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不知是谁在拿东西搔我的鼻孔,将我弄醒。醒来后,向周围一望,却没有人。我正想骂,忽然发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看见了她的一只手,手上的珠链,立刻明白是谁了。我转身将之抱住,她微笑说:“达哥,你坐着也能睡着吗?”
我无奈说:“不舒服,但还可以睡着。我累了,周龙应该快来了,我要去睡觉了,梦妹,我们回去了。”
“才来就又回去?”
我拉着她的手,笑着说:“没看见我脸上的黑眼圈啊!”
“好吧!达哥,谁叫我们是情侣呢?”
我搂着她的肩膀,向生活区走去。此时天已经亮,周龙不要多久应该来了,我也应该退却。到中央隧道的门边,周龙正好从那里出来。看见我搂着落梦,她的脸色变了,我也马上松开手,以免他更加难堪,不知为什么,尽管周龙已经不再同落梦交住,可是我在他面前,总不愿意同她过于亲密,我真的不愿意看见他伤心的表情。
“昨夜过得还好吧!”周龙微笑问了一句。
“勉强过得去,就是没地方睡觉,座位太硬了,起来时,屁股有点麻……”
擦身而过,我们在中央隧道的电梯里,同他招手再见。回到家,母亲准备好早餐,叫我去东西。没办法,我应付般吃了几口。可是,还是吃不下多少,菜没有吃完,就说困了,回房间了。落梦也过来了,我望着她,欣赏着她苗条的身材,觉得她是上帝的杰作。
“脱下衣裳吧!”我淫笑说。
“大色狼!”落梦骂了一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做‘那事’啊!”
我油嘴滑舌说:“上你10回没问题!”
落梦伸出舌头,做着鬼脸说:“去死吧!好好睡觉,你也不照一照镜子,看一看你脸上的两只角!”
我大吃一惊,说:“什么,我脸上有两只角?”
落梦挖苦说:“你用手摸一摸就知道了。颧骨挺那么高,睡眠不足,一副病态,马上睡觉,别乱想了。”
我色心未定,哀求般说:“梦妹,求求你,走过来,我控制不住了。”
落梦将我推到床上,屁股一扭,站在卧室的门外,向我娇笑说:“快点睡觉,别总想那种事。”说完,将门一拉,关上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也许是昨晚也睡了一点点,真的睡不着。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无法入眠。刚才我真的想同落梦快活一次,可是,她却拒绝了我,我下面的小弟可是白硬了。没办法,想点别的事吧!想什么呢?——八角怪兽!
哇,不敢想,太可怕了,昨晚,不是父亲出手,说不定真的出来了,太险了。
终于,我睡了下去。而且睡得比昨晚香多了,正在我睡熟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打我的耳光,打得很轻。我定睛一看,是落梦正用红红的嫩手扇我耳光。我气不过,马上指着她说:“梦妹,我才睡着,你就吵醒我!这下,我一定不放过你。”说完,我迅速用手掐祝糊的嫩手,一下子将她拖到床上,两只手在她的凸峰上捏了几下,将她捏得尖叫。她马上求饶,笑着对我说:“达哥,你放过我,我……我是有重要事来的。”
我才不理这么多,上了瘾,出手更加重,将她捏痛了,她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上一麻,愣住了。见我愣住,她生了气,说:“起来,波伯伯叫你马上去,有重要的事。”
我傻了眼,低下头,说:“梦妹,我的脸都麻了。”
落梦嬉嬉一笑说:“看你还乱不乱来,下次不经我同意乱摸,我就用巴掌对负你。”
“啊——”我两眼一睁,搔了搔头,说:“没那么恐怖吧!”
“快起来,真的出事了,快去!李鬼跑过来时,满头大汗,我猜想应该很紧急。”
我马上穿上衣服,整了一下衣裳,奔了出去。走时,顺便将灭生武器带去了。一路上,我奔得很快,怕父亲说我懒散,不想让他看扁我。
当我到了体育中心时,看见让我触目惊的一幕。那是我第一个看见那兽的头部,八角怪兽头部长有三个角,中央一个最长最高最硬,而且颜色有别于两边的。两边的是黑色的,而中央那只角是蓝色的。三角之下,长有两只眼睛,眼睛呈红色,可是眉毛是白色的。嘴唇很柔软,伸长时,可以将人卷进去吃掉。身体后半部还在里面,看不见。
我的心怦怦直跳,第一次有种死亡的危机感。周龙已经准备好电光枪,希望在施令时,发枪。我还有些犹豫,却见父亲挥着手,让我过去。我不想让父亲失望,跑得很快,并且站到周龙的身边。
两个人站定后,父亲走过来,对我们说:“现在情况有变,怪兽已经出现前半身,我们完全不可能用铁棒控制它了,现在我已经做出最坏的打算,就是用你们手中的武器杀死怪兽,否则,我们将会船灭人亡,连回去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我们都点了点头。
接着父亲又说:“如果让你们同时发射武器,危险性太大了,所以,你们两个人应该有一个人先发射。”
周龙打断父亲的话,一副生死无惧的样子,说:“让我来,我一定杀死它。”
父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正用眼睛打量着我,似乎想听我也像周龙一样,说出那样有骨气的话来,但我并没有,我看见父亲的眼中含有失望神色,才鼓起勇气说:“爸,让我来吧!”
