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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工作
    监狱的清晨是喧闹的,不少的人都在张嘴骂娘。等夜枫和光头两人整理好时,监狱的铁门也打开了。
    两人走出铁门,所有的人都已经走出来,站在走廊上开始等待。夜枫这时才看见,监狱一共是五层楼,所有的人全部站在了铁门外,一排一排的人,统一的囚服。是多么的壮观#轰然昨天已经排过队,可是夜枫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眼睛望四处瞟去,监狱里高矮胖瘦什么样的人都有。
    而一边的光头,却看着一楼门口的站着的那几名狱警,眼里发出疑惑:“咦?大佬不在?”
    “恩,什么?”夜枫没听清楚光头嘴里的嘀咕,回头问道。
    “没事没事,赶紧走吧,跟上。”光头摆了摆手,催促起夜枫来。监狱里几百人就像学校排队一样,很有秩序一个一个安静的跟着走下楼梯。
    当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走在夜枫后面的光头看见前方那几名维护秩序的狱警,快步走了上去,对着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的狱警,露出能恶心死人的抚媚笑容:“嗨,宝哥,怎么不见大佬?”
    而那名狱警看见光头的笑容,却没有任何表示,冷酷的说道:“请假了。前天晚上就走了,家里有急事。排好队,别让我为难。”
    “好的好的。”光头已经问到满意的答案了,胖胖的身子一缩,又回到队伍里,跟着走出门口。
    早饭真是简单,几位食堂里的人员在监狱路的路上摆起了几张桌子,放着几十个大蒸笼。狱友门排着队经过的时候,食堂发给一人两个馒头和一瓶放在阳光底下能看的见里面杂质的矿泉水。早饭就是如此简单,拿到的人在路上已经拿起馒头啃了起来,夜枫也不例外,当咬了一口馒头时,夜枫真想吐掉,硬梆梆的,苦的要死,还有些嗖味!不过最后夜枫还是忍住往下咽,因为他自己知道,如果这一口吐出,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除了礼拜天,平常都是这个味,将就着吃吧。”后面的光头看见夜枫那犯恶的神情,啃着馒头含糊不清的安慰道。
    当走到一个校耗岔路口的时候,原本排队人已经分前面那三个地方走去。夜枫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走。这个时候,路口一名狱警手里拿着一张表格,大声的喊道:“D0624、D0625、……D0631、D0632。报到号码的全部走左边去洗衣房干活!”
    夜枫看了看自己胸前衣服上的号码,确定了一下自己的号码,于是在到四岔口的时候,夜枫往左转了。眼角余光却看见了路口的一块指示牌。正前方是通往皮鞋厂、羊毛杉厂,右边是工艺品、仓库区域,左边是洗衣房。
    夜枫看了看周围,虽然被划分了四条不同方向路,可是边上只是用高5米的铁丝网拦住,地表上是黄黄的贫瘠的土地,长满了杂草。而远方,是那一间间的厂房,淡黄色的墙壁和火红色的三角房顶,衬托出监狱那严肃的气氛。整个放眼望去,最远的厂房距离夜枫现在的位置至少也有七八百米。真够大的啊,夜枫在心里想着。
    夜枫感觉自己好象被人注视着,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回头一,看却看见身后的人还是光头,脸上挂着那令人恶心的笑容。
    夜枫感觉光头好象对自己带有一些特殊的目的,于是问道:“怎么,你也去洗衣房?”
    “当然,”光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也要吃饭的呀。”
    夜枫耸耸肩,做了一个随你便的表情,回过头去看前方,不理身后的光头。而光头依旧带着那邪邪的笑容,看着夜枫的身后。
    一行人来到了洗衣房,其他的狱友已经开始走进工作岗位上,开始启动机器准备工作了。可是夜枫和其他几位新来的去不知道自己需要干点什么,于是就站在原地等待。
    没过多久,一名狱警就和一位也有些年纪的人走了过来。等他们两人走近之后,狱警说对老者说了一句“交给你了”就自顾离开了。
    夜枫看着那人,估摸和九叔年纪差不多大,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身材很精瘦,身上同样也穿着囚服,双手放在身后,站在几人的前面,双手放在后背,眼睛不停的在几人身上瞟去。
    一会儿工夫,老者点了点头,想来这次来的几人都还不错,像各能干活的人。开口对夜枫那几人说道:“好了,放松一些,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狱警,我和你们一样,是犯人。”
    说完,老者自己还露出一个非常古怪的笑容,使得大家的警戒心一下字的放了下来,有几人已经发出少许善意的笑声。夜枫也觉得这位老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
    “恩,这样就对嘛。”老者又继续说了起来,“放松一点,以后大家要在这里做事了,希望大家都能和其他的狱友搞好关系。这里的活不怎么累,大家好好的做。千万别在里面弄出点什么事情惹的狱警来,这样我这张老脸也挂不下去了。”
    “好了,就这样吧。”老者说完了,转头往四处搜寻了一翻,看见一人正在搬东西,于是赶紧招了招手大声叫到:“猴子!过来!”
