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国王说他已经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妹妹务洁。
我被召集到大殿。大殿内,多了一个穿着贵族衣裳,十分漂亮的女孩。女孩见我们时,显得很有礼节。
国王坐在宝座,微笑望着众人,显出一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神情。
笑了笑说:“这位,就是朕的王妹,务洁娘娘。”
我们便向这位陌生的女孩施礼。
国王叹息说:“总算解决这些日子来的一些心事,王妹被找到,朕就可以与火国合亲了。这一次,朕将要派一员大将出使火国。计划定在下个月,人还没有定。这一次,出使火国的使节,有两个任务,一,就是将王妹带过去;二,就是将火国的碧玉公主带回来。这件事非同小可,绝对不可以忽略,因为这也是兰火两国史上少有的和亲政策。如今,兰国经过这么多的战争,没有能力像从前那样傲视强国,只能与火国联合,以求抵衡鱼国。”
国师接话说:“鱼国这些年来表面上没有动静,保持中立,但是谁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我们有足够的实力证明。鱼国近百年来,国力强盛,已经可以与四大强国中的任何国家相提并论,如果让他得到机会,很可能会攻击兰国,夺我兰国山河。与火国联合,一方面,可以与最强大的风国过招,另一方面可以与鱼国抗衡,先发制人,才不会被他国欺负。”
雷云说:“如此重要的任务,就让本将出马吧!本将这一次在边境跟火国签订条约,经验比天将军、波将军足,本将认为自己是出使火国的最佳人选。”
国师很快反对说:“雷将军能力倒是不错,可是比起波将军来,你还欠缺一些经验。我与国王商量好了,这件事,将交给波将军做。”
“什么,交给我去做?”我站出来,推辞说,“小将可能无法承担这样大的任务,请国师另请高明吧!”
国王有些生气说:“波将军,你身为兰国大将军,国家现在需要你,你敢不听从国家的调度吗?你应该清楚,任何一个将军,都没有能力抗旨,朕以国王的身分,命令你在一个月后,带务洁王妹,出使火国,不得违抗。”
我愣住。军令不可违,就算国王现在要我死,我一样得死。
从国殿出来,雷云和我都不开心。他是因为没有出使火国而恼火,而我则是因为出使火国而郁闷。大殿正厅外,雷云向我走过来,面无表情。
“波将军,这一次要恭喜你了。”
“何出此言?”
“波将军能够当一个使臣,将会写入历史,兰国与火国,上千年来,从来没这样的和亲过,所以,这一笔,历史是少不了的。”
“莫非你就是因为这件事要写入历史,才这样做的?”
“谁不希望自己写入历史呢?波将军,难道你不希望自己成为历史人物,让后人学习吗?”
“我只愿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简单就好。”
“哦,是吗?可是,你现在身为三将之一,要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可能无法做到。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要离开这里,离开天帝城,为什么你还不走?”
雷云的言语与神色,告诉我,他已经开始讨厌我,就是我,将他的光芒挡住了。我想离开,可是,我放不下同伴。
思索一会儿,才说:“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能做到的。雷将军,你是一个了无牵挂的人,所以,在你看来,只要说出来,就一定要进行,可是我不一样,为了朋友,为了亲人,我可能会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这次出使火国,我先祝你走运了。”雷云话一说,拂袖而去。
将军妃宫内,星女照着镜子,两个婢女刚刚替她将头发梳好。整理发形,在镜子中看见了我。
我微笑走过去,揽着她的腰,亲热说:“星女,今天你很漂亮。”
星女说:“很久没有听到你说这句话啦,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说了呢?达哥,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心事?”
星女说:“跟你这么久,难道你还能骗我不成?你有心事的时候,笑起来的时候,就会不自然。”
“是的,我的确有心事,”我知道瞒不过她,“因为过一段时间,我会离开这里,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也许半年,或者更久都回不来。”
星女脸色变了,每次离开我,她都会很寂寞,伤心。
“你又要去打仗吗?”
“不是,去将一个人送到火国,她是国王的妹妹,未来火国国王的妃子。”
星女吃了一惊,用不相信的表情望着我说:“你的意思是国王找到他的妹妹了?”
“应该是吧!那个女孩很漂亮,是一个贵族女孩,我见过了。她是不是国王的亲妹妹,我们并不能肯定,反正国王说她是,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如果她真是国王的亲妹妹,那应该恭喜了。”
“为什么?”星女有些伤感问。
我捧着她的脸,微笑说:“至少说明你不是啊!如果你不是,就不用去火国了。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
星女说:“你不想我找到自己的亲人吗?你知不知道亲人对我来讲,多么重要吗?我永远也没有办法知道谁是我的亲人啦!”
“你有我啊,还有我们的孩子。”
“孩子,”星女不安说,“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只怕不会有孩子了吧!达哥,雨红天天想你,为什么你还不能接受她。她实在很伤心,以为你会对她好一些,可是你还是没有真心对她好。”
“你为什么让我与她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我爱的是你,那么喜欢你,我却让我跟着别的女人。”
“是啊,我多么爱你啊。”星女说,“可是因为我,你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逐香姐姐走后,你多么伤心啊,就算现在,你还没有停止想过她。我常常想,到底我们之间的感觉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么多年来,我敢说你从来没有像逐香那样爱过我,爱得那么狂,那么浓。我敢说,就算你拥有我,还可以去欣赏,去拥有更多的女孩,但是如果你得到逐香姐姐,只要她一句话,你就会放弃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达哥,我没有说错吧!”
泪,从星女的眶中流出,此刻的她,显得那么的可怜。我深刻知道,她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女孩,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近几十年,我对她的感觉,已经由浓变淡,有时候还会觉得她是一个没有分量的人。暗地里,我问过我对星女的感觉,是爱吗?如果不是爱,为何这么多年,跟她在一起,从来没有愧疚,还依旧需要她来安慰我。但如果真的有爱,为何这么多年来,我们很少像刚刚开始的时候,感情那么真,那么赤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淡淡说:“对不起,我错了。人本来只可以爱一个女人,现在,我不但爱了你,还爱了逐香,我也不知道今后还会喜欢谁?不过,你千万不可以这样想,不可以认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们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牢固,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到离开你,让你成为别人的妻子。”
擦星女将眼泪擦干后,我抱着她说:“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记得要多找雨红姐姐聊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知道你与雨红姐姐玩得很好,你答应过她,让我接受她,我怎么会出尔反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