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的祸害,可以预测,可以避免;天降的灾难,却超越人力所控;但不论天灾还是人祸,只要仁爱、正义、慈悲的精神还在,只要不放弃希望,坚持奋斗,必可度过难关,迎来幸福。
眼看天降巨石,村民非死即伤,虽知天力难抗,道济、萧峰仍要尽最大努力,抢救陷于失救危机的无辜性命!二人发尽全速,快将赶到人群最后处,那巨石却已降到离地不到十丈,道济大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使尽全力向那巨石连扇四下,“噼噼叭叭~”那葵扇亦连添四道大裂口,四周忽生出四道龙卷风,雷霆般冲击巨石底部。那巨石被四道龙卷风一阻,势道稍减,但仍是砸下村来,只激得村中房屋土地爆裂,砖石杂物铺天盖地般向人群飞砸过来。
赵灵珠吓得花容失色,嘶声大叫:“峰哥!师父!”
这边萧峰已奔至人群最后方,见情势危急致极点,心中反而如古井不波,刹那间已作出判断,脚下一蹬,跳起近两丈高,忽地雄躯一扭,与地相平,学那龙卷风狂转起来,双掌吐出掌力,来回往复,正是一招“终日乾乾”。
霎时间,飞击过来的砖石杂物如撞上一道极坚固的墙壁,尽被挡截下来,在其他人看来,却是凭空出现了一个方圆十丈的巨大盾牌,保护着盾牌后面众人。
这盾牌的中心点、制造者萧峰,使出全力,坚持了近一刻钟,待见漫天飞溅的砖石渐歇,体内真气又已用尽,再也无法支持,自半空倒摔下来。
道济连忙抢上接住,赵灵珠也已奔将过来,见师父扶着爱郎,始感宽心,再看消峰,却已力尽昏迷过去,连忙帮着道济,两人扶起萧峰,呼那马儿过来,好驮于马鞍之上。
四周村民渐渐恢复神智,都走过来,向道济跪拜,致歉道谢,道济一边扶着萧峰上马,一边向村民说道:“你等要谢,就谢我这好徒儿和这位大侠,若无他两个,和尚我可救不了你等。”
村民早被萧峰神威摄服,忙转过来跪拜二人,口中直呼道三人为活佛爷爷、大仙大圣、菩萨娘娘。赵灵珠听得想笑,但心牵萧峰,不知其可有受伤,又笑不出来。
道济叫村民们且先跟他到灵隐寺中,好有个栖身之处,众村民皆欢天喜地,再三拜谢道济,纷纷拥着三人,向灵隐寺走去。
那村庄离灵隐寺甚近,众人刚走不多时,忽见数名僧人奔将过来,见有这许多人,都吓了一跳。
待见道济过来,说及刚才天生祸变,虽救了一众村民,但那村庄已然尽毁,只得领村民到灵隐寺中暂住云云。
其中领头那个和尚,忙着其余人等带领村民,往僧舍安顿。众村民又再拜谢道济等人,方各各随僧人而去,道济待得村民尽散,就问道那领头的和尚:“广明师兄,那巨石落得离寺甚近,寺中可有受损吗?”
广明领着道济三人前行,说:“幸无损伤,不过亦足吓人啦,元空方丈说那巨石落在村庄之中,正要我等去看看,可能救到人否,还好道济师兄已将村民救了。”
这边说着,已见一老和尚及一中年肥胖和尚立于一间僧舍前,正是方丈元空长老和监寺广亮,那广明上去与他们说了一番前事,道济亦走上去,说:“方丈,村民已无碍,你大可放心。”
那元空方丈听得广明说道萧峰与赵灵珠亦有出力救人,上前向赵灵珠合十施了一礼,道:“女施主助道济救了村民,实在是菩萨心肠,老衲敬佩,这位大侠不知有否受伤?”
道济插嘴说道:“无事无事!方丈你找个安静房间,让他歇息一两日就好啦。”
元空方丈即令广明领着赵灵珠二人,去寻一安静僧舍。赵灵珠哪晓得什么中原礼数,谢也不谢就牵马走了,只看得那监寺广亮皱眉摇头,忽然又转过头来,向道济喝道:“道济!你又喝酒啦?”
道济用葵扇掩一下嘴,眼珠一转,走上前来,笑嘻嘻对广亮说:“广亮师兄,不过是一点点酒罢了。”
广亮又喝道:“便只一滴,你也是犯戒!”元空方丈见他二人争吵,忙劝道:“好啦、好啦,道济虽然犯了戒,但救了人,就算了罢。”
广亮见方丈护着道济,自感没趣,只喃喃喏喏地埋怨着这么多人住进寺来,又要吃饭,寺里哪里支持得住?道济知他是对自己不满,于是走过去,悄悄说话道:“广亮师兄,这村民稍住两日便走,吃饭就交给我来张持,那位大侠是个大财主,就交由广亮师兄你好好照顾,必有好处啊!”
