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张宝仔、孔铭和铁牛四人来到黎叔的小酒馆里已经凌晨12点了。小酒馆里发出昏黄的40瓦电灯泡的亮光,两位中年人坐在露天的小酒桌上谈笑风生。
“黎叔!”山鸡叫道。张宝仔、孔铭和铁牛也纷纷叫这两位中年人。
“你们可真行啊!喝酒到现在还没有醉倒。”黎叔旁边的中年人笑道。
“山鸡,这是我父亲,你叫他张叔好了。”张宝仔介绍道。
“张叔您好!”山鸡向张宝仔的父亲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山鸡,你来,来这里坐下!”黎叔招招手,拖了一下旁边的椅子。“你们也搬张椅子过来,大家一起好热闹!”
大家坐定,在霜露下。由于酒精的作用,清冷的风时不时吹来并没有让大伙感到一丝的寒冷。
“山鸡,你得好好谢谢你张叔,没有他,你恐怕也难过今天的节日了。”黎叔拍拍山鸡的臂膀,把一杯酒推到山鸡的面前。
山鸡双手捧起这杯酒举到张叔的面前,头一低,恭敬地说道:“谢谢张叔的搭救之恩,有我山鸡发达的一天,一定要好好报答张叔!”张叔拿起酒杯碰了山鸡的酒杯一下,说道:“山鸡,你无父无母,我们也不好怎么说你。我跟你黎叔也都经历过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打赢了确实是很风光,如果输了,尸体被丢弃在荒野,死了也没一个人给收尸呀。”看着山鸡一会,又说道:“好,就凭你给我敬酒,我张大山看得出来你山鸡是个情义中人,这杯酒我干了!”张大山一饮而尽,山鸡也一饮而尽。
“山鸡,我走了。你们好好聊,好好喝一下。宝仔,他可比你小多了,却比你懂事。我回去了,往后有什么事好好照顾你这位小弟!”“是,父亲!”张大山对众人摆摆手,算是告别,又对黎叔说道:“老黎,他们的帐算我的,我走了,有时间再一起喝一盅!”一个人往小泥路脚踏实地地走了回家。黎叔在他后面喊道:“我靠,你老山把我老黎当什么了。今晚我免费!”
“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一个老头子也就不防碍你们了。柜台里有酒有吃的,你们喜欢吃什么拿什么。我回屋里睡了,走的时候把我叫醒就好了。”黎叔对他们四人笑道,一个人往里屋去了。
山鸡心里有个秘密,就是自己成立一个社团。眼前的三位就是最好的骨干人选,还有略显暴躁的特廷,如果能把这四人招到麾下,不怕创不出一片天地出来。但是又一想,现在是不是合适提出自己的建议呢?他们是不是想出来混?犹豫了一下,最好先试探一下。
“宝仔哥,你没有到外面打工吗?”山鸡问道。
“四、五年前去过一次,那时也想出去混。去了半年就回来了,那时我父亲病重,叫我回来。他其实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没读过几年书,出去后肯定会跟上帮派,加入黑社会。他不想我踏这条路,回来后就把我一直留在家里了。转眼已经二十四秋了,最近父亲帮我物色几个乡下妹子,想我成家立业早点。他常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最近跟我相亲的一位,我感觉还不错,呵呵,可能快要结婚了。”张宝仔笑道。
“呵呵,我快有嫂子了!恭喜啦,宝仔哥。今晚怎么没见嫂子来呢?”山鸡问道。
“她呀,家里也过节,所以没来。呵呵!”张宝仔笑答道。
“孔铭,你呢?”山鸡转头问向孔铭。
“我?呵呵虽然比宝仔哥才小一年,但暂时还不想结婚这么早。从书上看到,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还没有经历爱情,就已经进入坟墓了。这样不妥。”孔铭摆手说道。
大家一阵哄笑。
“哈哈,孔铭兄果然风趣。不过,相亲的时候也算是谈恋爱吧。”山鸡笑道。
“这样不妥,现在有很多女孩子,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是一个模样。女人,很会掩饰自己。到了结婚的时候却是另外一个模样,内心不好的性格就会爆发出来了。原本看起来贤惠淑德,又挺温柔,一旦结婚后,脾气暴躁,婆婆妈妈,还没立业,就已经被她破业了。”孔铭说道。
“我说孔铭,你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铁牛在一旁叫道,其实按山鸡的观察,铁牛是位够义气,可以同甘共苦的兄弟,不过他的脑袋是一根筋,比较容易执着。
“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才懒得跟你说。”孔铭一撇头,喝了口啤酒。
“我头脑简单?你就聪明?你不过就是读完了初中,算是识点字。你又有什么了不起?”铁牛气道。
“我说铁牛,我是初中文化,那你呢?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别说出去闯一翻事业,就是相亲,别人看你粗粗鲁鲁,没半点文化,一二三都不会数,看谁敢要你!”孔铭也气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一见面就争来争去,搞什么?”张宝仔说道。
“我虽然是初中文化,一般的高中生不一定能比上我。”孔铭都都嚷嚷地说道。
“哼!我铁牛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有我力气。在乡下,谁不喜欢力气大的男人?干活可以干几份人的活!”铁牛也气鼓鼓地,两个人互相不看对方。
“山鸡,你呢?”张宝仔问道。
“我?你说结婚吗?呵呵,世上女子如此婀娜多娇,我怎么可能舍弃一片森林,抱守一棵树呢?何况像我这种整天打打杀杀,一醉到天明,明天不知明天事的人,谁跟我结婚谁倒霉。”山鸡笑道。
“山鸡,我觉得你挺聪明的。你就想一直混在黑社会吗?”孔铭问道。
“聪明怎么算得上?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过瘾,适合我。即使现在给我一份安定高薪的工作,我不一定会去。”山鸡说道。
“山鸡,说说你到外面闯荡那些有趣的事吧!”铁牛怀着期待地央求道。他从小就呆在村子里,没踏出屯门岛一步,对外面的世界还是很向往的。
于是山鸡就把那些自己怎么泡妞,怎么砍人,砍了哪些冤大头,在过程中的刺激、惊险保留了一部分,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当说到跑路回来的时候,山鸡想到小三子的事,就郁闷了,沉默了下来。
“山鸡,你想过没有?你的那四位小弟中,可能会有奸细。”孔铭说道。
“不可能吧,他们虽然跟我不是很久,我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妥。”山鸡说道,脑袋里也在搜索着到底这次被偷袭是不是有二五仔。
“那他们现在在哪?”孔铭问道。
“我们在李家村租了一个房子,他们现在应该在那个房子。上次在这里被瘌痢头的手下丧彪袭击,没把他们砍到。他们是不敢回香港的。”山鸡说道。
“我认为,你现在回李家村的房子,就会发现缺少一个人。”孔铭肯定地说道。
“不会吧?你就这么肯定?”山鸡怀疑地问道。
“不信咱们一起去看看。”孔铭站起身来说道。
张宝仔一直信任孔铭的判断,说不定还真的有奸细,如果真有奸细,山鸡已经是他兄弟,那家伙也别想完整地回去香港。铁牛也把山鸡当做兄弟了,如果真有奸细,他铁牛就乱拳轰过去。四个人快步地赶往李家村,顶着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