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沼泽旁,一个瘦高的青年用魔杖生起一堆火,然后他从长袍的口袋里翻出厚厚一叠泛黄的羊皮纸。他小心地就着火堆的亮光它们,手臂不住地颤抖——因为它们的主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
我叫伊尔安,是大自然的精灵(不是家养小精灵),我们这一族是自然界的女儿,如今我们已所剩无几。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英格兰,早在巨石阵建立之前,我们就住在这块土地上。我的姐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微微安,亚瑟王传说中阿法隆的湖精。我姐姐深爱巫师梅林,可梅林却不爱她,他抛弃了她,娶了一个麻瓜贵族小姐为妻。姐姐报复了梅林,让他永远封闭在自己的魔法中,自己也悲伤而死。
令人愤恨的是那些卑鄙的传说把梅林说的一尘不染,却把姐姐说的十恶不赦,并把亚瑟王国灭亡的罪责强加到她的头上。那些可耻的谣传啊!真希望你们也和我姐姐一样苦难!
姐姐和梅林有一个儿子,这个孩子建立了一个伟大家族。大约过了五百年,这个家族又出现了一位伟大的巫师——查拉萨。斯莱特林。伟大家族还将延续下去。
在我们这个种族中,不#葫有古老的种族中,甚至高不可攀的神族中,蛇都是一种很吉祥的生物,他代表了人人渴求的智慧。我们所有的族人都拥有与蛇对话的能力,他们喜欢我们,我们也喜欢他们。姐姐把这种能力也传给了她的儿子和这个伟大家族,我们很幸福——直到黑暗来临之后。
那阴影到来了,带来的恐怖,它在抬高自己的同时,无情地贬低其他所有的思想和习惯,还有我们。
在那黑暗的岁月里,我们度日如年。麻瓜们变得异常疯狂,他们到处捕杀我们,摧毁我们古老的聚居地,还美其名约——上帝的圣战。
巫师们也不好受,可比我们好一点。在我最困难的时刻,斯莱特林帮助了我,他成功地给我庇护。他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孩,作为回报,我将毕生所知倾囊相授,包括许多早已失传的魔法和从未在人类中流传的古老秘术。
与我的幸运相比,许多族人的境况十分悲惨。可是,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斯莱特林是凡人,最终难逃一死。为了留祝蝴,我甘愿冒着犯天遣的危险帮他获得永生。这些年,我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不想再看了。可是,他拒绝了,他说:“我累了,不想拥有这孤独的永生。我需要休息了。如果,我的后人中有人希望这样,请你帮助他”。
他的离去,我好伤心,我质问自己,为什么你是不朽的,为什么你不能享有那一片安宁,我羡慕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走了,我又成了孤身一人,就这样虚度千年。
时代改变了,我们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这个时代的一切都与我格格不入,伟大家族也衰弱了,人丁凋零。可他们还坚守在这里,因此,我也将坚守在这里。我预感,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我留在这世上的时光所剩无几。
时间到了 1907 年,伟大家族的最后一代出生了——梅洛普,一个不受欢迎的女孩。又过了一年,她的弟弟——莫芬出生了。又过一年,他们的母亲死了。
当这对姐弟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就认识我。尤其是梅洛普,在我的眼中她永远是最美的——虽然有许多人说她长的是如此不堪。
因为马沃罗对姐弟俩十分严苛——自妻子死后他就一直这样。姐弟两个十分孤单,莫芬对我不算亲近,梅洛普就不同了,她简直把我当成了她的妈妈。我也感觉到这个女孩只有和我在一起时才会放松,才有快乐。
我看着他们长大、上学,直到梅洛普离家出走——
我要记录的往事从这里开始——
1926年
9月的伦敦,雾蒙蒙的,已有丝丝寒意。我跟着梅洛普来到这儿已经六个月了,她与她那个麻瓜丈夫的关系越来越糟。我劝过她继续使用迷情剂——我不否认这是我出过的最糟一个主意。可她不听,她是个固执的姑娘,一发脾气收都收不住。她希望拥有真正的爱情,可我看到的却是无望。
27日晚上,我按照平时的惯例来到他们在伦敦的祝葫外。屋子里的状况可怕极了,简直是地动山摇。
