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乔蓉回来的时候,足足慢了半个钟头。等的周朋义和余叶都有些不耐烦了。
“蓉儿,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周朋义见乔蓉回来了,忙问道。
“没有呀,”乔蓉红着脸说,“路边景色不错,多呆了一会儿,所以晚了一会。”
“乔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余叶笑道。
这句话说的乔蓉的脸更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烫的很,她故做轻松的说:“哦,刚才好象太阳热吧。”
“怎么样?蓉儿,有船吗?”周朋义说。
“哦,”乔蓉说道,“有一条大船,听说是附近一个富户花了近一万两银子造的,里面纯粹是一个客栈,上面是睡觉的房间,下面是用饭的常葫。”
“恩,”周朋义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快去吧。”
他们三个人骑着马,没有多长时间,便到了渡口。乔蓉和周朋义把马匹直接卖了,而余叶却把马放了,冲着它耳朵低语了几句,然后那马就跑了。
“它去哪儿了?”乔蓉问道。
“去你们家呀。”余叶说道。
“它能去得了吗?”乔蓉不相信。
“蓉儿,如果你不相信,去了那儿,你就会见到它的。”他也发现自己失口了,“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乔蓉“格格”的笑了,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却也包含了幸福的感觉。
周朋义见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忙说道:“你们别这样了,叫‘蓉儿’和‘余大哥’不是挺好的吗?干什么叫什么‘乔姑娘’和‘书呆子’呢,听起来就那么陌生了。”
这句话说的二人不再那么害羞了。
这条船果真比一般船大的多,足有二十米长,十几米高,分上下两层,就像乔蓉说的那样,上层是一个个的小房间,供客人休息,下层是供客人聊天、吃饭的,而且船的四周挂满了红灯笼,看起来既壮观又美丽。
船上专门有一个掌柜的,专管船的大小事务,而且有十几个船工,四五个厨子,三四个店小二,人数上也是所有船只没有的。
那个掌柜的见渡口上过来了三个人,忙殷勤的上了岸,说:“三位客官,坐船不?我们这条船可是现在最大的一条了,而且里面的供应齐全,让您有一种当皇帝的感觉。”
“好吧,”乔蓉问道,“一个人多少钱?”
“五两银子,”那个人伸出五根手指,说,“不包括里面的饭钱,但包括祝恨钱。”
乔蓉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那个人,说道:“我们三个人的,不用找了。”
“谢谢,您三位请上船。”那个人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余叶他们三个人上了船以后,见船上第一层没有多少人,有一个书生,一个商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衣少年,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估计是一个铁匠。
“开船了!”只听见外面那个掌柜的扯着嗓子喊着。
船儿水中过,如在画中游
他们三个人刚坐下。便有小二跑过来,笑着问道:“几位客官,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他们刚才也只是喝了一点茶,所以都有些饿了。乔蓉她先说道:“来一盘‘一口酥’,一盘‘油炸糕’,还有四个馒头,一盘‘糖醋鲤鱼’,再来一壶酒。”
“好咧。”小二跑进了内堂。
周朋义压底声音对他们两个人说:“蓉儿 ,余兄弟,我们在这条船上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大意啊。”
“怎么了?周大哥,你发现了什么异常?”余叶一惊。
周朋义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说注意一下了,我想,既然他们已经包围了乾明山庄,那么蓉儿出来,他们岂会不知?我和蓉儿走了这么多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只碰到过‘天魔’,”乔蓉说道,“可那也是因为卢大侠而来的,并非因为我们呀。”
“所以,”周朋义说道,“我想,我们离乾明山庄也不远了,这一期间一定要多加防备,防止他们的袭击。”
“周大哥说的言之有理。”余叶点了点头。
这时,小二已经把点心和酒菜端上来了。乔蓉给了他五两银子,打发他下去了,然后对周朋义笑嘻嘻的说:“那,周叔,这饭菜用不用试一下?”
