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血王子的身边,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美丽公主和一位英勇骑士。
在骑士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美丽公主总有一天会和冷血王子结婚,但是,他却依旧无怨无悔的默默守护著美丽公主,希望她永远快乐、幸福……
徐子骞望著站在阳台上吹风的芸熙,故作轻松地疾步走向她,大手往她耳畔一抓,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颗太妃糖,递到她面前。
心情原本颇为低落的芸熙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拿出太妃糖放进嘴里。“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我躲在哪里,你总是第一个找到我,第一个发现我心情不好就会想吃糖……”
她和子骞、均昊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然而,与其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们反而更像是个性迥异的手足。子骞的父母和均昊的父母是一同打造Senwell的合作伙伴,当年子骞的父亲因为气爆事件罹难,而子骞的母亲也从此变成了植物人,均昊的父母便将年幼的子骞带回单家抚养。
或许,因为子骞和她一样,都是寄人篱下的孤儿,所以子骞总是特别了解她的想法,注意到她开不开心。
子骞听著,见她没再说话,了解地开口道:“所以呢?你的话还没说完吧?”
“所以……我在想,如果均昊有你一半知心,我就会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女孩了!可惜……好朋友跟情人还是有差别的。”
子骞听出芸熙委婉的暗示与拒绝,不由得神色一黯,但他随即隐藏住心中失落的情绪,咧嘴一笑,拍拍芸熙道:“你从小就认识均昊,应该明白在他心里,事业是第一,第二是范芸熙,这还不够吗?还要求他要有好朋友的知心。范芸熙你真是贪心!”
“我也是这麼想,你看,我这麼幸福还这麼贪心,是不是会受报应?”
“不会!”子骞定定迎视芸熙讶异的表情,目光坚定而热烈。
芸熙被子骞专注的神情震住,不由得有些不安微微后退。子骞却突然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古铜肤映衬显得更加闪亮。“好朋友是做什麼的?当然就是在你报应降临的时後,罩住你的。”
芸熙闻言,松了一口气弯唇一笑,却没有发现子骞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黯然与心伤。
离开单家后,子骞照例又来到疗养院病房探望母亲。他拧乾手中的毛巾,动作温柔地轻轻擦拭着母亲枯瘦的双手和面颊。当年的那场气爆意外,不但害死了他的父亲,也让他的母亲自此缠卧病榻、昏迷不醒。
每当夜阑人静,他默默陪伴著不言不语的母亲时,他总忍不住会怀疑,那一场气爆事件真的是意外吗?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他母亲为什麼会将他们家所拥有的Senwell集团的股权让渡给单耀荣?
他衷心地感激单家这些年来的照顾与栽培,只是,心头的疑团一天不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用什麼心情,什麼态度去面对单家!
他究竟该扮演一个鞠躬敬瘁的忠贞骑士,还是誓言复仇的哈姆雷特?
严格说来,还真是多亏哪个差点害死他和芸熙的破热气球,均昊才能像芸熙求婚成功。但是,尽管如此,均昊对观美渔村的恶劣观感,反而有越来越向下扣分的趋势。
“好的,接下来,就是我们的重头戏抬神轿比赛,优先抵达红线者,第一名就有五千元!现在请各位参赛者来到这里准备!”负责主持净港文化季的管区警察李铜锣,正站在海边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面,抓著麦克风朗声宣布道。
均昊牵著芸熙的手,无聊地看著走向台前的六名参赛者一眼,一看天瑜也在参赛者中,立刻有些受不了地别开脸。
“芸熙,你想看他们比赛吗?”
“想啊!很好玩嘛!”芸熙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
“既然这样,那我去别的地方走走,等会儿饭店见!”均昊说完,便转身离去,完全没打算将他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活动上头。
他沿著沙滩直往前走,走了好长一段路後,看到有个渔民将快艇泊在岸边。他上前跟那位渔民租了快艇,乘风破浪而去。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求救声。
均昊连忙掉头,往那名年轻人的方向疾驶而去。
正哲一看到快艇过来,连忙挥手求救。他和天瑜本来一马当先,就要拿到第一名的奖金,没想到天瑜突然脚抽筋,整个人直往下沉。
“快拉他上来!”均昊停下快艇,朝正哲吩咐道。
“好!”正哲跳下快艇,用力把天瑜拉了上去。
天瑜虚弱地抬起头,正想出声感谢救命之恩,没想到竟然对上的均昊的脸。“又是你!”
