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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有所思(上)
    望着滔滔不绝的松花江水,郭秉权时常会怀念前生是阿海时所结识的女子。其中最漂亮的,当然是非宋丹莫属。他们的相识可是够经典的,正赶上他跳到江中玩魔法时被人发现。
    那次跳江的阿海实实在在地喝了几口水。他忙又重新撑起水系屏蔽罩,潜在江水中用魔法‘随波逐流’顺水溜走了。慌不择路的阿海闷头狂逃,不知不觉间的速度可直追快艇。等他感到魔力匮乏时,才觉得这条江怎么有点不对啦!不知从何处开始,江水已经变得极深,江面也宽广了许多,水的颜色也不同了。他把头部露出水面,观后感――“妈呀!我怎么跑到长江里来了。”
    现在阿海最迫切的想法,当然是要上岸哪!相比之下,长兴岛反而显得比吴淞口近。于是快要坚持不住的他,拼命往长兴岛赶去。可是就在与岸边只相距十米左右时,阿海竟然耗尽了魔力,只好改用并不标准‘狗刨’。随着魔力的消耗,他的体力也有点不支了,向前只扑腾了五六米远,就实在是不行了。
    阿海无奈的心想:“都说淹死会水的。可我刚学会就要淹死了,有点太冤了吧!”
    无力挣扎的他认命了,但也是倒驴不倒架。仍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把身体直立起来,硬是要来个‘站着死’。等死的感觉就是漫长,仿佛度日如年。可他又不是第一次啦!还真没放在心上,反倒是沉着冷静。
    终于脚踏实地了,只不过这次的‘实地’是在江底。阿海奋力举起一只手,向人世间作最后的挥手。猛然间他又激起了求生的欲望,因为他伸出的手竟然露出了水面。只见阿海手划脚蹬奋勇向前,终于那宝贵的鼻子又可以自由地呼吸啦!这时他特羡慕大象,因为它鼻子长。如果阿海有大象那样的鼻子,不是早就化险为夷了吗?
    他觉得今天真是衰神当头,诸事不顺。这不,刚露个头出水,还没等喘几口气哪!就被眼前出现地面孔,惊得差点又跌回了深水区,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只有上翘的睫毛,而看不见眼球。披散着一头乱发,无声无息地正向他漂来。
    只听阿海大喝一声:“啊!”
    也许是他的声音尖锐而又恐怖,竟惊得眼前呆板的面孔一振,同时睁出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注目观赏了一下阿海那比衰神更衰的形象,然后倒头就栽倒在了水里。
    这时受惊的阿海才反应过来,他见到的原来是个大活人,一个闭着眼走在水中的女人。
    刚刚起死回生的他,居然感到恢复了些体力。就马上抓住那女人漂在水中的长发,那管她呛水后的‘手舞足蹈’,一鼓作气把她拖到近在咫尺的岸上。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古人诚不欺我。那个在女人上岸后,不但一边咳嗽一边拼命挣扎,还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再不消停,我就给你做人工呼吸。”实在无力‘管教’她的阿海,显露出了‘流氓本色’。还别说,他的这句话真管用,那女人立马就消停了。只有实在忍不住地咳嗽声,才能证明她还是个大活人。
    “看来作恶人还是很爽的,我是不是以前太过温柔了呢?”筋疲力尽的阿海,有点纳闷的在想。
    “你放开我好吗?”那女人用嘶哑的嗓音问阿海。
    正在悠然休息的阿海这才发觉,自己抽筋了的手还攥着人家的头发呢!
    “现在不能放,你再等会。”他边说边想,“我连松手地劲都快没有了,万一放开你,你再来个一女投江,我可是一点儿招也没有啦!”
    那女人倒还真听话,就偎在阿海身边不再言语。阿海现可是四仰八叉地躺在岸上恢复体能。你想啊,他连动手指都做不到了,还站得住吗?
