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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指点江山
    绾绾眼中满是笑意:“自从给你去信之后,明空每天都要来这城门处来看看,生怕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你。她可是越来越淘气,我都开始头疼了。你来就好了。”
    明空娇嗔不依:“娘怎么这么说我?我早乖多了。”
    叶星落忙哄道:“师兄知道,明空是最乖的了。”
    明空一下高兴起来:“还是师兄对我好。”
    绾绾慈爱地看着兴高采烈的明空,笑着摇摇头。眼光扫过左右,她说道:“回家再说吧。跟我来。”
    如一道轻烟,绾绾飘过街角。叶星落抱着明空紧紧跟着她。穿过数个里坊,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僻静典雅的小院,进正屋坐下。
    绾绾定神打量了一番逗着明空的叶星落,笑道:“星落整个人都不同了。功力明显有长进,最难得是气质也开朗许多。”
    叶星落恭敬答道:“弟子在并州经历了一些事,正想向师傅禀告。”
    绾绾对仍缠着叶星落的明空说道:“明空,自己去练会儿功,我和你师兄说些事。”
    明空撅起小嘴:“我不去。好久没见到师兄了,我要和师兄在一起。”
    绾绾笑道:“如果你听话,待会儿我让师兄带你去玩。”
    明空大喜:“真的吗?”将目光投向叶星落。
    叶星落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还有一个好玩的事情要教你。”
    明空从他怀中跳到地上,伸出晶莹的小手:“不许骗我。我们拉勾。”
    叶星落微笑着和她拉拉手指,明空欢呼一声,连蹦带跳地出去了。
    叶星落微笑目送明空出门,这才转向绾绾,将并州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在他讲述的过程中,绾绾并没有提问题,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目光好象蒙上了一层轻雾,深邃而神秘。
    终于叶星落把一切都讲完了,绾绾才开口道:“你终于成熟,有自己的思想了。我很欣慰。”
    叶星落问道:“我只是凭感觉行事,不知所做之事是否与圣门规矩相悖?”
    绾绾轻笑一声:“什么是圣门规矩?以自由为本的圣门哪有那么多清规戒律?固步自封,不思进取,只知内斗,圣门早堕落了。你自可放手而为,不用顾忌那么多。我就是看穿了现在圣门的本质,知道他们终是无所作为,这才退出圣门的。”
    叶星落沉吟道:“其他人不知道,白师叔的阴癸派还是不错的,至少她调教出聂师妹这么一个徒弟来。”
    绾绾沉声道:“清儿这几年把阴癸派搞得的确也还象回事,那是因为天魔策在我的手上,她想证明比我强。如果将天魔策给她,在但求无过的心态下,她能有今天的作为吗?不给点刺激,圣门现在就是死水一潭。”
    叶星落同意道:“师傅所言甚是有理。”
    绾绾话题一转,问道:“你觉得虚行之这个人这么样?”
    叶星落眼现倾慕神色:“虚先生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当年少帅军军师之名,确非虚得。”
    绾绾笑道:“只凭你能欣赏他人的胸怀,已与圣门那帮自视过高的蠢材不同。只是你是从何得出如此结论呢?”
    叶星落露出回忆的神情:“虚先生博学多才,更是见识过人。他精辟指出,一统天下非上李世民一人之功,实是时势使然,李世民只是适逢其会。现今李唐之制度是继承之南北朝以来北朝的旧制,本身并无创新。但视胡汉为一家,却是李世民独创,显出他身为一代明君的魄力和霸气。李世民的成功在于因势利导,遂国泰民安,外无大患。”
    绾绾继续追问:“那么李唐就没有弱点了吗?”
    叶星落答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据虚先生所言,每一个新朝代,无论开国君主如何英明,在第二三代时都是一个瓶颈,象隋朝两代而亡,正是没有能度过这个瓶颈。现在李唐虽看是无懈可击,却有几处隐患,李世民在世自可以其威望暂时压制,但如果解决不当的话,在其后会怕会形成燎原之火,动摇李唐的根本。”
    绾绾大感兴味:“有哪些隐患存在呢?”