均昊看到她带在手上的大鑚戒,脸色一冷。“这个戒指是我昨天掉的,怎麼会再你身上?马上拿下来!”
天瑜连忙收回手,瞪著均昊,突然灵机一动。“原来这戒指是你的啊!好,要拿回去是不是?帮我游到红线,拿到奖金五千,我就把戒指环你!”
“谁叫你戴,你知不知道这个戒指的重要性!还我!”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它丢掉!”天瑜作势要丢掉戒指,均昊气脑地伸手要抢回来,两人竟然就这样推来拉去,在快艇上打了起来。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正哲不知所措地急忙安抚两人,但两人还是僵持不下。
整艘快艇像是遇到狂风大浪似的,剧烈摇晃著。突然,天瑜一个没站稳,跌近海里。
“快救我姊啊……她……她脚抽筋……根本游不动……”正哲惊慌地大叫,努力伸长手要抓天瑜,却一直抓不到。
均昊见人命关天,连忙跳下水中,将天瑜救上快艇。
被海水呛昏的天瑜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均昊轻拍她的两颊,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连忙俯下身为她进行人工呼吸。
意识迷蒙间,天瑜彷佛看见自己之前梦中的大青蛙,噘著嘴朝自己逼近,一面呱呱大叫:“叶天瑜,你还欠我一个吻!”
“啊!”她吓得惊叫一声,急忙做起,手指著刚帮自己作完人工呼吸的均昊,结巴地说:“你……你……”
均昊冷然地扫她一眼。“我什麼我!不过是人工呼吸,有什麼好大惊小怪?”
天瑜转过身,对著碧蓝的海水一阵乾呕。“恶心死了,跟青蛙接吻也好过被你人工呼吸……”
“可恶,死色狼、臭猪头,害我没有得到五千的奖金,音乐会的衣服也没著落了……可恶!可恶!我诅咒他嘴巴烂掉!”天瑜一面用力刷著牙,一面忿忿不平地咒骂道,豆大的泪珠直往下掉。
“叶天瑜,牙齿一天只要刷一次就好了,刷那麼多次干嘛?不要浪费水!快出来听到没有!”门外的金枝用力敲著浴室的门板,对天瑜喊道。
天瑜没理会继母的喊叫,继续愤怒地用力刷牙。一看到镜中映照出她手上的戒指,她嫌恶地皱紧了小脸。
突然,她一个转念,动作飞快地喝水漱口,清掉满口的牙膏泡,跟著冲出浴室,直奔观美旅店。
一到饭店柜台,天瑜才突然想起,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三番两次跟她结下梁子的男人叫什麼名字。他正打算自己翻登记簿找人,就看到均昊也朝柜台走来。
“啊!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天瑜指著均昊,小手一伸。“钱拿来!”
“戒指拿来!”均昊也同时伸手。
天瑜一口拒绝。“没那麼简单!你害我比赛失败,你要以同等的钱来赎回这个戒指!”
“开口闭口都是钱,你都是用这种方法来纠缠男人的吗?”均昊半眯起眼,一脸不屑地打量著她。“你再不把戒指还我,我马上叫警察以侵占罪把你法办!”
“什麼纠缠男人,什麼侵占,你有问题啊?我才不希罕这个戒指!还你!”天瑜被他的话一激,气得想把戒指拔下来,没想到那只戒指紧紧套在她手中,怎麼也拔不下来。
均昊一心认定天瑜根本就是在作戏,露出了了然于心的表情。
“我……我是真的拔不下来……不如你先把钱给我,我再……”
“为了钱,你还真是什麼都做的出来。”均昊不耐烦地摇摇头。“戒指拔不下来的理由太老套。你想要钱,就要付出劳力去赚取。用骗,只会被人唾弃。”
“我是付出劳力赚取!我卖力的要赢得那五千块钱奖金,是谁害我什麼都没有?吃我豆腐,占我便宜,趁我昏迷偷吻我,还说是人工呼吸,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想吐!”
