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没有尝到男人的滋味了,我很想回到北京后,马上找个和我上过床的男人晚上好好滋润一下,可是一想到唐克对自己的关心,我还是忍耐住了。
到了北京一下飞机,我就给唐克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出来一起吃顿饭。我告诉他说不是我请客,是这次另外和我一起去采访的四名记者,理由是为了感谢他的通便药。电话的那头,唐克愉快地答应了。
晚上,当唐克来到我们约好的饭店,一进餐厅,看见我们三个尼姑两个和尚正坐在那里等他,他笑得流出了眼泪。
餐桌上,我们几个记者轮流给他讲述,我们这次青海行的见闻,把唐克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起身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大本子交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哇!竟然是我这一个月来,全部的采访曰记和随笔,还有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我所有的报道。我的那几个同行看了,羡慕不已。他们一块起哄,非让我亲一口唐克不可。
我看了看唐克,唐克看了看大家,最后他红着脸说:好吧,他话音刚落,我早已经飞身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等唐克反应过来,我已经回身坐下了。
那天晚餐要结束时,唐克问我:“第二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说有。唐克说请我到他家里做客吃晚饭。我笑着说:“干嘛?你家里人要相儿媳妇呀?”唐克笑着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你想得到美,只不过是我老爸想见见你。你没出院时我不就和你提过吗?”
看见我有些迟疑,唐克说:“你怕什么呀?我家里人不会吃了你。”我嘻嘻一笑说:“那我也怕。我虽然和很多省长部长市长同桌喝过酒,但是我还没有和公公大人同桌吃过饭。”我的话,让唐克心里美滋滋的。
就这样说好了,第二天晚上,我如约踏进了唐家的大门,从此和唐家结下了,到目前为止我这一生唯一的姻缘。
当记者这几年,上至国家高级官员,下到普通平民百姓,大大小小的人物我接触过不少。所以,去唐家见唐克的父亲,我并不害怕。但我还是多少有些顾虑。原因是我不想让唐家误会,认为我已经和唐克谈上恋爱了。
说实话,在没有章飞扬的任何消息之前,我是不会考虑自己婚姻的。更何况多年的放荡不羁,我早已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还不太想把只有二十几岁的自己,过早地和一个男人固定捆绑在一起。
不过我一想到住院期间,唐克对我的那份关心,还是不忍心拒绝。这也是我最大的弱点。我不能接受别人的好处,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开始心里不安,总是变着法儿地想去回报。所以,第二天傍晚一下班,我还是按着说好的时间,早早地来到了唐家。
唐家住的是一座青砖青瓦的老四合院。曾两次送唐克回家,路我已经很熟悉了。等我刚把车停好,我还没有来得及下车,唐克就打开大门迎了出来。
他今天下午提前请假早回来了。我没带什么特殊的礼物,知道唐克的父亲也爱喝酒,我就从车里拿出两瓶茅台交给唐克。这是两年前我去贵州茅台酒厂采访时带回来的,酒龄均在五十年以上,一直没有机会喝。
唐克看上去特别的兴奋,接过酒也没说谢谢,像个调皮的男孩子一样,只是和我扮了个鬼脸儿,就领我走进了大门。这次我见到的唐克和医院里冷酷的他判若两人。
跨过唐家那高高的门槛儿,是一个宽敞清爽的大院儿。两棵玉兰树,紧挨着东西厢房分列左右,白色的玉兰花竞相开放,远远的就能闻到一阵香气。唐可直接带我来到了正房。
还没到门口,唐克就喊道:“老爸,你的朋友我给你请来了。”
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应声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出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不等唐克介绍,那个男子早就走上前来和我握手,说道:“小陈啊,早就耳闻你的大名啦,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年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我笑着说:“叔叔过奖了。能认识您和你们一家人我很高兴。”说完,我又微微点头,向站在一旁的唐克的母亲问了声阿姨好。