广亮听得道济说萧峰是个大财主,想想刚才所见,其服饰确实上等,倒也可信,又想道济照顾那一村人的吃饭,自己只照顾两个人,实在有便宜,于是高兴地答应下来。
赵灵珠将萧峰安置好,自己坐在床头,抚摸着萧峰线条如刀刻斧琢般硬朗的脸庞,只觉其充满雄性魅力,又想起先后两次见他出手救人,都是如天神般威风凛凛,又曾说过要娶自己为妻,不由得一阵脸红。
正自沉醉间,忽听的“咯咯”的敲门声,赵灵珠连忙去开门,原来却是道济,道济入房看了萧峰一阵,笑着对赵灵珠说:“徒儿,是不是在担心你情郎呢?”
赵灵珠被道济说得面红,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道济又笑道:“你这情郎是用力过度,须得好好休养一番方可,不过,师父我有个办法,可以令他快快复原过来。”
赵灵珠急忙拉着道济,问道:“师父,是什么办法啊?你快点讲!”
道济嘻嘻嘻一笑,说:“办法非常简单,师父就怕你不敢做。”赵灵珠急摇道济手臂,说:“师父!你说嘛,有什么难的?我都敢!”
道济忽然换过一个极严肃的表情,说:“是真的敢才好啊!”赵灵珠被他逗得急了,嘟着嘴叫道:“师父啊!你快点说嘛!”
其实道济只是装作严肃,这时即又回复嘻皮笑脸,着赵灵珠转过头来,对着她耳语几句,忽然赵灵珠满面通红,叫道:“师父!你!”道济已走出门外,边关门边说:“徒儿,敢不敢做,就看你自己了!嘻嘻~~~”
萧峰为救村民,以旋势使出“终日乾乾”,利用往回交错的掌劲组成一个巨大的屏障。本来以他现时功力,便是剧斗一两个时辰,亦未必会真气枯竭,但这一趟,却是毫无回气空隙的情况下全力发招达一刻钟,所以才会真气耗尽,力竭昏迷。
萧峰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忽然嘴唇一阵温软湿润的感觉,口中传来一道香气,一件湿润软滑的物事缠上舌头,舌头本能地反卷,与来物绞作一团,迷糊中只觉得如是上了天界仙境一般。
忽然那与舌头绞缠之物生出两股凉气,冲入任脉、督脉,按正反周天方向行走,刹那间已在尾巴根部会合,一阵清凉遍布尾巴通体,自根部向末端蔓延下去。
就在那股清凉蔓延到末端的一瞬间,一股热流自尾巴末端生发出来,反冲上来,片刻便已冲到身体经脉中,如潮席卷全身!
霎时,萧峰气力尽复,精神抖擞,只觉全身发烫,本是清凉无比的嘴中变得如火般灼热。
萧峰猛然张开眼来,见到原来是赵灵珠爬在自己身上,闭着双眼,与自己两嘴相接!萧峰心头闪过船上时的情形,突然发觉自己并无变作巨猿,不由得大感疑惑。
但这疑惑只一闪便去,因着萧峰自觉全身发烫,火烧火燎一般,身上又有一个美不可当的少女与自己相吻,脑海中哪还有一丝半毫的理性思想?双臂一起,将赵灵珠紧紧抱住,赵灵珠惊觉萧峰已醒,亦睁开眼来,突然全身一转,却是萧峰将赵灵珠反压在身下。
赵灵珠见爱郎两眼发出火般红光,两舌交缠一片灼热,双手正在解自己衣钮,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要做峰哥的老婆啦!萧峰解完赵灵珠衣钮,一手穿下,抱起赵灵珠,一手去解自己衣服。
赵灵珠感到自己贴上萧峰如山般雄健的胸膛,彼此肌肤相接,心跳互感,都是一片火热,突然两人舌解嘴分,萧峰自下巴、粉颈直向下吻去。
赵灵珠只感全身如在悬崖堕下,虚虚荡荡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呼:“峰哥!”两手在萧峰虎背肌肉上乱抓,着手处却都是一片湿汗,滑不溜手,突然抓到一根“毛绳”,便象捉到救命稻草般用力拉住。
忽然间,萧峰“呃~~~”的一声,全身脱力,抱着赵灵珠向前倒下,扒在赵灵珠胸前,呼吸微弱,赵灵珠大吃一惊,急松开手来,抱着萧峰后脑,连连叫到:“峰哥~~峰哥~~你别吓我!!”