父亲还是惊喜了一下,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气深长说:“孩子,波家子孙,从来不乏胆色,你一定要坚强。这件事,我希望作为锻练你胆色的最佳练习场,这件事,只有交给你,我才不会遗憾。”
那一刻,我差点流泪。父亲太侠义了,难道他就没有想过,我手中的灭生武器一旦使用,极有可能会付出我的生命。父亲没有让周龙先做,是想不让他受到伤害,不想伤害周家,让别人说他不义。对此,我只用将这些放在心里,也许每一个英雄的后人,都必须要有常人更广阔的胸襟,否则,就永远也不会理解英雄的苦衷。
周龙也了解父亲的心情,见我并不想先发射武器,便在一边说:“船长,请您将任务交给我吧!相信我一定能够一枪解决怪兽。”
“出来了,出来了。”铁棒手一下子奔过来,没有一个再也不敢棒打,全身而退。此种情况,容不得再犹豫,父亲对周龙说:“周龙,请马上离开这里,体育中心只能留波达一个人,灭生武器一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所有铁棒手与观察员,全部撤退。”
我听到父亲对大家下的命令,心都凉了。望着铁棒手全部退却,父亲拉着周龙的手,一起奔向中央隧道,整个偌大的体育中心,真的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的心跳得很快,全身正向中央隧道附近退去。当然,没有发出灭生武器,我是不会离开体育中心的。
出来了,八角怪兽终于完全出来了。我是长河号第一个真正看见八角怪兽的人。怪兽比我高2倍,根本不只12米,应该超过15米,背上果然长有一只如刺刀一样的角,是黑色的。腹部长有2只角,屁股后面长有2只,一共8只角。其中背上的角最高高尖,最好看。两只眼睛冷漠而野狂,望着我,先是鼓了一口气,鼓气时,全身的角,都像鸟展开双翅一样,慢慢伸长,变色。这怪兽就像传说中一样长有7种颜色,7种颜色一道道相间在一起,并无具体那一种长在一块地方。
我已经退到中央隧道的开门处,只要轻按开关,隧道的电梯就会打开,我就能钻进去,暂时解围,可是,那样,这怪兽一定会冲过来,毁掉电梯,照样可以进入生活区,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吃掉的。
灭生武器在我手里抖动着,按扭只有一只拇指大小,红色的,我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按下去。我想起了取武器时那天的得意,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步。
怪兽鼓气后,软柔的嘴巴顿时张开,变成一个圆形,足以同时吞下4个像我这样个头的人。我打了一个战,望着怪兽张嘴巴后,狂奔而来。刻不容缓,死亡已逼近眼前,我按照机器人的讲述,用拇指向按扭伸过去,屏住呼吸后,灭生武器发射出来。
我感觉到有几道金光从灭生武器盒内旋转而去,六角形的外壳像一个球一样,在转动,所有的灭生弹,全部飞出去。
觉得没有动静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时,眼前全是烟雾,看不见前头有什么,我自信以为,八角怪兽已经被灭生武器毁灭,心中一阵狂喜,就差没有跳起来。烟雾变小,最后沉淀下来,我才一清二楚看到八角怪兽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眼睛一亮,高跳出来,欢快高喊:“杀死了,杀死了,我终于成功杀死八角怪兽了。”
同一时刻,怪兽蠕动了一下,我顿时惊呆了。没死吗?——不会的,马上就会断气,它已经中了灭生武器,一定会死!
“嗷……”八角怪兽终于大嗷一声,黑蹄在地上擦了一下,然而跪在地上的腿一只只抬起来,没过多久,全身都立起来,瞪着我。
我哪里还敢发灭生武器,马上扔下武器,按下开关,接着中央隧道门开了,我速度冲进去,关了隧道的门,坐着电梯,从生活区窜出来。
生活区的人全都不见了,站在1楼的隧道出口,只有周龙一个人。他手里拿着电光枪,一脸严肃,见我跑出来,顿时叫喊起来:“喂,波达,杀了它吗?”
我喘着气,神色慌张说:“不,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它……它没有被灭生武器击死。它追过来时,我已经没机会再手了,所有灭生武器也掉了,周龙,人呢?”
周龙严肃说:“人全部退到公馆去了。船长正在召开紧急会议,看来难免一阵争吵,如果我还不能对付八角怪兽,那么,长河号上所有的人,都可能死掉。你马上去公馆,将这个情况告诉船长,让他有一个新的打算。”
我觉得情况紧急,不容再罗嗦,就说:“好吧!你一定要镇定,在没有确定杀死时他,千万别自信,一定要在他倒下去时,再补枪,直到它死了为止。”
说完,我再也不想影响他,快步跑去公馆。到了公馆后,大家见到我,吵闹的公馆一下子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想弄清楚我有没有杀死怪兽。
父亲第一个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杀了它没有?”
我觉得他关心八角怪兽的生死,比关系我的生死更加重要。虽然有些理怨,也只得放在心里。
“不,爸,我没能完成您交给我的光荣任务,灭生武器根本奈何不了它。”
“你是吓软了腿,武器没有发,就偷偷跑回来了吧!”公馆里有人这样断言。
“一定是,他本来就是一个怕死鬼,这样重要的任务,竟然交给他!”
“我操他妈!”
……
大家不骂即责,完全不将我父母放在眼里,当听到有人说出操我妈时,我觉得自己比死更加难受。父母都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接着公馆里面争吵声越来越大了,有些狂妄者竟然打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