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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武圣拿度尼
    对于卡拉·迪亚兹这名女子,后世的人一直争论不休,这位圣西伦特的女将军的性格中有着截然不同的两面,有时如天使般温柔,有时却如死神般冷酷,简直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她受到大多数国民的爱戴,深爱她的人不计其数,在圣西伦特人心里,卡拉·迪亚兹就是守护他们的女神。
    “杀人和被杀都是最深的痛苦,与其让别人来承受这种痛苦,还不如把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吧。”
    ——卡拉·迪亚兹。
    离开了拉普城,卡拉为了寻找龙之魂,决定去东部的法拉城找另外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武圣拿度尼。无相觉得力量已经恢复了一点点,向卡拉提出告辞,但卡拉认为至少要等护送他出了圣西伦特国境才算安全。无相一开始虽然执意离开,但在卡拉温和善意的笑容和忧郁的表情之下认输投降。
    “卡拉小姐,那个龙之魂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卡拉希望无相可以直接叫她名字,但无相以“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理由,死活都不肯去掉[小姐]这两个字。
    “龙之魂是当年的圣战士也就是圣西伦特陛下的神物,传说只要得到了它就可以驱使龙族。在圣西伦特陛下去世后,这件神物就一直交由里休佳家族保管。”
    “那你为什么要寻找龙之魂呢?”
    卡拉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太阳神教大主教玛修为了篡夺王权软禁了国王陛下,只有得到龙族的帮助,我才有可能打败玛修和教廷的势力救出陛下。”
    “既然龙之魂是由里休佳家族保管的,那个什么武圣拿度尼又怎么会知道它的下落呢?”
    “因为拿度尼的全名就是拿度尼·里休佳。”
    无相心里盘算着,自己已经被卡拉救了两次了,虽然卡拉并没有当作一回事,但是他却无法不在意,如果能帮助她找到[龙之魂]的话,那就不欠她什么了。
    “娜妲,我们到了,下去吧。”卡拉轻轻地拍了拍飞龙的头,温柔地说道。
    飞龙娜妲长啸一声,双翼一收,缓缓降落在地面上。
    娜妲的样子不能进城,卡拉让它呆在城外的树林中。本来卡拉也要求无相也和娜妲一起呆在城外,但无相既已打定主意要帮她得到[龙之魂],自然执意要求和她一起进城,而且娜妲对无相相当地不友好,据卡拉所说,娜妲嗅到他身上有七种危险的气味,令它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卡拉的要求它早把无相从背上甩下来了。也因为考虑到这点,卡拉同意了无相的意见。
    无相和卡拉并肩走在法拉城的大街上,而他们的绝世姿容也吸引了不少人评头品足。
    “哇,好漂亮的银发!”
    “那对姐弟长得可真美啊!”
    姐弟?拜托,我虽然皮肤白了一点,但好歹也是正宗的轩辕人耶,你们这些外国佬眼睛放大一点好不好?
    但是无相也不得不承认,卡拉整整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再加上一样颜色的头发,确实很容易让人以为他们是姐弟。
    “到了。”卡拉在一家酒馆前停下了脚步。
    “又是酒馆?”无相想起第一次和卡拉见面也是在这种地方,只不过这家酒馆比上次那家简直是苍蝇和臭虫的集散地的垃圾餐馆要高雅的多了。
    卡拉和无相走进这家酒馆,里面的人衣着整洁,举止文雅,气氛令人很舒服。可是,偏偏有一个酒鬼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还发出恼人的鼾声。
    然而好死不死的,卡拉要找的人就是这个讨厌的酒鬼,无相不禁怀疑:难道里休佳家族的人全都是酒鬼?
    “拿度尼先生。”卡拉摇了摇那个酒鬼趴在桌上的身躯。
    那混帐酒鬼伸了个懒腰,倒下头继续睡。
    “拿度尼叔叔!”卡拉也有点着急了,但是却对这个酒鬼毫无办法。
    “让我来好了,”无相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叫人起床我在行。”
    “降龙波动拳——天龙出云!”无相一拳轰在酒鬼身上,让他连人带椅跟墙壁来了个热烈亲吻。
    “这样好吗?”卡拉额头冒汗。
    “没关系,我以前也是这样叫我师父起床的。”
    “卡拉啊,你的这位小兄弟叫醒别人的方式还真粗暴呢。”酒鬼从地上一节一节地站起来,像打开一把折尺。
    “那也只能怪您睡得太死了呀!”卡拉促狭地微笑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到里面去吧。”
    “好的。”卡拉应了一声,和无相一起跟在拿度尼身后进了内厅。
    “啊,我的卡拉小侄女儿,好久不见了嘛,”拿度尼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弟弟?”
    “喂,酒鬼,我可不是她的弟弟!还有,不要随便在称呼前加上[小]这个字!”无相心想我的岁数做你老爹都够了,你竟敢叫我小弟弟,真是岂有此理!