萧峰歇息一阵,恢复过来,理智亦已回归,惊觉自己头面埋在两团嫩肉之间,急挣扎起来,见到自己和赵灵珠上身俱已一丝不挂,急忙扯过被子来,卷住赵灵珠,赵灵珠先是一呆,继而即挣脱开来,扑上萧峰身来,两个粉拳连锤,哭叫道:“呜呜~~峰哥你不要我啦~~”
萧峰连忙将她紧紧抱住,柔声安慰道:“不是的,我不是不要灵珠你。”
赵灵珠方止住啼哭,但仍在抽泣着说:“那~~那为什么~~”
萧峰也是一愣:是啊,我既已答应要娶灵珠,为何仍这般待她?看着赵灵珠双目含泪,梨花带雨一般,一阵怜爱自心而起,低头用嘴吻干她面上泪痕,赵灵珠只觉一阵幸福,却听到萧峰说道:“灵珠,我不要你受委屈,我要大媒大聘,三书六礼,八人大轿地娶你为妻,然后我俩再……”
赵灵珠哪晓得什么媒聘书礼?但八人大轿却是亲眼见过,知道萧峰是要先行大礼,却不是不要自己,于是破啼为笑,低头靠着萧峰胸膛。
萧峰紧抱着赵灵珠,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却都觉这小小床榻之内,充满幸福,便是神仙也比不上己二人。
又不知过了多久,萧峰自陶醉中醒觉,问道:“灵珠,这里是什么地方?”
赵灵珠于是将自萧峰昏迷后的事说了一遍,萧峰尚有疑惑,又问:“那你为什么会……”
赵灵珠满面通红地低声说:“是师父教的,他说这样做就可以令峰哥你快些恢复。是了,峰哥,你觉得怎么样了?”
萧峰暗暗运转真气,只觉真气已然尽复,竟似从未有消耗过一般充盈,只大感奇怪,却不知体内那潜藏的绝世力量又多开启了一分。
赵灵珠见萧峰未有回答,有点担心起来,又想起刚才萧峰突然如发重病,急又问道:“峰哥,是不是刚才有哪里不舒服啊?”
萧峰看着赵灵珠一脸关切,心想此事终须向她说明,将尾巴卷至身前,落在赵灵珠手上,然后将本身事情细细向其说了一遍,末了又问:“灵珠,我先前所讲要查明一件事,就是要我身体生变的原因,灵珠,我、我……”
他实是心怕会吓着爱人,正不知如何说下去好,却见赵灵珠把玩着尾巴说:“我喜欢的男人,果然是与众不同。”倒是带着一股欣喜之意。
萧峰自生出尾巴以来,便是二弟三弟等人,亦未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的话,都是带着担心,甚至想要除掉此尾巴,这时见爱人似乎甚是喜欢,便想到:留着这尾巴倒也不错啊!
两人正沉浸于幸福之中,忽然听到“咚~~~咚~~~”的钟声,同时道济那破铜锣般的歌声响起:“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囉~~大家都起来吃早饭囉~~”
萧峰和赵灵珠听了,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两人穿好衣服,下了床来,萧峰已听到门外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知道是道济来了,便过去开门。
道济见萧峰已恢复过来,即转入屋来,对着赵灵珠嘻嘻笑着,说:“徒儿你还真是敢去做啊!嘻嘻~~”
赵灵珠拉着道济衣袖娇嗔道:“师父你又笑我!都是你教的嘛!”
道济连忙说:“好、好!师父不笑你,来来来,其实师父是有件事要你两个帮忙。”
然后招二人过来,低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通,萧峰听罢只觉惊奇:“这样做,好吗?”
道济摇着葵扇说道:“只要是照我所说来做,就好。”
赵灵珠亦在旁帮腔:“峰哥,你就听师父吩咐好了。师父,我们帮你,你什么时候教我本事啊?”
道济用葵扇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说:“好你个小妮子,还怕师父不教你吗?不过我教你的时候可不能有第三个人在旁,你可要忍着一阵相思之苦囉!”
萧峰听得如此,倒也知道这是规矩,于是拉着又在向道济撒娇的赵灵珠,三人往寺僧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一众村民正在吃早饭,见三人来到,又都活佛爷爷、大仙大圣、菩萨娘娘地叫起来,萧峰哪曾见过这般情形,只觉奇哉怪也,赵灵珠却已忍俊不禁。
忽然那监寺广亮领着两个和尚走过来,对萧峰和赵灵珠极为恭敬,说道:“大侠,夫人,两位出力救了这么多村民,本寺上下非常感激,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上等斋菜,请随小僧来吧。”
萧峰与道济打个眼色,即摆出一副大豪客的神态,一手搂着赵灵珠,大摇大摆地跟在广亮后面而去。广亮引着萧峰二人,来到寺内后院一间清幽小舍,那小舍虽不华贵,却是非常别致,布置得极有品味,哪象寺院?却似是富户之家。
萧峰虽然是个粗人,但曾做过大辽南院大王,即时想到是什么回事,心下暗哼一声,表面仍是不动声色,仍是搂着赵灵珠在舍中一几前坐下。
那广亮手一招,几个和尚各捧上一盘精美素菜,萧峰这几天与赵灵珠同行,早知其喜食斋素,于是也不客气,自夾起一箸,赵灵珠解开一边纱巾,张口吃下。
他两人本是真个郎情妾意,这时倒不需装假,直看得那些和尚面红耳赤,个个转身闭目,密密念那‘阿弥陀佛’。
广亮见此,也只得低下头来,偶然转睛一窥,却见二人情意更显绵绵,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不一会儿,萧峰放下箸来,广亮刚想抬头开口说话,却见萧峰竟是以口喂茶,急忙又低下头去,待听得萧峰问:“怎么样?”赵灵珠答道:“还可以。”才敢真个抬起头来,见两人已然停箸,便又恭恭敬敬地问道:“大侠,还满意吗?”