那个叫汤姆. 里德尔的麻瓜正冲着梅洛普大吼大叫,那声音震耳欲聋,整幢楼都听得见:“你这个可怕的妖妇!贱人#旱!你对我用了什么肮脏的,见不得人的手段#旱!”棍子像雨点一般落下来,梅洛普只是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并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愿。
“对不起!汤姆!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梅洛普哀求着,她希望丈夫还爱她。
可招来的却是更加可怕的打骂和侮辱。里德尔楸住梅洛普的头发,一大串难听的脏话从他嘴里蹦出来。
见此情形,我一下子冲进房间,像狂风一样席卷过去,一把拎起里德尔甩在墙上,棍子丢到了一边。梅洛普哀求着,哀求我不要伤害她的丈夫。
里德尔好半天才爬起来,他的表情既害怕又愤怒。
“贱人!我不会再被你欺骗了。我因为你闹了那么多笑话,把脸都丢尽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他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汤姆!汤姆!求求你不要走!”梅洛普冲上去拉住里德尔的衣角。
“求求你!汤姆!留下来吧,为了我们为出世的孩子!”
里德尔先是一愣,随后又凶狠起来,“滚!贱人!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他猛地抽回衣角,大步迈入黑暗中,再也没有回来。
“不!——汤姆!”梅洛普哀号着,声音久久回荡——我帮不了她,这样的痛苦是永远也不能抹去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梅洛普完全变了——沉默寡言,坐在那里默默流泪。
哀莫大于心死,梅洛普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当黑暗的心被照亮后再度陷入到黑暗之中——我不敢想象,我的预感告诉我,梅洛普的日子不多了。
“如果我不是女巫——他会回来的——要是我不是女巫该多好——他会爱我的——要是——”她整天喃喃自语。
“梅洛普——”我轻声叫她——没有反应。
“梅洛普——”我又叫她——依旧没有反应。
“对不起,梅洛普,对不起——”我轻轻将手按在她的额头上,进入她的内心世界——那是一片无尽的荒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光明已经熄灭。
我抽身出来,这样的伤痛是我的力量无法抹去的。
两天后,我还残存的同类中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我匆匆离去,可我担心梅洛普,她现在的样子叫人害怕。
关于那件事——那是大自然的秘密——凡人不必知道,也不可以知道,在此我只字不提。
九个月后,当我再回到这小屋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
我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梅洛普,就连那些麻瓜也被惊动了,只是他们所听见的只是呼啸的狂风刮过瓦片所发出的“呜呜”声。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寻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希望能找到一些残存的蛛丝马迹。
终于,我在一家名叫“博金—博克”的店中发现了我送给斯莱特林的那个挂坠盒。我显形走进店中,一个长的十分圆滑的男巫从柜台后面转出来。
“呦!这位小姐,你真有眼光!这可是查拉萨. 斯莱特林的东西”。他那小小的老鼠眼睛滴溜溜直转,上下打量着我——他在为我的这身装束感到惊奇——我穿的是一千年前式样的长裙,绿色的天鹅绒底上用银线绣着许多蛇的花纹,银腰带也是做成蛇的样式。
我仔细地把玩着那个挂坠盒,确信就是那个。我不知道这个挂坠盒为什么会在这儿,它应该在梅洛普的脖子上。我把挂坠盒紧紧握在手中,把脸转向了博金—博克先生,“博克先生,这个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我看到他的眼神慢慢变了,由热情变成恐惧,“不!我不买了!这个东西不买!”他伸手来夺我手中的挂坠盒,同时另一只手伸向衣袋中的魔杖。