“以防万一,”周朋义拿起一个“一口酥”,轻轻药了一口,嚼了嚼,说:“这个没事。”他又试了试其他的饭菜,都没有毒。
余叶和乔蓉都被他那样子逗笑了。
周朋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说:“也许是我多虑了。”
他们三个人边吃边说话,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未时了。
这时,一个桌子旁边的那个秀才吟道:
“对潇潇暮鱼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绿减,冉冉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顒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这是北宋著名词人柳永的词句,抒发了作者思念爱人,思念故乡的感情,其中还寓寄着仕途失意的悲哀。上段着力描写了冷落的秋景来烘托离愁的别恨,下段着重抒情,委婉的抒发了怀才不遇,虚度光阴的叹息。
柳永的词,在北宋,南宋时盛极一时,成为文人争相拜读的佳作,元朝时候随有衰败的迹象,但到了明朝时,柳永的词再次达到了顶峰。
这个秀才,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的也算清秀,他已经狂饮了三壶酒了,虽不算太多,但看来他的酒量并不高,已经脸颊发红,口齿不清。一看便知是一位落榜多次的秀才,在这里以酒消愁呢。
“苍天啊,”秀才仍吐字不清楚,“为……为什么……么……我……我……许……白……立……多次赶考,多……次落……落榜……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以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船舱中的人被他这么一闹,都看向他,有的叹息,有的冷笑,有的悲伤,有的嘲笑……
周朋义也叹道:“唉!现在朝廷腐败,宦官当权,东厂西厂横行霸道,各种势力争权夺位,文人也因此遭殃了。”
“啪!”乔蓉气的手往桌子上一拍,站起来愤愤的说:“什么朝廷,用一些狗官,岂不是让全天下的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吗?”
周朋义一听这话,制止祝糊:“蓉儿,你小声点,现在东厂西厂势力很大,到处有他们的耳目,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乔蓉这时才感到手很疼,坐下后,使劲的摔着手,嘟囔着说:“还真疼。”
“说的好,”这时那个青衣少年站了起来,说道,“这位姑娘所言极是,说的正是普天下百姓心里的话,现在的朝廷,内有昏官,外有强敌,多难之秋呀。”
只见他走到那个许白立身边,右手握祝蝴的胳膊,轻声叫道:“许兄,许兄。”知道点武功的人都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在用功力帮这个许白立解酒。
许白立喝的酒并不多,被这个少年用内力相助,片刻后,便醒了,他睁开眼睛,见身边有位少年,忙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
这位少年笑道:“我见你喝的大醉,必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吧?”
许白立现在已经清醒了许多,他苦笑道:“大醉?有时侯真的想永远处在睡梦之中,忘了一切的烦恼,那该有多好呀。多次赶考,不料主考官昏庸,让一些大字不识一斗的人考上了,让我们却落榜了。”
这位少年怒火冲天,说道:“什么狗官?许兄,你如此能干,才不及那些白痴?太气人了。”说着,伸手一拍,“啪!”的一声,一张桌子被他拍了一个大洞。
许白立哪见过这阵势,脸已经吓的煞白,浑身颤抖。
这位少年问道:“许兄,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许白立害怕这个少年一生气也把他拍烂了,哆哆嗦嗦的说:“我实在无脸……脸见……见父母呀。”
这位少年见他害怕成这个样子,知道他被自己刚才那一掌吓坏了,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白立的肩膀,却把他吓的半死。他笑道:“许兄,我问你,如果你当上了官,你有什么打算?”
一听这话,许白立底气足了,他“豁”的站了起来,正气的说:“如果我许白立当上了官,必定让百姓不再受重赋税之苦,让每个文人都能尽其所能,发挥出他们的本事,让朝廷中的乌烟瘴气一并消失,让天下一片太平。”
“哗!”船舱中得人都鼓起了掌。
“好,有志气,”这位少年笑着夸奖道,“朝廷现在就是缺少你这种有胆识得人。对了,我再问你,你怕死吗?”
“我,怕死。”许白立思考了一下,说道。
全舱得人一片愕然。
“哼,”少年冷笑道,“原来你刚才说的全是空话,大话,怕死的话,那又怎么为全天下的百姓造福?又怎么能让朝廷的乌烟瘴气消除呢?”
