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第二道防线的连队子弹消耗远比第一道的连队用得少,可是他们杀伤敌人的效果和自身的伤亡也比第一道防线要强得多……与钟纬的只看效果不同,佐里克显然更关注这支队伍从刚才的战斗中学到了什么。
佐里克兴奋的,但在其他观战军官的脸上,周吉平看到的却是有喜有忧,表情各不相同的神态。第一道防线的连长是一脸的愁苦,就在刚才那十一分钟的战斗里,他的连队伤亡了三十多号,其中光当场战死的就有十几个。别看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可他的连队给敌军造成的伤亡却不比这个数字多多少。这位连长心里暗叹,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自己当初干嘛非要争这个首战的机会干什么?还不如跟在别人后面先看看再说的。
相比于他的愁眉苦脸,第二道防线的连长则是一脸的喜气。别看自己没抢到首战的机会,可自己的防线这一仗打的是中规中矩。尤其是在第一道防线吃瘪之后,自己这一战更是显得威风八面。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自己的连队也罢,都少不了好处的。
与他们二人的一喜一忧截然不同,其他的军官脸上充满的则是更多的期待。有了前两支连队的表现作为参照,军官们都有些自信满满,他们无不相信自己的连队会越打越好,越打战果越大。对他们来说:战功就意味着地位,战果就意味着利益。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战争正是提高他们地位的最快速手段。
但是,他们想错了。
虽然取得了第二次攻坚战的胜利,但这次敌军的追击组织的就明显不如上次坚决了,显然他们是吸取了上次追击遇伏的教训,变得格外谨慎了起来。在第二道防线的连队退下去后,他们只是象征性的组织了火力追击,然后就派出了更多的侧翼警卫力量。两翼再加上开道的搜索部队,敌军摆成了三路齐头并进的队形,浩浩荡荡的向纵深发展着。
敌军的小心终于收到了回报,象蛇信子一样探路的三路尖兵终于与第三道防线接触了。而且,由于敌军这次加强了搜索力量警戒,敌军甚至是先于第三道防线开火之前,就发现了没有埋伏好的第三路人马。
双方一经接触,敌军的三路尖兵先是谨慎的后退了一些,聪明的避开了守军的火力急袭。接着,三路尖兵互相掩护着,不紧不慢的交替前进着。一旦守军的火力点暴露,立时会有三个方向的火力向露头的火力点覆盖而去。很快,第三道防线就吃不住劲儿了。
虽然从前面两道防线那里吸取了一些教训,但这道防线的守军还是没有同时对付三个方面敌军进攻的能力。只要有己方火力点**射击,很快就会受到多方火力的围攻。而守军的射手们从掩体里探出头来后,面对着的是左、中、右三路的进击,往往还在你没想好朝哪个方向进攻时,敌人就已经向你**了。
更要命的是,左右两路敌军似乎还有向守军背后包抄的态势。这一变故,更让守军们阵脚大乱,第一道防线的一幕又开始重演了。而且这次,似乎比第一道防线还要不堪,很多人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就那样把*伸出去,对着敌军进攻的防线一阵猛扫……
战争就是这样,敌强我便弱,敌弱我便强。看到守军方寸大乱,见到机会的敌军军官立刻发出了总攻的命令。敌军的三路尖刀略一停顿,便给火箭筒手和迫击炮手创造了直接进攻的机会。
刹那间,第三道防线被炸成一团火海。仅仅半分钟的火力准备后,敌军的三路人马就杀上了守军的阵地。可当敌军威风凛凛的冲上守军阵地的时候,他们刚刚鼓起来的悍勇之气一下子都消弥于无形了——阵个人都没有了。
又中计了!?
这就象是一个拳击手一样,自认为抓住了十成十的把握,这一拳下去必然能将对得满地找牙——可谁知,真等他运足了力气一拳打中时,却发现自己打中的对手却是用一个稻草人做的替身,真的对手早就不见了。那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被对手暗中耻笑的耻辱感,让敌军们感觉无比的压抑和怒不可遏。
是敌军又中计了吗?不是,第三道防线的守军确实是撑不住了,但是他们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
当敌人分三路围攻第三道防线时,暗中观战的指挥部里有了些情况的变化。
客人已经快到了,我们的好戏差不多该开演了。钟纬向周吉平提醒道。
“到哪里了?”周吉平一边看着第三道防线的糟糕表现,一边问道。这次敌军两翼包抄的动作快了很多,火箭弹手也已经早早的开了火,希望借此打击守军的士气,给敌军创造更好的突破机会。
“大概还有十来分钟就可以开始登陆了。”钟纬估摸着时间道。
“哦,那来得及,主角还没上呢!总不能来了连脸都不露?”周吉平答道,接着转头对佐里克道,“把你的人都撤下来吧,让我的人演这最后一出戏。”
就这样,抢在敌人的炮火急袭之前,早就演练过无数遍撤退动作的守军及时的撤了下来,总体伤亡尚可接受。
第三道防线的连队授命突然撤下,可把敌军的攻击序列晃得可不轻。可能是感觉守军作战手段太过诡异,担心前面有埋伏,敌军军官居然把已经占领了守军阵地的部队撤了下来,好半天也没发起下一轮进攻。
战场一下子沉寂了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普通的演习,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似的。
然而,敌军的沉默并未持续多少时间。过了几分钟后,敌军又开始向前运动了,只是这次他们的前进序列又有了调整。敌人的三柄开路尖刀还在,但这次他们将三支搜索队伍的人数都减为了一个班,然后大队人马排成厚实的三个攻击队形,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