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公司又没啥大事,你就在家多呆两天呗。”韩秋把泡好的茶端给彭辉。
“在家呆着更烦人!”彭辉叹了口气。
“事情总算平息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就别着急了。”韩秋关切地望着彭辉
“一见小兔崽子我就来气,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我媳妇又……”彭辉想说媳妇太护孩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还是少在韩秋面前提自己媳妇为好。
“你得劝劝嫂子,孩子不能太惯着。”韩秋好象意识到了彭辉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
“都他妈是她惯坏的,还有我岳父岳母,打小就不许我动那小兔崽子一手指头。”彭辉气愤地说。
“你别光说人家,难道你就一点儿责任也没有?你就知道满足晓强的物质要求,却忽略了对他的思想教育,今后你得多用心才是。”韩秋尽量把语气放得很和缓,因为她知道彭辉很难听得进别人的意见,尤其是女人的意见。
“爱他妈怎么着吧!反正我对他是不抱希望了!”彭辉烦躁地摆着手。
“你哪能这样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孩子。”韩秋见彭辉额头在冒汗,把纸巾递给了他。
“孩子?可他干的那些事……”彭辉又止住了。
副校长在跟彭辉谈话的时候,还特意讲到了男女问题,说晓强在这方面已经成熟了。据校方掌握的情况,晓强已经跟好几个女同学发生过性关系,这次打群架也是因为争风吃醋,晓强新喜欢上的一个女同学,原本跟另一方的一个男同学不错,晓强硬要从人家手里抢过来。彭辉之所以生气,因为班主任对他妻子讲过晓强这方面的问题,妻子怕彭辉揍晓强,一直瞒着彭辉。彭辉问起的时候妻子还为晓强辩护,说晓强出手大方人缘好,都是女孩子追晓强。彭辉拽着妻子到晓强的房间检查,不仅查出了黄色光盘,还找出了女孩子的内衣和胸罩,晓强的书包里居然还有一盒避孕套。“他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呢?”彭辉质问自己,也在质问妻子。“还不是遗传了你的基因?”妻子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要不是考虑到岳父岳母在客厅坐着,彭辉肯定得给妻子一个大嘴巴。
“他还小,经过了这件事也许就改好了。”韩秋不知道晓强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还想劝彭辉。
“算啦,不说他了,一说他我就想打人!”彭辉摇着头,把拳头攥得嘎巴嘎巴直响。
“你千万别打人!现在我一听打架就哆嗦。你要是实在想打人的话,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吧。”韩秋说的是心里话。
彭辉叹了口长气说:“荆旱傻话,你又没犯错儿,我打你干吗?你去叫李彤过来吧,我跟他商量点儿事。”
韩秋点点头出去了。
高考成绩下来了,韩秋的弟弟没达到本科录取线。
按平时的成绩,韩秋的弟弟考上本科应该没问题,可他偏偏在考前一个星期得了中毒性痢疾,考试的那两天走路还打晃呢。韩秋在电话里得知父母的意见有分歧:父亲说大专也行了,没必要再复读一年,父亲肯定是考虑到了家里的经济状况;母亲则坚持让弟弟复读,说哪还省不出这一年的学费,咱儿子是上学的材料,还是让他考个正经大学吧。韩秋在电话里谈了自己的意见,她也希望弟弟复读一年,并再次提出让弟弟来北京补习。
韩秋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彭辉的态度很坚决,彭辉说现在本科生都不好找工作,大专生就更没门了,最好让你弟弟到北京来复读,我一定给他联系一所好学校。彭辉的态度很让韩秋感动,她觉得这是彭辉爱她的缘故,都说爱屋及乌,彭辉若是不爱她就不会对她的家人这么关心。韩秋对爱这个字眼并没有很深的理解,她认为彼此喜欢,彼此为对方着想就是爱。韩秋坚信自己是爱彭辉的,因为她现在把彭辉看得同她的家人一样重要,甚至已经超过了她的家人。自从有了彭辉以后,韩秋不像以前那么恋家了,她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彭辉身上,彭辉的喜怒哀乐就是她的喜怒哀乐,彭辉的事业就是她的事业。
现在公司的许多人都知道了韩秋和彭辉的关系,由于韩秋待人和善,一点架子没有,人们对她并不反感。彭辉也感到很舒心,韩秋来了以后,无论从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韩秋都让他无可挑剔。无论彭辉在不在公司,韩秋都把一切都整理得井井有条。韩秋很有灵气,学什么都快,除了已能熟练地操作电脑,对公司的业务也很快熟悉了。韩秋总说我既然在公司干就不能两眼一抹黑,就得做好你的帮手。
彭辉丝毫不怀疑韩秋对他的感情,同时也更加坚信韩秋就是转世再生的菊花,他要尽自己的所能帮助韩秋及其家人摆脱困境。这就是彭辉一再督促韩秋接父母和弟弟来京的缘故,他认为这是对韩秋的一种补偿,不然他总感到欠着韩秋。
经过多次电话劝说,韩秋的父母终于同意来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