“不,”许白立说道,“这位兄台,我说的死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想默默无闻的死去,一事无成的死去,如果我的死可以为天下苍生造福的话,我死有何惜?”
“好!”又引得大家一声喝彩。
余叶笑了,说道:“这个许白立的确是个不错得人,但这个少年更加不凡。”
乔蓉笑着问他:“那余大哥,你猜一猜他是谁?”
余叶摇了摇头。
周朋义笑道:“蓉儿,你就不用为难余兄弟了,就连我这个去了江南十几次的人都也只是猜一个大概,更何况余兄弟一次都没有去过江南呢?”
乔蓉又笑着问:“那,周叔,你能猜出多少?”
“我能猜出六成。”周朋义说道。
乔蓉又问道:“哪六成?”
“他的来历,却不知他的姓名。”周朋义说道。
“那周叔,你说一说。”乔蓉又说。
周朋义说道:“他的家和你家一样,也是一个山庄,并且两座山庄又相隔不算太远,而且也有点交情。”
乔蓉惊喜道:“周叔,你真厉害,一猜便知是三剑山庄。”
“三剑山庄?”余叶问道。
乔蓉说道:“对呀,三剑山庄的庄主袁鹤皋也是一代大侠,他们三剑山庄与我们乾明山庄相隔也不过二三十公里远。”
“那他是谁呢?”余叶问。
周朋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问蓉儿吧。”
乔蓉得意的说:“他呀,就是袁鹤皋袁大侠的大公子袁翼。”
“哦,原来是他。”周朋义明白了。
这儿,这位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许白立说:“许兄,你自去南京,找一个叫王自亮的大人,你将次玉佩交给他,并说明来意,他定会帮你的。”
许白立接过这块玉佩,见这块玉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又见少年并非说谎之人,他不解的说:“这位公子,这”
“哈哈”少年说道,“你去了便会知晓的。”
许白立知道其中自有奥秘,也不多问,便抱拳作揖,说:“那谢谢这位公子,却不知公子贵姓?”
“我,姓袁。”少年说。
“哦,原来是袁公子。多谢,多谢。”许白立谢道。
“果真姓袁。”余叶说。
乔蓉却说:”不仅姓袁,而且叫袁翼,要不余大哥,你问问他。“
这时,那个少年朝他们走过来,说道:“没想到,船上竟有高手,姑娘的确好眼力,一下便把在下的名字说出来了,厉害!”
乔蓉得意的看了余叶一眼,意思是说,怎么样?我的眼力还不错吧。
袁翼一抱拳,说:”不知三位怎么称呼?“
乔蓉反说一句:”那你也可以猜猜我们是谁呀?“”好吧,“袁翼说了一句,他目光炯炯有神,往他们身上扫了一下,看着周朋义说,“这位大侠莫非就是‘青云刀客’周朋义周大侠吗?”
周朋义笑道:“这位兄弟好眼力,一眼便把我认出来了。”
袁翼笑道:“周大侠名满江湖,今天得以一见,幸会!幸会!这位小姑娘,我估计十有八九是乾明山庄的乔蓉乔大小姐,不知我猜的对不对?”他看着乔蓉。
“你的眼力不错,一猜就猜对了。”乔蓉笑道。
袁翼笑道:“你们乾明山庄与我们三剑山庄相隔不过几十里的路,再说了,你乔大小姐的聪明是闻满江湖的。”
“那,你猜猜他是谁?”乔蓉指着余叶问道。
“这,”袁翼又把余叶上下打量了几下,只好说道:“在下孤陋寡闻,真不知道这位兄弟的姓名。抱歉抱歉!”
余叶笑道:“在下也是刚刚涉及江湖,而且这又是第一次去江南,难怪袁兄不认识了。””哦,“袁翼说道,”不知兄弟大名?“
余叶说道:‘在下余叶,这次是和蓉儿姑娘和周大侠去乾明山庄办一些事。”
袁翼“哦”了一声,抱抱拳,说:“原来是余兄弟,久违了!久违了!”
