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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凌兖和杨宏轩的矛盾并没解除,甚至越演越厉。凌兖总是在宿舍深更半夜时打电话,说话轻悄悄的谁也听不清楚,甚至轻微得只有杨宏轩一个人能够隐约听见。杨宏轩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凌兖半夜时候给人打电话他都刚好醒来,仿佛那一觉就是专门为等凌兖打电话而睡的。凌兖先在床上写稿纸,然后就打电话,每次打完电话后倒头便进入梦乡,可杨宏轩却再已睡不着觉。每天早上,凌兖起床都显得精神饱满神采奕奕,而杨宏轩反而变得双眼红肿布满血丝,仿佛一年半载也没有睡过好觉般的。杨宏轩每当望着凌兖早上起床精力充沛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人都要爆炸。他更是不知道凌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精力,居然每天晚上如此。
    当然,杨宏轩还有一个更为生气的理由,就是他觉得凌兖一定是在给薛婵打电话。他觉得凌兖的动作偷偷摸摸仿佛做贼一般。他觉得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与薛婵在一起,就没有必要那么晚打电话,应该拿出男人的气质,别在乎别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觉得男人的脸面都让凌兖一个人给丢尽了。还有,凌兖打电话时他非常想知道说的是些什么内容,可他偏偏越想听就越是听不清楚,而越是听不清楚就越是想听。他最后听见的只是凌兖嘴唇发出“啵”地一声,电话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的响声,挂断了。床微微晃动,凌兖倒头便睡着了。那啵的一声显然是凌兖在电话里亲了对方,杨宏轩想到电话那边的人是薛婵,忍不住就在心里暗暗地说了声恶心。
    凌兖挂上电话后,杨宏轩整晚就睡不着,仿佛万虫钻心般的。他在心里想凌兖到底有什么好,薛婵偏偏喜欢他而不喜欢自己。有时,他又觉得凌兖真的比自己好,至少没有人叫他“校园淫贼”。他想到自己不应该生气甚至想那么多,可偏偏忍不住,每当凌兖挂电话,他都很想半夜起床把凌兖狠狠揍上一顿。他觉得那是凌兖对他的侮辱。
    凌兖自然不知道杨宏轩心里的想法,他所以晚上打电话,主要原因还是上次宿舍里的人大家都在针对他说话。他认为是宿舍里的人瞧不起他与蓝萌露在一起,凌兖觉得他们虽然没道理,可大家毕竟同在一个宿舍中睡觉,早相见晚相逢,该避嫌的地方还是尽量地避,没有必要和大家争执。所以,他担心自己晚上打电话会吵了人,将声音尽量控制到最低的程度,而且还是钻进被窝蒙头打,直到相信自己的声音不会吵到其他人睡觉为止。可他哪里知道,这样做竟然越更加深他与杨宏轩间的矛盾。
    一个星期四的下午,由于持续几天高温,学校操场旁边的树叶都禁不住打起了卷儿。由于下午时候没有课,凌兖早上放学就去了一趟省文联。回到学校,太阳正火辣辣的燃烧着,路上几乎空荡得没有一个行人,大家都缩头窝在宿舍。凌兖感觉自己的眼睛也让太阳晒得睁不开,平坦的水泥地上直冒着缕缕熏人的蒸汽,远远望去,仿佛炉子里燃烧正旺的火苗。他感觉自己的性情似乎格外浮躁,全身的血液就要烤干般的,无意间望见路上一个让人喝完的矿泉水瓶子没扔进路旁的垃圾箱,忍不住猛地就是一脚,将矿泉水瓶向着路旁的垃圾箱踢去,谁知脚没控制好,瓶子竟然飞过了垃圾箱旁边的千年矮林子,脚还没有落下,就传来一位女生尖叫的声音。他当时就愣住了,想躲也躲不了,只得愣愣地望见两个女生站起,竟然是薛婵和苏冰。苏冰望着是凌兖,早已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薛婵本来很生气,瞪大眼睛见是凌兖,忍不住也笑了,向着凌兖大声地叫道:
    “凌兖!你干嘛用矿泉水瓶子砸我。你想死呀!”
    “我——”凌兖愣了一下,也忍不住向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张口道:“我是算定你在那里,突然看见路上有个矿泉水瓶子,不知道砸谁就只好先踢来砸你了。”
    “你——”薛婵没想到凌兖竟然给了自己那么一个荒诞的理由,听罢先是一阵生气,转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苏冰却笑得更厉害。薛婵回头望了苏冰,眼珠顿时转了几转,笑了,弯腰从地上捡起瓶子,朝着苏冰头上就敲了几下。苏冰回头莫名其妙地望着,正欲张口说不关自己的事,却先听见薛婵的声音。“我手上拿着矿泉水瓶子,不知道敲谁就只好敲你呀!”
