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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飞扬双手枕着头,心中暗自高兴,没想到这猛虎堂的总堂就设在这八大胡同之内,向成义所住之地与那裴家不过数百米之遥,这对自己以后的行动可真是方便之极。哼哼,裴立新,莫以为你回到了你的老巢,又找了那个妖女作保镖,总有一天我要你丧生在我的刀下。
    一骨碌坐起来,在铜镜中他细地打量起自己,短短的几月功夫,自己已如同长大了数岁,满脸的胡须掩去了原本英俊之极的面孔,现在看来倒是显得更粗犷,更有男儿气了。飞扬暗自想到,就算是以前的熟人,不仔细打量一下,也只怕认不得自己就是以前梅县那个略带稚气的总捕头了。
    这猛虎堂看来也是财大气粗,这座宅院比当时梅县的县衙还要大多了,却不知他们除了收收保护费,还干些什么勾当,很显然,单凭去盘剥那些小商贩,是绝不可能支撑如此大的开销的。
    向成义却也是一个聪明人,一听自己略微表示出不想多见人的暗示,立即就将自己安排到了这后院的竹林旁,一幢完全是由竹子构造的小楼就连飞扬这等不解风雅的人也立时觉得心旷神怡,最有趣的是,安排来听自己使唤的人竟然就是被自己削光了衣裤的李强二人。看着可怜巴巴的李强和李光,飞扬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李强李光二人本是又尴尬,又害怕,眼见飞扬如此放松,也不由自主地陪着笑了起来。
    “好,好,我们也算是有缘,来,坐。”飞扬一摆手。
    “谢谢杨爷!”二人略将屁股挨了挨椅子,道:“帮主说了,我们兄弟二个要是待候不好杨爷,就要将我们赶出帮去。”
    “哦?”
    “杨爷不知道,我们兄弟俩每天为帮里收保护费,得罪的人多了,更有不少乡里乡亲的,要是真被赶出帮去,只怕我二人立时就会被人打个半死。”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飞扬淡淡地说。
    李强红着脸说:“我们还不是不想如此,但要是每日收不齐保护费,只怕回到堂中,也没有好果子吃,我们堂主的脾气又…”
    飞扬一听此话,心想此人倒是未曾天良泯灭,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李强长得膀大腰圆,那李光却是身材矮小,要不是亲口听二人说,倒真想不到二人是亲兄弟。
    “既然向爷让你们来跟着我,那就好好听我的话,我总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二人大喜,一迭声地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接下来的几天,飞扬倒真是享尽了福,这李强二人别看武功不行,服侍人倒真是有一套,每日为飞扬端茶倒水,按摩捏脚,直差连走路都背着飞扬了,倒让从小受惯了苦的飞扬很不习惯。
    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日子,飞扬也潜心的将自己的武功思索了一遍,大罗周天剑法是不能用得,将之化为刀法,在这京城之中,只怕会有许多藏龙卧虎之人会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到自己的来历,闪电刀吗,对付一般的武林高手倒也无妨,但一旦碰上如同吴新鹏之流的人物,却是略显不足。思来想去,找不到什么妙法,不由万分苦恼,盘膝坐在竹林中,恨恨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一阵微风吹来,竹林随风摇摆,随着竹叶娑裟的响声,飞扬心中一动,何不将大罗周天剑法分拆开来使用呢?如斩风一招,就有三十二种变化,如果将每几种变化捏合成一招,虽然没有原来那么凌厉,但在招式是却是比闪电刀强多了。
    心下大喜之下,将钢刀一抛,飞身而起,人在半空中已是抽刀在手,大喝一声:“凝风!”刀光圈转,一股无形的力量以钢刀为中心,向外扩展开去,周围的竹林一阵摇晃,一股极大的吸力使得竹林竟统统的向内弯了下来。
    “削风!”
    刀光外展,周围数丈之内的竹林的梢头几乎在同一时间飞上了半空。
    “砍风!”无数条刀光从空中落下,被削去梢头的竹子又同时被从中一剖而开,直至接近地面的底部。
    “破风!”