“各位!各位!”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春光,一看便知非富即贵,他见楼下多了一些人,便说道:“既然大家都在一条船上,那就是缘分。”
船舱中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个中年人说道:“在下在蜀中做生意的时候,发现了一把罕世奇兵,今天带来了,让大家见上一见吧。”
只见他从一个长匣子里取出一把宝剑,足有四五尺长。
“这哪是什么罕世奇兵?”一个米商不屑的说,“我一两银子可以买五把。”
那个中年人笑道:“这你就不懂了,让你们见识一下。”只见,他拿这把宝剑相一张桌子轻轻一划,那张桌子立刻成了两半。
那个米商惊的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才说出一句话:“的确是一件罕世奇兵。”
不仅米商,船舱里的人都惊住了。连袁翼都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把好宝剑。”
那个米商说道:“这位兄弟你说一个价,多少钱?我买了。”
那个中年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把宝剑我不卖,但是,我愿意赌上一赌。”
“赌上一赌?”船舱里的人又是一惊。
“不错,”中年人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当中,不乏人才,在下也略读过几本书,请你们出一个上联,如果我对出下联,那就算我赢了,如果我对不出来,就算我输了。”
“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米商又问道。
中年人说:“你们如果鹰了,这把宝剑就归你们了,如果你们输了,就的掏出五两银子来。”
米商说道:“我来说一个,这个,这个‘南岳山死了个和尚’。”
“哈”他这句话刚出口,立刻引得一片哄笑。因为他这个上联的确不怎样,也可以看出这个米商书没有念过多少。
“笑什么?”米商羞红了脸,“我这个上联怎么了?他如果对不出来,就算他输了。”
中年人笑道:“好吧,那我对一下,‘西竺同添位如来’。”
“好对子。”引来一片喝彩,那么俗气的上联配上这么文雅的下联,可以说是绝对中的绝对。
米商的脸更红了,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中年人。
这时,那个许白立站了起来,说:“那我对上一下,如何?”
“好啊。”中年人说道。
许白立说道:“‘名高八斗星辰上’。”
中年人笑道:“‘诗狂千山烟雨中’。”
许白立说:“‘圣代科名酬志业’。”
中年人说:“‘中朝品秩重文章’。”
许白立知道这位中年人 的文才比自己高,再比下去也没有赢得可能,他于是说:“我认输了。”他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笑道:“小兄弟文才不错,你的银子我就不要了。”
许白立喃喃得说:“前辈的文才令晚生敬佩不已。”
中年人笑道:“不知哪位客官还有兴趣?”
乔蓉这时站了起来,说道:“我来试一试,‘移椅依桐同望月’。”
中年人笑道:“小姑娘的这个上联的确厉害,容我思考一下才行。”他低头思考,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他说,“有了。小姑娘听着,‘掌灯登阁各书’。”
“好对子。”引得许白立拍手叫好。
乔蓉也笑道:“的确厉害,我再来一个,‘东岳庙,演西厢,南腔北调’。”
中年人大笑:“小姑娘的对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高明,一个上联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确不同凡响。”
“那你试一试呀。”乔蓉说道。
中年人踱来踱去,思考了一会,说道:“那这个下联如何?小姑娘听着,‘春和坊,卖夏布,秋收冬藏’。”
“好一个下联。”乔蓉也不禁叫道。她也知道自己输了,于是她也掏出十两银子,递给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笑道:“小姑娘的文才的确不错,口才也不赖,算了,我只收你五两银子吧。”
“那好吧,还为我省五两银子呢。”乔蓉狡黠的一笑。
“哈哈”中年人笑道,“小姑娘一看就非普通人家,却能说出这一番话,的确有些意思。”
乔蓉反说一句:“可是‘侠义王’郭文忠也是百万大富,却也在这儿玩五两银子的赌博,不也很搞笑吗?”
那个中年人脸色一变,旋即一笑:“好聪明的小姑娘呀,我郭文忠在这儿争几两银子花花,也被你说出了身份,倒霉!倒霉!”