    这回轮到凌兖笑了。旁边不远的地方坐着几个人,见状也禁不住窃笑了。
    薛婵听见他们的笑声,扭头望了他们,脸色顿时彤红了,回头望着凌兖,似乎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又笑了,朝着他叫道:
    “凌兖!你刚从哪里来?我们正聊到你,你先过来,我们有点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呀?”凌兖担心自己过去会上了薛婵的当,故意磨蹭般地望着她,确信她没有其他的手段了,转儿才笑道:“你是不是让我给你物色个什么什么的……”凌兖的脸上升起古怪的笑容,将自己的两个大拇指朝中间勾了一下,示意是不是为她找男朋友,脚步也向着他们移动起来。
    “你的脑子里怎么就没好事呢?进水了!是不是我们苏大小姐太放纵你让你变油滑了。”见到凌兖的样子,薛婵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只好把苏冰搬出做挡箭牌。她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的事,还认定二人已经在一起了,转儿又笑着调侃道:“我说凌兖呀!老同学了,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呢。你前些日子将我们的苏大小姐弄得见谁都不说话,闷得像个葫芦,而这几天呢?整天笑嘻嘻的,简直又是个弥勒佛。我们宿舍的人都说你凌兖可真是高明!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天下的男生都像你,那这个世界可要翻天了。”
    薛婵说着,凌兖却听得一怔。他没想到苏冰的情绪竟然有那么大的波动,想到当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真是苦了苏冰。苏冰当然不会跟凌兖说她自己的经过,凌兖虽然也能够猜到一些,可那毕竟只是猜测而已,现在听到薛婵那么一说,心里也忍不住感叹了。不过,当听说苏冰这几天过得很开心时,又禁不祝荷了一口气。然而,当他想到苏冰这些天依旧没有把自己与蓝萌露的事情说出,肯定也忍受了不少的委屈。“苏冰肯定是担心我与蓝萌露的事传开,让蓝萌露家里的人知道了。她……”凌兖想着又禁不住感激般地望了苏冰,却见她竟然羞得满脸红晕。
    苏冰望着凌兖,怕他误会自己心里是有什么其它意图,连忙扭头望着薛婵,强调说:“你可别瞎说呢。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她说着,似乎又感觉自己说的不是理由,会更加让人误会。“男生和女生怎么能随便说是朋友呢?男朋友是朋友!女朋友同样是朋友,这不……”她的脸更红了。
    “朋友?对对对,你们是朋友!你们就是朋友是朋友,就是朋友嘛。我说是朋友吧——”薛婵望着苏冰,更是笑得厉害了。她故意将“朋友”二字强调一遍又再次强调,还把“我说是朋友吧”几字拖得老长。
    凌兖二人望着她那古怪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又气又笑了。
    凌兖担心苏冰尴尬,也忍不住地说:“你真的搞错了。苏冰是我表妹,是不能乱说的。”
    “表妹?她是你哪门子的表妹呀?苏冰!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你有个表哥叫凌兖呀?我知道,怕是表哥表妹叫起来更加亲热吧。常言说得好:‘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我总算是明白了,对#赫冰就是表妹,是表妹是表妹,就是表妹嘛——苏冰肯定就是你表妹呢。”薛婵再次笑着强调起来,回头还故意向着苏冰嬉笑地补了一句。“凌兖!凌兖刚才说苏冰是你,哦!你是她的什么来着?”
    “你!”苏冰望着薛婵,似乎气极了,却又忍不住无奈地笑了起来。
    凌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同样引来薛婵的大番发挥,暗自想起一句话:‘一个女人是一百只鸭子。’他觉得概括得太精妙了,幸好身边还有一只沉默的鸭子,否则更是无可奈何,一百只鸭子都受不了,何况两百只。他想着,脸上也忍不住泛动一线无可奈何的笑容,正欲回头,却听见了苏冰说话的声音:
    “好了好了!你也别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问兖、凌兖吗?”苏冰本来是想说问兖哥吗,可突然想起刚遭到薛婵的一阵笑声,连忙收住,硬生生的把话扭转过来。
    薛婵望着苏冰窘迫的模样,又是一阵笑声,还是想到正事要紧,才笑着步入正题。
    凌兖也说:“你们什么事呢?”
    “说你呢?”薛婵望了凌兖,忍不住噗地一声又笑了出来,转儿才说:“是这样的,我这些天打电话到你们宿舍找你。你们宿舍的人总是说句不在就把电话挂了,你是不是和他们闹什么矛盾。原来他们总是喜笑颜开的,你不说他们还非拉着你说上几句,现在倒成了我——”薛婵满脸无辜加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凌兖听罢想了想,也极为严肃地说道。“我也感觉奇怪,我一直就在想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可已经那么久时间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我平时做事确实马虎些,可还不至于做了什么会得罪他们的事。我现在也懒得想,不过,既然你说了,那我还得问问你,可能还得请你帮帮忙呢?”
    “我帮忙?你……”听着凌兖的话,薛婵满头雾水,忍不住惊诧道。她看着凌兖,见他确实不像在开玩笑,马上道:“我能够帮上什么忙呢?”