    叶星落一一历数:“首先,李唐的整套制度是继承自前隋,更可追溯到南北朝时的北方各朝。这在北方已被人接受,在南方却有世家作梗,官府在地方上受到的牵制很多。李世民对付的办法是科举取士,也是前隋开始的,但这需要很长时间才有效,现在对世家并不能有效节制。”
    绾绾点点头:“倒是有些道理,还有呢?”
    叶星落继续道:“其次,朝中重臣也与这种平民化倾向的制度格格不入,是李世民所推行制度的一大阻力。这些人还与所谓名门世家联姻,使事情更为复杂。李世民自然可以震祝蝴们,但当他不在之后,后人能不能坚持他的主张,那是要经过时间检验的。”
    绾绾笑道:“这更有点意思了。还有没有?”
    叶星落点头道:“有。我在钟离看到有长安的贵族子弟也去虚先生的书院就读,他们目空一切,对当朝的老臣们毫无敬意,认为他们已经老朽,大谈有朝一日当权后如何如何。虚先生私下对我说,这也是李唐不得不防的一大乱源。如果说前两个隐患还只能稍有动荡的话,这个新老两辈间的争权绝对可以动摇根本。”
    绾绾一声感叹:“虚行之这个人我见过,却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精辟的见解,果然是人才,怪不得当年寇仲那么器重他。”
    叶星落问道:“师傅,根据虚先生的说法,只要李世民在位,绝对是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的,我们应该怎么办?”
    绾绾笑道:“虚行之虽然见识不凡,却只是从大处着眼,关于皇室内幕,他又了解多少呢?对于这个问题,我已有确定方法,却是不方便现在给你解说。如果说我可以看透未来走势,自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我相信事情不会出我所料。”
    叶星落又试探问道:“是不是与明空有关?”
    绾绾又笑:“你猜出来了?不过这事急不来,现在你先不用多考虑。当前最重要的是一统圣门,将天魔秘合而为一。这一方面当然主要靠你,你有什么打算?”
    叶星落微笑一下:“对于这个问题,我也要学师傅卖个关子。我已经有个想法,却是不甚成熟,等我考虑好了再向师傅禀告。”
    绾绾点头道:“可以看出你很有信心,倒让我很是好奇。就不能先透漏一点给师傅吗?”
    叶星落解释道:“并州都督李绩的一席话让我很受启发,他说目的只有一个,方法却是可变化万千,最主要是要以最小的损失赢得最大的利益。我所思所想,不出这个大范围。”
    绾绾笑道:“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你具体怎么做,我也就不管了。不过对于圣门的情况我比你了解,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叶星落恭敬一躬:“请师傅指点。”
    绾绾悠悠说道:“所谓两派六道,已是名不符实。灭情补天可不论,花间派的侯希白久不过问圣门中事,邪极宗名存实亡,也可以忽略。剩下的道派,老君观是墙头草,只要你实力强过它,收服它不是难事。天莲的安隆当年是石之轩的忠实追随者,最是热心一统圣门,你如果能证明自己是最合适统一圣门的人,和平收服也是可以做到的。魔相的赵德言曾为突厥国师,又生性自负,想善了是不可能的,要做好必要时将其杀死的准备。不过最难办的是阴癸派,和我们份属同门,实力又是最强,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最好不要兵戎相见。我知道这有点难为你了。”
    叶星落笑道:“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倒不担心。弟子自当凛遵师傅教诲。”
    沉默一下,叶星落问道:“关于我提及的慈航静斋传人现身并州,师傅有什么看法?”
    绾绾一笑:“不外乎是要争取江湖各派对佛门的支持。慈航静斋并不总是闭门静修的,身为佛门圣地,领袖地位岂是白得的?它自然需要为佛门的利益奔走。你不用管它,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叶星落又问:“那聂师妹又是怎么一回事?”
    绾绾笑道:“雁无影和聂飞羽既然已取代我和师妃喧,成为新一代的对手,有雁无影的地方自然会有聂飞羽,没什么好奇怪的。凡是雁无影支持的,飞羽就会想办法破坏,当年我和师妃喧也是这样。就让她们斗去吧,正好方便我们做事。不到最后,她们又怎能明白究竟是谁来主宰胜败?”
