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练成师父的功夫,就不怕父母笑话了,从此之后,我便与师父住在这个风景很美的地方。开始来的一段很大的时间,我的日子过得很清闲,师父他老人家只要我砍柴、生火、烤他抓回来的野兽。
他 是一个抓兽能手,以他那样的身手,是不会天天去古树林里抓野兽的,他每三天去一次,每次只要一去,就能背两只很肥很大的野兽回来。我是他的徒弟,他打野兽回来,我责任剥和烤。这样的日子,虽然很舒服,却也很寂寞。很久没见星女,我很想她,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每当一个人在深山里砍柴,黄昏时返回来时,就会想到她。我觉得她实在是一个让我牵挂的女孩,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一样真心对我好,除了我的母亲之外。
很快,到了下雪的季节。我觉得很冷了,只有砍柴时,才可以解寒。有一天,师父又去打野兽去了,也许是冬天,野兽出没的次数明显少了。他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那天晚上,是一个人呆在深林中,燃着一堆夜火,周围的耸天古树让我觉得很害怕。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自己这一生中,这些美妙的经历,想着想着,我睡着了。火在我的身边燃烧着,发生“咝咝”的声响。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身上披上了一层白装。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不算迟。我抖掉身上的雪花,望着被雪花落的快要熄灭的火堆。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呢?我开始着急了。我捧来木柴,重新将火烧起来,火气吹化了雪花。到了下午,除了火堆边,其它地方已经是白色一片。我喜欢雪,因为在长河号,我从来没有见到雪,当我们第一次看见雪时,既兴奋又恐惧,现在,每当望着一片白雪,还是会觉得很兴奋。我想,假如此生没有见过雪,那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
我再也不愿意呆在火堆边,向着白茫茫的雪地,奔去。我在雪地里旋转身子,木鞋踏坏了雪地,但是我知道,只要雪下得够大,被踏过的地方,又会重新变成白色。我终于饿了,到师父的房间里找了一块放罢很久的兽肉。这已经是最后一块了,如果师父还不回来,我也不能呆在这里,要出去找到兽肉,否则,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我将兽肉放在火堆上烤好,兽肉被烤香,由于饿了,我一口就吃了一大边,剩下的我加一口就吃完了。我并没有吃饱,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食肉了。我只能吃一点算一点。
吃完后,等我想再一次玩雪时,天已经黑了。度过一个可怕之夜,我就不再象昨天一样害怕了。我缩在火堆边,望着夜火,望着燃卷的火焰……
我认为师父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再高的高手,也会有失手的时候。我觉得他可能被野兽顶破了肚子,死掉了。虽然只同他过了半年,但是我觉得他对我也不错,我与他在无形之中,产生了一种亲情。我觉得要给他立一个碑,以便将来路过此地,用来祭拜他。
雪,又落了一夜,再没有灰色地带了。清晨起来时,我眼睛一亮,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准备开始自己觅食。在觅食之前,我决定给师父弄一块墓碑,以免自己不愿意返回时,失去给师父插墓碑的机会。
我将他常常驻目远望的绿色老古树下,定为他的墓址,那棵树是这一带比较古老且大的树,将墓碑插于此,相信他也不会责备于我了吧!我拿出师父他老人家几个月前给我的柴刀,选了一块相当好的木料,劈出一个长方体的木块,再在古树下挖一个洞,大约2米深左右,我也放心了。只要我插好墓碑,再将泥土踩紧,过几天,泥巴硬化,墓碑就会深入泥土之中,也就不用担心被野兽不小心弄坏了。
劈墓碑与挖墓坑,同用了我半天的时间,等我想离开时,已经是下午。我插好墓碑,写上天河星文字:师父之墓。
我祷告了一会儿,向师父他老人家说了几句话,就转身走了。穿着木鞋,踩在深雪之中,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前进。我只希望能在雪地中找到野兽走时留下的足迹,以便逮祝狐。可惜迟到天黑我也没有机会见到。也许是雪下得太大,就算有野兽走过的足迹,也很快被雪花填满。到了晚上,我便靠在一个很陌生的古树下,扫开一块雪,找到一些木枝,简简单单搭成了一个小房子,我决定睡在这里。只是,天太冷了,我没有保暖的兽皮服,根本睡不着。
夜里我睡来这几次,每当看见眼前一片漆黑,就马上又勉强睡。就这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又过了一夜。一夜就这样熬过去了,清早我又乱窜,希望在雪地中找到野兽的足迹。
天无绝人之路,我没有让自己失望,终于发现了野兽的足迹。我观察出野兽足迹的前后方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向那个野兽的足印走去。我走得很快,当我发现足印越来越深,也就是它踏过不久。我的心开始加速。
唬——
我听到野兽叫的声音,更加确信它在我前面不远。终于,我第一次看见了那只野兽。那是我见过的最大一只,它足足有10多米高,站起来比我还高大,这让我想起了长河号上的八角怪兽。当然,这只的野兽无论怎样也无法同八角怪兽相提并论。
