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起来的时候,发现在其躺在一个小床上,很舒服的小床,厚厚的褥子,如女人的肌肤一般光滑的被子,温暖又舒适,小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个石桌子,石凳子,一个柜子,然后,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小刀只有一个感觉:干净利落。
睡不住了,小刀翻身下床,居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上已经好了。大伤初愈,还有什么理由能比大伤初愈更让小刀开心呢?
小刀走出房门,突然就发现了在房子周围,是一模一样的房子,一样的门,一样的窗子,一样的颜色,就连把手的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每个房门上面有个编号,小刀回头,就发现自己房门的编号居然是:126。
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拐过一个弯后,豁然开朗,是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水环绕,中央有个很大的亭子,亭子旁边有假山,亭子里有五张很大的石桌,石桌前坐着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下棋的,有独自饮酒的,有玩牌的,居然还有打情骂俏的。
小刀走过去,居然没有人理。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甚至都没有人抬起头来看小刀一眼。
小刀心里有些嘀咕,当你处在很多人周围,而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对你表示感兴趣的时候,也许你不止会犯嘀咕,而且一定会有点难受。
小刀现在就有些难受。
一个穿红衣的老者和一位穿紫色衣服的老者正坐在石桌旁下棋,红衣老者拿起一枚黑子,手一直停在空着,似要落下去,却又举棋不定。
小刀上前拜道:“借问前辈。”居然没有人理。小刀于是提高声音道:“借问两位仙人,可否指点在下茅厕在哪?”
人有三急,上帝都管不着。
红衣老者不耐烦道:“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自己看着办?小刀只有苦笑。
小刀在旁边看了一阵,那红衣老者一直举棋不定,烦闷之急,怒道:“都下了三年了,这个子居然还落不下了,这盘棋居然还解不开。”
突然棋子脱手而出,去势迅疾,啪的一声,竟硬生生打入亭子的石柱子上。
好强的功力。
老者垂头丧气,紫衣老者道:“天下没有解不开的局,只有道兄静下心来,解棋必有一日。”红衣老者摇摇头:“此棋有种邪气,三年来不断的吸取我的精力,我已经快油枯灯灭了。”
紫衣老者叹道:“我又何尝不是?最近愈加感到体力衰竭。但你我还要继续,对么?”
红衣老者咬着牙又拿起一枚黑子,棋盒里仅有的一枚黑子。棋子拿在手里,却落不下去。
小刀突然轻声道:“左下角星位一试。”
红衣老者道:“无知小儿,老夫早就想过,如在星位,只需三子就可解局,可老夫只能用两子,老夫只有两子。”
棋盒里空空的。小刀闭上了嘴。
紫衣老者看了小刀一眼道:“观棋不语是君子。”小刀笑道:“见死不救非好汉。”
紫衣老者一愣。
小刀笑道:“天元。”
红衣老者闻言大骂道:“无知小辈,落到天元,岂不是灭自己一口气,相连七子一并无气而死,这岂不是自杀”
红衣老者突然停下,脸上又惊讶之色,继而脸上出现惊喜激动神色,嘴里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此棋的罩门居然在天元,秘密居然在这,我总以为天元棋子是活子,一直不愿放弃,却反而堵住了自己的脚步,束缚了自己的思想,天元一子,七子意思,棋路反而活了。一子换七子,然后再走星位”
紫衣老者好似呆了一样愣在那儿了。
红衣老者突然大喊:“我破了,题解开了,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周围的人都抬起头,羡慕的眼光看着红衣老者。但一瞬间,每个人都有低下头去,干着自己的事情了。
红衣老者这才仔细打量着小刀道:“三年来我一直解不开的棋,居然被阁下一个时辰内解开,果然后生可畏啊。”
小刀道:“晚辈不敢,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前辈入局迷阵达三年,一心要解开棋局,反而欲速则不达,晚辈无牵无挂,故而碰巧。但前辈和此间种种,在下疑惑不解,还往前辈指点。”
红衣老者道:“有何不解?”
小刀道:“刚才前辈高呼棋局已破,前辈可以出去了,难道前辈被困在这儿三年不成?刚才前辈弹手飞子,天下能及者不过尔尔,以前辈的功力,难道还出不去么?”
红衣老者奇怪的看了小刀一眼:“阁下是新来的?”
小刀点头,“还往前辈指点迷津。”
红衣老者道:“这里是鬼见愁的迷魂间,神经侠侣鬼见愁,医术天下无双,但对所救治人的要求极高,只救绝世高手,或者聪明过人之人,伤好后就送到迷魂间,出一题让其解之,若是能解开迷,就能出这迷魂间,然大多题谜非常人所想,再加上当局者迷,于是想解开谜,反而越解不开。所以很多人就只能留在这。老夫为解此局已经花费三年时光,惭愧惭愧。此迷魂间四面环山,高不可攀,且迷魂间外长有无数毒草,毒性激烈,即使有路,也出不去。解开迷者,七日之内就可以出去。”
小刀突然道:“在下在鬼见愁鬼府附近发现有个小村庄,莫非此间得诸位亲友为等各位,就一直在外面陪伴,等候谜解之日。”
红衣老者突然道:“不知无叶有没有在?即使在,也已三年时光了。对了,阁下是何题目?”
小刀一愣:“晚辈,晚辈没有题目?”
红衣老者喃喃道:“没有题目?没有题目?”突然一拍手:“对了,没有题目就是最大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