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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赫卡特的祝福(全)
    第二天清晨,我和汤姆早早的就起来了,我们要去对角巷买上学必须的用品。
    伦敦的街巷熙熙嚷嚷,我改变了自己的容貌,穿上凡人的衣服同汤姆一路走去。在一条稍显偏僻的街道,破釜酒吧的招牌在风中摇摇欲坠。
    进了酒吧,昏暗的室内让人非常不舒服。巫师们都比较懒,到处给人脏乱差的感觉,这是我对他们的印象。我们没有在里面休息,而是径直走到对面的墙边——那是对角巷的入口。
    我敲敲一块突出的石头,那些砖自动像旁边推开,一道门慢慢展现在我们面前——对角巷里热闹非凡,许多奇装异服的人在做着各式各样的工作。有许多目光落在我们身上,他们都在为我们这身麻瓜衣服而惊奇不已。
    汤姆拿出了邓不利多给他的用品单子,对照着那些要买的东西: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所有服装均须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须准备下列图书:
    《初级魔咒》,阿米利亚-曾格著
    《草药及其用途》,露西-罗兰著
    《初级魔药》,阿尔杰-亚历山大著
    《变形大全——初级》,卡尔-索罗著
    《魔法史》,范-巴沙特著
    《黑暗魔法的防御》,麦哈-菲斯特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青铜天平
    注:一年级新生不许自带飞天扫帚
    “东西还不少呢!我们分头买,这样快一些。我去买书和天平这些东西,你要买的是衣服,哦,还有魔杖,这个最后再说吧。记住,别的东西都可以买旧的,魔杖一定要买新的,不然会影响你以后魔力的发挥的。”我边看单子边说。
    “单子给你。”汤姆把单子塞到我的手里。
    “不必了,我记得上面的东西,一个小时后在这里见面。”我离开他去找那些要买的东西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买东西的速度更快。虽然都是二手货,可看起来还跟新的一样。买书的时候差点和店主吵起来,原因是他把旧书当作新书卖,这家伙想蒙我,还早着呢。几经周折,东西总算买的七七八八,我急急忙忙赶去地点和汤姆会合。
    我到的时候汤姆还没来。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人影。
    哪去了?我慢慢向前走,一边走一边利用我的超感感觉他的气息。在一条名叫“翻倒巷”的前面站住了,他的气息停留在这条小巷中。
    “翻倒巷。”我念了一边名字,“真不叫人喜欢!”这巷子是人如其名,阴森森的,狭窄而潮湿。
    “汤姆!”我一边轻声呼唤他,一边往里走。在路过一家名叫“博金——博克”的店铺门前,我听到了汤姆的叫喊声。
    我轻轻一挥手,“乒”的一声巨响,“博金——博克”的门一下子爆裂开,溅的尘土飞扬,紧接着我窜了进去。
    室内很乱,汤姆蜷缩在角落,一个老猴子似的男巫正用魔杖对着他,我立马就认出他是谁。
    “博金先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我把声音压低,显出隐隐的怒气。
    他先是一愣,非常明显并未认出我来,“你是什么东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们是怎么对付毛贼的吗?”
    “我没有偷东西#蝴胡扯……”汤姆在一边辩解。
    我没有理他,仍然面对着博金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博金先生现在生意多了,记性也差了——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向你打听一个带着斯莱特林挂坠盒的女人下落的高精灵吗?如果不记得了,我可以帮助博金先生一下……”
    他的眼神变了,刚才的狂傲彻底消失不见。他在发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原来是您啊!看我这记性,刚才怎么没认出您来!坐……坐……”他勉强挤出个笑容,顺手拉过一把椅子,“我这狗眼,认不得人了,看把您……”
    “少给我套近乎,这孩子是我的,你刚才……”我继续说。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要知道是您的孩子,就是借我个胆也不干呀!”他一边说一边往边上退,随时准备开溜。
    “好了!”我非常讨厌这种马屁精,“我们可以走了吧!博金先生!”
