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就在男人正要说出那人名字的时候,突然从殿外传来侍从传报声:“丽媛宫宁大人求见陛下!”
宁?听到这个名字冷严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冷严不觉将目光移向身后。
只见宁面带微笑,慢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来到男人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故作惊讶地看着冷严道:“冷统领,怎么您也在这里?”
“冷统领是来向朕询问房大夫的事的。”男人突然开口道,“他刚才还在问是谁将他家校壕引荐给朕的,朕正要回答,你就出现了。”
“哦,是这样。”宁谦恭的应道,然后转过头,笑着问冷严:“统领问这件事做什么?您是在怀疑什么吗?”
“冷严可以怀疑什么?”冷严冷冷道,“冷严不过是对事情好奇,想要知道是哪位仁兄管我家的闲事而已。”
“闲事?”宁突然提高嗓门到:“这事以关人命,还能称得上是您家的闲事么?何况您是陛下最重要的臣子,您家出了这样的大事,难道还不想让陛下知道?”
“等一下,宁大人,冷严可曾向您提起我家发生什么事?您的样子好像知道得非常清楚。”冷严用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宁道。
“呵呵,该怎么说呢,”宁突然奸笑道,“你家校壕不是别人引荐的,正是我宁引荐的。看到他神色那样慌张,口口声声说要见陛下,我又与统领一朝为官数载,既然知道统领家发生大事,又怎么能不帮一把呢?只是没想到统领认为这是多管闲事,真让宁心痛。”宁装出难过的样子。
“哦,那还真是谢谢您的关心,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冷严冷冷说道。“陛下,既然臣已经知道臣想知道的,臣要告辞了。”冷严转身对陛下说。
“统领这么快就要走?”宁装出焦急的样子问到。
“宁大人见陛下也是有事要说吧,冷严在这里岂不是多余。”冷严瞟了一眼宁,向陛下恭敬的行礼,“臣告辞。”
“统领慢走。”男人冷冷道。
冷严退了出去,留下宁和男人。男人突然开口道:“宁,你来这里做什么?丽姬又怎么了?”
宁目送冷严走远,听到男人问话,转过身道:“因为陛下几日没去见夫人,夫人发脾气了,非要臣带陛下过去。”
“这个丽姬,”男人抓抓头皮,叹气道:“朕这几日烦得很,哪有心情去应付她。宁,你替朕跟丽姬说,朕身体不舒服,过一阵子再去看她。”
“陛下,这种借口行得通吗?”宁为难道,“夫人快歇斯底里了。何况,这怀孕的人,最爱猜疑,臣说的夫人肯定不信,这样一来,这丽媛宫就得鸡犬不宁了。”
“那朕有什么办法!”男人不耐烦地喊道,“朕烦着呢。告诉丽姬,最近给我老实点,不要烦我。等平静了,朕自会去看她。”
“可是陛下……”
“不要再说了,你走吧。”男人倒进榻中一翻身,背对着宁不再言语。宁无乃的退了出来。
出了向阳殿,宁不禁笑了出来。冷严啊冷严,你还真是沉不住气,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我看你要怎么办。房老头,不是我要你的命,只是你这个女婿太会添麻烦,才害了你,不过你与你的女儿可以在阴曹地府团聚了。哈哈哈!
冷严自出了向阳殿,不等迎上来的柯问,拽起柯就走。直到拐过墙角,见不到向阳殿的大门,冷严才停了下来。
“统领,怎么样了?陛下有说什么?我刚才看到宁大人进去了,发生什么了吗?”柯问到。
“柯,事情麻烦大了。”冷严深吸一口气,严肃道:“我现在想要你做件事。”
“什么事,统领?”柯瞪大双眼望着冷严问到。
“嗯……”冷严犹疑不定的看着柯道:“这件事很严重,关乎性命。我不敢肯定你是否能胜任,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只能交托给你做,我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统领,到底是什么事?”柯焦急的看着冷严,大声说道:“只要是柯能做到,柯一定做到,即使要舍弃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只是,”柯的面上又露出一点难色,“我很担心纯现在的处境,陛下有没有对您说什么,陛下为什么要下这道命令呢?”
冷严愤愤道:“这一切都怪那个宁,一定是他搞得鬼,我一定要叫他不得好死。柯!”冷严突然叫道:“我交代你做的事就是跟纯有关。”
“您说。”听到冷严说出纯的名字,柯立即竖起耳朵,瞠圆双目盯着冷严。
“你听我说。”冷严俯下身子,嘴巴贴在柯的耳边悄声说道。
只见柯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冷严低声说道:“统领,您真叫我这么做?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么?这样一来,纯的处境不是更加艰难了?”
