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是我老妈打来的,我本想今天打个电话给她问问舒晓羽的事,刚才一乱,再加上我潜意识里早就认为舒晓羽是我老妈派来的,所以就没很着急的打电话给她。接起电话,我老妈第一句话就笑着说:“热爱,最近忙坏了吧?女朋友有了吧?”其实我老妈这句话也是天底下所有母亲打电话给远离身边的单身儿子时大都会说的一句话,但由于我的潜意识里早已先入为主,所以我一听就心想原来舒晓羽还真是您老人家派来的,才一天哪,就变女朋友啦?你以为我是情圣啊?不过看了刚才舒晓羽的贴,我觉得我这回要成为情圣的信心都要爆棚了。但是我的这番想法却没有对老妈说,因为一般来说,儿子大了,不知为什么,和母亲的交流却越来越少,特别是对于女朋友的事,宁愿和朋友说,也不太愿意和母亲讨论,也许是儿子的潜意识里认为媳妇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来和母亲抢自己的,所以天下的母亲也经常发出“儿大不由娘”的感慨。
我这个儿子也是如此,当我老妈问我的时候,我就回答说:“老妈,什么时候成功了我再和您说,这会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我老妈笑道:“慢慢来,不着急,感情的事要慢功出细活,只有真感情才能过一辈子的。”我点头答应,本想和她说说舒晓羽失忆的事,但转念一想,一则怕老妈担心,二则舒晓羽现在又没疯也没傻,好端端地一个活泼美女,虽说忘了以前的事,等有空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医好了不也就没事了,再说了,老妈显然也知道舒晓羽好好地在我这里,我虽没和她说穿,但这种事情也就隔了一层纸,捅不捅破我和老妈都是心照不宣的。所以,老妈和我就没再聊这事,接着又聊了一些我老爸的身体啊、生意啊什么的,就把电话挂了。通过这个电话,我也想当然地确定舒晓羽是我老妈介绍来给我认识的。
终于熬到下班了,我匆匆地下了楼,开车回家。马路很堵,我坐在车里,焦急地望着前面长长的、缓慢移动的车流,眼前晃动着的是舒晓羽微笑的面容。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按了门铃,就听舒晓羽在里面笑着说:“谁呀?是坏人吗?”我说:“有你这么问的吗?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啊?是我。”舒晓羽还想和我贫,说:“俺东家说了,谁敲门都不要开,俺刚从乡下来……”,我再也不能等了,我想快快地见到她的人,就是提前1秒也行,我插入钥匙,门开了,舒晓羽象盛开的花儿一样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正想说什么,却一眼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在看着我们。
原来是对面小旅馆的老板娘,看我进来了,便站了起来,说:“我来收衣服了,顺便给晓羽带几套我女儿的衣服,她现在外地上大学,这些衣服闲着也是闲着,就先给晓羽穿了。”站在边上的舒晓羽对我说:“蔡阿姨真是热心,看到你这个猪圈又脏又臭,还和我一起打扫了一遍。”我感到有些奇怪,但想到老板娘看得出来是很喜欢舒晓羽,也就释然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窗明几净,便对老板娘说:“真是太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然后转过头对舒晓羽说:“干净倒是干净了,不过一头公猪和一头母猪睡在这里,一晚上就又臭了。”舒晓羽啐道:“切,这个猪圈只养一头公猪,我是猪倌。”我笑了起来:“猪臭,猪倌就不臭吗?猪倌不仅沾上了猪臭,还有自已散发的汗酸臭、尿酸臭等等,这一混合,比猪更……”我做了个掩鼻的样子,气得舒晓羽扬手就想拍我,这时候一直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斗嘴的老板娘说:“你们这两个孩子,见面就拌嘴,以后拌嘴的日子长着呢,要不先到我那里吃个晚饭?”我听了老板娘说的这一句“以后拌嘴的日子长着呢”的话,偷偷看了一眼舒晓羽,发现她也在偷偷地看我,目光明亮而热烈,双颊飞满了淡淡的红晕,一时间,我们俩似乎定住了,连老板娘蔡阿姨最后一句邀请吃晚饭的话都没听见。