萧峰突然面如寒霜,“哼”的一声,吓得广亮连忙施礼说:“大侠,这、这、是不是小僧有什么做得不好呢?”
赵灵珠靠在萧峰身上,“唉~~”的叹一声,说:“我就还满意啦,不过我老公不满意啊,这么一点东西,怎么够吃?”
广亮即时说:“是、是!小僧准备不周,大侠这般雄健,饭量必然大,小僧这就着人再去准备斋菜。”
萧峰仍是冷着脸,不屑一顾,赵灵珠又说:“我老公不喜欢吃斋的啊!”
广亮闻言微微一愕,但见萧峰一面冷冰冰的,即时暗下决心,陪着笑脸说:“如此,我再着人为大侠专备酒菜好了。”
萧峰闻言稍稍点头,面色也不再那么冷淡,广亮见他态度转好,正自高兴,又听得赵灵珠说:“那样的话就好,不过我老公饭量很大,你~~~”
广亮急忙说道:“不妨不妨~~夫人放心,不论如何,小僧必会令到大侠和夫人满意!”他心想一个人饭量再大,难道还会多得过道济那边的一村几十人吗?
不想赵灵珠再说下来,几乎吓得广亮晕倒过去:“那就好,我老公一顿饭要吃三十斤牛肉,三十斤猪肉,十只鸡,八只鸭,五只鹅,十二条大鱼。”说到这里停得一下,广亮已被吓得双脚哆唆,赵灵珠歇一口气,又接着说:“这还只是半饱,还要再吃五十个馒头,五十个菜包和三十斤面,啊!是了,还要喝三坛状元红。”
她声音本来极甜美,广亮和众和尚却似听得天雷阵阵,声声惊心,句句寒胆。
广亮只觉双脚酸软,一下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问道:“夫人,你、你是开玩笑吧?”
萧峰却冷冷说道:“谁开玩笑了?照我夫人所讲去办,要快!”
广亮心忖你这般吃法,便有好处,难道还盖得过吗?于是装出一副可怜相,说:“大侠,不是小僧不肯,不过、不过这许多酒菜,本寺负担不起啊!”
萧峰早知他会如此说,即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在几上一拍,直看的广亮两眼发光,萧峰却又将银票塞回怀中,说道:“我还要在这寺里住几天,不论这几天寺中招待我使了多少银子,到我走的时候呢,我都给寺里签双倍的香油。”
那广亮听他这样说,倒是使得越多,日后赚得越多,即时向着萧峰二人拜了几下,口中连连称谢,然后着其余众僧出寺去办那酒菜。
这时赵灵珠想起要跟道济去学法术,便托词要去观赏一下四周景色,自走去了,萧峰却是仍在那小舍中等着,广亮亦只得留在小舍。
不过半个时辰,广亮手下众僧已按赵灵珠所讲,背齐酒菜,一样样地端上来。
广亮心想这许多食物,便四五十人也吃不了,多数是这大爷排场惯了之故。却不想萧峰虽然吃的不甚快,却连着一个多时辰不曾停过,竟将那一批酒菜尽吃进肚,又将三坛状元红喝个精光,只将广亮众僧唬得呆若木鸡。
吃罢喝完,萧峰一拍肚皮,对广亮说:“大师招呼还真个不错,我很满意,以后一日三餐,都如此办好了,乔某必不食言。”
广亮听得他说一日三餐都要如此办,暗暗吃惊:这般胃口,莫说未曾见过、听过,连想都未想过,好在他允诺不论使了多少钱,签香油时都会双倍回报,也罢,他吃的越多,我赚得越多!