    “我问过宿舍里的人,他们谁也不肯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可我能够感觉到,他们中对我意见最大的是杨宏轩。呐!咱们可都是高中老同学,杨宏轩应该能和你说,到时你告诉我就行了,否则我还真觉得棘手。我想我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也就明白该怎么解决。”
    “你的意思是让我问一下杨宏轩?你是说杨宏轩对你……”薛婵觉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议,甚为疑惑地望着凌兖。
    “对!你帮我问问。他现在仿佛什么事都在针对我,我们以前的关系你是知道的,现在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那好吧。我去问问,可他一直都没打电话到我们宿舍来。”
    “他没有找过你?”听薛婵那么说,凌兖似乎比她还要诧异。
    “是呀!我也是觉得奇怪呢?以他那性格,还不要把电话吹爆了呢。”
    苏冰听着二人的对话,自己在一旁一句话也插不上,心里正着急。现在见二人要说完了,早已忍不住般地向着薛婵笑了起来,说:“我们薛婵这学期还专门去上了《演讲与口才》课呢,等的就是吹电话,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呢。”
    “是吗?”凌兖故意望了苏冰一眼问道,转儿又说:“难怪我今天就觉得薛婵与往日不同呢,说话仿佛舌头上擦了油,翻烙饼般的。”
    “你才翻烙饼呢。”
    薛婵连忙反驳,却又想不到该怎么说,只好把他的话倒回去。“爱情能令天才变成傻瓜,不管你有多么聪明,只要关系到所爱的人,你都会感受到爱情的魔力是那么巨大。”这是凌兖在一篇校旱所写的话,还是他从一个为爱情而疯的人身上提炼出来的。他还写道:“伶牙俐齿的人会因此笨嘴笨舌,思维敏捷的人会无头无绪,英威神武的人就更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当然,爱情也能够令天下最笨的人变成天才,不会笑的傻瓜望着自己喜欢的人会笑,不懂得伤心的人会落泪……”而现在,自己一句简单的话,竟然将薛婵弄得不知所措。凌兖突然想起自己在校旱里的总结,忍不住笑了。
    苏冰望着薛婵不知所措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薛婵望着他们,似乎也在刹那间省悟,回头望着苏冰说:“好呀!我今天就认栽。你们竟然合在一起捉弄我。‘夫妻同心,其力断金’。你就等着瞧吧,看回宿舍大家会把你怎么样?”薛婵故意将“兄弟同心”一词篡改为“夫妻同心”,将二人都听傻了,尴尬得不知所措。
    “不用回宿舍!我们现在就来了。”薛婵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竟然一起来了四个女生,都是薛婵宿舍的。带头的是一个胖胖的女生,穿着一条浅黑色的牛仔裤,腿上的肉把裤管挤得紧紧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大的体恤衫,挂到了屁股底下,仿佛挂起的一笼蚊帐,配着那肥胖的体形,更显得臀部风韵,走路时一甩一甩的仿佛野鸭子。三人寻声望去,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薛婵向着胖胖的女生道:“姚遥,你们来得正好,他们……”
    “是不是凌兖要请客吃饭,那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了。”没等薛婵把话说完,姚遥就打断说。
    “对对对!凌兖该请我们全宿舍的人吃上一顿饭了。你要知道,为了你们,我们宿舍里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的。今天晚上就请,不然还真难得见到你呢?”听见姚遥一说,大家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向着凌兖高声嚷嚷起来。几个人边嚷嚷边跑到凌兖的身旁,拉手抓肩膀的摇晃起来,仿佛凌兖不答应就要将他五马分尸般的。薛婵更是趁机应和道:“就是!就是就是……凌兖应该请我们全宿舍的人吃饭,今天晚上就请。”
    他们几个人是在宿舍也感觉闷得慌,眼见夕阳西下了,拿着扑克准备来打双升。想不到竟然碰上凌兖几人。
    “好的好的!我请!我请。”凌兖似乎也让摇得头昏眼花了,连忙先应承下来。转儿说:“我请你们吃饭当然好,不过今天晚上不行,你们说个时间吧。我凌兖肯定道,但我还得强调一件事,就是我和苏冰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你们不能再为难她了。”
    “是吗?我想你们也别再瞎解释了,心知肚明就好。”姚遥见大家似乎又要开始嚷嚷,而且望着凌兖似乎真的有事情要办,也就帮着阻止下来。转儿又望着凌兖说:“话是你说的,我们暂时相信你有事,我们把吃饭时间定在下星期二吧,到时你可不能说又有事情,否则我们可饶不过苏冰。你自己先在心里做好准备,要是苏冰到时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少了胳膊或缺了腿的,那可全是你自己的责任,与我们宿舍的人无关。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没饭吃,就只好找苏冰了。”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凌兖望着他们那样的阵势,似乎又要起哄了,着实骇住了,连忙笑着应承。
    姚遥见状又望向凌兖,笑了说:“我们现在可要打双升了,你要是有事情就先走,要是还有什么话没跟苏冰说完,就请站远一点儿说去。当然,在这里说也可以,不过请不要太肉麻,否则我们受不了刺激,电死了冤枉。”
    “对!远一点说去,远一点说去。”大家顿时又是一阵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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