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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杜林的过去
    地下隧道里。
    “呜——”高速行驶的地铁呼啸而过——
    在列车上面的驾驶室里,高柏飞跟李悦莜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现在该怎么办?可不可以叫它走得慢一点?”看着列车像发疯似的飞速而行,李悦莜吓得花容失色。
    高柏飞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驾驶室里的东西,刚才不知道碰过什么东西,列车竟然自己开动起来,而且速度更是越来越快;高柏飞根本不懂如何操作,这样子下去不出事故才怪!
    “放心好了!有我大魔术师高柏飞在,没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虽然一点底都没有,但高柏飞总是那么自信,而且这也是为了不让李悦莜太过于担心。
    高柏飞看着驾驶室里那么多的仪器开关不禁犯愁,哪个控制停车呀?
    “你好,需要帮忙吗?”
    驾驶室里突然响起一把男人的声音!高柏飞跟李悦莜同时被吓了一大跳——他们刚才已经确定驾驶室里没人,但此刻声音又确实在驾驶室里发出!难道听错了?
    正当二人狐疑之际,李悦莜突然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情景——
    一个“人”从高柏飞投在车门上的影子里走了出来!那“人”似实如虚,似虚又实,但最恐怖的是此人赫然是没有脸的!
    那家伙的脸只是一块平板,完全找不到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什么的,除了“脸”的下部有一条缝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家伙居然举起手朝李悦莜摆摆,脸上的缝一咧,从那条缝里发出声音道:“漂亮的小姐,你好!”
    李悦莜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东西,竟然当场被吓得晕倒过去。
    高柏飞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扶住李悦莜,不令她直接摔在地上摔伤;这样,他刚好跟那东西面对面——
    “你好,我是猎殖者C。”那家伙居然还比较礼貌。
    高柏飞差点没被他吓倒,他勉强立稳身体,扶李悦莜躺好后才清清喉咙对C道:“你好,我叫高柏飞;我想请问一下阁下到底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我是从你的影子里走出来的。”
    “哈?”
    “我这样说你可能搞不懂,我还是现场示范一下好了。”C一边说,身体突然变得模糊起来,逐渐的开始变得毫无轮廓,最后变得像一张纸板,完全就是一个平面;他飘到高柏飞面前躺了下去,待高柏飞再看时,突然发现自己身前多了一个影子!高柏飞虽然惊骇,但他还想搞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于是他尝试移动一下身体,他惊讶地发现这影子居然跟真的影子一样,他动,它也跟着动,完全让人感觉不到有丝毫异样和不协调的感觉。
    “怎么样?现在你该清楚很多了吧!”影子又开始变化,逐渐变得实体化,最后又像刚才一样出现在高柏飞眼前。
    高柏飞惊极,这样的奇事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果是以前,他看到别人这样表演,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很高超的魔术,但现在,他只能相信那都是C的超能力。
    C对着高柏飞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出现,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想你死!”
    “死”字出口,高柏飞感觉到C身上发出的可怕杀气,他暗叫不妙;这样的对手,他无论用什么去跟他搏斗都是死路一条,那怎么办呢?
    高柏飞偷偷观察驾驶室四周,希望能找到对付C的办法;突然,他留意到驾驶员位置最旁边有一个操纵杆,上面特意漆成红色,并且打着“危险”的字眼。高柏飞心中一动,遇到这种情况,惟有拼一下了。
    C伸出手,那只手苍白瘦削,指甲异常的长,发出乌黑的亮光,煞是怕人#蝴森森道:“你知道吗?我不仅能潜入对手的影子,而且我还有一种很恐怖的技能,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高柏飞悄悄移向驾驶位,嘴里道:“那是什么?”
    C很优雅地伸出食指和拇指:“那就是——撕皮术!我可以轻易将对手全身的皮撕下来,也可以只撕一部分;你知道吗?当我一点一点撕你身上的皮的时候,那种痛苦简直没什么其他痛苦可比;而当我将你全身的皮撕光以后你也不会死,我自然会有办法让你死不了——你知道吗?全身失去了皮肤的保护以后会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呀!你既不敢站又不敢坐更不敢躺,无论你怎么动,只要你的身体碰到东西都会痛不欲生,如果这时候再替你洗一个盐水澡的话那才真叫爽!嘿嘿嘿,很快你就能好好品尝了!”