均昊冷笑一声。“所以你想怎样?告我吗?”
“我要你赔偿我一切损失。奖金五千块加精神伤害三万,总共三万五,拿来!”
“因为你的夹缠不清,我的精神伤害更大。如果你连吻跟人工呼吸都弄不清楚,我建议你回小学,重新上你的健康教育!”
均昊轻蔑的语气让天瑜倍感羞辱,忍不住激动地回道:“你这麼清楚是不是?那你就解释啊!你的健康教育这麼行嘛!照你这样说,所有的色狼都是无辜,因为他们都在做跟你一样的人工呼吸……”
均昊不耐烦地啾著天瑜咄咄逼人的态度,没等她说完,就恼怒地一把将天瑜拉了过来,低头吻祝糊的唇。
天瑜惊愕地睁大眼,完全不知道该怎麼反应。
“我看你没谈过真正的恋爱吧?”均昊松开她,嘲弄地一笑。“这才叫做——吻!怎样,这个谈判的结局很出乎你意料之外吧!不但没有要到钱,还自己送上门来让你最讨厌的人……吻了你!”
天瑜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慌乱无措地用手捂著颤抖的唇。
均昊望见天瑜眼底隐隐闪动的泪光,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随即面容一整,冷声道:“这个教训是告诉你,不要老是想从别人身上捞到好处,要小心,有时候挑错谈判对象,吃亏的,很可能是你自己!”
天瑜一震,僵立在原地,愣愣望著均昊与自己擦身而过,然而,就在他即将走远时,她却像是突然回过神,猛地抬头朝著他的背影大喊:“站住!”
均昊脚下一顿,缓缓转身看向天瑜,脸上有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天瑜强卸下内心的慌乱害怕,努力睁大眼,昂起头,故作强硬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就是做生意的,我妈从小就教我,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可以吃亏!”
“那你想怎样?”
“我要你签下借据!这是你欠我的!”天瑜脸色一沉,转身撕下一张墙壁上的文化季海报。“我要写借据,你这个借走我初吻的家伙,总有一天,我要你还给我!”
均昊接过天瑜递来的借据,微微皱起眉头。
“怎样?你有那个胆乱亲人,不会没这个胆签这个借据吧?”天瑜挑衅地说。
均昊看著那张错字连篇的借据,好笑的回望天瑜一眼,爽快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英文名字。“希望你这张借据,日后不会成为笑柄。”
“你有问题啊?你是签字的人!该担心的人是你吧?”天瑜说完,昂首大步离开。
直到走出均昊的视线范围,天瑜强撑起的倨傲神态终于宣告瓦解。她无助地低头看著手中的借据,努力地想忍住眼中的泪水,然而,泪水还是一滴接著一滴,满溢出眼框,落在借据上。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好失败!莫名奇妙地被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夺走了初吻,还被他嘲笑……
我怎麼会把自己搞得这麼狼狈又不堪呢?
我究竟做错了什麼?为什麼要被那个男人著麼羞辱?
我只是想赶快存够钱,买下立欣家卖的那件洋装,好去参加学校帮妈平反的纪念音乐会啊!
当年,妈因为组办儿童合唱团,被人误会她是募款诈骗,好不容易,现在终于沉冤得雪,我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妈,如果你在天上看顾著我,我到底该怎麼办?
* * *
没想到,那个女骗子竟然是真的要去参加音乐会!均昊打量著刚刚在他车里捡到的邀请卡,一向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得兴起一丝歉疚感。
今天早上,他和芸熙到观美去勘查地形时,刚好看到天瑜在哀求一个女孩子把一见破洋装让给她,好让她穿去参加音乐会。他以为那个女骗子又在骗人,忍不住上前提醒那个女孩子不要被她骗了,没想到,竟然是他误会了那个女骗子!
“有点罪恶感是吗?既然这麼关心,为什麼不乾脆就送她一件适合音乐会的衣服?至少弥补一下你误会她的愧疚感。”芸熙看出均昊的心虚,建议道。
均昊脸色一沉,浓眉揪紧。
“只是说说做参考,你不想这麼做也无妨。”芸熙了然地笑一笑,转了个话题。“别工作太晚,早点睡……订婚宴还是需要你神采奕奕的样子!晚安!”
