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山鸡感到内疚，凝视她那泪光点点的眼睛。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花小妹甩开他的手，愤愤地跑回校园内。山鸡追了上去，一把抱祝糊，“小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走开，我以后的事不用你管！”她拼命地挣扎着，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她现在没了母亲，现在心爱的人又欺骗她，她只想回到被窝里好好地痛哭一场。
    远处走来了一位道貌岸然戴着近视眼睛的男性青年老师，他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叫道：“你干嘛的？居然这样对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不管你哪个帮派的，赶快给我滚出去！”
    山鸡放开花小妹，感觉眼前的教师是如此的大煞风景，骂道：“怎么？她是我未婚妻，你闪一边去，不然我砍死你！”
    那男教师听到砍死他，悚然，然而正义袭上脑袋，冲晕了，加上他一直对花月圆情有独钟，早已经心怀不轨要采摘果实了，这样英雄救美的壮举，真是天赐良机。他常念叨：“现在的处女少呀，唯有花月圆呀！要好好爱护，保护她呀！能吃到这么稚嫩的果子，即使折寿十年也愿意呀！”他挺挺胸膛，把花小妹拉到自己的身边，离山鸡一段距离，摇晃她问道：“圆圆，是真的吗？你定婚了？你年纪这么小，怎么能定婚呢？而且又是跟一个混混定的婚。”
    花小妹望了山鸡两眼答道：“刘SIR，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小妹，你！”
    “事情都明白了！你再不走，我要去叫保安了！”刘老师叫道。
    “小妹，他不是好人！相信我！回到我的身边来！”山鸡叫道，他其实对任何一个男人在女性方面都没有好感，在他眼里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好色的。而眼前的男人他的感觉更明显，因为越是正经的男人他越是不相信。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是好人？你不过就是一个小混混＃涵要是敢惹我的学生，我就跟他没完！”刘老师叫道，拉着花小妹向校里边走去，对她说：“圆圆，我们回去吧！下午你还要上课呢。这个学期就要放假了，你的成绩虽然在班上是最好的，但还不是在全年级最好的，我有时间给你补补。别跟外边的混混缠上了，他们都是坏人。”
    “是，刘SIR。刘SIR，我刚才想到外边买点本子，我的笔记本用完了。”
    “这个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宿舍里还有很多本子呢。我就知道你本子用得快，还专门买了好多本留着你呢。下午我就拿给你。”
    望着两人说着话走远，山鸡感到一阵阵的失落，激动地叫道：“小妹！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听到山鸡传来的话，花小妹一阵颤抖。仍然没有回头，在刘老师的拥护下，向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山鸡驾着宝马7离开了学校，在车上他慌慌张张地拨了电话给孔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孔铭，给我调查一下天主教女子中学一位姓刘的教师，如果有可能最好在他的宿舍装上几个针孔摄象头；还有分派几个小弟在学校附近保护好一位女学生，她叫花月圆。”
    挂上电话，他点燃了一根烟，正想吸上一口，手机铃声响了，接上。
    “喂，我说山鸡堂主，你已经整整考虑一天，该给我答复了吧。”是警署吴警长。
    他没有说话，直接挂上电话，脚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转了几条街，他被交警给拦住了。本想冲过路障，但是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起码也守点法，给小弟们做个榜样。
    “先生，你已经超速行驶，请拿出驾照。”那个交警拿出本子和笔，低着头瞧了两眼他，面生得很，不认识。
    他还没有驾照，对这些小事他不会记挂心上的，有车就坐，有妞就泡。从前他开车子经常在铜锣湾飙车，有谁敢拦他？又什么时候搞过驾照了？没有。