其实这时萧峰仍不过七成饱,因着他体内绝世力量越开启得多,饭量就越增,不过于此一节,连萧峰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话分两头,且说灵鹫宫中,虚竹正头大如斗,因着身为逍遥派掌门,这修复镇派神功《北冥神功》的责任,自然难得逃脱,但三弟段誉留下的诀窍,只得任脉和手太阴肺经两处,其余十一条正经,七条奇经都是一片空白。
虚竹脑筋本就不灵活,凭着无涯子、李秋水和童姥三人硬灌入自己体内的浑厚真气,方始将宫中武功学全,但要他自出机抒,修复本就极深奥的《北冥神功》,就实在是强人所难。
偏偏三弟又是对武学无甚兴趣,若非要救大哥,他连运使真气都学不好;大哥是个武学天才,偏偏又已练了近三十年与逍遥派截然不同的武功家数,哪里还能再改换路子?于是虚竹只得咬牙硬上,然而这创新之道不比之前学练之道,虚竹直将脑袋想破,也是毫无半点进展,只好依爱妻之言,先将此事放开,且看它日会否福至心灵。
放下心头重压,虚竹自去研究医典,一来是要看看可有什么蛛丝蚂迹,与大哥身上奇变有关,二来救人之道更合虚竹脾性。
这天虚竹忽地想到,以医道入武,或可对修复《北冥神功》有帮助,于是走到书籍藏室,想再看一遍三弟留下来的两条经脉的诀窍。
走到藏书室附近,见到梅剑四姊妹都在呆呆出神,间或露出一点笑容,却都是自我陶醉。
虚竹知道她四人又在想萧峰,也不欲惊动她四人,只独自走入书室,去看那只得两条经脉的《北冥神功》。
忽然梅剑四姊妹被一声惊呼从自我陶醉中扰醒过来,慌忙循声而去,却见虚竹在书室中左翻右搬,口中不停说:“没有、没有、没有!”
四姊妹不知主人在干什么,又不敢上前,都是面面相觑,忽地虚竹转过身来,望着她四姊妹,呆了一阵,方说道:“《北冥神功》不见了!”
梅剑四姊妹闻言都是大惊,因这一段时间都是她四姊妹负责看守藏书室,若本派宝典真个丢失,此罪名可是不轻。
四姊妹连忙帮着在书堆中寻找,但直将书室翻了个底朝天,仍见不着《北冥神功》的影子,只吓得四姊妹惶惶乱乱,虚竹又问:“先前这室中可有什么搬动吗?”
四姊妹连忙细细想来,说道早几天曾打扫过一遍书室,不知会否错手将宝典当垃圾扔掉了,虚竹连忙着她四姊妹带领八天八部,将整座缥缈峰都来个扫针式搜寻。
连着三日,灵蹴宫上下将缥缈峰翻了个底朝天又复翻过来,那《北冥神功》却未曾露过面来,只将四姊妹吓得茶饭不思,睡不着觉。
虚竹看见正跪在面前的梅剑四姊妹,都是精神萎靡,惶恐不已,暗叹了一口气,想了几想,说道:“你四人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下山去吧。”
这一句只吓得梅剑四姊妹哭叫起来:“呜~~主人啊~~不要赶我们走啊~~”
梦姑也在旁劝阻道:“梦郎,她四人只是一时疏忽,那部书典不见了,再叫三叔写过就是了。她四个自小在这里长大,你叫她们去哪啊?”
虚竹连忙说道:“我不是要赶她四姊妹走啊!其实~其实那部典籍我也记得清楚,不过~我写字实在太难看,叫三弟再写的话,又不大方便。”
梦姑即说道:“那就是了,你又要她四姊妹下山?”
虚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我嘴笨,说得不清楚,其实我是想~~呃~~我不大会当主人,你四个留在这都不是很好,还不如下山,去找我大哥。”
梅剑四姊妹听得虚竹原来并不是发怒要赶己等下山,方始放下心来,又都暗暗高兴,因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下山去跟随萧峰。
梦姑见她四姊妹转眼间便变得精神起来,哪会不知她们所想,便说道:“你四人先歇息一晚,明早下山,也多带些银两吧,找到大伯之后,也不需急着回来,喜欢去哪玩就去哪。”
梅剑四姊妹忙向梦姑拜下叫道:“多谢夫人!”