    高柏飞听得毛管倒竖,这个变态的家伙还真毒呀!一念及此,他迅速窜到驾驶座位上,手握住操纵杆,心里默默祈祷道:“天呀!你千万要保佑我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呀!”心里念着,手同时用力拉下来——
    “叽——”列车与铁轨由于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甚至因为激烈摩擦产生火花;原来高柏飞拉的是急刹车!
    悴不及防之下,C由于惯性身体竟撞碎车窗玻璃甩了出去;高柏飞虽然也受了点伤,但还能保持清醒,他抱住李悦莜,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看着列车因为突然刹车而失去平衡,车身斜斜冲出轨道,然后与旁边的隧道壁发生碰撞摩擦,发出可怕刺耳的摩擦声。
    高柏飞死死抱进李悦莜,也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仿佛比一个世纪还漫长;终于,列车停住了!可怕的煎熬也过去了。
    高柏飞稍稍舒展了一下身体,除了某些地方有点疼以外感觉身体没什么不适,这时他稍为放心一点;看看怀里的李悦莜,虽然还没醒过来,但高柏飞稍为察看了一下并没有受什么伤,看来应该只是一时昏迷过去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
    此时列车斜斜挨着隧道壁,驾驶室的顶部变形,凹了一大块下来,挡风玻璃完全破碎,车窗变得完全没有遮挡——这正合高柏飞心意,因为列车变形,车门已经很难打开,如此正好可以借助车窗爬出去!
    等了一阵子,李悦莜终于清醒过来。
    当她睁开双眼,第一眼就看见高柏飞温柔的眼睛,高柏飞松了口气微笑道:“好了,好了,看到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
    李悦莜挣扎着想立起身来,却发现此刻的列车已经翻侧,根本无法站立。
    高柏飞道:“不用急,你先活动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再说。”
    李悦莜依言活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异样后对高柏飞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受伤。
    “不行!”高柏飞突然间变得严肃的表情吓了李悦莜一跳。然后看到高柏飞很认真地说道,“你最起码都得笑一下,说句话我才能放得下心!”
    李悦莜被高柏飞逗得忍不住噗嗤一笑:“我很好——这样行了吗?”
    高柏飞点了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
    “刚……刚才的怪物呢?”李悦莜颤声问道。
    “什么怪物?”高柏飞故作不解道。
    “刚才我看到一个没有脸的怪物从你的影子里走出来,我是被它吓晕的!”
    “没有怪物呀!可能是你太累了所以才会产生出来的幻觉。”
    “你真的没看见怪物?”
    “没有!”
    李悦莜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高柏飞不想令她担心,所以才对她撒谎,他叉开话题道:“小莜,你能爬得动吗?”
    “当然可以!你想怎么样?”
    “哼,无论如何,我们都先得爬出这里再说!”
    二人穿过车窗爬出外面,隧道里有点暗,而且又冷又潮湿,李悦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心着凉。”高柏飞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温柔地披到李悦莜身上,那样子十足一位温柔体贴的情人。
    李悦莜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但又免不了为高柏飞担心:“这……你将外套给了我,你自己呢?”
    高柏飞潇洒一笑道:“嘿嘿,我当然也会冷,但男人天生就喜欢保护女人,你就给个机会我装一下绅士好了!”
    李悦莜微笑,她知道高柏飞无论如何都不会要回外套了,所以她穿好外套——实际上她真的觉得冷了。
    高柏飞小心查看四周,却没看到C的踪影,他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李悦莜看到他神色异样,她不安地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哦,没事!只是不放心,先确认一下有没有丧尸罢了。”高柏飞虽然嘴里说得轻松,但他不禁生起疑问——C到底去哪呢?难道被卷进列车底下了?一念及此,高柏飞心中一阵窃喜,如此一来他就安心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更大的危机已经在前面等着他呢……
    许志华拉开布屏,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具赤裸的女尸!
