来。那年轻人一边轻轻摆手示意手下人将受伤的黑衣人抬走,一边继续说道:“福田君只是因为法力消耗太大,再加上多少这些天来一直因为老门主的事情太过于操心劳累,所以才会晕倒,并没有什么大事,我替他多谢姑娘关心了。”
“关于贵派傲松前辈的事,我实在是…。”我开口说道,想向他解释个明白。他却一笑插嘴说道:“姑娘不用解释了,关于老门主的事情,我派忍者刚刚从中土送回了消息,的确和姑娘没有任何的关系。刚才的事实在是太抱歉了。”他又谦逊了起来。“哦,真的没关系的,我能够理解,毕竟是关系的贵派门主生死的大事,即使有时过激些也是正常的。”我心里的一块石头彻底的放下了,能够解开这个死结那么什么事就都好办了,想到今后对雾凇派还有事相求,我赶紧给了他一个更好的下台阶,想以此来拉进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姑娘真是太通情达理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钦佩与感激的神色,随即对我解释到道:“其实这事也真的不全怪福田君,福田君从一入门开始就一直跟在老门主身边,与老门主的感情之深是谁也比不了的,一听闻老门主生死不明,立时就准备带领大批教徒深入中国找寻门主,恰巧在这个时候我们在码头的探子传回消息说,看到有人身上带着老门主从不离身的弯刀,所以就立即开始打探姑娘的情况,待知道姑娘是和我派一直不和的小笠原派继承人后,就更加深信是姑娘加害了老门主,所以才在姑娘的故居潜伏,有了有以上的误会的。虽然事出有因,但是的确是我们太卤莽了,还好姑娘道法高深,不然就铸成大错了。”听了他的话,我对他更有好感了,如果一开始就来个这样的明白人,又那里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哪。“您不要再谦逊了,反正我不是也没事吗,而且我也有出手不慎的地方啊,您这样的道歉,樱月实在愧不敢当了。”
那个男人爽朗的笑了起来,“好好好,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我川端龙瑞也不是个喜欢矫情的人,那我们算是互相撤平了,哈哈。”听着他豪爽的笑声,我深深的被这个人的风度所折服,我也一笑说道:“这样才好,这才是日本第一大派的风范!”听到我的赞赏,他的脸色却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姑娘的赞誉鄙派愧不敢当,我派之所以能在日本法术界小有薄名,完全是靠老门主他老人家法术精神道德高尚,但是天妒英才,他老人家英年早逝,我派的前景,唉!”他低下头沉默了起来。我张了张嘴,但又实在不知道该安慰他些什么,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到底该说些什么话才显得周到合体,只好也是长叹一声,陪他一起沉默了起来。
许久,他突然抬起头,用手重重的拍了拍脑袋说道:“真是的,一着急怎么把这件大事忘记了。”他用诚恳的目光向我看来,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够答应。”我用疑问的目光向他回视着,点点头说道:“川端君请讲。”他又是一阵犹豫:“现在虽然有探报从中国传来,但是毕竟由于老门主去世太过突然,不明的情况还有很多,姑娘恰好是刚刚从中土回来的,而且还继承了老门主的妖月之刃,所以鄙派的监教派我来请姑娘到我们云峰谷去做客,顺便请教一下老门主仙逝时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姑娘…。”
听着他的话我的心中一阵狂喜,我正愁没有办法去调查我和傲松的关系,如果能进入云峰谷并见一见傲松身边的人的话,那么对我的调查来说无疑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了,当然这之中还会有一定的危险,并不能排除他们是看不能取胜故意派人骗我入谷,但是,我抬头看了看那白衣人那充满恳切与真诚的脸,一咬牙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川端君,关于贵派傲松前辈去世的情况,我的确从友人那里多少知道一点,既然贵派想知道,而且…”我的手划过腰间的弯刀,“傲松前辈又如此对我,我觉得我是有责任去贵派说明他老人家的死因的。”川端龙瑞一怔,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随即一股喜色出现在他的眉宇之间:“那就多谢姑娘了!”
我跟在龙瑞的身后慢慢的走着,一边不停的向四处打量。如果不是雾凇派的门人带我来的话,我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地方居然就是日本法术界第一大派的根本之地——云峰谷。这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山谷,既没有想象中的高大壁垒将这里与外界隔绝,也没有森严的岗哨在四处戒备,整个山谷里展现的就是一个传统日本乡村的摸样,稀疏的院落散乱的排列在平坦的谷中平地上,道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肩头也大多都扛着各式的农具,更有几个天真的儿童不时从我们的身边嬉笑着跑过,呈现在我眼前的分明就是一派田园风光。
在我惊奇的目光中,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谷中最大的一间院子跟前,龙瑞正了正衣冠上前轻轻的叩响门环,少顷,门慢慢的打开,一个身穿和服的女子走了出来,她向我们深鞠一躬,却并没有说什么,就向里面走去,龙瑞向我微微一点头,示意我跟上,就走进了那间院子。等我进到那院子里才发现,这里面的摆设也和平常的农家小院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可以说特别一点的地方就是,这里异常的干净,虽然是黄土铺就的院子,但四处却没有一点点的灰尘。
我们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子跟前,那侍女又向我们鞠了一躬,摆手示意我们停住,随后对着门里说道:“主人,川端君回来了,而且还带了樱月小姐前来拜访。”门内一个优美的女声传来:“怎么还不赶快请樱月小姐进来,如此怠慢贵客,你们也真是太不懂礼貌了。”那侍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连忙撩起门帘将我让进了那间屋子。“能来拜见前辈是樱月的福分,您这样说让樱月太不敢当了。”我一边谦逊着,一边走了进去,这也是一间与寻常日本家庭毫无二致的房间,唯一不同的是一道白纱织就的门帘,将屋子一搁两半,在那白纱的背后还隐隐有人影在闪动。
就在我四处打量之即,那白纱之后的人影突然惊叹一声:“象,实在是太象了。”我一惊,向那白纱后看去,我的心中充满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