    “我是……”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是文明法制社会，我也不会跟你动粗。请拿出驾照！”
    山鸡叫他等一下，拨打了吴警长的手机，没跟他说话，就把手机交给交警。交警说明了情况恩了几下，把手机交还给他，怒目叫道：“请下车接受检查！我们怀疑你是贩毒分子！车上藏有海洛因！”
    山鸡一听，我操！这个狗警长，要陷害我？他又拨打了吴警长的电话，骂道：“吴老头，你是不是想玩我？我现在心情不爽，别惹火了我！不然你的几个手下就倒霉！”听了一会电话，把手机交给那个交警。交警又恩了几下，恭敬地双手把手机交还给山鸡，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堂口的掌管人。不过你身为老大，我想弄张驾照不难吧。这样我们做事都好做，您说是吗？”
    “恩，谢了。我改天就弄张驾照。”山鸡打上火，踩下油门，车子又飞了起来。
    山鸡刚把车停在别墅庭院的台阶下，就看到那台老式皇冠已经占了他的位置，知道是警长登门造访了。刚想转车开出去，手机响了。
    “山鸡堂主，我不是老猫，你也不是老鼠，我又不是来抓你的，你干嘛看到我就要跑？呵呵！”
    “我说老狐狸，你没对我说实话，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做事？口口声声说是我朋友，你不坦诚，我干嘛买你的帐？没有你们政府的政策我们堂口就不能把经济发展起来了？笑话！”
    “果然是世界政府挑选的人才！好，你进屋，我把实情跟你说！”
    进到大厅，柴棍在学着调酒，小许在把玩吴警长的重点管三八左轮手枪，青青和小灵在厨房里学着做菜，烟雾从厨房里滚滚冒出。
    吴警长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乌龙茶。
    把西装脱下，甩在沙发上，露出一身的纹身，特别是胸前精致霸道的鸡头，特别地明显。他坐到吴警长打对面的沙发上，说道：“说吧！”
    “你，失恋了？”
    “搞笑！我山鸡什么时候失恋过，你可不要大言不惭！柴棍，跟我倒一杯马丁尼，不要你调过的！”
    柴棍嘟囔了一下嘴巴，呢喃道：“我调过的酒不好吗？小许都说好喝！没品味！”
    “我上次跟你说的把女孩贩卖到东南亚这件事是真的，不过还有后半部分，就像电影里有上集也有下集一样，我现在要说的是下集。”
    “你真婆妈，你说！”
    “上边的一个王牌特工死了，在大埔镇。他是上边一个秘密特工组织的一号人物，没想到就这样在一个无名的小镇死掉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尸体。一般的人包括你们江湖上的什么十二红棍、五虎、七刀、七精、十箭都很难动得了他分毫。即使世界上有名的杀手组织，也很难对付得了他。”
    “既然找不到他的尸体，这就证明他很有可能没有死掉，只是玩失踪了。还有，这跟你上次说的事情好象没半点关系吧！”
    “有关系，警务处的处长的一个侄女被拐卖了，那个特工一直追踪查寻，追到了大埔镇。前几天我们就收到了卧底的线报，说那个特工被人杀死了。随后，我们安插在大埔镇的十几名卧底也莫名奇妙地死掉了。我们现在怀疑有不明的高手在大埔镇，或许就是只有上头才了解的几个非法暴力秘密组织之一的其中的一个已经渗透到香港来了。”
    “什么几个，什么其中，你不把事情说明白点，我们怎么合作？”
    “这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特派员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们的身份这么低微，只能知道一点点，上边是不会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们的。”
    “你说的上边，就是世界政府？其实你说政府帮忙不是香港政府而说的是世界政府？你说的非法暴力秘密组织，就是在社会上、江湖上从来都不会出现的，或者只是一个掠影闪现而过的传说中的连一个帮派的帮主或许都无法知道它的组织？还有，世界政府为什么要选我？我没什么能力吧！”
    “你太小瞧世界政府了，你别看我作为屯门一个警署的警长，看起来好象可以在屯门横着螃蟹步子走路。其实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上边盯着呢。”