    许志华的心“咯噔”一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黑影猛地犹如闪电般掠到他面前。
    悴不及防之下,许志华硬生生挨了对手一击;许志华如遭铁锤敲打,眼冒金星有点晕头转向,幸好他皮粗肉厚,如果换作是人类身体的话,恐怕这一击已差不多将头骨敲裂。
    许志华还没恢复过来,又接连挨了对手两下,不过已经尝过对手一下重击,接下来再多挨两下也不会有多大作用。
    事不过三,当对手第四次扑过来的时候,许志华终于看清楚敌人——原来是一头魔犬!
    许志华非常恼火——这些家伙还真的纠缠不休!一念及此,他不由得生出杀意。
    此时,魔犬再次袭击。许志华看准机会,先让开对手的攻击,然后张大巨口,竟一下子准确地咬住魔犬的脖颈!
    许志华一直以来都没有用口来对付对手,因为他觉得用口太残忍了,不过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魔犬虽然不怕脖颈遭受攻击,但一时间也动弹不得。许志华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它,他用力将魔犬甩到地上,前腿迅速跟上,那强有力的狮爪令魔犬连哼都顾不上哼一句就报销了。
    杀死魔犬,许志华急忙冲到那女尸前面查看——幸好事情不是他预想中的最糟局面,那具女尸已死去多时,从外形看不是夏菁。
    许志华松了口气,但他还是忧心之极——夏菁到底跑到哪去了?
    金茂大厦。
    大厦的外部爬满树藤,看起来狰狞诡异,而顶部的妖树之花因为吸收了过多的能量而更显幽蓝;大厦里面潮湿闷热,加上纠结的树藤,令人仿佛置身雨林。
    在大厦顶部,此刻竟然还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镜头拉近,我们不难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出过场——朱骥、叶莉娜、猎殖者A、E,还有两个生面口的男人,从他们身上穿的黑鹰特警制服不难看出他们应该也是猎殖者,而在一边有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人,这个人,赫然是神秘失踪的夏菁!
    此刻,突然从妖树之花上面射出一束光,一直射到众人中间;然后,从光线中走出一个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人的影像,因为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像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这个“人”,却是久违了的杜林博士!
    “各位,我之所以突然间叫你们来,是因为我有事要请你们帮我去做!”杜林开门见山道。
    A沉声道:“博士,我们都是您的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去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杜林道:“你们都是我最相信的人,只有你们才能帮我完成这件事!”
    叶莉娜问道:“博士,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我们去做?”
    杜林扫了在场诸人一眼,缓缓道:“正如你们现在所见,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我的虚影,不是我的实体;现在的我完全没有自卫能力,惟有依靠你们的保护,这个你们一直都做得很好,但有一件事一直都让我很担忧!这个我必须从头说起——”
    杜林变换了一下影像形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接近实体,然后接着道:“在这个世界上,知道我过去出身的人不多,而且知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深居简出,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查得出我的过去,就算是你们对我的过去也一无所知!现在,我就要告诉你们我的过去——事实上,我以前曾经是苏联宇航局的一名科学家!”
    杜林此语一出,A他们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朱骥跟叶莉娜却明显露出震惊的表情;的确,他们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再怎么猜他们也不可能将杜林跟苏联宇航局联想到一起,因为杜林是研究大脑移植的,怎么会跟航天扯到一起呢?