余叶、周朋义、袁翼都恍然大悟,说::“原来他就是‘侠义王’郭文忠。”
那个米商也不住的说:“不愧为‘侠义王’,不愧为‘侠义王’。”
许白立向中年人一抱拳,恭敬的说:“晚生早已闻‘侠义王’郭先生的文才一流,刚才真是班门弄斧,惭愧!惭愧!”
郭文忠是中原一带的大富豪,而且此人文才极高,还乐于资助武林中人,所以江湖中人称他为“侠义王”。
郭文忠向许白立挥挥手,说:“我这次也是下江南办一些事情,能在这条船上碰见你和这位小姑娘,文才这么高的两个人,也算是一种缘分。”
乔蓉反而笑了笑说:“郭先生的文才的确一流,而我也只是觉得你的文才过于高,所以才猜测是‘侠义王’,没想到的确是。”
“哈”郭文忠笑道,“那我是上了你这个小姑娘的当了?是我自报了门户?”
“也许是吧。”乔蓉笑道。
郭文忠问道:“不知这位小姑娘和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乔蓉说道:“我叫乔蓉。”
许白立说道:“我叫许白立。”
郭文忠笑道:“今天能够结识乔姑娘和许兄弟,真是三生有幸。”他一转脸,对其他人说,
“不知舱中还有哪一位兄弟愿意来一个上联?”
袁翼看了看余叶,又看了看乔蓉,站了起来,说:“我来一个‘冰凉酒,一点两点三点水。”
“好一个上联,”郭文忠夸奖道,“没想到今天船上人才济济。令我大饱眼福,听我的下联‘丁香花,百字千字万字头’。”
袁翼说道:“晚辈输了。”他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郭文忠。他原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得到此剑,所以他也只是表示一下而已。
“还有哪一位?”郭文忠又问了一句。
乔蓉笑着对余叶说:“余大哥,你也来一个了。”
余叶笑道:“连蓉儿你都不行,我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以卵击石?”
“那,周叔呢?”乔蓉又问。
朋义大笑道:“蓉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识的字还没你的年龄多,怎能不识好歹呢?”
郭文忠一看已没有说的了,他说道:“那既然如此,郭某就不在此卖弄了,明天后天如果哪一位还有兴趣,都可以再找我试一试。”说完,他向众人一握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周朋义一看时间也不早了,说道:“蓉儿,余兄弟,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哦。”
他们便上了二层,各自回房间了。
余叶并没有休息,他见时间尚不算太晚,而且几天后在乾明山庄有事发生,所以他正在床上练习内功心法。
只见他双目闭合,双掌向上,全身功力在身体里犹如一条小蛇,绕着周身游行,呼吸越来越弱,却见他头上已冒起屡屡白烟。
乔蓉这时刚好有事找他,刚推开门就见他这个样子,便愣在了那儿。
这时,正是余叶的内功在他的身体运转三周之时,他整个人竟然一下子浮在了半空,在半空旋转着,大约有半柱香的工夫,他又落在了床上,并且睁开了双目。
乔蓉都呆了,哪有这种练功的方法?
余叶见她站在门口,忙站了起来,笑道:“蓉儿,你愣在那儿干什么?进来坐呀。”
乔蓉进来刚坐下,便劈头问了余叶一句:“余大哥,你是在练习内功还是你中的毒还没有消除掉呢?”
余叶笑了:“我中的那点毒,早就好了,而这个功夫嘛叫‘痴情功’。”
“少来了,哪有什么‘痴情功’?”蓉儿笑了,“你说一说,这是什么内功心法?这么奇怪,不过挺好看的。”
“什么?挺好看的?”余叶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练习内功有什么好看的?”
“是呀,”乔蓉兴奋的说,“一般人练习内功,只坐在那儿,使功力化解到全身的各个部位,而你却可以让身体浮在半空,在空中旋转几个圈,而且头上冒着白烟,的确与众不同。”
“没什么呀,”余叶说。
乔蓉问道:“那这是什么功夫?”
“《五行真经》”
“什么?《五行真经》?”乔蓉大吃一惊,因为她听他父亲说过,《五行真经》乃武林中的至高宝典,十年前已经在江湖中绝迹了。她说,“《五行真经》在十年前已经绝迹了,你是怎么学会的?”