均昊一愣,笑望著芸熙离开书房,但是一想起他之前与天瑜冲突的事,又不由得陷入沉思。
思索片刻,他拿起手机,拨通助理大伟的电话。“大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明天一早麻烦你跑个地方……”
“她在干嘛?”
均昊奇怪地抬头看向负责开车的大伟,顺著他的眼光望去,也是一愣,忍不住同样出声问道“她在干嘛?”
只见路旁,穿著一身优雅小礼服的天瑜一边握住小麻雀,一边吃力地爬著树,那古怪又滑稽的模样让均昊忍不住莞尔一笑。
“什麼时候了,她还能在树上玩鸟?”大伟看了下时间。“五点五十!音乐会六点开始,她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啊?真是的……”
均昊自车内望去,看见天瑜坐在树上,小心翼翼地把小麻雀放进巢里,不由得一愣,有丝异样的感觉缓缓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真的很奇怪,还一直称呼你是什麼‘单校长’。不过她打扮起来,还真的不太像本人……我当时还吓了一跳……”大伟看见天瑜的举动,仍是直摇头.
“我也才知道,原来麻雀确实可以变凤凰,不过麻雀毕竟是麻雀,总是会在紧要关头露出麻雀本性,去救他的同类。”均昊回过神,嘲弄一笑,跟著收起刚刚才拿到的新钻戒,话锋一转,淡淡对大伟吩咐道:“你送她去音乐会吧!”
大伟讶异。“啊?学长,那你怎麼去饭店?还满远的。”
均昊笑看大伟,拍拍前椅背。“你去吧!”说完,不等大伟反应,他迳自下了车。
然而,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有双阴騺的眼神愤恨地注视著均昊。
* * *
今天真的是她的超级幸运日啊!不但有不知名的善心人士送了她一套无敌美丽的小礼服,还专程派人送她去音乐会#轰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位善心人士究竟是谁,不过,她还是由衷地感谢他!
因为他的帮助,她才能顺利赶到音乐会现场,不仅替她的亲生母亲平反了冤屈,也能藉著这次音乐会的机会,亲口对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去抚育她长大的金枝妈妈表示心中的爱与感激。
天瑜开心地开著自家的牛奶车,和正哲大声合唱。
“好了啦!唱唱就好,不要这样唱的没完没了。”坐在两姊弟中间的金枝心满意足地笑眯了眼。
“想不到你们会开二老爷来接我回家。早知道这样,叫你们一起来就好了。”天瑜笑容满面的说。
“姊,谁叫你突然打电话回来叫合唱团唱歌给妈听。她听完后马上逼我去借车。妈整个人到现在都嘛还轻飘飘的。还到处跟人说……”
金枝尴尬地打了下正哲的头。“多嘴!”
天瑜笑望两人一眼,没想到,只是这麼一个分神,竟然有个人影冲出马路,她急忙采下煞车,却已经太迟!
在三人惊恐的尖叫声中,那名男子倏地被撞倒在地。天瑜、金枝和正哲连忙下车察看。
“是……是那个……那个……人工呼吸的色魔……”天瑜认出均昊,吓得六神无主。“我……我撞到他了……他……他死了吗?正哲……妈……你们谁去看一下好不好?”
“正哲,你去!”
正哲硬著头皮上前,动作飞快地探了下均昊的鼻息,旧厦的缩回手,害怕地跑回来金枝身后,绝望地直摇头。
天瑜脸色大变,害怕惊吓地看向金枝。“妈……我……我撞死人了……我真的撞死人了……我真的……”
见天瑜吓得几乎呈现歇斯底里的状态,金枝只得伸手打了她两巴掌,冷静的低喝道:“给我安静!你听见没有?”
天瑜一怔,傻愣愣捂著脸颊,终于安静了下来。
金枝远远望见后方有车灯照来,连忙对天瑜还有正哲急喊道:“有车来了。我们先把他抬上车再说!”