梦姑却笑笑道:“你们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跪拜我了,下次回山的时候,说不定我还要叫你们做大嫂呢。”
梅剑四姊妹被梦姑说得都是一阵羞怯,又是一阵幸福,于是急急起身,回房去收拾行装。虚竹见梦姑少有地这样说笑,正自感奇怪,梦姑却拉着他,回到寝室中,又靠上身来,幽幽地说道:“我今天终于都可以放心了。”
虚竹闻言一愕,始明白个中缘由,却哪里说得出话,只得也说道:“我也放心了。”
第二天,梅剑四姊妹带着细软,商量定先去萧峰在嵩山的旧居,料想萧峰必会到那里。一路上,四人想着梦姑所讲说话,都在想自己要成为萧夫人。
这边灵隐寺内,另一个极有可能成为萧夫人的赵灵珠,几日来除吃饭休息时陪伴在萧峰身边,就是跟着道济学法术,但对广亮却是守口如瓶,连萧峰也不知道她随道济去了什么地方,学些什么。
五日来,萧峰大吃大喝,使的尽是广亮的私己,因着广亮不欲这肥水外流,所以自掏腰包,将来萧峰所捐香油,就可尽入自己囊中。
这晚,广亮招呼完萧峰,手下一个和尚走来,说道那几日来为萧峰办酒菜,欠下店家甚多,那几家老板都在追讨,说道如不清还欠款,便要带人来寺中闹事。
广亮虽刮了不少私己,但现银终是有限,两三日来都是靠赊帐来办酒菜,看看再拖不下去,只得咬咬牙,将收藏的古董书画等都拿出来,着手下人拿去典当了,且先熬到萧峰要走时捐了香油就好。
第二天,即道济应允要将神木归位的期限前一天,赵灵珠终于忍不住,要道济快快施法,道济却也不推托,领着萧峰二人及在寺中修建庙宇的工匠,来到寺中一口井前。
萧峰不知其要怎么做,却见赵灵珠似不担心,也不便多问,只一同来到那井边,看了几眼,哪有什么异样?忽然道济排开众人,自在井边绕行几圈,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停步,从颈后抽出那破葵扇,照着那井一扇,井中即传来异响,道济急叫道:“快快来人,接着这些木柱!”
果然那井中慢慢伸出木柱来,那些工匠连忙上前,将木柱扶起,萧峰只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大师是这样子将木材运回来!赵灵珠见那些工匠似不吃惊,都感奇怪:师父本事这么高,我知道才不惊奇,怎么这些工匠也似早知道般的?
那边木柱不断冒出,且渐渐变粗,那些工匠都搬得好不吃力,萧峰见道济望向自己,心领神会,即上前来帮忙。
他力大无比,只自己一个人即将那一根根木材抽出,那些工匠都在叫好喝彩,赵灵珠见爱郎又再大发神威,当然也是兴高采烈,在旁欢呼。
突然萧峰“咦”的一声,停下手来,向井下望去,赵灵珠和道济及一个老工匠亦走到井边,见那井中有一巨木,卡在井中。
赵灵珠细看一下,叫道:“神木!”萧峰听得是神木,亦细细留神,却只觉其不过比其余木柱粗上一些,没有什么异样。
道济跟那老工匠说:“老朋友,这是我徒儿家中神木,用不得的,刚才已有这么多木材,该够用了吧?”
那老工匠用手比了一比,说:“够用就尽够用了,不过大雄宝殿尚欠一根主梁大柱,我看这根木料倒似合用啊!”
赵灵珠急叫道:“不行!不可以用的!”
道济亦连忙说道:“是啊是啊,不可以用这根木的,老朋友你想想办法吧。”
那老工匠看看道济,忽然拍了道济脑袋一下,说:“老给我添麻烦,好,我帮你想个办法,不过这根木柱要留在这里一晚,明天才准你施法!”
道济连连应诺道:“好、好、好!就放在这里一晚好了。”
然后即领着萧峰二人离开,赵灵珠见师父跟那老工匠打打闹闹,甚感奇怪,悄悄问道济:“师父,那老伯是什么人啊?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
道济亦悄悄说道:“你二人听好了,他是我老朋友,来帮我修这间寺的,他身份很高,你们也不要生长声张啊!其实,天下所有工匠,都是他的徒弟呢。”只听得萧峰二人如堕雾中,不明所以,但道济也不再说明,摇着葵扇走了。
广亮因着手头拮据,搞了一整天,并未知晓寺中事情,其实也不想关心这些事情,见萧峰‘夫妇’又来到小舍中,连忙又着下人招呼。
萧峰酒足饭饱,搂着赵灵珠正要起身离开,却见那广亮似有话说,即问道:“大师,有什么话吗?尽管说来,乔某一定洗耳恭听。”
广亮嘻嘻一笑,低着头,似是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这几天,寺中开支~~有点紧张,这个~~”
萧峰和赵灵珠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更已暗中探知他钱财快将使尽,交换一下眼色,赵灵珠即说道:“哦,大师,原来是这点小事啊!我俩明天就要离开,你今晚先算好帐,明早吃过早饭,我老公一定捐双倍的香油。”
广亮闻言即时松了一口气,只因他所有家当,都已使光,明天一顿早饭以后,就是穷光蛋一个,听得赵灵珠这么说,真个是及时雨、雪中炭。