余叶说道:“是我师傅教的。”
“你师傅?谁呀?”蓉儿好奇的问道。
余叶笑道:“蓉儿,你不是喜欢猜吗?那你猜一猜了。”
乔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当今江湖上何人会《五行真经》,她只得认输:“我猜不出来,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余叶笑道:“蓉儿,你上次已经猜出来了。”
“什么?上次已经猜对了?”乔蓉有些不明白。
“就是‘剑龙神’赵云生赵大侠。”余叶说道。
“什么?”乔蓉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你师傅就是‘剑龙神’?”
这时周朋义也正好来见余叶,他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乔蓉这句话,不禁笑道:“难怪余兄弟的武功这么的高强,原来真得是‘剑龙神’的传人。”
余叶笑道:“我也不过是学了师傅的十分之二三而已。”
“哈哈哈,”周朋义笑道,“赵大侠的武功博大精深,学了他老人家的十有三四,已经可以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
“周大哥过奖了。”余叶说。
乔蓉问道:“那个什么《五行真经》也是赵大侠教你的?”
“那倒不是,”余叶说,“那是我另外一个师傅,法智大师教我的。”
“法智大师?”周朋义笑了,“余兄弟能有赵大侠与法智大师这两位武林高手传授武功,日后必定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
“哪里?哪里?我这两位师傅一直教我学武之人重在强身健体。行侠仗义。”余叶说。
乔蓉狡猾的一笑:“那个《五行真经》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挺好看的,而那个《幻形变影》我只看了两眼,你能不能再给我演示一遍?”
“那好吧,”余叶笑道,“那我在这儿只防不攻,你向我进攻,那样的话,你就可以看出这套步法的奥妙之处了。”
“好啊!那你可要小心了。”乔蓉笑道。
乔蓉手中随无剑,但她已经把剑式融于手掌中,所以,每一指都以快,准为准则而且每一指都点向了余叶的要穴。
只见乔蓉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经点向了余叶的“云门穴”。而余叶则轻轻步法,已经挪在了一边。乔蓉毫不在意,只见左手已经点向了他的“天井穴”,却又让他躲开了。她有些生气,有些着急,连续左右手一起出击,纷纷点向了余叶的十几个穴位,但仍是一下也没有点中。
光是点穴,乔蓉就已经出了三十多招了,她的确有些着急了,因为三十多招仍未碰到一下余叶的衣衫。她左手仍是点穴,右手反来一掌,打向了余叶的左胸。
又是三十多招。但是,仍是落空,落空,再落空。乔蓉终于领悟到了《幻形变影》的快的程度了,也愈加佩服余叶了。
余叶停住了,他站在离乔蓉一米远的地方,笑道:“蓉儿,还打吗?”
乔蓉俊脸上的汗滴随着少女身上的清香散发了出来。她微微的喘着气,的确有些累了,因为刚才一共有六十多招了。但她仍不服气的说:“打,当然还要打。”
“还打?”余叶笑了,“那你先把你的头发梳好了再说吧。”他伸出右手,手中拿的正是蓉儿头上戴的蝴蝶夹。
乔蓉的头发被摘去了蝴蝶夹,全都散了下来,像黑色的瀑布。
乔蓉的脸羞红了,自己根本没有见他动手,而自己的蝴蝶夹为何会在他的手中呢?她从余叶的手中拿过蝴蝶夹的时候,佯怒倒:“你说过只防守,不进攻,你怎么能动手呢?”她话刚说完,却感到却感到自己脸上发烫。
“哈……”周朋义拍手笑道,“不愧为《幻形变影》,真让周某大开眼界。”
余叶一抱拳:“献丑了,献丑了。”
乔蓉却说:“其实哪,这个《幻形变影》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到了关键时候只会自己一个人逃命,有什么用呀?”
