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抓不着人,您真的要对我们军处啊?”一个年轻的士兵,窃窃的凑到冷严跟前,试探地问道。
“我冷严什么时候跟你们开过玩笑!” 冷严蹙紧眉,怒视着年轻的士兵冷冷道。
“可是,这眼看着天就要大亮了,连个影都见不道。”士兵低下头,无奈道。
“只能说是你们废物!”冷严怒道,“区区一个刺客,耗了一个晚上,结果空手而归,你们叫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哼,”冷严突然冷哼一声,冷笑道:“看来你们真得很想接受我的军处,否则为什么到现在还两手空空。”
听到军处二字,士兵们不约而同的望向冷严,一个个脸色忽的变得煞白。统领真的要对我们军处?不会吧,这太可怕了#蝴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发疯一般,向四处疯狂的寻找刺客的踪影。
突然,一个略带惊喜又具威慑的声音叫道:“谁在那?出来!”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声音那里,只见一名士兵向猎狗一般,丢下剑,扑想草丛中,将一个黑衣人紧紧抱住。
众人见这情景,也仿佛看到希望一般,拥了过去,将黑衣人围在中央。一开始,这黑衣人还欲挣扎逃窜,与扑过来的士兵打做一团,但当一把把利剑指向眼前时,黑衣人呆住了,换句话说,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一道恐惧,他僵住身体,失去了抵抗,慢慢低下了头。
“统领,我们抓住刺客了,这回我们不用被您军处了吧。”年轻的士兵兴高彩烈的叫道。
冷严慢慢走到黑衣人面前,嘴角隐隐上扬,似笑非笑。转瞬又变得严肃起来,冷冷道:“就算军处可免,你们还是要接受处罚,你们用了太多的时间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嚷,哀求声响成一片。就在大家乱作一团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长鸣:“不……不好了!”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模样狼狈,神色慌张的男人跌撞着向这边跑了过来。
跑到跟前,看清这个男人,冷严心中暗暗笑道,看来柯已将事情搞定了。冷严故作严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至于这个样子。”
男人呼哧带喘,气息还没稳定下来,便急急道:“冷、冷统领,发、发生大事了!”
冷严眉头一皱,一脸不高兴得问道:“什么事?”
“有、有人劫狱!”男人一下子坐到地上,惊慌失措的叫道:“统领,统领,怎么办,怎么办?”
“废物!”冷严怒道,“叫你们看个牢门,竟也叫犯人跑了,这罪可不小。”
“可是,可是,”男人突然爬到冷严的面前,一脸委屈得看着冷严,颤颤道:“可是,如果不是您将其他人带走,只留我们两个守卫,这件事也不会发生的……”
“你是在怪我喽!”冷严打断男人,咆哮道,“对方有几个人,你们有几个人?别告诉我对方是一群人?”冷严目露凶光的看着男人,使得男人浑身不觉颤抖起来,他惊恐的看着面前这头咆哮的猛兽,声音颤抖的答道:“一、一个。”
“一个!你们是两个!二对一,还让人把犯人劫走了,你们这群废物。”冷严吼着,同时将男人从面前踹了开去。
“呦,这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冷严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发凉,这声音?他慢慢回过头,只觉胃中一阵翻转,恶心!多么不想见到这个人。冷严厌恶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这个人,不觉将拳头握紧。“宁大人。”三个字从冷严的牙缝中蹦了出来。
“原来是冷统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样吵?”
冷严瞟了一眼宁,然后转过身去,将目光放到黑衣人身上,淡淡说了几个字:“抓刺客。”
“刺客?”宁望望冷严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又看看冷严,再环顾了一下四周,满脸狐疑的说了句:“真是这样?”
冷严噌的一下转过头,狠狠地看着宁,愤怒道:“你是怀疑我的话吗?你这是在污辱我吗?”
“冷统领,别激动,宁不是这个意思。”宁满脸陪笑道,“我只是问问而已,没其他的意思。”
“哼!”冷严又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冷统领,”宁突然走到冷严的面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冷严,然后带着一股奸邪的笑说:“其实,我正要去找您呢,有件事,我想还是因该让您知道的。”
“事?什么事?”冷严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或者说,只要见到宁,就一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呵呵,”宁突然凑到冷严面前,低声说道:“是房大夫,您的岳父,他的判决已经下来了。”
“判决?”冷严目放寒光的看着宁,令宁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但眨眼间,宁又迎了上来,用一股凌人的气势说道:“房大夫,伤人性命,死刑!”