广亮送着二人出了后院,急忙回到帐房,将那帐目查了一遍又一遍,又加上明早早饭预算,实使了九千多两银子,最后咬一咬牙,又添了几样礼物,堪堪用了一万两银,这才作罢。
但想及明天一过,便可净赚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实是兴奋得紧,哪里睡得着?只将那帐本翻来覆去地查个不停,便似是一锭锭白银在眼前一般。
翌日清晨,广亮仍请萧峰‘夫妇’到小舍招呼了一轮,又将准备好的几样礼物赠送给赵灵珠,他知道要讨好萧峰难,便转移目标,心想只要令‘夫人’高兴,必可讨好到萧峰。
萧峰与赵灵珠也不客气,尽将礼物收起,然后向广亮问道:“啊~~大师真个有心啊!这一趟乔某在灵隐寺过得还算高兴,来、来,帐本给我过过目。”
广亮即将早就准备好的帐本交与萧峰,萧峰也不细看,直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便又将帐本交到赵灵珠手上,赵灵珠却是看得极为仔细,广亮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夫人持家亦颇有经验,幸好所有帐目都是真的。
却不知赵灵珠其实对帐目一窍不通,只是装个样子罢了,但萧峰等早就料定广亮不敢做假帐,所以也不担心。
赵灵珠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帐目,抬头看了广亮一眼,见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暗暗好笑,又将帐本交回萧峰手上,点一下头,萧峰“嗯~~”了一声,说:“一万两嘛,实在不多啊,看来大师还真个想替乔某省点钱啊。”
广亮听得萧峰连一万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更是暗暗叫娘,却见萧峰搂着赵灵珠,拿着帐本,站起身来,对广亮说道:“来、来,大师,我这就捐香油,我等齐去方丈处吧。”
说完也不理会广亮,径自向外走去,广亮虽然不知他意欲何为,倒也不怕,心想这钱总需经我手,你惯摆排场便摆吧。
众人来到元空长老所住僧舍前空地,见元空长老正好领僧众做完早课,萧峰走上前去,叫一声:“老方丈好啊,乔某来签些香油。”
元空长老听得萧峰这么说,忙合十敬礼道:“大侠当真客气,广亮,你来~~”
刚说到这里,却被萧峰打住:“哎~~方丈,我捐香油是给灵隐寺的,不是给广亮大师的。”广亮闻言全身一阵剧震,萧峰已将帐本交到元空长老手上,说:“方丈你先细看一遍吧。”
广亮只惊得手脚哆唆,一时竟站不住,好在身后几个手下亲信连忙将他扶住,方不致摔倒,这边元空方丈看完帐本,真个是无名火起三千丈!一招手,呼道:“广明,你戒律堂好好将这孽徒收押起来,严加查办!”
广明和尚即令戒律堂动手,那广亮虽有些手下,但毕竟只是少数几个人,哪里敢造次?广亮被两个戒律堂的和尚押住,正不知哪里得罪了萧峰‘夫妇’,竟要这般对待自己,忽然见到道济边摇扇边走过来,赵灵珠上前拉住,叫声:“师父!”刹那间便已明白,只觉得天昏地暗,竟晕了过去。
这边元空长老连连向萧峰道谢,萧峰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趟,元空长老听罢叹息道:“本寺不幸,竟出了这么一个孽徒!幸得道济师弟妙计,不然这许多善信的功德钱,都被那孽徒挥霍掉了。”
萧峰从怀中掏出银票,点了二万两,交给元空长老,说:“那被挥霍掉的银子,就由乔某来补垫好了。”
元空长老急忙推手不接,说:“大侠助本寺除此一害,已是功德无量,岂能再要大侠破费?”
萧峰手上稍一运劲,将那银票压在元空手上,元空甩都甩不开,正只吃惊,萧峰又说:“既然这银子不愿回来,方丈且收下吧。”
元空无法,只得应允收了银票,又将帐本呈上,请萧峰签字。
萧峰拿起笔来,却感一阵踌躇:我本叫萧峰,但一直都自称为乔峰,这一签香油,不论写哪个名字都是不妥,该怎么办好?突然心头灵光一闪,写下‘赵灵珠捐香油二万两白银’一行字来,元空与道济见了,都是微笑点头,赵灵珠却是“咦~~”的一声。
道济等元空散去众人,即走到萧峰身边,说:“大侠,今日是我答应徒儿施法,将神木归位的最后限期,我想请大侠帮一个忙。”
萧峰连忙说道:“什么请不请的,大师只要开口,萧某岂会不依?”
道济叫两声好,即领着二人又去昨天那口井边,萧峰环目一顾,甚感奇怪,因着那昨天刚从井中取出的原木材料,都已被刨锯成各种模样,堆放的井井有条,四周干干净净。
那老工匠正领着几个徒弟,将一根巨木竖立起来,又量了几下,似是甚觉满意,萧峰只觉那巨木眼熟,看了两下,惊叫一声:“神木!”
赵灵珠被吓了一跳,亦细细看了几眼,却摇头道:“不是神木!”
萧峰只感奇怪:若非是那神木,哪里来的这么大一根木柱?但灵珠既说并非神木,那自然不是神木。正自疑惑间,道济已走上前去,与那老工匠说道:“老朋友,真个麻烦你了!”