说实话,在我和唐克父亲说话的时候,我留意到唐克的母亲,含笑和唐克使了的眼神儿,那意思好像是在夸他的儿子眼力不错。我心里不由地暗暗发笑。看来唐家真的把我当成未来的儿媳妇了。
我被请进了客厅。没想到,从大门外面看上去很旧的这座老四合院,里面的内装修竟然很现代,有种古色古香的味道。进口的木地板铺地,枣红色真皮沙发,立式空调,墙上还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室内的陈设古朴而不张扬。
“老爸,这是陈晓带给你的。”唐克说着,把那两瓶茅台酒放在了茶几上。唐克的父亲说:“小陈,我只是请你来家里随便坐坐,吃顿饭聊聊天,你也太客气啦。”我笑着说:“没什么。这是我从茅台酒厂采访时带回来的多年陈酿,知道您喜欢喝酒,就带给您品尝了。”
唐克父亲一听,就探身拿起一瓶,看了看:“哦,难得的好酒,单看这瓷瓶,这瓶酒起码也要在六七十年以上啦。好!今晚咱们爷俩儿喝个痛快。”
一直站在一边的唐克,听他父亲说晚上要和我痛饮,
马上急了:“老爸,陈晓已经戒酒了,你不要让她多喝。再说她是开车来的。”
唐克父亲哈哈大笑起来。
他对唐克说:“克儿呀,你什么时候对老爸也这样关心过?”
“老爸,您别冤枉人啊,我对您好的时候,您都忘啦?您住院那会儿谁天天陪在您身边呀?陈晓可是刚出院没多久,她也曾是我的病人,所以我才这样说,”唐克着急地说道。
“好好好,你别急嘛,你带陈晓随便参观参观。”唐克的父亲说完,向我笑了笑,就起身出了客厅。
唐克带着我,把他家简单地参观了一下。正房,除了客厅外,还有一间卧室和书房左右相连。这是他父母住的。
唐克自己住的东厢房,也有个客厅,客厅的一左一右也是卧室和书房,只不过面积比他父母的正房小了点。西厢房,是餐厅、厨房和储藏室。
那天晚上,席间,唐克的父亲和我谈了很多,谈市政规划,谈房改,谈开发商品房,谈城市规划建设,谈旧城的改造等等,滔滔不绝,兴致很高。
唐克的母亲一边不停地给我夹菜,一边偶尔非常亲切自然地问我几句个人和家里的情况,我都一一如实回答。
唐克本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含情脉脉不时地看着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羞愧的我,当着他父母的面,竟然被他看得有些神情慌乱起来。
一是因为开车,二是有唐克在一旁盯着,整个晚饭我只陪唐克父亲喝了两小杯芳香四溢的茅台。唐家给我的感觉很好,是一个温暖和谐,家风很正的家庭。
这种其乐融融家的感觉,甚至开始让我有点儿动摇,我开始想象,真的和唐克结婚后那种小家小曰子的生活。可是,一想到生死不知,杳无音信的章飞扬,我的心很快又硬了起来。
晚饭后,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不好。突然之间我也很想有个温暖的家,有个心疼我的好丈夫。我甚至对自己说,别再和那些男人鬼混了,嫁一个像唐克这么帅气,又有着很好家风的丈夫吧,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了却余生算了。
虽然我不是一个浪子,可我却是一个,背负无比沉重感情债的红尘女人,我真的担心自己,当不好一个好妻子的角色。莫白已经被我伤害了,我真的不想再伤害心地善良的唐克和他幸福的家人。
想到这些,所以,从和唐克的父母见过面后的那天起,我就狠下心来,开始慢慢与唐克疏远了。唐克后来多次再邀请我去他家,我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更狠的是,有几次唐克来电话找我,我明明就坐在电话机旁边,我还是让同事说我出去了。我知道,那阵子唐克伤透了心,可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硬着心坚持着。
但是命运似乎总是和我做对,无论我怎样挣扎反抗,有些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四个月后一天的晚上,我还是和唐克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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