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在才是半夜一点多,难道你是刚下四点班吗?” 听到董哥的怒喝,郭秉权翻然醒悟。
“你真是有毛病,喝多了你就回家呀!告诉你,快点搬家,别在这住啦!要不,我就去居民委告你。”董哥嚷完,推车走了。要不是一瘸一拐的,估计会在拳脚上与他较量一番。
郭秉权哪有工夫理他,正忙着大眼小眼的四处乱瞅呢!不过任他怎么看都不象是夜里,再想找董哥询问时,早就不见人影了。
一溜小跑回到家中,把所有的被褥堆在床上,他一头就钻进了被窝里。四处被角已经压紧,可本该伸手不见五指的被窝,却在他的眼里显得只是有些昏暗。当他按亮电子表的照明灯时,被窝里简直就是亮如白昼啦!
见到郭秉权带着副黑眼圈来上班,两位服务员有点乐不可支了。他去与米兰约会的事情,她俩可是听到啦!争先恐后地问他,米兰小姐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穿的是哪种款式的内衣。
“这都是哪跟哪呀!我怎么会知道。”不耐其烦的郭秉权,边说着边闪身进了工作间。
这半宿他可是没少折腾,厕所、衣柜、床底下,哪黑他往哪钻。最后,他得出了结论,自己不是有病,而是生出了‘夜眼’。这回,多黑都用不着电筒了。
从工作间出来的郭秉权,已是一付神清气爽的神情。几个生命魔法砸在自己脸上的效果,还是不错的。他很严肃地训导了两位服务员,告诫她们有些话是不能乱讲的。这里是公共常葫,如果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受损的可不光是她们个人,美容院的生意会首当其冲的受影响。
两位小姑娘被他批评得双眼泛红,正要举手拭泪之时,他恰如其分地递上了两块手帕。接过手帕的俩人,哪里还有半滴眼泪。眼角隐现的笑意,怎么看,都象是两只不知道愁为何物的小狐狸。郭秉权暗恨自己平日里疏于教导,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又接着告诫她们要讲职业道德,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
还别说,一番教育真起作用。赵容、李艳这两位服务员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总算有了点职业素质。郭秉权也不想让她们整天无所事事,光干点洗头、洗脸加看门的工作。为了不误人子弟,他开始教她们美容之道。
这次教学,没有魔法的内容。他并不是对正常的美容方法一无所知,否则怎能在两世的美容界纵横。要是叫起真来,他也不逊色于那些有名的美容师。
前世创业之初,他确实对美容是个门外汉。除了给顾客擦把脸,就是抹上儿童霜开始用魔法。后来,有的顾客同他聊起美容常识,他根本无言相对。于是,为了面子,他对美容知识下了番苦功,当然所获非浅。不过那时,这些东西也只是个聊天的资料。他前世不是以美容为主,甚至根本就没做过一次美容工作,做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事。
今世已有不同,确实是在正经八百地作美容工作。他当然是特别注意一些行内的事情,虽然自己是用不上那些知识,但还是做了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总结出一套独特的美容方法。他教给两位服务员的就是这套功夫。
木春美容院的这套美容之道,取材之处与众不同。别人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成功,郭秉权思考的是为什么会失败。因为他所接触过的顾客,或多或少都有些使用化妆品不当的问题,因此使他对各种化妆品的认识更深刻。同时,他以魔法师的视角,把女士的皮肤分类得简明而细腻。又从‘存在必有用途’的出发点,看待眼下的化妆品市场,无形中具备了大家之气。
他也与她们俩讲好,等学得差不多的时候,可以允许她们在店内试行低价的美容业务。让她们学有所用,又能在他的指导下稳步提高水平。投资他可以垫付,收入只要分给另一位股东郑威三成就可以了。
这一个接一个的喜讯,简直就象在她们面前打开了‘潘朵拉’的宝盒。把赵、李两位姑娘刺激得手舞足蹈,呼天唤地。郭秉权的脸部遭遇了麻烦,双颊已经湿润,也不知都是些口水还是泪水。
看来,今天的第一堂课是无论如何也上不成了,他还落个不得不落荒而逃的结果。有时候过份的温柔,确实是让人无福消受。
目前,郭秉权只有个唯一的朋友郑威,他也正好要与他说说给两位服务员挣钱机会的事。而派出所也是他另外的一个兼职单位,已有些日子没去了,倒是有点开始想那里啦!