    叶星落道:“看来师傅早将一切可能之事都考虑到了,弟子更无疑虑,自当尽力做好自己的这一份事情。”
    绾绾悠悠说道:“原来我们与慈航静斋的争斗是各出一人,代表圣门和佛门决斗。现在由于我退出圣门,遂有雁无影和聂飞羽。但她们的胜负能算数吗?还得问过我才行。还有你和明空,慈航静斋如果不能同时胜过这么多人,那它就不能说是赢了。情况这么复杂,这游戏不是变得更有趣了吗?”
    叶星落笑道:“确是有趣。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不过现今慈航静斋如日中天,兼又李唐政权在后支持,我们的对手很是强大呀。”
    绾绾笑了起来:“其实慈航静斋和李世民的关系并不象看起来那么密切。李世民借慈航静斋的力量赢得天下,却不能靠它来治理天下。当今李唐科举取士,又对各种宗教一视同仁,尤其儒道佛并重,自然会影响到佛门至高无上的地位,佛门会置之不理吗?很是值得玩味。看雁无影现身并州,可知慈航静斋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我们大可利用这有利情况。”
    叶星落点头道:“听师傅如此分析,弟子信心更足。”
    绾绾声音低沉:“数百年来,圣门一败再败,岂能不痛定思痛?当年我决定退出圣门,将阴癸之主的位置让与清儿,心中之痛不是言语可诉。幸好经过十年辛苦,现在已有你和明空两张强牌。你也没让我失望,在并州的所做所为大是值得赞赏。”
    叶星落摇头道:“弟子有些不明白。”
    绾绾解释道:“慈航静斋几百年来一直凌驾于圣门之上,并不是它的绝对实力比圣门强,只是他们打着为天下苍生的招牌,笼络了许多中立力量,才使圣门孤立无助。在这方面,寇仲和徐子陵是圣门最惨痛的教训。现在你不说为圣门拉拢友军,至少也是分化了慈航静斋的力量。尤其那个花浪,既然慈航静斋和清儿都对他有意,当是有不凡之处,你准备怎么对待他们?”
    叶星落沉吟道:“我如果实话实说,师傅不会生气吧?”
    绾绾笑道:“师傅岂能连这点胸怀也没有?再说师傅又不是神,也不一定事事都对,倒想多听听你的看法。听你的意思,你好象有什么我意料之外的话要说?”
    叶星落沉声道:“虽说为达目的,方法有万千之变,但对不同的人,我必须区别对待。对付敌人自可无所不用其极,但对花浪和关度飞,我却只有一种方法。”
    绾绾好奇问道:“什么方法?”
    叶星落认真说道:“赤诚以待。他们当我是兄弟,我也只能当他们是兄弟。我并不想让他们参与到我们与慈航静斋的争斗中来。”
    绾绾沉默一下,道:“你这么想,自然有你的道理,尽管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毕竟是个女人,对这些东西不能完全理解,但看当年寇仲肯为徐子陵而放弃争霸天下,当知不是没有道理。”
    叶星落有些担心:“师傅真的不生气吗?如果我把他们拉到我们这边来,对我们可是大有帮助的。”
    绾绾摇摇头:“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你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这正是我一直希望的。圣门中多年来屡战屡败,如果不是我们的主张错了,就是我们的方法不对。我在另辟蹊径,你和明空都是我的尝试。我需要尝试,你有何尝不需要呢?要知道我们圣门可从来没有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有的只是失败的惨痛。你尽管按自己的想法大胆去做,即使错了,也不过是多一次失败而已,如果对了,那就是前无古人。”
    叶星落点点头,陷入沉思。良久问道:“师傅,按你的意思,朝廷这边的问题你是准备让明空来解决。但明空这么小,我是不是应该帮点忙呢?”
    绾绾笑道:“这事不急,你也说了,明空还小,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做。不过你要记住一条,这江山迟早是我们的江山,所以你不能想当年石之轩对待前隋那般去败坏它,应该当是自己的东西一样来爱护,凡是对长治久安有利的,就大力支持,凡是有害的,一律铲除,当然要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象虚行之所说的那几点隐患,如果可能的话,就让我们来帮李世民一把,将它消灭在无形中吧。”
    叶星落叹息一声:“看来师傅还真是胸有成竹,弟子可好奇得要命,想知道师傅为何会如此有把握。”
    绾绾微微一笑:“你不用急,早晚会叫你知道。”然后话题一转:“好了,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带明空出去转转吧。”
    叶星落应了一声,又问道:“师傅还没告诉弟子,这次让弟子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绾绾摇摇头:“暂时不会有事,你就先放松几天吧。明空最近练功也闷坏了,多带她出去散散心。”说着脸上忽现出疲惫之色。
    叶星落大惊:“师傅,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差。”
    绾绾挥挥手:“只是最近练功有些麻烦,我调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去吧,别让明空等急了。”
    叶星落见绾绾已经盘膝而坐,这才忐忑不安地出了门。
    这边房门刚一响,那边明空就从房中跑了出来。
    叶星落看到明空兴高采烈,勉强收起对师傅的担心,笑问道:“不是让你去练功吗?又偷懒了?”
