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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最后的决定
    上午醒来,我发现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着是哪里?
    我赶紧起身,四下望了望,看见床头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上的人是上杉薰和一位老奶奶。他的笑容很灿烂,很干净,仿佛是经过二十七层净化般。那位老奶奶的笑容很慈祥,怀念和蔼,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你醒啦?”我看见上杉薰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这是哪里?”我看了看身上,有人帮我换了睡衣。
    “是我的房间。”上杉薰一脸笑容。
    “我的衣服呢?是谁帮我换的衣服?”这家伙会不会趁人之危?
    “是我们家的佣人把你的衣服拿出去洗了,你先穿床头这套吧!”呼~~~~~原来是他们家佣人啊!
    “你的钱包和手机都在床边的柜子上,”上杉薰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将早餐递给我,温柔地说,“先吃早餐吧!”
    “谢谢你,阿薰。”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说句‘谢谢你’就行了吗?”上杉薰很严肃地看着我。
    “那要我怎么做?”我不解地看着他。
    “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上杉薰很认真地问道。
    我愣住了!
    “你回答我呀!”他凑近了些。
    我红着脸,低着头。我可以肯定,我现在不能再伤害他了!
    “对不起,阿薰。”
    他“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逗你玩的。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人家说,男人虽然多情,但也很痴情;女人虽然专情,但也很绝情。看来是真的!~~~~~呵呵~~~~~~~”
    “好哇!你居然耍我!连你都欺负我,我~~~~~~~~”
    “别生气了!快吃早餐吧!”上杉薰清了清嗓子。
    “哦!对了,你的手机刚刚有几个电话,应该是宫崎家的人打的。我怕打扰你睡觉,所以把手机关掉了。”上杉薰一边喝牛奶一边说。
    “恩,知道了。”我的语气里的波澜不惊也让我感到一丝奇怪。经历了这些,我应该长大了。
    “你看现在这样,我们像不像一对情侣呀?”上杉薰也许觉得这时的气氛有点冷,故意调笑道。
    “怎么又开玩笑?你不打算让我安静地吃早餐吗?”我平静地看着他。对不起,阿薰。我不喜欢你,也不想伤害你,只能让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让你完全忘记对我的爱,把我当一个朋友,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吃完早餐,我换好衣服,梳洗了一番。看起来比较精神。刚刚忘了问上杉薰,那位老奶奶是谁。真想知道他们的关系。(有点多管闲事)
    “桃子,整理好了吗?”上杉薰在洗手间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好了!”我打开门,站在他面前。
    “恩,还不错!这套衣服挺适合你的。”上杉薰的实现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又说道,“你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怎么见人啊?”
    难怪我的眼睛这么痛,原来真的肿了。怎么见人啊?我的苦恼完全写在了我脸上。
    “要不要敷一下?”上杉薰问道。
    算了,不去想了!又不出去见什么人,肿着就肿吧!反正过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好的,不用麻烦他了吧!
    “不用了,阿薰。等会儿就能好。你有事就别管我了!”我摸了摸肿得厉害的眼睛。
    “我今天没事。我要你陪我去见一个人。”上杉薰斜倚着门。
    要见一个人?看他的神态,应该是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吧?难道是~~~~~~
    “是那个照片上的老奶奶吗?”我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想。
    “是我奶奶。”上杉薰肯定了我的想法。
    “就是这儿了。”上杉薰把车停在一座寺庙的后门。
    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问:“这里是……?”这个地方好像很大的样子,而且还建在市内。
    “这是‘天龙寺’,我奶奶就住在这里。”上杉薰把车放好,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走进去。
    我满头雾水地跟在他身后。他的奶奶怎么会住在这里呢?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我们来到一个红砖大殿前,上杉薰要我在殿外等着,他先进去看看。我想,这应该是对他奶奶的一种尊敬吧!
    我在殿外石狮子旁坐了将近半个钟头,上杉薰才低垂着头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的失落。
    “阿薰,你怎么了?”我走到他面前关切地问。
    上杉薰抬脸看着我,苦笑了一声:“她````她不肯见我……”
    “你奶奶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垂头丧气地向前走去。我也连忙追上了他。
    我和是上杉薰沉默着走出了天龙寺。此时刮着一丝冬日里的凉风,风灌进我的衣服里,我不惊打了个寒颤。
    “你很冷吗?”上杉薰走到我身边,将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取下来给我围上。
    “谢谢。”我轻轻地对他说。我闭上双眼,轻轻一吸,围巾上一种清凉的薄荷味沁入我的每一个细胞。这是上杉薰的味道……清清爽爽的薄荷男孩。
    坐在他的车里,我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直到他自己打破这僵持了许久的沉默:“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做。”我对他淡淡一笑。
    “你现在想去哪里?”他问。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去宫崎家。”
    上杉薰目光直视着前方,轻轻地说:“你在逃避宫崎泽野。”
    “是吗?也许吧!”我并不否认,“不提他好吗?”提到这个人我的心就又痛又乱。
    “好吧!”
