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吉平这样问,俘虏们这回都不说话了。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在想:原来事情是这样的,那对不起了老兄,谁让你把事情做那么绝的?自己惹的祸自己受着吧!
看到俘虏们都不再替自己说话了,这回坦克手是彻底的绝望了。他站在聚成圆形俘虏和站成环形的布须曼士兵之间,脸上满是死人的灰败颜色,难过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该怎么对待这个俘虏?周吉平有点为难了。
其实,按照他刚才的本意,周吉平还真有点想杀死他为马加赛报仇的心思,毕竟马加赛死得实在太惨了。但当他冷静下来后,他的大脑渐渐的清醒了起来。自己以前带领野战排对付鬣狗时,自然可以快意恩仇的来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个时候就算自己的手段狠点,下手重点也不算什么。毕竟对付鬣狗那样土匪性质的家伙们,用什么报复方式都不过份,更不会有人替鬣狗们说话。可现在,局面和当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现在自己领导的再不是一支民兵加土匪性质的军队,而是代表南部联盟的军事武装。不管是按《纳特尼妥协方案》,还是从情理上来说,自己带领的这支军队都是合法的军队,是受国际法承认的。这个时候自己的军事行动,就应该按照国际公认的准则行事,再不能像原来那样随心所欲了。更何况,轻率的杀死这个坦克手,也对周吉平的俘虏政策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可是,再看看周围布须曼士兵群情激昂的样子,周吉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说出饶这个坦克手不死的话,靠自己手里掌握的权力,这个坦克手活下来的可能性倒是比较大的。但十有**,这些布须曼官兵们都会对自己有些看法的。从表面上,也许这些看法不会影响什么。但从长远看,这种看法兴许会成为整个南部联盟合作最脆弱的部分。
可用什么办法呢?时间紧迫,这件事情由不得自己多想,多想的后果和利用权力放过坦克手的结果几乎是一样的。周吉平这个时候真恨呐!他恨自己的嘴为什么那么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好好听听和记记指导员和政委的讲话。为什么没好好学学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和方法。不然的话,自己今天也不用这么为难啊!
转瞬之间,周吉平的心里想了很多。但在外人看来,这个南部联盟的最高军事长官只是怒视着那个坦克手,沉吟了一小下。
“布须曼的勇士们,你们说该把他怎么办?”周吉平只能边说边想主意了。
“杀了他!”
“用刀砍死他!”
“把他塞进坦克里,再扔进颗手雷。”
“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脚,踩死它……”
布须曼战士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认为最解气,最痛快的杀人方法,全然不把在场子的北方军战俘放在眼里。听到布须曼士兵们当着自己这些人的面大声嚷嚷着杀死坦克手的方法,所有在场的战俘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兔死狐悲,何况是人。只是现在他们的生命完全由布须曼人掌握着,他们也只好只天由命。但战俘中也有些不忿的人,恨恨的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看着战俘们的表情变化经,听着士兵的喊出的话。忽然电光一闪,一个主意呈现在周吉平的脑海里,他的嘴角瞬间就挂上了开心的微笑。脸上带着笑容,他把前前后后的情况又认真考虑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疏漏什么,这才叫过了古迪里和布科两人,低声在他们耳边吩咐了一阵。
听到周吉平的吩咐,布科和古迪里先是一楞,转眼便又释然了。他们两个点头应下,然后去执行去了。
周吉平微笑着转过身来,对着布须曼士兵们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杀人游戏”。然后,和蔼可亲的开口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们说的有问题嘛……”说着话,周吉平卖了个关子,脸上带着笑意,用目光扫视着全场。
“有问题?”乱轰轰的布须曼士兵一下子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望向周吉平,想看看这个南部联盟的司令能怎么说。
看效果达成了,周吉平开始演戏了。
“杀了他很简单,可你们说的方法有问题啊。像你说的,”周吉平用手指了指靠前的一个布须曼士兵道:“一刀下去,或者一*,他就完了。他又不是坦克,打上几*还能没事?可是其他人呢?这么多人都恨他恨得要命,你一下把他解决了,考虑别人了吗?别人的气还没消呢!自私啊你!”周吉平笑着说出了对这个士兵的评语。
“轰……”士兵们一下子都笑了起来,那边兵旁边的几个士兵甚至还用手重重的拍了拍那个兵的脑袋,意思是:你光顾着你自己啊!弄得那个刚才喊得最凶的士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看得出,取得胜利后的布须曼士兵们,心态都比较放松。
“把他扔坦克里炸死也不行啊!”周吉平继续道。“那辆坦克只不过是履带断了,修修还可以用。你把他扔里面,再炸死,那坦克还怎么用啊?炸得满处都是血点肉沫的,你清理啊?”周吉平指着刚才出主意的士兵道,那个士兵马上笑着摇头。
“他不清理,你们谁清理?”周吉平笑着问其他人道。“你?你?还是你?”周吉平指哪个哪个躲,显然都不愿面对血呼漓啦的坦克座舱。
“哈哈哈……”不知不觉中,周吉平的话让所有士兵的心态都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刚才的杀气,仇恨不知不觉中都化解了不少。
“一人一脚,”周吉平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假意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也不妥。你们看看他那身板,再看看我们的人数,上千人啊。一人一脚,前面的还好些。后面的一脚下去,估计就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