那老工匠却拍一拍那巨木,笑道:“不妨不妨,我也许久没有这般展过手艺啦,还要谢你让我一过瘾头啊!”
说完与道济齐声大笑。赵灵珠记挂神木,走到井边一看,却见神木仍在,更感惊奇。萧峰亦望向道济,只见道济走过来说:“怎么样?神木还好吧?”
赵灵珠虽不明所以,但神木既在,倒也放下心来,道济即说:“来、来、来!我这就施法,将神木归位吧。”
萧峰与赵灵珠正要看他又有什么好手段,道济却走道萧峰面前,说:“大侠,这施法嘛,还要你帮一个忙才行。”
萧峰暗暗奇怪:我又不懂什么法术,便要帮忙,也该是灵珠比较好啊。
道济似知道萧峰所想,继续说:“这一批木材,我当日在金沙江施了法,循水转来,共用了近两个月时间,方来到本寺,现在要将神木归位,却等不得这么久。但要令神木在限期内归位,实超我的能力以外,所以要请大侠你帮一帮。”
赵灵珠也感奇怪:“师父,峰哥又不会法术,可以帮什么忙啊?还不如徒儿来帮你吧!”
道济摇几下扇来,说:“这一个忙,实在没别人可以比你情郎更适合,因为我需要借的,是一股龙气!”
萧峰闻言一惊,道:“龙气?我又不是皇帝,何来龙气啊?”
道济摆手摇头,道:“皇帝的龙气,太不实在,你的龙气嘛,就实在得多啦!”
萧峰仍是不明所以,赵灵珠亦感摸不着头脑,道济于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番,萧峰二人方恍然大悟,又觉不可思议。
既然明白要怎么做,萧峰即走到那井边,潜运真气,双手向前一伸,掌力直向那井中发下,突然手掌一翻,双臂一起,井中即被抽起两道水柱,直向天上冲去,又被萧峰掌力所控,聚合成龙形,头、角、身、爪、鳞无有不真,正是那一招“双龙龋寒”。
赵灵珠哪曾见过这般情形?只看得张口结舌,那老工匠连连喝彩,一班徒弟都是呆立当场。
萧峰突然身形一拔,跳到那两道水龙之间,离地两三丈,道济却已开始围着井边转圈施法,萧峰在空中掌力一收,使一招“飞龙在天”,向下击出,那两道水龙即缠绕为一,冲入井中,道济接着即向井中连扇几下,萧峰在空中看得真切,那两道水龙尽入井中后,神木亦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峰落回地上,那班工匠方回过神来,都是喝彩不断,赵灵珠最喜欢见爱郎大展神威,即上前去拉住萧峰手臂,只觉极有安全感。
道济见他二人痴缠得这么紧要,连连摇头,咋咋几声,说:“真个是女大不中留啊!只顾情郎,不理师父囉。”
赵灵珠被他笑得面红,连忙说:“好啦好啦!知道啦!师父最好!师父最辛苦!”道济和萧峰被她引的大笑起来。
诸事一了,萧峰与赵灵珠骑着马儿,离开灵隐寺,道济在一旁相送。
萧峰想起尚未向道济请教日后该怎么办,正要开口,道济却拿出一个小葫芦和一张纸条,交到萧峰手上,说:“这葫芦中装的是那井中泡过神木,又沾过龙气的水,你帮我带到汴京,按这纸条上的地址,送给我一个朋友。你想问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其实也不须强求,记得随缘而行便是,这边一段缘法已经暂了,日后我等还有机缘再遇。你这一趟往汴京,自可再遇高人,指点于你,且不需担心,记得佛在心中,缘在手中便是。”
说完转身便走,萧峰听得半知半解,想要再问,却已不见了道济身影,心想既然道济大师已说道汴京另有高人可指点于我,且去看看何妨?于是勒上一缰,望北走去。
赵灵珠坐在萧峰身前,想着这天与爱郎过得实在幸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道:“峰哥,为什么你签香油的时候,写的是我的名字呢?”
萧峰听她这么问,呵呵一笑,说:“写你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有分别吗?”
赵灵珠听得爱郎这么说,只觉情意漫天,满心高兴,更是整个人都靠入萧峰怀中,去呼吸爱郎身上散发着的、可带来无比安全感气息。
萧峰也觉赵灵珠身上幽香阵阵,传到自己鼻中,顿时理解到镇南王段正淳所讲温柔乡内死,做鬼也风流的意思,只觉此生可遇这爱侣,真是天之眷顾,又想起道济所讲缘在手中之言,即时领悟:好好把握住眼前幸福,不就是生命的意义吗?
这一下豁然想通,心情更感舒畅,又想到:若爹爹见到我娶得如此良妻,可不知有多高兴呢!好,反正到汴京也是顺路,我就带灵珠去探望一下爹爹吧。心想至此,前路似已尽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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