    一声大喝,飞扬将手中的刀夹在肘后,身体猛地旋转起来,以飞扬为中心,一股股劲力漫延开去,恰巧此时飞上半空的竹梢落将下来,只听得一阵辟啪乱响,数丈之内的竹梢以及被剖成两半的竹干竟然在同时被震碎了。看着落了一地的大小不一的竹干,飞扬摇摇头,自己的内力还是不足啊,刚才最后一招要是能将所有的竹干震成同样大小,才算真正练成了这破风一招。可那混蛋之极的混元神功却又耍起赖了,每当运行起第三重神功的行功路径,却又在肩井穴不动了,飞扬气恼之极,怎么每当要到自己快挂了时候,你才忙慌慌地突破呢?他却不知在不到两年的功夫里,将这混元神功练到第二重境界的,在神剑山庄数百年的历史上他已算是第一人了。
    正自自怨自艾,却见被自己砍光的竹林外,一人如醉如痴的站在那里,眼神迷茫,却不是那李强又是谁?
    “你在干什么?”飞扬心情不好,厉声喝问道。
    李强吓了一哆嗦,赶紧道:“杨大爷,向帮主来了,正在竹林精舍等着您呢!”
    飞扬哼了一声,大步向回走去,身后,李强偷偷摸了一片竹子,看了又看,望向飞扬的眼神已完全是崇拜了。
    “向爷久候了!”飞扬一拱手,“在下去练了会儿功夫,却不想向爷这个时候过来了!”此时李光已是麻利的端来了洗脸水和毛巾。
    向成义笑着道:“是我冒昧了,打扰了杨兄弟练功,真是罪过啊!”
    飞扬察言观色,心知其必是有所为而来,当下说道:“向爷,承蒙看得起,对我杨某如此礼遇,杨某除了这身功夫,却是无以为报,向爷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请讲!”
    正自在心中筹措说辞的向成义没想到飞扬如此直接,不由面上一红,也不再客气,道:“不瞒杨兄弟,在上洛能与我猛虎帮为难的帮派也只有神龙帮一个而已,这几天,我们两帮为了争夺土门街的地盘,已是火并了几次,这土门街是上洛青楼云集之所,油水肥厚,本来一直是我猛虎帮占上风,没想到这次神龙帮请来了一个崆峒剑客,连接杀了我帮中好几个好手,现在我们已经快要将土门街丢光了。”
    伸手接过李光递过来的手巾,将手擦了擦,飞扬淡淡地说:“向爷放心吧,我想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位崆峒剑客就不会出现了”
    向成义大喜,道:“那就有劳杨兄弟了!”
    飞扬故作诧异,“说不定这崆峒剑客是忽然思乡心切,连夜赶回乡去了,向爷却多谢我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虽然已是临近三更,临阳街一间独门小院内,屋内却仍是灯火通明,几个女子的嬉笑声传了出来,窗纸上,几个身影正自绕来绕去,不时有淫声笑语传来。一身黑衣的飞扬如同一抹轻烟,悄悄地掠进了院子,手指轻轻一弹,窗纸上已是多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洞,透过小洞,飞扬向内望去,一时之间,却是脸上发热,屋内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正自满屋追赶着二个也是一丝不挂的女子,竟是满屋春色。不多时,男子已是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女子,大笑道:“看你们还往那儿跑,哈哈哈,白日里那些猛虎帮的小贼尝到了我剑法的厉害,现在让你们尝尝我枪法的厉害。”大笑声中,已是将两个赤条条的白羊羔扔到了一张床上,随即合身扑了上去。
    飞扬屈指一弹,房内灯火应声而灭,随着熄灭的灯光,飞扬已是穿窗而入。那房内崆峒剑客也是反应奇快,灯灭窗碎的一瞬间,他也是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子扔了出来,随即已是握剑在手。
    微弱的星光隔着被打破的窗棂射了进来,两个被扔出去的女子软瘫在一角,来不及穿上衣服的白生生的崆峒剑客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正站在自己不远处。
    “在下崆峒弟子何其海,阁下何人?”
    飞扬冷冷道:“取你命的人!”一语未必,已是见到对方长剑一闪,向自己猛刺过来。
    飞扬手腕一抖,钢刀已是取在手中,凝风已是应手而出,何其海只觉一股强大之极的吸力将自己向对手吸去,手中剑早也失去了方向,不由大惊,还没待他叫出声来,削风已是自他脖子上一掠而过,飞扬更未停留,飞身自窗户而出,顺手弹出两记指风,射向躺在一边的两个女人。
    何其海喉中格格作响,呆呆地立于当地,一丝血线自脖子上流了下来。此时,重获自由的两个女子抖索着手点亮了灯,一个伸手轻轻推了一把,叫道:“何爷!”
    啪的一声,何其海的人头应声而落,切口整齐平整,随着人头落地,溅起的鲜血将对面白生生的女人喷得一身红色。
    一声惨叫,临阳街这栋小屋内传来了两个女人歇斯底里如同杀猪一般的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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