郑威几乎是天天都能见到,再多见一次也没什么新鲜的感觉。反倒是他的不期而至,令所长及警官们倍感亲切,多数人都挽留他晚上一起用餐,这在郭秉权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成就感。后来,他干脆大喊一声,晚上谁都不要走,由他请客了。他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赞成,谁让他现在算是个小财主呢!
大半天,他都在派出所里闲逛,算是第一次系统地学习了点工作经验。还真是天随人愿,下班后多数人没有要事,大家排着队前去就餐。郭秉权特意给值班的王哥、马哥,留下了常去的那家酒店的电话,告诉他俩想吃什么就尽管订。等他回来时好给他们捎回来,派出所正好是他从酒店回家的必经之路。
这样的一场宴会,主角当然得是所长、指导员、副所长那样的领导,接下来的应该是所里的骨干警员。郭秉权虽为主人,也只能敬陪末座。但他并不在乎,只当成是凑了一次热闹。他的这个优点,也被众人刮目相看。于此原因,宴会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虽说与这些警察接触不多,但是他也琢磨出了一个道理。警察的职业虽然号称是国家机器,但是从业的人员也都是凡人。在这样半军事化的单位里,社会上的良莠不齐也同样存在,只是纪律约束多了些,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叫嚣罢了。
在这样一个特种的行业里,尤其是工作在一线的人员,在处理各种案件、接触不同罪犯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受些影响。说是后遗症也好,职业病也好,总之养成的习惯和态度,是不被正常人所接受或厌恶的。当然,其中的害群之马们,起得是决定性的作用。
郭秉权在前世读过一个笑话,不过那确实是真事。
笑话里说,有个摄制组要拍一部警匪片。为了使效果逼真,导演请来的是真警察,匪徒没处请,只好由专业演员扮演。可是拍出的效果却不理想,匪徒们简直就象是小羊羔。后来导演灵机一动,用了一个反串的办法。让真警察去演片中的匪徒,原来的警察角色由专业演员来演。结果此片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尤其是片中的匪徒为人们所称道,甚至有人怀疑是请黑社会来扮演的。
只是这个笑话,不适合在与警察吃饭的时候讲出来。
回程时,郭秉权给值班的王哥、马哥带来两份好菜。可刚走到派出所门口,就见他俩带着一名治安员冲了出来。一见到他正好来了,王哥立刻招呼他同去。说有人报警,管区内发现几人持械斗殴,可能有人重伤。他连忙把菜放在地上,跟着他们跑步前进。
这是郭秉权第一次出现场,偌大年纪了,还被激动、紧张弄出了两手心的汗。
跑了不一会,身具夜眼的郭秉权就发现了问题。前方四十多米处,在道边打车的三人中,有两人身上带着血迹。在这样的夜晚里,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和视力都出奇的好,甚至远超白天时的状态。
当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王哥后,王哥示意大家停止跑步前进,改为步行。正巧过来一辆前行的出租车,王哥拦下它,四人上车继续前行。
到了目标三人的面前,不等他们有反应,郭秉权他们就扑了上去。王哥、马哥、治安员小赵每人对付一个,郭秉权是从另一侧下的车,落在了最后。
若论打斗经验,郭秉权两世加在一起,也只有过两次。第二次不能算,因为他耍赖用了魔法。第一次时他还是阿海,当时是个中学生,打的是同年级的一个不良少年。他都不知是为了什么,就被那小子从背后打了一掌在头上。等他回过头来也没客气,一拳挥出打得又准又狠。对手当即捂脸蹲坐,后来听说那小子半个月看人都是双影。当然几天后阿海也被几位校友拉练了一次,那次他没有还手。因为他认识到有风险,有风险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手们。
自从挥拳打人了,阿海就开始反思。当时只是无意识地出手,后来觉得改拳为指效果会更好。如果那样一来,他很有可能就制造出一个‘独眼龙’。这是他所惧怕的结果,在以后的岁月里,他没敢再找机会尝试自己的‘黑手’。渐渐逝去的不只是时光,还有他青春的锐气。到了阿海参加工作时,他已经没有半点好勇斗狠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