我们当然不好意思再去唠叨蔡阿姨一顿饭,再三的婉谢了。送走了蔡阿姨,我回身看着舒晓羽,想说点什么,别看我平时嘴贫,好象很会说话,但这当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是词穷,也不是没有想表达的内容,而是强烈的想表达的内容实在太多了,就好比千军万马争着想过独木桥,结果谁也过不去,堵在了桥头。舒晓羽看我默不作声地戳在那里盯着她看,白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美女的肚子都在咕咕叫着呼唤你了,你没听见啊?”我回过神来,笑着说:“就是就是,早听见了,不过不是象母鸡似的咕咕叫,而是象春雷滚滚炮声隆隆,我耳朵都快震聋了,走,今天先去外面腐败一顿。”
我们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夜色渐深,秋凉似水,舒晓羽自然地挽起我的手臂,一阵微风拂来,轻轻吹起她的长发,吹在我的脸上,我身上的其他地方都仿佛没有了知觉,只感觉到她的长发象春天的小雨般润滑。一路走来,我俩都没有说话,虽然马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但我们就象飞翔在满是流星的天空中,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回到了家里,舒晓羽一边将沙发上蔡阿姨送来的衣服整理起来,一边对我说:“这蔡阿姨上午就来过了,刚开始我还不敢开门,怕被你骂,嘿嘿,后来听说是她,我就开了门,这人还真热心,看到我没衣服换,下午三点又来了,非要借给我这么多她女儿的衣服,还说我和她女儿身段差不多。这还真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你家又没女孩子的衣服,总不能穿你的吧,咦?”舒晓羽好象吃了一惊,我过去一看,原来有一件毛衣的商标纸片还连在那件毛衣上,这是一件新毛衣,我和舒晓羽又看了其他的衣服,发现件件都是新的,不过其他衣服的商标都已经被剪了,还有一个纸袋,里面竟然装了几条新内裤和几个新文胸。我感到很意外,难道这些衣服蔡阿姨的女儿一件也没穿过?如果说内衣是新的也说的过去,但这些毛衣啊、长裤啊、外套啊什么的都没穿过总让人觉的不可思议,总不会是蔡阿姨今天去买来的吧?我和舒晓羽都觉得很疑惑,一个昨天还素不相识的人,是不是有点热情过头了?
当我第二天带着疑问去对面小旅馆感谢蔡阿姨的时候,她承认这些衣服都是新的,但却坚持说她女儿实在是太不知道节约钱,买来的衣服一大堆,都没穿过就扔在家里,放都没地方放,刚好晓羽的身材和她女儿差不多,就让晓羽穿了。她的回答并没有令我消除疑惑,我已经知道她女儿叫路笑含,在北京读大学三年级,虽说现在大学生花钱大手大脚的,但也没这样花法的,何况这蔡阿姨看样子也不是经济很宽裕。蔡阿姨坚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也一度怀疑这蔡阿姨是否有个儿子想娶老婆,但可惜的是她还没生出来,最后我只好以缘分来解释蔡阿姨的热情,也算勉强说服了自己,也说服了舒晓羽。
从那以后,蔡阿姨就成为了我们家的常客,经常陪舒晓羽聊聊天,一起打扫打扫我们睡的猪圈,也帮着煮煮喂我的猪食,等等,我和舒晓羽也经常上她的旅馆里坐坐,有时侯揩油一顿饭,有时候她旅馆里的服务员有事请假人手不够的时候,也充当一下临时服务员,只是这时候那些想先看看祝恨条件再决定是否下榻的客人,看到了舒晓羽这个服务员,往往是连房间都不看就住下了。总之,我们和老板娘蔡阿姨仿佛是走得很近的亲戚一样,亲如一家了。但是就是有一点,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老公,也不知道她老公是干什么的,我们有一次略微提起,蔡阿姨就岔开了话题,好象有难言之隐,我们就再也没有问过她。
╱◥██◣ C E Q Q . C O M 千
︱田︱田田|╬╬╬╬╬╬╬╬╬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