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和山鸡走了一里多路,张大山方才想到要坐上摩托车去,叫山鸡等,又赶回家里骑上摩托车出来。两人冒着黑夜顶着星光穿过屯屯大桥很快就赶到了屯门镇,穿过密密麻麻的小街道,到了屯门医院。
屯门医院,香港公立医院之一,是一间24小时急症全科医院,由医院管理局所管理,隶属于新界西医院,为香港屯门屯门镇、新市镇及新界西北区的居民提供服务,有病床1536张,员工接近3000人,设行政总监。主座大楼高11层,地下主要是急症室及日间宁养中心,一楼有社区服务中心及图书馆,二楼有餐厅、病房及手术室,三楼创伤科小组、初生婴儿深切治疗部、深切治疗部及冠心病护理部。医院院舍总楼面面积共127,700平方米,包括11层的主座大楼,一座4层的特別大楼,一座3层的临床肿瘤科大楼,一座3层的病理学大楼,职员宿舍及一座10层的日间医疗中心,全部由有盖行人道及隧道连接,方便往来。
张大山对这所医院比较熟悉,曾经和黎叔出道砍人的时候常来这里光顾,不是自己躺在病床上给人看,就是站在病床边上看别人。
张大山拉着山鸡一下就冲进了地下楼,刚想到柜台上问。一号急诊室刚好出来一位戴着眼睛高瘦的男医生,这人看到张大山,觉得眼熟,脑袋转了一会,方才忆起可能是曾经救自己一命的大山哥。
“大山哥?”那医生走过来试探性地问道。
“阿德!”张大山上前一把抱住阿德医生,“阿德,你看到一位二十多岁的后生进来没有?”张大山慌张地问。
阿德医生看了看张大山,觉得跟刚才自己动过手术的后生有点相象,“大山哥,你等下!”阿德医生走到柜台上叫柜台值班护士拿出登记簿,翻了几下。
“名字是叫张宝仔吗?”阿德医生问道。“是的!是的#蝴现在怎么样了?阿德!你可要救救他呀!”张大山是条硬汉,但想到自己的儿子被砍得生死未卜,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大山哥,您别着急。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了,是我动的手术,这下您该放心了吧!”阿德医生对张大山笑笑安慰道。
“阿德,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说着张大山就想跪到地上,阿德医生一把把他扶起,说道,“大山哥,您曾经也救过我一命,我都还没机会报答呢。您就别太那个了,我阿德怎么承受得起?”
“阿德,我想进去看看,行吗?”张大山抹掉眼泪,乞求地望着阿德。
“他还没有醒过来,现在病人最需要休息,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才好,这样对他的身体康复得快点。过了今晚,明天你们可以来看看他。”阿德看了看张大山,又看看山鸡。山鸡对他一笑。
“那宝仔他被砍得严不严重?”张大山问道。“这个,大山哥,我说了您可别着急,反正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不会有生命危险了。”阿德看着张大山,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被砍了一十六刀,背部七刀,左右两边大腿各三刀,胸部被砍了三刀,其中胸部有一刀是被匕首刺进去的,距离心脏一厘米,如果匕首再偏差一厘米,后果将不堪设想。还好,大山哥,您的儿子福大命大,必有后福呀!”