    等那叫猴子的狱友过来之后,老者想了想,对猴子说道:“你把他们都带进去吧,一半去漂洗房,一半去包装。”
    “好的。”猴子应答了一声,回头对夜枫这边几人,拍了拍手说道:“好了,菜鸟,跟我走。”这感觉,就像幼儿园的老师在教导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怎么看都感觉不顺眼。
    “等等。”正当几人抬腿欲走的时候,老者又叫住了他们,“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洗衣房的工头,大家都叫我八指叔,以后你们要是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八指叔”,当几人听到老者的名字,脑子里潜意识的不由自主的都看着老者的双手。夜枫看见,老者左右的小拇指和无名指都没有!的的确确是八个手指!
    其他的人也看见了,都用震惊的眼光看着老者,弄的老者非常不好意思。偷偷的把左手放到身后,挥挥右手:“走吧走吧,做事去。”
    夜枫被分到了包装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工作内容很简单,只要把洗过的衣服烫一下,监狱里的囚服折叠起来放好。还有一洗床单,毛巾之类的检查有没有洗干净,然后烫挺。
    噢,对了,夜枫现在才知道,原来洗衣房里不只有整个监狱里的衣服床单之类的东西。离罗斯监狱不远处三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中型城市,叫江山市。精明的周国春把全市大大小小的酒店、宾馆、工厂的需要洗涤的用品生意全部接了过来。而此时,夜枫正在拿着熨斗烫一个叫世纪酒店的床单。
    夜枫抬头看了看周围几位忙碌的狱友,心里很是开心。包装组的组长长是大胖,F区的。一个可以算的上以吨位来衡量的人,人也长的慈眉目善的,其他还有几位小树,啊强,还有和他一起新来的保长,卷毛等等。一个组里有10几个人,整个组的人都很好,根本没把自己当成菜鸟来看待,也不在乎你是哪个区的(所有的区工作都分布在这几个地方,除了劳改和女子外)。此时,组长大胖正讲着黄色笑话。逗的边上的人前扶后倒的笑着。
    “喂,艺术家!你在想什么!小心别把东西烫破了,不然我们大家要关禁闭了!”远处的啊强看见夜枫傻呼呼的握着熨斗放在衣服上,但心思却没有放在上面,赶忙喊道。
    “恩?噢!”夜枫连忙回过神来,赶紧把床单上的熨斗拿开,一个熨斗形状的样子印刻在了床单之中,幸好没有造成床单的损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夜枫挠挠头,有些愧疚的说道。
    组长大胖走了过来,拍了拍夜枫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事,下次小心点就是了。别那么介意。”
    “恩。”夜枫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喜欢这样的气氛,让人很窝心。不象昨天那样,提心吊胆的。
    艺术家是夜枫的绰号,之前大家互相介绍的时候,大家都报出自己的绰号,可就是夜枫没有。于是,大家按照夜枫瘦瘦的身材,加上还算帅气的脸型,长长的头发,给他娶了一个艺术家的绰号。别看此时的夜枫是穿着囚服,如果换上西装燕尾服,还真蛮像的呢。
    几人又开始聊天,工作起来。一般工作的时候,狱警只是每1,2小时来巡查一次,其他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打屁。也难怪组长他们如此的肆无忌惮。
    中午吃饭的时候,夜枫听从之前九叔的所说,轮换吃饭到最后一个吃。去的时候食堂里的人都已经在收拾了。安稳的吃了一顿难已下咽的午饭。下午又继续回到洗衣房里工作起来。
    做做事,聊聊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大家开始排队,回到各自的食堂吃晚饭了。
    夜枫觉得还是工作比较有劲,不累也很开心,能让他忘去之前的烦恼。在吃晚饭的途中,夜枫没有看见九叔,原本还想与九叔分享一下今天白天心情的他只要悻悻的回到自己的202房间。
    来到房间的时候,夜枫看见光头早已在房间内。躺在床上看着书。光头见夜枫已经回来,起身放下书问起夜枫:“怎么样,今天?”
    “还行。”夜枫随口答道。对于光头,夜枫还是保持着一颗警惕心。不想与光头有过多的交集。
    躺在床上的夜枫,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对上铺的光头说:“你在看书?这里能看书?有地方看吗?”
    “嘿嘿。”光头的神情忽然活跃起来,淫荡的笑了起来:“你想看书?去图书馆借吧。嘿嘿,我看的是这个。”说完,光头从枕头边上拿出一本像是杂志,封面上有一个戴着胸罩穿着短裤的大胸部女郎。夜枫看明白着是什么书了。
    光头露出古怪的笑容:“怎么,你要看吗?我可以借你。”
    夜枫从来不看这种,心中有些鄙夷,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床上。突然想起昨天九叔和他说过,监狱里是有图书馆的,只是自己当时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注意。此时是多问了。
    有空的话去借几本吧,夜枫心里想着,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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