    夜风冷冷,衣衫湿透的女人不禁开始战抖,‘风之体’的阿海当然是一无所惧。但他顺势驱风带走身上水汽的行为,也是那女人倍感清冷的‘主凶’。
    起了怜香惜玉之心的阿海,用刚刚恢复的那点魔力,使了个‘驱散’魔法。让那个女人的衣服和头发转眼间就干爽了,可她却有点心不在焉,竟没有发觉。
    朝阳升起时,阿海结束了冥想。一切如他所愿,在精神力和魔力上获得了双丰收。现在他的精神力足得仿佛能从眼中发射激光,魔力也由原始的‘手工业’形式,转化为现在的‘机械化大生产’。这样的实力,才使他能在短时间内不仅恢复正常,还能更上层楼。
    “喂!陪我睡了一宿,还没请教你的芳名呢?”阿海摇醒伏在他腿上正昏昏沉沉的那个女人,开始询问。他明白那么晚了,不会有人闭着眼跑到水里去玩儿。就尽量用点刺激性的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感到她身子一抖,畏缩在旁边。惊恐的目光向四周逡巡,好像还要喊救命。
    “别乱喊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是打算要恩将仇报吧?”信心十足的阿海,打消了她的‘蠢蠢欲动’。
    “我自己想死,你管的着吗!”她一付豁出去了的架势。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心里骂我是流氓,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所以我打算耍点流氓,让你见识见识。”阿海继续摆出流里流气的嘴脸,他可不想给她机会去想寻死的事。
    “我没在心里骂你呀!”她有点怕阿海所谓的流氓手段,心虚的回答。
    “撒谎的孩子被狼吃,你可别骗我哟!”阿海见她中计了,忙开始紧逼,还凑上前去,用手指着人家的鼻子。
    “真的不骗你。”她都吓得带哭腔了。
    “走吧!跟我登记去。”心里得意的阿海,开始胡搅蛮缠。
    “登什么记呀?”那女人有点发蒙。
    “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听过吧?你抱着我睡了半宿,我也只能以身相许了。”阿海一本正经的回答。
    “胡说八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抓着人家的头发不撒手。”她可真急了。
    “你骂人。”阿海当然是得‘理不饶人’。
    “你欺负人!”她抹起眼泪来了。
    阿海心里说:“拐了吧!只要你敢拐过来,高叔叔的拐就卖给你啦!”
    “那你说这事咋办吧?”阿海耍起无赖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那女人被他气得发狂了。
    “你看啊!我好好地练游泳呢!却被你吓了个半死。精神损失费要赔吧?又看了你半宿,这看护费得给吧?”阿海理所当然地算起帐来。
    “啊!”她被不可理喻的阿海搞‘疯癫’了。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抑扬顿挫的声音,从阿海嘴里缓缓诵出。这回他可是下了大力气,决心彻底抹掉她寻死的念头。
    他朗诵这首《桃花庵歌》,采用的曲调是风之鸣乐章中的‘春江’,同时送出的还有他用精神力模拟的,自己一生中各种欢乐时光间的精神频率。这是阿海首次使用精神魔法,为它起了个名字叫‘印象’。
    在诵诗声中,被阿海轻轻地扶起的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此时,她的思想还处于生与死地决斗中。
    ‘春江’乐章似春风化冰般消融着她的死志;‘印象’魔法令她怀念起所有曾经历过的欢乐、爱与被爱地感动;《桃花庵歌》中的醒世名言,更如当头棒喝,驱散了她心头的阴影。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的女人眼中,洒脱祥和的阿海,就是自己的救世主。于是一头扑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祝蝴。
    阿海最受不得美女的拥抱。有其他人在时,人家的拥抱他当作是自己的显摆,还能处之泰然。单独相处时,他就有点手足无措了。这个女人美不美他还真没细瞅,只是闻着倒是满香的。乱中出错的阿海,只好用施展魔法来稳定心神。他随手使出地是‘雪中送炭’魔法,这个魔法本是冬天为妻子取暖而发明的。效果是能在短时间内,保持身体周围的温度与体温相等。
    这回算是歪打正着了,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加了一把火。这个从精神、视听、身体全方位遭受阿海‘打击’的女人,完全挣脱了命运曾带给她的伤害,对生活抱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乐观。
    “你能帮我到远离这里的地方吗?”她满怀信赖的问阿海。
    “只要你不是畏罪潜逃,就是想上月球,我都有办法。”现实的阿海以防万一地回答。
    “绝对不是。”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阿海的直觉里也是对她充满信心。他冷眼观瞧,这女人还真漂亮,而且很年轻。
    “我叫宋丹,可以给你看身份证。只要帮我远离这里,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你,只是我实在不想再记起它。”她把阿海的疑问都一起解答了。
    “我叫高海,大家都叫我阿海,来自江城,很高兴有缘认识你。如果你愿意,可以过几天和我一起回去。我与几个同伴住在浦东,你可以现在就过去。要是不需要其他帮助,你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阿海第一次认真的同宋丹讲话。他看到摆脱打击的宋丹,已经开始走向了成熟。
    令郭秉权挂牵的,还有只是在他面前才显得温柔可人的王珂,那个活泼可爱的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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