“你最好别动!”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他一下子僵住了,“你——你不是巫师”。
“我当然不是巫师,我是个高精灵”。我把手伸向他,感到他的心理防线在崩溃。
“你要干什么?别——别——”他的声音里充满恐惧,人在往后挪。
我笑了,笑的阴森可怖,“没什么,我不想杀你,我只是想知道这个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举起手中的挂坠盒递到他的面前。
“是个女人卖给我的——一个穿着破烂的女人”。他说着话眼睛溜溜直转。
“女人在哪?”我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
“不——不知道,她买了这东西后就走了”。博克先生冷汗直冒。
长久的沉默,我紧盯着他的眼睛,窥测他的思想,他没有说谎——意味着我将无功而返,“你没有对我说谎,我可以从你的思想里看到”我放下直指他的那只手,“爱撒谎的人,这次是你的诚实就了你的命”。我把挂坠盒放回原地,转身准备离开。
“这——挂坠盒——你不要了吗?”他试探性地问我,非常小心。
“不需要了”。我说。
“它可是价值连城啊!我——我可以以原价卖给你”。博克接着说。
“谢了,对我来说,只有佩带这个挂坠盒的女人才是珍宝”。我没有回头看那个龌龊的人,直接跨出店门。
我的线索又断了,如今只得用最后一种方法——利用我与斯莱特林家族的血亲关系,使用古老的血仪。这种方法有些冒险,可非常有用。
我需要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一连等了三天,才找到这个合适的日子。
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我用紫水晶拼成一个巨大的五芒星,接着割破手腕,把血洒在紫水晶上,同时默念咒语。水晶慢慢发出一种银绿色的光,空旷的地面上出现了不太稳定的投影图像,在一阵不稳定的跳动后图像定格在我离开梅洛普的那天晚上的影像。
“我要知道梅洛普现在在哪?”我大声说道。
投影的图像一阵跳动,定格在一座墓碑之前。我的心凉到底了,无许多解释——梅洛普不在了。
那孩子呢?梅洛普不是怀孕了吗?有点悬——那孩子会平安吗?犹豫了一阵子,我大声说道:“我要知道所有与梅洛普有关的人信息!”图像快速地闪动,我看到马沃罗在家已奄奄一息,就快死了——莫芬还在阿兹卡班——里德尔那个麻瓜在家,和他的父母享受着太平日子——最后,图像定格在一所孤儿院的门牌上——汉莫顿宫大道 74 号。
我默念着那个门牌号——汉莫顿宫大道 74 号,飞跃伦敦的好几条街巷,落在那个孤儿院门外。
孤儿院锈蚀的铁门上斑斑驳驳,灰色的墙壁多处开裂。许多地方已经颓塌,藤蔓植物遮盖了大半个建筑,长的密密层层,像森林一样。这儿与其说是孤儿院,还不如说是坟墓,死气沉沉。
我踮脚进去,轻轻飘浮在半空中。房子里的灯大多数都熄灭了,只有一扇窗户里还闪烁着昏黄的光。我慢慢移过去,贴在窗户上,一个褐色卷发的女人正坐在里面。我只稍稍用了一点儿能力,就从那女人的脑子里得到了我所需要的那部分内容。
我找到一扇虚掩的窗户,轻轻一推,栖身进去。空旷的回廊里阴森森的,不少地方的木板已经朽坏,脚踩上去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我不想吵醒无关的人,慢慢让自己悬浮在半空,脚离地面大约有三尺左右,然后向前移动。
这儿有许多扇门,每走过一扇门,我就贴在门上,感觉里面的人思想,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梅洛普的儿子。
在二楼尽头的一个小房间,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月来一直努力寻找的那个人。我的心中一阵狂喜,用手拧了拧门把,发现锁着。我集中注意力一抬手,锁就断了,门“吱”地一声开了条小缝。
我倏地进了房间,那个男孩正安静地睡在床上,太沉静了——他已经 6 个月大了,是个漂亮的孩子,拥有精致的五官和像我们一样白皙的皮肤。他长的非常像他的麻瓜父亲,可这点并不讨厌,因为他是梅洛普的儿子,是斯莱特林的后人,不是那个麻瓜的。
男孩睡的很香,我无意去吵醒他。我试着进入他的梦境,给他带来快乐。
直到天色蒙明的时刻,我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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