    “你们可能无法想象,不过事实如此,我也没必要骗你们;当初我到莫斯科留学,主修天文学,辅修脑神经学;后来因为我的成绩突出,苏联宇航局邀请我留下来,并且承诺给我很好的待遇;因为当时我家里很穷,看到对方开出那么好的条件我就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还将我母亲接了过去,不过她过了几年就因病去世了。从此,我变得无亲无故,宇航局也就差不多成了我的家,而我的出色表现也让我成为宇航局里举足轻重的科学家……”
    杜林微微一顿续道:“如果没有发生那次的‘和平号’太空站事件,可能我现在还会继续留在俄罗斯宇航局工作,绝对不可能成为脑神经学家,更不会跟妖树合体同化!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其实那时候的‘和平号’太空站也是由于妖树入侵而导致太空站能量衰竭,当时宇航局派了艘航天飞机搭载了三名宇航员上去进行清理,结果两名宇航员成了丧尸,侥幸逃生的那名宇航员将航天飞机开回地球后也变成了丧尸。我们想方设法活捉了那已经变成丧尸的太空人,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出消灭妖树的方法。因为那时候的脑科专家不多,有名气的更是凤毛麟角;当时我们仓促之下只能请到一名脑科专家,因为人手不够,而我也读过脑科,所以我就顺理成章成了那名专家的助手——那专家的名字叫朗文斯基,是当时苏联最出色的脑科专家。经过解剖,我们发现那名太空人的大脑被一种奇怪的病毒侵入,病毒一方面破坏了大脑神经,使得宿主失去几乎所有的记忆以及感觉;另一方面又刺激了宿主的脑垂体,激发宿主潜在的力量,使得受感染的太空人力气大增。根据我们得出的解剖结果,郎文斯基研制出了一种专门用于杀灭病毒的药;这些药不仅能帮受感染者清除病毒,更能直接作用于妖树树体,杀死树体细胞,令妖树枯萎死亡,苏联就是凭这药水消灭了天空站内的妖树,最后为了完全清理妖树遗留下来的树体,他们在太空站放了一不火,造成好象是电气故障而引起火灾似的以掩饰在上面发生的一切——这件事一直是苏联以至现在俄罗斯当局的最高机密隐瞒至今;而我,自从那次参与了解剖手术全过程,从此以后我迷上了脑神经科学,积极投身于脑神经学的研究,也因此才有了现在的我!”
    “博士,难道您是担心人类用那种药水对付您?”叶莉娜道。
    “不,那药水对现在的我一点效力都没有!我最担心的是人们找到当年的那位脑科专家郎文斯基,以郎文斯基对大脑科学的造诣,难保他又发明出一种可怕的新药用于对付我,那就太危险了!”
    “博士,您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郎文斯基,然后将他带回来任您处置!”E大声道。
    “嗯!A,这任务就交给你了!”杜林沉声道。杜林此语一出,E脸色微微一变。
    “是!”A躬身答应。
    下完命令以后,杜林重新返回妖树之花内,继续与妖树无止境地吸收地球的能量。
    看到杜林消失在妖树之花中,众人纷纷离开,只剩下叶莉娜、A和E,当然还有走不动的夏菁。
    E走到A面前冷笑道:“嘿嘿,A,想不到以前你是我的队长,上级;现在成了猎殖者后你还是我们这班人的老大——真是可喜可贺呀!”E的态度嚣张,无论谁都能看出他对于杜林将重要任务交给A去做却不交带给他感到心理不平衡。
    A不语,他没有理会E,他直接走到夏菁那里,一把扛起夏菁的身体,大步向楼下走去;那态度仿佛一点都不将E放在眼里;E恼火之极,他瞪着A的背影,切齿道:“哼!现在让你尽管嚣张好了;看哪天老子将你给像块泥般踩在脚底下!”E的眼神怨毒,令人不寒而傈……
    A将夏菁扛至第70层,也就在夏菁几个小时以前逃出去的那个房间。A关上门,将夏菁放到椅子上,然后才淡淡道:“好了,不要再装了,装了那么久你不觉得累吗?”
    这时,夏菁竟呼的一下睁开眼睛;夏菁瞪着A,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A冷笑道:“哼,笨蛋,是我捉你回来的,你有没有晕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菁眼中神色复杂,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
    “当然是要救你了!傻瓜,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A凝注着夏菁的双眼温柔而深情,这眼神不是早已成了夏菁心底的回忆了吗!
    “霆风……”夏菁从心底里呼唤出来,然后已经泣不成声。
    A冷酷的脸充满柔情,他轻轻拥抱夏菁,柔声道:“小菁,对不起,原谅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呜……”夏菁此刻心情异常激动,一直以来的恐惧和委屈一下子得到解脱,除了哭以外她已经不知该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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