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弟孔铭跟他的两位兄弟从麒麟围招了四百多人,这件事你不知道吗?他们昨天一个晚上干掉了蓝旗旗主萧张,还有他的四位左右手,夺了生蕃的地盘,随后又以破竹之势夺了萧张的地盘,这个你又不知道吗?还有你们这次内讧死伤系数很高,这是屯门黑帮统一以来发生的最大的一件血腥事件。这么大事件难道你也不知道吗?”警长再次喝了口茶。
“你说他们死了?在江湖上刀刀叉叉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很正常,但是你又怎么断定我会知道?这么大事件,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吧!你去问问那些白天劳作晚上倒头就睡的群众,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我也不过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警长,实话告诉你,我实在不知道。或许他们仇人多,谁找他们报仇也说不定!”山鸡悠闲地喝了口茶。
吴警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件事,上头领导压了下来。我也认为没有必要去追究,这是你们内讧的事,没有涉及到无辜的群众。不过,我告诉你,我来的目的不是向你兴师问罪,即使我知道即使这件事不是你策划,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警长,您说笑了!你去找证据呀?喔!你说过政府实行的是老大责任制,是的,发生这种事是该找我的。话说回来了,你找不是为了这么大件我不知道的事,难道找我叙旧?”山鸡放下茶杯。
“你们白旗的旗主阿豹被我们抓了,他跟一件碎尸案有关系。这次上面又派来个一位见习督察,一直盯着这件事,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破了这件案子。”
“阿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相信他,我知道他不是那种残忍的人#蝴善良得连一只小狗都舍不得伤害。”
“山鸡,你的底细我查得一清二楚,还有你曾经的大哥陈浩宏。那件尸体是陈浩宏同村青梅竹马的女孩,名字叫陈秀兰。”
“兰兰?警长你确定了没有?确定是她的尸体吗?”山鸡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直劈脑袋,他知道宏哥一直喜欢兰兰,只是因为是同村的,宏哥不敢痴心妄想。现在又一个小时候的同伴没了,他怎么不激动?他抓住警长的衣领,模样就像想跟他干架似的。
“别激动!放开手,我怎么说也是员佐级的最高警长,抓住我的衣领成何体统?”
“……”山鸡慢慢松开紧抓的手,失魂似地说道:“不可能#糊怎么就无缘无故就死了?她是那么的善良,阿豹也不可能,他怎么就杀害一个善良的无辜的女孩?”他以为警长弄错了,“呵呵,不可能,警长,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既然是碎尸,那就是很难辨别得出是谁吧?你一定是弄错了,好了,你回去好好侦察这件事情。”他拍拍他的肩膀。
“每个人都一样,都不希望身边的人死掉,我能理解。不过你可别低估了现在的科技侦察手段。我们已经提取了他的DNA,正好跟一个多星期前失踪的女孩陈秀兰的DNA相吻合,在死掉之前还被人给奸污了。而且阿豹那时正好去过陈家村,也承认遇见过陈秀兰。阿豹不是陈家村的人,也不是屯门岛上的人,那他为什么要去那里?”
“阿豹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没杀过人,他说他的老母亲要他送一件衣裳给陈家村的一位老寡妇。我刚才一早就去调查他的老母亲,他老母亲有老年痴呆症,还错把我认做他的儿子。很难让人相信他说的是事实。即使是事实,那他当天一去,陈秀兰也失踪了,很蹊跷。这样上到法庭上,阿豹是百口莫辩,死定了。”
“警长,阿豹现在在你的警署?”
“恩!”
“警长,如果你相信我山鸡,请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定能把这件事情给查个水落石出,别让阿豹被送到别的监狱去。到时候,如果没有任何结果再任由你处置!”他没有进过监狱,但是他知道目前爆棚的监狱里的情形。
“一个星期?现在陈秀兰的家人已经上诉了,检察院已经提起了公诉,准备三天后上法庭。”
“我操!哪有这么快?你唬我?你们公检法办案效率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一件案件不拖个百八十天,你们会做事吗?而且怎么说也要经过审查起诉阶段一个月吧?你来这里跟我说这件事难道不是为了跟我搞好关系,为了屯门明天会更好?可别唬我是个小混混,不懂法律!”
“是真的,来了位见习督察,上头很关照她。而且现在我们已经破了案,证据充足,那天正好陈秀兰的母亲跟那位老寡妇在一起,老寡妇也有老年痴呆症,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屯门镇有个朋友,正好陈秀兰来找她母亲,当时阿豹看到陈秀兰的美貌可是呆了好一会,又正好有人看到阿豹出现在马湾附近跟陈秀兰发生争执。你说得不错,因为你是屯门的老大,所以我必须跟你搞好关系,不然我的退休金就泡汤了。”
“……妈的!你们公检法在滥用!践踏法律!操!跟我们黑社会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刑事案件,上头说要快刀斩乱麻。现在失踪的女孩越来越多,尽管我们在这次你们内讧中我们无意中破了多年来的女孩失踪案,但全香港还有很多女孩失踪,而且每年都在增加。上头已经通过了一部法案,已经下定决心要杜绝这种社会影响恶劣的案件。”
“我想见见阿豹。”
“不可能。”
“我每天都派小弟去堵你们的警署!让你们进进不去,出出不来,寝食难安!”
“不可能!”
“我会拆了你们的警署!”
“……不可能!你不会这样做,我看得出来!”
“很难说!”
“好吧!看在我们第二次见面的份上,我就让你进去看他一会。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你可要记住我的恩情,我可是冒着掉乌纱帽的危险来保你进去的。”
“好说!”
两个人——一个黑帮的老大,一个警署的警署警长,第二次见面就已经产生了友谊,走出了房门。
“鸡鸡,你要去哪?”青青刚端了饭菜回来。
吴警长望了望青青,才想到来的第二件事情,张口想要对山鸡说,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