“那我可以教给你,我们不就可以一起跑了?”余叶笑道。
“真的吗?”乔蓉大喜。
余叶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周朋义笑道:“蓉儿,你这下可好了,满江湖乱跑了,没有人可以追的上你。”
“那什么时候教我呢?”乔蓉问道。
余叶见天色已晚,说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教你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余叶笑道。
第二天一早,乔蓉刚用了早餐,便和余叶在她的房间里练功。
余叶介绍说:“这个《幻形变影》的主旨也是快,也就是快于对手,而且……”
这时,乔蓉打断了他的话,说:“余大哥,我听说《五行真经》乃是江湖中的至高宝典,既然你已经学会了《五行真经》,那不是表示,你已经天下无敌了?”
余叶笑道:“可是我学的只是内功心法,所以不是天下无敌。”
“为什么?”乔蓉坏坏的一笑,“是不是赵大侠怕你练成了以后,天下无敌了,没人认识他赵大侠了,所以只教你内功心法?”
余叶“扑哧”一下笑了。心想:这个丫头的想法为什么总和别人的不一样呢?他解释说:“因为赵大侠说过,《五行真经》的外功并非正派武功,而他自己也只是学了《五行真经》的内功心法。”
“那它的内功心法是正功了?”乔蓉问道。
余叶说道:“天下武功原本就很难分辨是正功还是邪功。后来有人把武功中极其阴险极其毒辣的武功称为邪功,所以才有了正功和邪功之分。而这个《五行真经》是按照五行之说而研究成的一种武功,但是招式却是阴险毒辣的,更何况这种武功练的越深对身体损害越大,当练到最高境界时,人的身体也损害到了极点。”
“那内功心法呢?”乔蓉问道。
余叶说:“而它的内功心法-却则然相反,因为它不仅对身体无害,而且有益。但是,由于外功的毒辣,所以武林人士对《五行真经》产生了极大的误解,认为《五行真经》里里外外都是邪的,没有一点正的。”
“那练习内功心法有什么好处呢?”乔蓉又问道。
余叶说:“练习这种内功心法,可以事半功倍。也就是说,如果你用其他内功心法十年才达到的效果,用这种内功心法只需五年,而且他可以让你的内功在短时间里迅速恢复原来的内功,甚至可以突破原有的功力。”
“是吗?真有这么神奇?”乔蓉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了。”余叶笑道。
乔蓉也笑道:“那我不学那个《幻形变影》了,我要学这个内功心法。”
“不是吧。”余叶问道。
“是呀,”乔蓉笑道,“反正你要教我一种武功,那就教我这个内功心法了,反正它那么厉害,又这么好看,所以我学它了。”
“你决定了?”余叶问道。
“决定了。”乔蓉点了点头。
余叶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就教你内功心法。但是,你要切记,练此功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不得走神,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记住了,”乔蓉已经坐在了床上,模仿余叶昨天晚上摆的姿势,把姿势摆好,说,“是不是这样?”
余叶纠正了它的一些姿势,说:“闭上眼睛。”
乔蓉顺从的闭上双目。
余叶说道:“天下之物,分之五行,相生相克,组天下之万物,化天下之灵气,散天下之精华,金生水,水生木,金克木,水克火,木生火,火生土,木客土,火克金,土生金,土克水,生生克克,克克生生,相生相克,相克相生……”短短二百余字,他最后说,“蓉儿,口决切记记清楚,而且不能乱了顺序。”
蓉儿此时正处于忘我境地,旁边无物可以打扰她的思绪,只见她的头上冒出缓缓的烟,也见她体内的功力绕周身流行,但是,她的身体却浮不在半空。
余叶忙用左手握祝糊的右手,体内的功力缓缓的输入她得体内。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他松开了手。
乔蓉这时身子也浮在了半空,在半空中旋转了七周,才落了下来。
乔蓉睁开双眼,说道:“余大哥,刚才是怎么回事?”
“唉,”余叶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的不努力练功,才导致外功高内功低,而刚才你的内功不济,幸亏我给你输入功力,才能练下去。” 乔蓉羞红了脸:“我娘和我爹教我练功的时候,我经常找借口不练。”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余叶问道。
乔蓉暗运了一下功力,的确比原先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