    明空撅起小嘴:“师兄冤枉人家,我是刚刚练完嘛。对了,怎么不见雪儿?你没有带它来?”
    叶星落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雪儿我送人了。”
    明空马上担心起来:“送什么人了?他不会对雪儿不好吧?”
    叶星落想起一路上打听也没下落的薛仁贵,心中又是咯噔一下,但仍笑着解释:“是一个好朋友。他也是爱马之人,绝对会善待雪儿的。你放心,我一定买一匹更好的给你。”
    明空对他后半句毫不在意,道:“只要他能好好对待雪儿就好了。我可不想雪儿被一个不喜欢它的人得去。”旋又高兴起来:“师兄,你来就好了。这么多天来一直是练功,我都快闷死了。你带我去什么地方玩?”
    叶星落看看天色,笑道:“已经中午了,我们先吃饭吧。饭后我带你去城外玩。”明空一声欢呼,向院门跑去,叶星落急忙跟了上去。
    吃过午饭,叶星落将明空带到渭河边。
    因为花浪所给的那双铁鞋是按叶星落的脚码所做,所以没法给明空用,只能用原始的绑树枝的方法了。
    叶星落砍下两根树枝,去皮削直。明空大惑不解,问道:“师兄,你想做什么?”
    叶星落笑答:“我给你把这树枝绑在脚底,然后我来教你滑冰。”
    明空大是好奇:“什么是滑冰?”又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小皮靴,犹豫道:“会不会弄坏我的鞋?”
    叶星落大笑:“爱美的小公主,我保证不会把你尊贵的皮靴弄坏。”见明空犹自不信,叶星落道:“我先来示范给你看,你要觉得不好玩,那就用不着这树枝了。”
    套上铁鞋,叶星落轻巧地跃上冰面,先向前疾滑数步,然后一个急转,又返回到明空面前。
    明空拼命鼓掌,又跳又笑:“这个好玩,师兄一定要教我。”
    叶星落微笑着小心翼翼地将数枝给明空绑好,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引领到冰面上。
    明空悟性极高,不片刻已经掌握了滑冰的要领。她轻捷的滑动在冰面上,大喊大叫,快乐得不得了。叶星落看着明空的笑脸,也将对师傅和薛仁贵的担心暂时抛开,全身心投入到与明空的游戏中。
    明空在冰面上绕了几个圈,忽然掉头向下游滑去,远远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叶星落无奈摇摇头,跟着滑去。
    明空这一下午可真是尽兴,等到叶星落说服她往回走时,天色已暗,离长安也不知道有多远了。
    逆流而上,叶星落只得又找两根树枝做杖。明空却忽然叫起来:“师兄,我好累。你背我好不好?”
    叶星落笑着伏下身,明空敏捷地跃到他的背上。
    叶星落撑开树枝,慢慢向夜色中的长安城中滑去。
    明空舒服的伏在叶星落背上,轻笑道:“还是师兄好,我好久都没这么开心地玩过了。”
    叶星落奇怪问道:“那你就每天练功吗?”
    明空似模似样地叹口气:“可不是吗?除了下雪那天娘带我出去一趟外,我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家中练功。”
    叶星落不禁有些心疼:“那可苦了你了。怪不得今天这么疯。”
    明空却忽然兴奋道:“对了,都忘了告诉你了。那天娘带我出去,你知道我见到谁了吗?”
    叶星落一边向前滑行,一边说道:“是熟人吗?在长安能见到谁呢?”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明空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你肯定猜不出来。我见到徐子陵和寇仲了。还有跋锋寒和雷九指。”
    叶星落大吃一惊,这一次倒不是装的:“他们怎么会在长安?是师傅带你去见他们的?”