天瑜望著被他们丢在客厅角落里,全身伤痕累累的均昊,有些歉疚地起身,拿来水和毛巾,在他身旁蹲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脸上的血迹和伤口擦乾净。
虽然,他和她这一阵子结下了不少梁子,可是,她也没有恨他到置他于死地不可!只能说,他们两个可能是上辈子有什麼血海深仇,才让他这辈子惨死在她轮下!
唉!你就安心地去吧!天瑜轻叹一声,歉然地望向他,不料一双无比晶亮的黑眸竟然定定回望著她。她吓得连忙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弹开三尺外。
“你怎麼了?”金枝看见天瑜的举动,狐疑地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只见均昊摇摇晃晃坐直了身子。“你没死?”
均昊摇著头,表情有些疑惑。“我……我应该是死的吗?”
天瑜、金枝和正哲同时一愣,急忙摇手,异口同声地说:“不不不!你当然是活的!”
“你们…认识我?”
天瑜三人交换眼光,同时急急摇头,相继说“不认识”。
“那……我怎麼会在这里?”
“你忘了吗?昨晚我开车在回家的路上,你突然晃出来,我煞不住车,所以就……”
“所以……你就撞了我?”
天瑜一愣,眼光一转,再次与正哲和金枝交换眼光。
“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你……不记得怎麼回事吗?”
均昊凝神回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
金枝小心地试探道:“你是哪里人?叫什麼名字?”
“我?”均昊迟疑了一会儿,仍是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我觉得头痛的厉害,其他什麼都想不起来……”
均昊坐在桌前抱著头,怔怔望著天瑜手上的戒指。
天瑜连忙把戒指遮住。“看什麼?这个到现在还拔不下来啦!”
“我是不是看过那个戒指?”
天瑜沉默片刻,心虚地摇摇头:“没有!”
“你真的不记得你是从哪里来?”金枝谨慎地再次确认道。
均昊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你们知道吗?知道的话请告诉我……啊!我想起来了……”
天瑜、金枝和正哲紧张地看著均昊缓缓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连忙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问管区警察,他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三人吓得同时大喊“不行”,但一面对均昊询问的目光,却都心虚避开。
均昊看向金枝,点名到:“这里你年纪最大,你应该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吧?”
“呃……其实……”金枝培笑地看著均昊,顺口答道:“其实你是我们的远亲又远亲的远亲。”
均昊一怔,不太相信地转头问正哲。“我真的是你们的亲戚?”
“呃……不……”憨直的正哲正要老实回答,但被金枝暗捏了一把,吃痛地扬声喊:“是——”
“那我是谁?”均昊看向天瑜。“你知道对不对?你一直在照顾我……”
“我?”天瑜指著自己,暗叫不妙,但仍是努力陪笑。“嗯……其实你算起来……是我们的远房表哥……住……住在海那边……你就……游阿游的……不小心游到我们这里来了……”
“那……我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沉默片刻,金枝灵感乍现,突然眼睛一亮,飞快地回道:“你是大陆渔工,这里的偷渡客#葫以你以后看到警察一定要躲,不然你就会驱逐出境,无家可归!”
“是阿!不然我们谁也保护不住你。”天瑜连忙接口。
“那我叫什麼名字?”均昊缓缓看向天瑜,眼神中有著信赖。“你知道吗?”
天瑜像是被逮到似地脸色一变,面对均昊投来的眼光,说不出话来。
正哲立刻接话。“你叫茼蒿!”
“茼蒿?为什麼?”均昊紧紧盯著天瑜,认真地追问。
“没错啦,你就是茼蒿!茼蒿就是你!失去记忆的人就别问那麼多了!”天瑜被他看得一阵心虚,索性粗声粗气地回吼道。
顿时,屋内一阵安静,金枝与正哲小心翼翼地看著均昊。
没想到,均昊竟然点点头,接受了天瑜的说法。
他们说,我叫茼蒿。
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他们显然不明白,失忆并不等于失智!
看见他们心虚闪烁的眼神,我的理智对我说,这当中一定有什麼问题,但是,我的心却选择相信那个女孩!
我无法很明确地解释自己为什麼相信她,只知道当我看著她的时候,心中有一股很安心、很自在的感觉,彷佛我这一生都在期待著她的出现……
而她,终于在此时此刻出现,成为我生命里的一部分! ——茼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