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黄皮虎来了。<
“怎么样?和你的小甜心聊得好吗?开心吗?”一上来,黄皮虎就拿周吉平开起了玩笑。
“你怎么让她呆在那里?”周吉平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黄皮虎那边沉默了足有三秒钟,就在周吉平以为自己的问话惹恼了黄皮虎时,电台那头却传来黄皮虎深吸气和重重的叹气的声音:“嗨!真不知你这家伙用了什么魔法,让莱丝这么爱你,关心你。等你回来看看就知道了,她瘦得很厉害,尤其是和在恩格罗时相比,看得出她很在乎你。算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关我什么?怎么样,又有什么新情况?”
周吉平从黄皮虎的回答中听出了不满,不过那不满却不是来源于周吉平对黄皮虎的说话态度,倒似乎是来自于为莱丝抱不平的意思。
“我们遭遇了北方军的直升飞机的袭击……”然后,周吉平就把自己一行人遭到北方军直升飞机的袭击,人员伤亡较重,几辆运送俘虏的汽车全都被毁的事情通报给了黄皮虎。
“你分析的不错,马苏阿里应该马上就要动了,你得尽快回来了。”黄皮虎说道。“不过也不用太急,至少我现在可以肯定,蒙巴顿是讨不了便宜去的。只是如果你回来得晚一些,恐怕就要错过明天早晨的好戏了。”
“怎么?你有必胜的把握了?”周吉平略略吃惊的问道:“不过,明天早晨这个时间……我肯定是来不及的。我现在离索约还有不到一百公里,按现在的情况,只能走着回去了。但是,我有个事情我比较担心……”
“什么事情”黄皮虎道。
“马昆达那边怎么办?如果我把杜卡带回索约,再让他和钟纬去迎上马昆达那一路,来回恐怕会耽误太多的时间。”周吉平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派钟纬坐辆车出来,迎拉我们一下。然后让他和杜卡直接上任,怎么样?”
“这个呀!算了,好人做到底。木巴长老带着佐里克来了,他们带来了不少车辆和油料,所以现在索约的汽车倒是不缺,明天我派几辆车过去迎你们一下。钟纬和杜卡的事,就按你安排的办吧。”
结束通话以后,周吉平好久也未平静下来。让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是,他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担心,他是在为莱丝担心。他暗想:如果莱丝知道我是在骗她,我根本就不是在蒙塔亚长大的,她会怎么看我?她会不会以为我是个骗子?
周吉平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想念莱丝和小女儿弗莱的成分越来越多,倒是自己的家乡和亲人,离自己的距离仿佛却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北方军的直升飞机没有再来打扰,负责值勤的人在后半夜轮换着,基本上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休息。
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人数,核算昨晚遭到直升飞机袭击后人员伤亡的情况。功夫不大,费尔洛就向周吉平报出了死伤情况:三十六人死亡,四十多人受伤,其中九人伤势严重,另有两人失踪。
死者需要掩埋,至于那些伤者,昨晚费尔洛就已经安排军医治疗了。但是由于夜色的缘故,难免一些不为人注意的地方有可能错漏之处。现在天亮了,一些人正四下搜寻着幸存者,有的人正就着天光重新包扎战友的伤口。
还有一些身体健康无恙的人,正在努力挖掘着坟墓。谁都知道,虽然这些尸体也许今天就会被鬣狗等一干食腐动物挖出来吃掉,但人们还是要继续这一看起来并无意义的,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记住这个地方吧!将来我会让部落里的巫师来为他们招魂,将来他们会过得很好的。”在北方军俘虏的墓前,几乎所有能动的人都来向这些俘虏告别了,利用这个机会,周吉平开始了一次特殊的演讲。
“至于你们,这些活下来的勇士们!我该怎么对待你们呢?昨天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敌人。可时间还没过去一昼夜,我们就成了一同并肩战斗的战友。为了生存,我们还共同击落了一架属于你们原先阵营的飞机。”
“我已经问过费尔洛了,昨晚你们打出了北方军的标志,可还是受到了那架飞机的攻击,这证明你们原先的阵营已经完全把你们当成敌人来对待了。这表明,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周吉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充满了和善。”
“在过去的一年间,已经有很多北方军的人投了过来。现在,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放下了武器,融入了各部落开始享受过去在北方所不能体会到的安宁。而你们呢?刚才费尔洛告诉我,他又找到了两具尸体,这也就是说,昨晚的大战没有一个人逃脱。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你们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
“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成为部落居民,从此再与战争无关;二是加入南部联盟的自由军,共同抵御北方军的进攻,并且最终建立一片属于所有南部联盟部族的自由之地。当然,这第二条路是有危险的,但这条路也是你们在草原上赢得地位与身份的捷径。”
“现在,你们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我想你们是相信我的,我也是相信你们的,否则我就不可能安全的站在这里了。”说到这儿,周吉平向在场的人笑了笑,其他俘虏也都对周吉平抱以善意的笑容。
“我想对你们说的是:愿意留在自由军中的,那些武器就算是你们的了;不愿意留在自由军中的,你们尽可以把武器交出来。不管你们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亏侍你们的。”
应者绝无!也就是说,没有一个愿意北方军士兵放下武器投靠过来。
“我愿意加入部落军队,因为我的哥哥被打死了,我们打出了北方军的标志,可他们还要杀死我们,我要为他们报仇!”一名战俘突然开了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