    明空得意道:“都说你猜不到了,给吓着了吧?听娘说,这是他们约好来聚会的,他们也有很多年没见面了。”
    叶星落很是失望:“怎么不早通知我?要不然我一定要来瞻仰一下他们的风采。”
    明空一本正经道:“娘说了,你是她的秘密武器,不会让你这么早暴露的。”
    叶星落叹气道:“我躲在暗处看看也好嘛。”
    明空安慰他道:“反正也错过了,你就不要后悔了。不过说起来他们还真都是气度不凡,若我错过,也会遗憾呢。”
    叶星落大感兴味道:“是吗?说给师兄听听。”
    明空微笑道:“要说潇洒俊秀,当然还要数徐大叔,不仅人长得帅,气质也是优雅高洁。不过少帅也不错,虽不是美男子,但一看就知道是英雄人物,不怒而威,笑起来却极具感染力,让人愿意亲近。跋锋寒却是最酷的一个,气质是冷冷的那种。最有意思的是雷九指,长着一张山羊脸,形象并不讨好,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听说他当年可是有赌王的名号呢,现在是长安城中有名的富翁,乐善好施,名声很响呢。”
    叶星落点点头:“雷九指的名字我听过,不算是高手,但确是个人物。”
    明空笑道:“而且他娶了风雅阁的老板娘青青,也是一段佳话呢。”
    叶星落神色一动,想起花浪曾经说过这个地方,皱眉道:“风雅阁?”
    明空奇怪问道:“怎么了?那是长安第二大青楼,你也听说过吗?”
    叶星落心想:“花浪肯定是在长安待过,就是不知道他在长安是赶什么的。嘿,不会也是叫化头吧?”对明空说道:“没什么。你说的这几个人,虽气质各异,形象不同,却都是顶尖的人物。你最喜欢哪一个呢?”
    明空歪着头想了想,道:“要说最完美嘛,当然是徐大叔了,不过既然他不喜欢娘,我也就对他不敢兴趣了。其他人也各有所长,我也不好选择。嘻,说起来我还是觉得师兄最好了。”
    叶星落不禁失笑:“小滑头。不过你既然这么拍师兄马屁,师兄倒也不好意思让你下来自己走了。”
    明空嘻嘻笑了起来。沉默一下,她忽然问道:“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娘好象有点不对?”
    叶星落想起出门前绾绾突然现出的疲惫之色,不禁又担心起来,反问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对?”
    明空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那天见过徐大叔他们之后,娘就有点怪怪的。晚上她会取出一棵大大的夜明珠,看着呆呆地出神。那颗夜明珠很漂亮,不过娘的神色却让我有点担心。”
    叶星落想到绾绾所说的练功出了点岔子,想来定是与这次重见旧人有关,不禁更是担心。对着明空,他当然不愿将这种担心表现出来,安慰她道:“没事的,师傅只是想些练功方面的事情吧?”
    明空叹气道:“没事就好了。”样子象个小大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叶星落一边向前,一边思索着,他忽然象想到什么,想问问明空时,才发现明空居然已在他背上睡着了。摇头失笑,叶星落加快速度向长安城而去。
    第二天叶星落向并州飞鸽传书,让杨氏将薛仁贵的情况告知花浪和关度飞,让他们帮忙打听薛仁贵的下落。但几天后杨氏的回信却又让他吃了一惊,花浪和关度飞居然已经离开并州,去向不明。想到从龙门可南可北,倒真应了他那句话,天下之大,真是欲找无从。不过考虑到薛仁贵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也就不太担心了。对于花浪和关度飞的去向,他认为肯定是和风流四盗有关,倒遗憾没能和他们一起去。
    绾绾那天看上去似乎不妥,但第二天就没事了。叶星落虽仍心有疑惑,却也没多问。每天带着明空出入于长安内外,又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转眼春暖话开,河水解冻,滑冰虽玩不成了,但长安身为京都,好玩的地方多得是,倒也不需惆怅。
    一开春,长安就变得活泼起来。从全国各地而来的各界能人异士云集长安,更有外域来客带来别样风情,长安一时热闹非凡。
    这一天,叶星落一早起床,在与明空一起练了会儿剑后,来到绾绾屋中。
    绾绾正在沉思,看到叶星落进来,展颜一笑:“你不是问我来长安有什么事吗?这些天事情一直没确定,所以我也没跟你说。不过现在已经有了头绪。有点准备,今天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叶星落神色一振:“到底是什么事情?师傅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
    绾绾笑道:“邪极宗有本叫《道心种魔大法》的武功秘籍,号称是圣门至高无上的心法。这你是知道的。”
    叶星落皱皱眉:“它不是失传很久了吗?”