    “是!是!”他立即溜到一边,保证能够以最短的时间逃跑。
    我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胆小鬼!我想,这种人我杀了他还嫌弄脏我的手呢。我扶着汤姆离开的时候,博金先生在一边小声叽咕着,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我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憎恨——大概是为了我弄坏他的店门而在抱怨吧。
    重新回到对角巷,我顿时感到天也明亮了许多。我边走边问他:“汤姆,你怎么会去哪儿?那老东西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闷着头走路,头也没抬就回答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我知道他受了点惊吓,而且绝对不是走错了路那么回事。不过这件事也没必要逼他说出实情,这会让我们的关系急转直下。
    我们继续走路,把周围那些稀奇古怪的有趣东西以及摩肩接踵的人群都抛在脑后,似乎我们两个人行走在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快要出对角巷的时候,我问:“东西都买齐了吗?”
    我的话刚出口,他突然停下了,一脸惊讶的表情:“不好!魔杖还没买。”他抬起头看着我,语气中有些畏惧,“我走错了路,然后……然后就忘掉了。”
    “汤姆先生!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回去买!”我没好气地说。
    我和他一路小跑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外。
    奥利凡德是这条街上最破旧的一家商店,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把你手中的东西都给我,然后进去。”我对汤姆说。
    他看了我一眼,把东西地给我,一步迈进那包含沧桑的店门。我紧接着也跨进来。
    店堂很小,只有一张长椅放在角落里,剩下的就是一摞摞几乎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狭长的纸盒。
    店主不在,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到长椅上,汤姆正以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那些纸盒。也不怪他,他今天遇到的新奇东西比以往码在一起的还多。
    “过来休息一下吧,汤姆。我们似乎要等一等呢!”我放松了身体坐在长椅上说。
    一阵轻捷的脚步声滑过,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上午好!邓不利多教授说了,你们今天回来。”一个年轻的男巫站在堆成山的魔杖盒边,他的眼睛明亮,年轻的面庞神采飞扬。
    “这位是……”他的眼睛忽然对上了我的眼睛,一闪而过:“哦,你好,高精灵小姐,邓不利多也提到了你。”
    “阿不思还真关心我啊,代我向他说声谢谢!”我说,“我带这孩子来买魔杖。”
    “好!好!”他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走到汤姆面前,“好!里德尔先生,来吧,让我看看。”
    “哦,你用那只胳膊使魔杖?”
    “随便,我用左手比较多一点。”汤姆回答。
    “现在,像这样把胳膊抬起来,” 奥利凡德先生说。他为汤姆量尺寸,非常仔细。“哦,我知道了。”他转身走进货架,留下那把尺在自己工作。
    奥利凡德先生挑选出一些长匣子,走过来。那把尺这时滑落到地上卷成一团。“来,里德尔先生,试试这一根,白蜡木和独角兽毛做的,十二英寸长,试着挥一挥。”
    汤姆接过魔杖,挥了一下,一只玻璃杯破碎了。接着奥利凡德先生就把这支魔杖从他手里夺了过去。
    “长青藤的,凤凰羽毛,十四英寸半长,很柔韧,试试看——”
    汤姆的手刚刚碰到魔杖,奥利凡德先生就又改变主意了。
    “不,不——这根,接骨木,龙的神经,十三英寸长,试试吧。”
    魔杖试了一根又一根,小店里被弄的乱七八糟。试过的魔杖都堆放在长椅上,越堆越高,汤姆还在继续试魔杖。
    我有点受不了了,从长椅上站起来,抽出魔杖说:“先生,我来帮帮你吧,看这儿这么乱。”
    “哦!太妙了,怎么不试试那款呢。”他似乎没在和我说话,“紫杉木的,凤凰羽毛,十三英寸半长,非常完美的组合。”
    汤姆接过魔杖,轻轻一挥,神奇的绿光笼罩了他的全身,魔杖头上火花四射。“太好了!” 我和奥利凡德先生同时大声喊起来。
    “赫卡特的祝福,太好了!”我低声说。奥利凡德先生似乎听见了,表情吃惊而疑惑。
    “你知道……”他不再像刚才那般高兴,用一种惊惶的眼神看着我。