    “我昨天晚上便秘，上边会不会知道？”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先别插嘴，一会也把我给搞乱了。先等我说完事情。是这样的，上边已经断定那位特工死掉了，因为他们有专门的方法确认，跟找不找得到尸体都没有关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第一，要找出那位警务处长的侄女，这是最紧要的；第二，查明有什么秘密组织已经渗透进香港了。大埔镇只不过是一个线索，你要循着这一条线索找下去；第三，才是把那些被绑票的女孩解救出来。”
    “那位警务处长的侄女可比那些女孩的命值钱多了！”
    “现实就是这样，你可以跑去山顶上发泄一下不满，但是可别把我扯进去。上边交代什么，我们只能照做了。而且这对你屯门的发展很有利，得到世界政府的帮助，我可以肯定地说，在短时间内，屯门的经济就会赶超九龙、铜锣湾了。现在时间很紧迫，如果你今天晚上再不出发，我想上边就要动怒了。到时候连我也有苦果子吃，你可被把我拉进你的倒霉事里去了！”
    “以后赐你一个称号：明哲保身的警署警长。”
    “你赐我什么称号都无所谓，现在你已经没有商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最好晚上八点钟以前出发，晚了线索就没了。我要走了，还有案子要查呢。”吴警长拿起桌上的圆顶毡帽，裹了裹大衣，向门口走去。
    青青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脸的油腻，叫道：“警长，不一起吃饭吗？饭快做好了！”
    “呵呵，不了，改天有空再来尝尝你跟小灵的手艺！”这顿饭做了三个钟头，她们可真行，如果再等，要吃晚饭了，汗。
    “喂，我说吴警长，你总该告诉我，那个特工叫什么名字吧！我闯进去岂不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找线索？”
    “他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叫鳄鱼！那里估计没有人知道他的代号，你问了也白问。”
    山鸡喝了一口马丁尼，半躺在沙发上思索着。
    “老大，发展经济的事从来都是政府的事吧！现在怎么轮到我们黑社会来干这事了？”柴棍捧着自己调制的一杯鸡尾酒，说道，喝了一口，感觉一条火龙直窜进小腹里，弄得他两只眼珠都快突了出来。
    “香港政府才懒得管这些事呢，世界政府已经通过法令，严禁加快速度发展经济。不知道是哪几个瘪三委员提出来的，他们用以支持的理论根据就是经济发展太快，就会容易发生战争。抢占资源，强占地盘呀，哪个国家（在这里的国家仅只名称，并非实际意义上的国家）都要先学习道德理论，按照道德的标准来给那个地方一定的政策去发展经济。但又不是绝对的，他们总想把世界各国的经济水平给拉到同一条水平线上去。这个法令是在大战过后施行的，一点效果也没有。从前有两位伟大的社会主义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很注重发展生产力，从前的世界大一统就是按照他们的理论演变建立的。后来勉强建立的大一统世界因为各地生产力发展的不平衡就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好在当时已经把全部的劾弹头给用新发明的溶剂给销毁了，地球没有被毁灭。现在世界政府又想推翻那一套理论，摸着石头过河。”山鸡说道。
    “哇色，捞大，呢动得恁多！俺佩服！”小许还在玩弄警长的左轮，拆了装，装了又拆。
    “你们跟我也有半年了吧，从前我们都是在刀口上舔生活。其实古惑仔凭的并不是心狠手辣，打杀别人抢占地盘这些来混日子，最重要的是食脑，以后你们多多看些时事政治什么的，很有益处的。这是我从前的启蒙老师—梁牧师教的，他虽然信奉耶稣，但他是德国人，他爱他的祖国，也爱马克思和恩格斯。”
    “老大，难道你的老师有人格分裂症吗？一边信奉耶稣，一边又崇拜马克思主义。”柴棍已经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地品尝他的鸡尾酒。
    “我怎么知道？”山鸡耸耸肩，“他常说，人都是复杂的动物，也是杂食动物，比如一个男人对小姑娘有兴趣，必要的时候他也去搞十老八老的老女人一样。对了，你们一个在大陆警察部门混过，一个又在中国的东北三省的特种部队里混过侦察兵，不会不懂得这段历史，这个法令吧！”
    “我第一次听说。”柴棍说道，“我们是执法部门，只懂得执法，政治上的事情上头不会让我们知道得太多。”
    “俺也屎第一次挺说。”小许也说道，“俺们没天训练十八个小屎，即屎要学习文化知屎，那也不屎要俺们学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