    “啊,生气的样子就更可爱了!来,让叔叔抱抱。”拿度尼张开双臂就朝无相走过来。
    无相额头青筋暴起:“你这个变态中年人……”
    “降龙波动拳—神龙摆尾!”无相的快腿如摆动的龙尾扫向拿度尼。
    拿度尼轻巧地纵身一跃,无相的腿将四根桌脚一齐踢断。
    “喔,满厉害的嘛,就让叔叔来跟你玩玩吧。”拿度尼见到无相生气的样子,顿时玩心大起。
    “拿度尼叔叔!”卡拉急忙劝阻,“他现在力量全失,怎么经得起您一拳啊!’ “放心吧小侄女儿,”拿度尼向她比了个“安”的手势,“只是玩玩而已,不会使用斗气伤他的。”
    拿度尼果然没使用斗气,只是跟无相见招拆招。没了强横力量的无相只靠招式想赢实力比维恩高出一个级数的拿度尼确实相当困难,攻了十几招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被他像耍小孩一样耍着玩。
    (要是我力量尚在,一定放神龙出来咬死你。)无相恨恨地想,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龙连环三式也使了出来。
    “好!”差点被沉龙一式磕中顶门,拿度尼大声称赞道,心里也对无相重视起来。
    “小鬼还真有两下子,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功夫吧。”拿度尼真气一运,全身肌肉鼓胀,一股绝强的气势也爆发出来。
    (武圣之拳!)卡拉心中一惊,身为魔法使的她在武技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刚才她明显地看出无相正处于下风,拿度尼为什么还要使出这种绝技呢?
    卡拉并不知道拿度尼也是不得不使出全力,降龙波动拳精妙无比,无相又是在太玄的斯巴达式魔鬼训练中苦熬了六十几年,原本战意和气势上的弱点也在经过与修罗的生死一战之后得到弥补,不用斗气拿度尼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他刚夸下海口,为保面子只好把成名绝技[武圣之拳]使了出来。
    “武圣之拳—唯我独尊!”拿度尼一出手已是[武圣之拳]中的绝强杀招,虽然没用斗气,但无相肯定被那一拳打中肯定要在床上躺到明早。
    硬接是不可能的,无相将身体往后一仰,但腿撑地,另一腿朝上一踢——“龙抬头!”
    这一腿正好踢在拿度尼的手臂上,把他的拳势从中间截断,没有斗气加身的拿度尼往后踉跄了一步。
    (这小鬼真是深不见底!)拿度尼心中暗赞,虽然[武圣之拳]没有斗气来推动根本发挥不出真正威力。但拿度尼也绝想不到无相竟能用如此聪明的方法化解他的攻击。
    “不错,小鬼。下面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迷踪幻影]吧。”拿度尼身形突然如影般快速移动,幻化出无数分身绕着无相不断旋转。
    “去你的[迷踪幻影]吧,——霹雳狂龙!”无相的拳影、腿影幻化万千,密集地如墙壁一般,将所有分身在一瞬间击碎。
    一双手从背后抓住了无相的肩膀,拿度尼发出了得意的大笑:“怎么样小鬼,姜还是老的辣吧?哈哈哈哈哈……啊呀!”
    根据作者多年的经历,在校旱里得意忘形地狂笑的人一般很快就要遭到报应,无相一记倒挂金钩踢在拿度尼面门上,这位不良中年立刻鼻血长流,捂着脸连连倒退。
    “死小鬼这么不懂得尊敬长辈……”拿度尼老猫烧须,气急败坏地呻吟,“武圣之拳—独霸——呃?”
    拿度尼和无相同时失去重心漂了起来,然后头朝下重重栽倒在地上。
    一大一小两个不良仰躺在地上,睁开双眼,然后看到卡拉笑吟吟的倒立倩影。
    “卡拉侄女儿,你的古魔法又进步了。”拿度尼爬起来,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
    “可惜以人类的能力,根本无法学会高级的古魔法。”卡拉惋惜地说道。
    “那倒不一定,如果能得到像征神之智慧的智慧女神的智慧之书,就算是人类也有可能学会高级的古魔法,当年的七名圣战士之一——白羊座的莎莉斯就是一个例子。”
    “要想从那个性格刁钻的女神手中得到好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呀。”卡拉笑道。
    听到卡拉对雅典娜的形容,无相心想难道东西方的神祗都是一个德性?
    “该说正事了,卡拉,你一向军务繁忙,怎么有空来探望我这个早已被军部除名的叔叔?”
    “这个…”卡拉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大主教玛修软禁了国王陛下,控制了朝中大权,我也是逃出来的。”
    “哦?”拿度尼颇为吃惊地说道:“玛修叛变?他并不是那种权欲熏心的人啊?”
    卡拉低下了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是因为修炼黑魔法被国王陛下发现,所以才这么做的。”
    “黑魔法!”拿度尼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竟然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所以我才来找您,希望您能告诉我龙之魂的下落,我才有足够的力量与他对抗。”
    听到[龙之魂],拿度尼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龙之魂是圣西伦特王国最大的秘密,也是里休佳家族世代守护的东西,我已经不是里休佳家族的人了,这个我帮不了你。”
    “龙之魂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巴鲁那将军已经遇害,这世上知道秘密的人只剩下拿度尼您一个了,请您看在圣西伦特所有人民的份上,把[龙之魂]的秘密告诉我吧!”卡拉恳求道。
    “唉,想不到巴鲁那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始终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拿度尼叹道:“卡拉,你知道龙之魂的来历吗?”