    绾绾摇摇头:“它并没有失传,只是没人知道它的保管人是谁而已。现在已经有人找到它了。”
    叶星落大喜:“真的吗?是谁找到的?”
    绾绾笑了一下:“还不就是邪极宗那喜欢搞风搞雨的两口子。”
    叶星落一下冷静下来:“周老叹和金环真?他们怎么能找到《道心种魔大法》?”
    绾绾笑道:“《道心种魔大法》本就是他们本宗的东西。再说,他们虽然人品恶劣,武功不济,却象狗一般灵敏,自然有他们自己的一套。”
    叶星落又问:“师傅是怎么知道的呢?”
    绾绾缓缓说道:“是他们通知我的。他们让我今天晚上子时去找他们,谈一笔交易,如能说妥,他们就把书给我。”
    叶星落又是眉头一皱:“邪极宗的人最喜欢煽风点火,此举定是不怀好意。”
    绾绾叹息一声:“我能不知道吗?不过去是一定要去的。”
    叶星落道:“弟子不懂。”
    绾绾解释道:“一统圣门本就是为了将《天魔秘》复合,而《道心种魔大法》更是《天魔秘》中最诡异的心法,自然不容错过。而且我本身也需要这门心法,只要周老叹真的有此书在手,我是志在必得。”
    叶星落又是不解:“师傅怎么会需要这本心法呢?”
    绾绾叹一口气:“你知道,我的天魔大法已至十八重的最高境界。不过这第十八重不是我自己练到的,而是当年借徐子陵之助强行升上的。虽然功力提升,我却有种不能完全掌握的感觉。那天我带明空去见过他们之后,忆及旧事,心潮起伏,这种感觉更是明显。”
    叶星落不禁有点担心:“怪不得我那天见师傅神色甚是不妥。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绾绾摇摇头:“只是暂时没事,其实这个问题根本没有解决。而且我查遍圣门经典,都找不到解决办法。先师祝玉妍曾提及,《道心种魔大法》是圣门最高心法,如修炼成功可达天人合一的境界,即所谓武道极致。《道心种魔大法》既然如此神奇,想来对我自会有所帮助。所以我一定要拿到它。”
    叶星落恍然道:“原来《道心种魔大法》对师傅如此重要,弟子自当全力助师傅取得此书。不知弟子该准备些什么呢?”
    绾绾摇摇头:“你只要去就行了,其他由我来安排。就象你所说,周老叹和金环真是不安好心,不过我岂能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叶星落笑道:“看来师傅是胸有成竹,弟子放心了。”
    绾绾笑了一下,问道:“你来长安也有一段时间了,对长安的地形应该熟悉了吧?”
    叶星落恭敬答道:“各个里坊我都去过了,有名的地方更是了然。”
    绾绾点点头:“那就好,我待会儿出去,今天就不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子时前在西市南门处等我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约定的地方。”
    叶星落刚要说话,明空一阵风般闯了进来,叫道:“我练完了。娘,师兄,去吃早点吧。肚子好饿。”
    绾绾慈爱地看着她,笑道:“娘有事,让师兄带你去好了。星落,你们现在就走吧,记得到时候去。”
    叶星落应一声“是”,带明空出了门。
    穿过几条小巷,叶星落和明空走入繁华的大街。
    明空一蹦一跳地走在街道中间,问道:“师兄,你刚才和娘在说什么?要去哪里?”
    叶星落笑道:“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今晚可能有热闹可看了。”
    明空还想发问,却突然有好几个人行色匆匆地迎面跑来,一个人来势太急,竟然向明空一头撞了过去。
    叶星落身形一晃,已挡在明空面前,伸手将来人挡住。
    叶星落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他以为来人是要对明空不利,自是不会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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