这野兽不同于旺来兽,这是一只四脚兽,头上长有两只角,向天长,但他是弯角,并非直角。它的全身是黑色的,体毛很深,将此兽打死,再剥下它的皮,做一件兽皮大衣,穿上后,就不怕雪了。在此冬季,见到野兽,就像是一个半年不喝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条河,那种心情,可想而知。我握紧柴刀,用最快的速度 ,向那只大野兽冲过去。
跑的声音太快,野兽发现了我。原以来它会逃走,可是,它竟一点也不怕我。也许它也饿坏了,想找食物,直到遇到我。我们两个人同命相连,现在就看谁能制服对方了。我冲过去时,野兽也冲着我冲过来,我挥出柴刀,以最快的速度,向它剁过去。
当——
我的柴刀砍在它的角上,它非但没有事,反而得意再起疯势。我的柴刀如砍柴一样,在它的角上“哚哚哚……”剁了数十刀,可是,它的角硬如金刚,每剁一刀,都像是剁在钢铁上。我很想向它的下部攻击,可是,它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它同人搏斗,是不是会屁股对着人,让人剁的。它的两只角一晃一晃,时而向我冲向来,弄得我连加后退。也许我出刀不轻,它也不敢冒然全身冲来。我借此来得到喘气的机会。
我想尽有切办法,希望砍瞎它的一只眼睛,或者伤他的头部,都不可能。它的头与两只眼睛都被弯出来的两只硬角挡在里面,它只要向前一撞,就可以全身安全。我终于没办法同野兽比体力,砍累了,野兽见我累了,攻击得更加猛。我以为今天一定完蛋了。
一不小心,我竟被野兽将柴刀撞脱了手。这时糟了,没有刀,我岂不死路一条,我马上转身欲逃。野兽见我想逃,它高壮的身躯向我直奔过来。几步之内,眼看我就被它一口叼食。就在这时,我看见前面出一个雪山崩溃了,雪块一下子炸开,一个身影向那个山丘之中,飞出来,黑影只是一伸手,就劈中野兽。传来一声野兽的嘶叫,我听到后,也昏了过去。
我是被雪块打中头而昏过去的。我醒来时,在一陌生的地方。此时已经是晚上,借着夜火,我看见了正在砍着兽肉的师父,原来是他救了我,他还戴着面具。
“师父,是您!”
师父将烤好的野兽扔给我,说:“快点吃了吧!徒弟,不是我及时出手,野兽就活活将你吃了。”
“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少废话!”
我知道师父是不会接受别人道歉的。我走到师父的身边,冲他一笑说:“师父,刚才您一掌就打死了那只那么大的野兽,请问这是什么功夫?”
“碎骨功!”
“可不可以教我?”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现在还不知道。对了,你怎么出来了,为什么不呆在那里?”
我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番。他听后,原谅了我。尤其听到给我要他挖墓坑的事,虽然听时不哼声,有些气愤,但是念我一片尊师之心,也就没说什么了。我便问起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去,他先是没有哼声,然后便说了一句。
“是这雪?”
“雪?”我很好奇:“雪让您回不去?”
师父解释说:“是雪让我不想回去。只要一下雪,我就忍不住想冬眠,其实在冬天,我常常整个冬天是不会出来的。我要睡一个好觉。刚才,我发觉外面有人在打斗,就挤开雪丘,救了你。”
冬眠对我来讲,还是一个很新鲜的词汇。经过他的解释,我也在以后的日子中,了解了其意。师父看见雪,选择冬眠,当时,他一定是忘记我的存在了。
我们吃饱后,伏在火堆边,睡着了。第二天,我们便回到了从前那个房子附近。等我们再一次烤好兽肉时,忽然从飞来几只白鸟。白鸟是全身呈白色,只有米把长,是种能飞的飞兽(这一点,也许不要解释)。这白鸟真的很聪明,平日里鬼影子也见不到,只要我们烤好东西,它们就会飞过来。白鸟冬天是以这种树上的果子核为生,它们极为聪明,春夏秋三季吃过的果核不会乱扔,它们会好好保存在房子上的一棵古树上的鸟窝里,在冬季慢慢食吃。
喂足几只白鸟,其中一只飞到我的肩膀上,冲着我说了一句:“波达,你好!”
第一次听到鸟说话,我怯了一下,马上说:“白鸟,你怎么会说话呢?”
白鸟没说再说,展开翅膀,同它的同伴,向高空飞去了。等它们回了窝,我便问起师父来。他常年同鸟大交道,当然知道为什么鸟会说话。
“这是一种会说话的鸟,但智力一般在人之下。这种鸟有3种,一种是一生只能说一句话的,我们称它为一语白鸟;还有一种是可以说很多话,但是必须人教它,它才能说出来的,我们称为是学舌白鸟;最后种是那种罕见的能像人一样,用它的智力说出话来的鸟,也就是说它能明白人语中的意义,同人对话,那种称之为仙鸟。”
“那么刚才那一只是什么白鸟?”我这样问。
“是一语白鸟。你刚才问它为什么会讲话时,它马上飞走了。如果是学舌白鸟,一般会跟着你刚才说过的话,重复说一遍。”
“师父,这附近有仙鸟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我相信有那种鸟。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曾经就有一只这样的鸟,可惜当收我为徒时,那只鸟就被一个人射杀了。我师父知道后,伤心的7天没有吃东西。”
经师父一说,我便觉得那种仙鸟很神奇,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见到那种仙鸟。鸟的话题聊完了,师父就不再同我说话。他一个人坐到了雪地中,静静坐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怕冷,雪那么大,落在他的身上,他一点知觉都没有。
我很想学他的功夫,可是,我同他相处大半年,没有会到半点功夫。我时常要求他教我两招,他都说尚早,还不是教我功夫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他的脾气,我也知道。逼急了,说不定明天他就不见了,或者说一掌劈死我也说不定。
雪不停下着,落在师父的身上,一片加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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