    “白色的紫杉木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古代赫卡特的圣林,奥利凡德先生。”我继续说,眼睛注视着奥利凡德。
    他迟疑了,似乎在思考什么。匆忙把汤姆的魔杖装到匣子里,用黑色纸包好。“你能让我看看你的魔杖吗?”他听了半天才说。
    “可以。”我说着把魔杖地给他。
    “紫水晶魔杖!”他吃惊的喃喃自语,“这里面是什么?这金色的液体是——莫非——”
    “是神族的特质。”我说。
    “真令人惊讶!谢谢,还给您。”我从他手中接过魔杖,收了起来。
    汤姆付给奥利凡德先生七个加隆买下魔杖,“这是我制作的第一根魔杖,找这根木头的时候差点要了我的命,想不到它选择了你,是啊,魔杖是会选择巫师的。”他接过加隆的时候对汤姆说。
    随后,我们走出店门,这时已是正午。
    我们满载而归,提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包裹返回孤儿院。在进大门的时候,我使了个障眼法,让所有的人都看不见我们。
    到了房间——那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天地,汤姆把所有东西都丢在床上,铺满一张床。他开始仔细检查那些买到的东西:书、袍子、坩埚……等等东西,乱七八糟,他都审视一遍。最后,他把魔杖从盒子里取出来,握在手中。
    “姐姐,你的魔杖也是在奥利凡德买的吗?”他一边玩弄着魔杖一边和我说话。
    “不,我的魔杖可不是买的到的,它是我刚学习法术的时候,我姨妈埃瑟尔女神送给我的礼物。”我说,“把你的魔杖给我看看。”
    汤姆把魔杖递给我,我把它握在指间,轻轻一晃,往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杯一指,杯子立马变成了一条蛇,向我们‘嘶嘶’地吐着芯子。又是轻轻一指,蛇又还原成刚才的玻璃杯。
    “不错,真是一根非常棒的魔杖。汤姆,收好它,你必须像爱惜自己一样爱惜它——这支魔杖上有赫卡特女神的祝福,明白吗?”他点点头,神情专注。
    “现在,我要把这些二手货整理一下,有些实在不像话。”我指着一本有点发霉的《标准咒语——初级》喊道:“一修如新。”一道橙色的光闪过,那些东西总算还看得过去。
    汤姆慢慢把那些东西收起来,我则粗略地浏览那些课本,没有注意到一样小东西从那堆二手货中掉落下来,那是一本薄薄的小书,(我并未看清)汤姆把它从地上拣起来,好奇地翻看着。
    “好奇怪啊!这些字——咦?——它们变成我认识的字了……”汤姆边看边小声地念出来,“人身木偶法……孵化蛇王……这是——魂器,什么是魂器呀?好奇怪——哎,字又不认识了——姐姐,这上面说了什么?”他拿着书来问我。
    “哦!我的天!这书是你从哪拿来的?”我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这是我从姨妈那里拿来的那本‘禁咒’——哪个混蛋拿出来的,又不放好!
    “从课本里。”里德尔回答我。
    “这不是你的书,给我!你现在不能看这个!”我为这种恶劣的行为大为光火——八成是爱斯塔干的,但她是怎么把书房进来的,我不知道。
    里德尔什么也没说,把书递给我,可我知道他极不情愿。他离开我,一个人坐在床头翻起那本《霍格沃茨校史》。
    过了半晌,他冷不丁问了我一句:“姐姐,刚才那本书的第一页好像纪录的不是魔法,更像一个故事,可它像最后几页‘魂器’一样看不懂,那是什么?”
    我刚想发作——他竟然还敢提这个,但马上又平静下来——和他说说有又什么呢?他即使知道这些也做不了,“那的确是个故事,记述了一个传说,那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神话——”
    我打开那本由树叶制成的小书,“这个故事是说——”
    “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父母双亡,为了摆脱继母对她的控制,追求至高无上的力量和智慧,放弃了自我,和这个世界的神圣核心结合——”讲到这里我停下了,陷入沉思之中。
    “后来呢?”汤姆急切地想知道,“她后来怎么了?”
    “她后来成功了,许多年后,她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几乎所有的——可是,她唯一不能拥有的是幸福,神圣核心的身份注定她不会拥有幸福——”
    “那她快乐吗?”汤姆问。
    “哦……这个我不知道——她生活在我出生很久以前的时代。自我出生后听到的只是关于她的歌谣,从那些歌谣来看——她不快乐!”
    “我也不快乐#糊和我是同类的人。”汤姆说,“那个女孩好了不起,她懂得什么最重要——她的名字叫什么?”
    “阿斯凯文,”我说,“神话中的神话!”
    他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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