冷严摇摇头,叹道:“陛下对丽姬夫人的执著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就纯目前的处境,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可是这样一来,”柯为难道:“纯如果再被抓到就必死无疑了。”
“柯,我想我应该让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冷严点点头道:“纯绝对不能现在就死,他的身份并不是普通的舞技这么简单,而且这里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如果纯在真相大白前就死了,就真的让奸人得逞,而我们的国家就彻底完蛋了。”
“这么严重?”柯惊讶得看着冷严,“到底真相是什么?纯究竟是什么人?”
“真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只有纯的身份,那就是他是雪姬夫人失踪多年的孩子。”
“什么?您的意思是他是王子殿下?您是说纯?”柯吓得倒退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冷严。
“没错,他就是王子殿下。不过柯,”冷严顿了一下,表情严肃地看着柯继续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张扬,虽然我们可以确认这件事,但还是缺少必要的证据,那是让陛下相信,让所有人信服的证据。”
“是什么?”柯凑近冷严低声问到。
“一块玉佩。”冷严言简意赅的答道。他看看柯,突然问道:“记得纯从前住过你们家,你可记得他是否一块玉佩呢?”
“我好像是听我爹说过,纯曾经遭人殴打,而那些人想要抢他的一样东西,好像就是一块玉佩。”柯极力回忆道。“要不我再去问问我爹,到底当时是因为什么?”
“你快去,最好连那块玉佩的特征也问出来,现在在哪。”冷严催促到。
“难道不在他身上么?”柯奇怪的看着冷严道。
“就是因为他身上什么也没有,他的住处我也没发现,所以我才一直没采取行动,忍耐到现在。否则,怎可以叫那些小人张狂!”冷严狠狠道,“如果不是顾及陛下,想以光明正大的方法治那两个人死罪,我早一刀捅死他们了。”
“那我这就回去问,问完马上告诉您。”说完,柯转身就要走,但突然被冷严拽住了胳膊。
只见冷严表情严肃的地说:“快去快回。你的任务也定在今晚执行,我会想办法的。”
“好。”答应完冷严,柯一溜烟的向家跑去。
回到家,柯直冲两位老人的房间。
“爹,爹,您快出来,快出来。”柯大叫道。
“臭小子,问出什么来了么?怎么发生这些大事?陛下要怎么处置房老爷?”只见雨伯从内堂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脸疲惫。
“爹,先不要问房老爷的事,我想问您一些关于纯的事。”柯抓住雨伯的胳膊问道,“您快告诉我,您当初是怎么发现纯的?”
“你才刚刚死了老婆,不先想着为你老婆治丧事,怎么突然问起纯的事来?你是伤心伤糊涂了吗?”雨伯责备道。
“爹,既然月儿已经死了,那么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了,为她治丧事也是迟早的事。但现在,纯还活着,您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再被杀死吧,我现在可以改变的就是改变纯现在的处境,我要救纯,就一定要知道纯的一些事才行。”柯一脸认真地看着雨伯。
“你说纯要被啥?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早就离开这个城市了吗?”雨伯茫然的看着柯问道。
“爹,是我没有告诉您,对不起。”柯突然一手捂住眼睛,声音微颤道:“纯并没有离开萨拉城,而是进了宫中,而且现在……现在……现在就要被处以死刑了……”柯突然说不出话来,觉得心口被异物堵住一般难耐。
“什么?你是说纯那孩子现在在宫中?而且还要被处以死刑?”雨伯愕然的看着柯,不知所措。
“爹,快告诉我,您当初是怎样发现纯的?他是因为什么留在咱家养伤的?麻烦您再告诉我一遍,这很重要。”柯突然揪住雨伯,哀求的看着雨伯。
“我知道了,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如果这些可以救那孩子的命,我就统统告诉你。”雨伯无奈的坐到桌旁,洗耳沁听柯的问题,并且毫无保留的告诉柯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您确信那是一块玉佩?”柯谨慎的追问道。
“是的,我确信,而且我可以肯定,那是一块碧绿无瑕的翡翠,”雨伯点头道,“因为纯相当重视他,在纯的眼中这是一块无比重要的翡翠。”雨伯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第一次与纯相遇的情景,不觉叹道:“纯这孩子,为何如此命苦呢?上天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他呢?”
“爹,那您还记得玉的具体样子么?这很重要,您想好在回答我。”
“让我想想。”雨伯端起胳膊,仔细回忆起纯的那块玉。那罕有的色泽,精巧的雕刻,让每一个初次见到的人都无法忘记。雨伯很快的回想起来,猛一拍桌子,“告诉你!”接着,雨伯便滔滔不绝的说起那块玉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