“那他会捞下什么病根,后遗症没?骨头有没有断?会不会残废?”张大山紧张问道。
“这家医院不像以前您看到的那样了,这里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还有很好的医护人员,况且宝仔他的身体硬朗,肌肉很结实,都没有伤到骨头。休息两三个月就没事了,除了留下一些刀伤外,都没什么大碍。”阿德拍拍比他矮一个个头的张大山的肩膀,“大山哥,我还有病人需要去看看。您……”
“阿德,你真是个好医生!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跟山鸡在这里等宝仔他醒过来。”张大山说道,拉住阿德的手,紧紧地握住。
“张叔,这位阿德医生人挺好的。”看着阿德医生走进电梯,山鸡说道。
“是呀,以前这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大哥来这里住院。他当时还是位小伙子,有个名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实习医生。有一次他不小心给一位大哥换错了药瓶,被那位大哥的小弟们拉出门口踢打。我当时也跟着一位大哥,看到了就上前阻止。那些小弟还是给几分面子我的,踢了几下就走了。呵呵,山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这些后生,要少造点杀孽才好。”张大山这时心情变得愉快,想不到事隔多年,遇到了一个自己曾经救过的人,这人又把自己的儿子给救了。再看看这所医院,感叹道:“以前这里很脏乱,现在好多了,看起来都舒服很多。”张大山和山鸡两人坐在一排绿色椅子上,张大山给他说起以前的事情来。
一位看起来像是主治医生,领着头走过来,身边有两位后生小伙医生,其中一位还叼着一根烟;后面是几位村民,抬着一位被砍得周身是血,面部模糊,已经辨不清模样是后生还是男人的人。几位村民都流着眼泪,喊着医生一定要救救他。
那位中年主治医生漫步走到了柜台前,把双手放到柜台上,对着年轻的护士调笑道:“小丽,你今天看起来漂亮多了。一会下班,我们一起吃夜宵吧?”那护士嘴巴一嘟囔,“我要值通宵班。你旁边的病人快要死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哦!现在中国的人口又再膨胀了,死掉一两个有什么要紧的,说得好听的,我们可是为中国的计划生育尽了一份力呢。”“人渣!我要工作,你走开!”
那位中年主治医生自讨没趣,转过头去问村民,“你们身上带了多少钱?没有钱,我们可不给治,现在的医药都很贵,手术费更是昂贵。”
“医生,您就行行好,给他治治吧!我们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一位跟张大山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人哀求道。旁边两位后生医生两人互相说着事情,还一边笑。山鸡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在谈论男女的事情,光看他们嘴上的淫笑就知道了。
“治什么治!我在问话,你们身上带了多少钱来?回答我!”主治医生叫道。
“喂#蝴们都是些村民,他们能有多少钱给你?医院是你家开的?还没医治就要收钱!”山鸡从坐椅上站起来叫道。他的说话引起了这位医生的注意,还有两位后生医生,还有那些村民。“我不想跟你们废话,那个人快死了。你还不赶快给他医治,你在这里喊个叼毛要钱?!”山鸡又说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医院岂能容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那位医生喝问道,心里已经不舒畅,他一向在医院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都给几分面子。这位看起来混混模样的小瘪三还想伸张什么正义?屯门的大哥我也认识好几个,都给自己几分面子的,这小混混跟哪位大哥的?“喂!你是混哪里的?”主治医生睁大眼睛怒问道。
靠!这是什么医生?这俨然就是古惑混混打人之前常问的话,从这家伙的口里说出来,真是一个别扭!
“我混你家女人堆的!”山鸡回应道。中年医生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正要上前揍山鸡。
这时几位村民看着就快要咽气的亲人,哭喊着,“你们别闹了,医生,快救救他吧#蝴就快不行了!”
山鸡走上前去,结实的胸膛顶住这位医生,怒眼对视他的眼睛,食指指着他的鼻梁威胁道:“你他妈的给我医治他!现在!不然我就捅你!”山鸡从牛仔裤里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竹叶青,对着他的小腹。中年医生感到小腹处的白布大衣被一硬物顶住,全身冒了冷汗。
低沉带着赤裸裸威胁性质的声音,再看那双可以杀掉一头牛的眼睛,主治医生,咽了一口口水,浑身一颤抖。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听到眼前凶狠的小混混威胁道:“而且要把他给治好,今晚你要是不把他给治好,我就要你横尸这里!”威胁完,山鸡又怒目望向那两位后生医生,那位叼着烟的后生医生被他凶恶眼神给吓到烟头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