“又是死刑?”冷严一惊,深吸一口冷气,倒退几步,倚在了一棵树上。
跟随冷严的士兵们见统领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不禁愕然。他们不解的望望冷严,又望望宁,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威武无比的统领竟也因为宁的一句话而变得如此狼狈,这宁究竟是何等大的人物啊!正感叹之余,但见冷严突然站直身体,面上从拾镇定与昔日的庄严。
他缓步走到宁的面前,同样贴近宁的面,用同样诡异的声音低声说道:“宁,你听着,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你做得好事,总有一天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宁一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冷严,他突然看到冷严在笑,笑得如此的不同寻常,他感到一阵不安。冷严静静转过身,走到自己的队伍中间,然后突然抬起手,打了一个手势,就见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排成队,跟在冷严身后,什么也不说得跟着一起离开,留下不安的宁,以及那个早已没了魂魄的守卫。
这个冷严,他在搞什么鬼?竟如此从容?宁拖着下巴,望着冷严离开的方向,沉思起来。突然,他注意到面前这个失了魂的士兵,这个人,一脸的彷徨,对了,刚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喂,你!”宁突然叫道:“你还在这里干嘛?你的上司都走了。”
那士兵一惊,慢慢抬起头,痛苦的看着宁,用颤巍巍的声音答道:“我?那不是我的上司。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在干嘛。”
“不是你的上司?”宁心头一振,他死死盯着士兵,神情严肃地说:“怎么回事?你为何如此恐惧?”
士兵先是一愣,而后突然哭道:“宁大人,求您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什么死不死的,发生什么事,快说呀!”宁催促道。
“都是冷统领,都是冷统领把我们的人调走,才让人……才让人劫了狱!”士兵泣道。
“劫狱?”宁突然上前抓住士兵的衣领,目露凶光的盯住士兵的眼睛,狠狠道:“谁跑了?快说#涵跑了?”宁突然提高嗓门嚷道。
“那……那个叫纯的舞伎……”士兵害怕的回答。
“什么?”宁猛地推开士兵,向发疯的狮子一般咆哮道:“纯跑了?怎么会这样?”他将拳头抱紧在胸前,咬牙切齿道:“是冷严搞得鬼,一定是那个家伙!等等,难道,难道他知道了?”冷严突然发疯一般,向夜的深处跑去。
“宁大人!”士兵大叫道,但宁早已消失在黑暗中,士兵只得无奈的站起身,向自己的岗位,慢慢走去。
冷严,如果被冷严知道了真相,事情就麻烦了。宁边跑边想,很快来到一处池塘边。他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很好,没人,他心中庆幸道,我要尽快处理掉这个东西,这种东西,带在身边太危险了。宁慢慢从衣袖中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托在掌心中又细细端详了一阵,苦笑道:“这真是一件好东西啊,如果就这样丢掉实在是太可惜了!但是,他是属于那个人的东西,留着只会带来灾难!唉!”
宁慢慢抬起头,望望面前的池水,又望望手中的东西,轻轻摇摇头,叹口气,猛地抬起手,狠命地将东西丢向空中。只听“扑通”一声,水中荡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渐渐,水面恢复平静,一张叹息的面孔映在了水中。
宁似心头一块石头落地,长长叹口气,轻声嘀咕道:“杀了他,我要将他们全部杀掉!冷严,我看咱们谁笑道最后。”然后宁慢慢转过身,慢慢离开池边。
就在宁的身影刚刚从池边消失,池边又轻轻响起一声“扑通”,而后是滑弄水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浮出水面,手中握着一样东西。那人看着手中的东西,笑浮于面,然后发出轻微的,却又令人胆颤的声音:“谁能笑道最后,天知道。”
“柯,我们还要走多远?”纯虚弱的问道。胸口的伤口早已裂开,加上一路上的奔波颠荡,纯身体迅速的虚弱下去,汗水阴湿了纯的衣裳。
柯也感到了背后的一阵发凉,只是他没有意识到那是由于纯的伤口裂开,血水阴湿他的背的缘故。因而他仍继续向前跑着,能跑多远跑多远,他要带纯尽可能的远离皇宫,甚至想就这样带着纯离开萨拉城。当他听到纯虚弱的声音,不禁放慢了脚步。他担忧地问:“纯,你还好吧?”
“嗯!”纯轻轻应了声,又问道:“我们究竟还要这样跑多远?我,我口好干,我想喝水。”
“你渴了?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我只是想跑得远一点,想更安全一点。”柯抱歉地说道。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的。”纯轻笑着。
“你再忍耐一下,让我找个落脚处,然后我就给你找水喝。”柯柔声道,同时放慢了脚步。
柯背着纯,慢慢的走着,同时向四周张望着,寻找着落脚地。他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灯光依然明着,想是主人并未休息。柯心中暗叫道,太好了,在这荒郊野外终于找到落脚的地方了。他背着纯快步向那户人家走去。就在快靠近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阵犬吠令柯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瞪大眼恐惧的看着面前的恶犬。
犬一阵狂吠,惊扰了屋内的主人,主人猛地打开门,皱紧眉头,用警惕的目光望着门外的人,然后硬生生道:“什么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