    “那`````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上杉薰掌控着方向盘,减缓了车速。
    他愿意告诉我吗?我不解地望着他。
    “我只是想找人倾诉一下。”他说道。
    “你说,我愿意当你的垃圾桶。”我顽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飘向很远的地方。
    “七岁那年,我一直很崇拜的爸爸去世了。妈妈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富商,扔下我跟他去了加拿大。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为妈妈的离开痛哭。是奶奶一手把我带大的。我和奶奶相依为命的这些日子,我和她都吃了很多苦。妈妈留下来的钱根本就不够我上学的费用。奶奶拖着带病的身躯一天打三份工,帮人家洗碗,做工……”说到这里,上杉薰的眼眶湿润了。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后来,我开始了半工半读。”他理了理情绪,继续说道:“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高二。有一次我在一个酒吧打夜工,因为酒吧的一个小姐趁停电的时候跑了出去,老板就动用我们这些打夜工的去追,那个女孩我认识,是个非常纯真善良的女孩,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她。所以我动了恻隐之心,放走了她。之后那老板要辞了我,还不发工资给我。情急之下,我就跟他们动手打了起来……你相信吗?我一个国中生单挑他们二十几个成年人!我被他们揍得只剩下半条命了,但我至始至终都没吭过一声……”
    我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那……那后来呢……”
    “后来~~~~~~~东常君一救了我。”上杉薰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他救了你,所以你就进了龙虎社?”我猜想。
    他忽然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继续说:“我是很感激他救了我,可我当初没有答应他要入社的要求。就在他救我之后没几天,我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奶奶告诉我说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一帮人自称是我的兄弟,那些家电器材都是我赚回去的。他们还给了奶奶很多钱,说用完了他们还会送来。我打算将所有东西都送还回去,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龙虎社在什么地方。奶奶信以为真的认为都是我赚的,所以心情大好,身体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我考虑了很久很久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东常君一。”
    “那你奶奶怎么会去天龙寺呢?”我疑惑地问。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加入龙虎社不久我就辍学了。作为一个误入歧途的人来说,读书已经不重要了。本来在南高里就有些人看不惯我,所以,我退了学,离开了学校。我原来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咳咳~~~不要笑我~~这是事实~~~~”上杉薰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瞪着我。
    我以前只知道上杉薰是一个堕落而没有内涵的混混,没想到他也是一个英雄,一个身世不好的英雄。其实,一直是我在误会他。他只是一个迫不得已加入黑社会的人。和泽野一样是被逼迫的,只是形式不同而已。这个该死的东常君一,真是卑鄙!
    “桃子,你在听吗?”上杉薰把我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啊,你说什么?”
    “就知道你对我的事不感兴趣。是在想宫崎泽野吧?”上杉薰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不再看我。
    “ 没有的事!阿薰,后来怎么了?”我立即否认,把话题带回原来的那处。
    “后来,奶奶知道我加入龙虎社之后,她一气之下离开了家。直到现在都还在天龙寺。当时,我知道了奶奶是因为我而离家出走,我一边自责一边寻找。终于在天龙寺找到了奶奶。我答应奶奶退出龙虎社,否则今生她不再见我。可是,进社容易,退社难 !大哥根本就不允许我退社,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还拿奶奶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只有奶奶这一个亲人,我不能失去她#葫以,我答应他继续留在社里,为他卖命。”上杉薰将车停在了路边,情绪有些激动。他用手撑起脑袋,然后点燃了一支烟使劲地抽着。
    “阿薰,别难过了。总有一天奶奶会原谅你的!”我轻声安慰着他。东常君一实在太卑鄙了,居然利用上杉奶奶来威胁上杉薰!既然他知道上杉薰的弱点是上杉奶奶,那么他一定也知道泽野的弱点了?
    难道泽野不接受我,是因为想保护我吗?不太可能吧!那么只要我离开日本,去一个东常君一和泽野都找布道的地方,是不是可以让泽野不会因为我的拖累而深陷龙虎社呢?如果真实这样,我该去哪里?……我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我打开手机,发现里面很多未接电话。有奈子的,有兰姨家里的,有阿瞬他们的……还有……泽野的。
    “有很多电话吧?他们都找你,你不回吗?”上杉薰问道。此时,他已经平静多了。
    “不用了。不过,我还是要给兰姨报个平安,以免她担心。”其实,我是想给我妈妈打电话。我假借车里的信号不好,下车去外面打。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要回国,包括上杉薰。
    “喂?”是老妈久违的声音。
    “妈……”我好不容易叫了出来,可是眼泪也禁不住流了出来。
    “是小桃吗?是我的乖女儿吗?怎么舍得给你妈打电话了?”能有这么欢快的声音,看来今天老妈的心情不错。
    “妈我想家了!我想回国。”
    “怎么了?在那边不好吗?还是想妈妈了?”
    “我不想呆在日本。”
    “好啦!我的乖女儿,别耍小脾气了。我知道你兰姨和你宫崎姨父对你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好好呆在日本吧!”
    “不要!我知道兰姨和宫崎姨父对我好,甚至比你们对我还要好。可是我不想呆在日本。你从来不说你为什么要送我来日本,以前我不想知道,现在我想要你告诉我。”情急之下,我将以前压抑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还不是希望你能成材吗?可是,你为什么不懂事呢?日本的生活条件那么好,你就应该安分的在那儿生活,不要总想着回国~~~~~~~~~”
    “妈,你懂我的感受吗?在这里,我感到很压抑!妈,如果你不要我回来,那我就自己离开这里,回中国流浪!”
    许久,老妈沉默了很久之后终于答应我可以考虑。我依旧坚持回国,老妈长叹一声,让我先回国再说。我终于松了口气。
    “阿薰,麻烦你送我回宫崎家。”我深吸一口气,淡定地说道。
    “怎么了?这么快就改变心意了?”上杉薰轻挑眉梢。
    “恩。”
    “是因为刚刚跟宫崎夫人通了电话吗?”
    “不是。”
    “哦!桃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生气呀!”上杉薰小心翼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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