    卡拉答道:“我只知道它是由圣西伦特陛下所有,能够驱使龙族的神物。”
    拿度尼叹了口气道:“龙之魂与其说它是神物,还不如说它是魔物更恰当,它是被诅咒的力量啊!”
    “被诅咒?”卡拉奇道:“为什么?”
    “龙之魂的真相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其实就是古龙之王的灵魂,当年圣贤王为了统一龙族而与古龙之王交战了一天一夜,最终圣贤王获得胜利,并将古龙之王的灵魂用古魔法封印在一柄剑上交给了圣西伦特,但古龙之王强烈的怨念也附在了剑上,这也成了诅咒的根源。”
    原来龙之魂的真相竟是如此,但在史书上却记载着圣贤王以其博大的心胸气度和王者魅力令龙族甘愿臣服并供其驱使,卡拉进一步了解到当年圣战中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不禁对历史的真实性更加怀疑。
    “原来是古龙之王所施的诅咒啊。”卡拉感到沉重的压力,古龙之王的诅咒可不好破解呀!
    “不,诅咒并不是古龙之王下的,”拿度尼出乎意料地说道:“以圣贤王的力量,如果诅咒是古龙之王下的,他一定能破解。”
    “那诅咒到底是由谁所下?”
    拿度尼并没有直接回答卡拉的问题,而是问她:“卡拉,你身为王国的高级将领,应该在军部的绝密档案中看到过有关于[圣者终结之战]的记载吧?”
    “恩。”
    拿度尼说道:“当年战争结束后,那名军师放过了凯尔和圣西伦特四人,但他却在龙之魂上下了诅咒,言明除非有人能以纯洁无垢的心灵感化古龙之王,否则使用龙之魂力量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卡拉,我不认为双手沾满血腥的你拥有这个资格。”
    “喂,不良中年人,”无相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耐烦地说:“我们不是来这听你讲古的,你快把龙之魂的下落说出来吧!”
    拿度尼双眼凝视着卡拉:“卡拉,你真的一定要得到龙之魂吗?”
    “恩,”卡拉的眼神很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看到卡拉的坚决眼神,拿度尼叹气道:“唉,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无法阻拦你,龙之魂就藏在太阳之城中心的天之井里,当年圣西伦特陛下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们里休佳家族的时候曾要我们立誓不把它告诉家族和皇室以外的人,若有违誓,必将不得好死,巴鲁那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辞去将军的职务离开军队的。”
    听到这句话,卡拉美丽的大眼睛中出现了一丝忧伤,她明白到拿度尼是冒了违誓的危险来成全自己,而她所能做的,除了感激之外,就只有尽力去得到龙之魂的力量,这样才不会辜负了他的恩情。
    “但是卡拉,你真的要和玛修对抗到底吗,”拿度尼慈祥的眼神看着这位坚强的女将军:“你真的能对他下得了手?”
    卡拉眼神中浮现出伤感的神色,但仍坚定的说:“虽然着对我来说是个痛苦的决定,但为了国家和所有的人民,我义无返顾!”
    “可怜的孩子啊……”拿度尼心中一阵感慨:为什么上天要这个善良的女孩来承担这样的命运,神啊,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吗?
    听到他们的对话,无相察觉出卡拉和玛修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不过以他孤僻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问卡拉的。
    “谢谢您拿度尼叔叔,我就不打扰您了,无相我们走吧。”卡拉起身告辞道。
    “我送你们出去吧。”拿度尼起身将他们送出酒馆。
    一出酒馆大门,三人就发现他们有麻烦了。
    一队身穿黄金铠甲的骑士包围了他们,中间一名红发的青年骑士说道:“拿度尼先生,我是圣灵骑士团团长雷斯,奉教皇之命来逮捕叛教者卡拉·迪亚兹,请您不要插手。”
    “想不到他竟然向教皇搬兵来对付我,拿度尼叔叔,请您进屋去,这里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卡拉横剑立于雷斯前面对拿度尼说道。
    太阳神教是人类的第一大宗教,教廷的总部就设在太阳之城这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宗教圣地。太阳神教的教义讲求理性、严肃、禁欲,圣灵骑士则是在严格遵守教义和对神的虔诚信仰下训练出来的对教廷绝对忠诚的最强战士,他们执行着调解国家纠纷、维护和平、清肃叛教者和剿灭异教徒等职责。为了严格遵守教义,圣灵骑士全都终身不婚,因为太阳神是理性和法律之神,倡导清教徒式的禁欲生活,他本身也没有婚配,蕾娜斯是他用太阳神力和身上的细胞创造出来的,并没有母亲。
    面对堪称大陆上最精锐的圣灵骑士团,卡拉和无相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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