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谁是兄弟?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古迪里可不接受两个败兵的讨好,**的把他的话给顶了过去。那个俘虏虽然被噎了一句,但在眼下的情况下也不敢有其他的表示,只能讪笑着作罢。
这方面倒是稍年长些的布科显得有些手段:“好了好了,先不管你是哪边过来的,现在既然投降了,我们就不会轻易动你们,但前提是你们不要给我们找麻烦,不然的话达蒙人是怎么对付欺骗自己的人的你们应该很清楚。”
“是,是,我们清楚,我们清楚。”两名俘虏忙不迭的应道,那态度简直是犯了错的孩子在听大人的训似的。
“好了,既然你们说原来是马昆达将军的手下,我回头会把这事告诉大酋长的,大酋长会处理这件事的。”看两个俘虏还算驯顺,布科便无师自通的丢了个热火罐给他们。
“大酋长来了?我就说马苏阿里赢不了这场战争嘛!”其中一个俘虏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迭声的恭维着,那语气让任何一个野战连的战士听起来都很舒服。
“谁说大酋长来了?不要瞎猜!”古迪里的警惕性颇高,一下就把俘虏的马屁挡了回去,顺便还埋怨似的瞪了布科一眼。
布科跟着俘虏吃了个瘪,可他却说不出别的,毕竟是他说话不留神违犯了保密原则。他硬生生的咽下了古迪里的白眼,对着还想废话的两名俘虏道:“和他们站到一起去,既然不是马苏阿里的人,那就更要老实一点,不许耍滑头。”
“是,是。”两名俘虏点头哈腰的应着,走到另几个俘虏身边去了。
听到刚才喊卡哈路亚的居然是自己人,几个俘虏看向后来的两名俘虏的目光有些复杂。虽然这两个家伙刚才动手的时候丢下了同伴,自顾自的躲了起来。可要不是他们那句卡哈路亚,十有**那些杀得性起的达蒙人就会把自己这些人全杀了。再说,这两个人毕竟是马昆达那边过来的,人家何必像自己这些人似的为马苏阿里卖命?哎,自己的军官已经战死了,自己又何必为马苏阿里卖命?还有,军官们不是说要两路夹击吗?怎么达蒙的大酋长在这儿?如果达蒙的大酋长在这里,那是不是整个伊玛拉草原上的土著战士都在这里?那这场战斗还打得赢吗?
最让几名俘虏们不能接受的是,伏击他们的达蒙战士居然只有十余个,而且好几个还都是半大的孩子。这让从军多年,已经成了职业军人的北方军俘虏们气馁到了极点。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些半大孩子看起来年纪虽小,但却跟着周吉平学到了不少偷袭和伏击作战的本事。若论面对面的攻防战,野战连的战斗力和北方军的这些老兵们恐怕难分高下,但若论偷袭和伏击作战的手段,那却是马苏阿里手下们难以望其项背的了。
不提几名俘虏在想什么,古迪里和布科快速的商量了一下,安排了四名身上受了些小伤的战士看押着俘虏。剩下的战士又从被打死的敌人尸体上拣了几颗手雷,然后这六个人便在古迪里和布科的带领下向右迂回,向还在交战的主战场奔去。
当古迪里等人找到一处可以当做阵地的地方时,大队敌军已经败退了下去。在几处火头的照耀下,古迪里等人只看到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上遍地都是倒伏着的敌军尸体,这已经能描述出刚才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了。
敌人方才的亡命突击的攻势确实是凌厉非常。在那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守卫那个马鞍形土岗的野战连的20名战士几乎打光了身上的所有子弹、手雷和火箭弹。
这个马鞍形的伏击阵地是周吉平选的。由于阵地在大道右侧,而且高度并不是很高,乍一看似乎不能做伏击阵地来用,但这个阵地却有前几条防线所不具有的优势。
首先,在马鞍的后端是一处比较高大的土岗,土岗的东坡坡度很陡,人比较难以攀越;而在土岗的南面,土岗则和马鞍形的山鞍部形成了一个簸箕形的开阔地,开阔地里杂草和灌木丛生,把其中大大小小的土丘掩藏在其中。
如果按寻常情况,这块的地形根本不适合打伏击,一没地势,二没掩护,三没退路。一旦敌人重兵进攻,那根本就挡不住进攻方的突击。但这个地方却有其他地势所不具有的优势,那就是簸箕形的入口地势较狭窄,敌军根本无法完成展开;而且进攻的敌军没有可以凭借的地势,强攻的话损失一定会很大;而东向的陡坡成了一道天然的凭障,只要在最高处安排几个人,就可以把妄图从东坡发起进攻的敌军击毙于陡坡下。
而敌军的重武器想要打到土岗后,难度却很大。除非敌军的炮手有能够在黑暗条件下,在陌生的环境里利用弹道弯曲打土岗后火力点的超凡技术;或者他们当中有人有胆量面对着横飞的弹雨,直接向守军发炮的勇气,不然的话,那些重武器就都是没用的摆设。
当然,就普这个问题周吉平已经咨询过钟纬。就连钟纬这样的操炮专家都承认,初来此地的炮手在不了解地形的情况下,根本没法发炮。除非炮侦人员敢一面边近距离观察守军的火力点,一边把坐标传给远处的炮手,可在这样没遮没拦的地形情况下,这一点根本做不到。
当周吉平看到大道两侧的杂草和灌木丛时,就想到了野战连配备的土制燃烧弹和硬弩飞雷,在这样的地形里,这两样东西无一不是杀敌的利器。事实证明,周吉平是正确的。
当敌军发动决死突击时,完全是凭借着一口气,凭借着相信搜索队可以及时的抄掉守军后路的信心发动强攻的。可在这样的地形里,在簸箕口一堆堆火光的照耀下,敌军的铁血进攻也只能算是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