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冷血王子和美丽公主就要举行订婚舞会了,可是当天,冷血王子却一直没有出现。
美丽公主等了好久好久,却只等到一个令她心碎的消息——有人说冷血王子在赶往订婚舞会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连人带车冲进了河里,至今生死未卜……
夜风扑面吹来,冷冷拂动芸熙的发梢,但是,她却彷佛浑然不觉,凝然的双眸盯定注视著搜救小组在漆黑的河面反覆进行著搜救的工作,不愿错过任何的线索。
不#糊绝对不相信均昊已经死了#蝴一向是那麼坚强、那麼可靠!怎麼可能让一场车祸夺走他的生命?!
“队长说已经过了搜救的黄金七十二小时,他认为再这样找下去已经不是搜救,而是打捞,寻找……”大伟难过地话声一窒,深吸口气才说:“寻找遗物#葫以打算收工。”
“不!均昊不会就这样走了。不能放弃!均昊最恨在紧要关头放弃。”芸熙心急地扬高了音调,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纤弱的身子因为过分激动而险些有些摇摇欲墬。
子骞和大伟连忙扶祝糊,要她坐下。芸熙推开子骞和大伟的扶助,勉强站稳。“我没事……”
“芸熙!冷静下来!”子骞低喝一声,语气中满是心疼。“你看你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还说没事。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来你根本不吃不睡。你认为均昊知道了会开心吗?”
芸熙闻言心头一酸,泪水霎时涌上眼框,但是她仍依旧强忍住,不让泪落下。子骞看著芸熙,低声地说:“坐下吧!”
芸熙深吸口气,终于顺从地让子骞和大伟扶她坐下。
忽然一部计程车驶来,一名大腹便便的少妇红著眼,神色焦急地冲下车,直奔向子骞,抓祝蝴的衣袖,哭喊道:“这不是真的,对吧?大哥,童花顺他……我才去南部朋友家两天……一回来就听到……就听到……”
一见子骞长叹了口气,少妇顿时明白丈夫出车祸的事并非误传,悲凄地痛哭喊著丈夫的名字。“童花顺……”
“小爱,别这样。谁都不希望出事。你要保重身体,别忘了,你肚里的孩子还需要你……”
“我……肚子突然好痛……”小爱骤然变了脸色,满脸痛楚地扶著肚子。
“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子骞连忙扶小爱上车,一转身,却讶异地看到芸熙站在他面前,面带怒容。
子骞平静地看芸熙一眼,将车钥匙交给大伟。“大伟,麻烦你送小爱到医院。”
大伟错愕地接过车钥匙,看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的子骞和芸熙一眼,沉默地钻进车内,在小爱赶往医院。
“你认识童花顺,那个让均昊送死的计程车司机,你却什麼都没说!”芸熙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内情,却没有讲?你为什麼会变成这样?”
芸熙的质疑让子骞不由得脸色一沉,反问道:“我是这种人吗?没错!我跟均昊向来就不对盘,但是我们之间的友情还是存在的!童花顺是我兄弟,你是失去一个重要的人!我呢?我却同时失去两个重要的人!我的痛绝对是你的两倍!”
芸熙一怔,含泪看向子骞。子骞忍住心痛,重重吐了口气。“我会把你带出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这事应该跟伯母说的,但是她现在太脆弱了。你再找机会跟她说。医生说,在伯父的肝脏发现十公分长的恶性肿瘤,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接受肝脏移植,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只有均昊是移植人选……”
芸熙楸然变了脸色。“怎……怎麼会这样,那……我们有多少时间?”
“慢则一个月,快则一星期,在这段时间,我们只能祈求上天让均昊平安回来,否则伯父就没救了,你明白吗?现在伯父和伯母能靠的,也只有我们了。你一定要坚强!”
芸熙震惊,下意识地在波光粼粼的河面搜寻著均昊的身影,忍不祝夯喊道:“均昊!”
* * *
银白月光斜照入幽深的地洞中,茼蒿蓦地睁开双眼,愣愣望著倒在自己身上的天瑜,好一会儿才想起究竟发生了什麼事。他们两个原本是奉命送东西去给住在山上的花子婆婆,没想到天瑜却不小心跌进了这个地洞,他为了救她也跟著跌了进来。看看天色,他们应该已经昏迷了好一阵子了。
天瑜昏沉沉地睁开眼,瞪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地洞,急忙想起身,却突然惨叫一声。
“你怎麼了?”茼蒿看不清天瑜的状况,只能循著她的声音来源望去,扭到脚的天瑜吃力的坐在原位,闷声说道:“没有!”
茼蒿拿起带来的袋子,伸手摸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蜡烛和火柴。他点亮蜡烛,就著微弱的火光,看见天瑜沮丧地低著头,手抚著右脚踝,顿时了然。“扭到脚了?婐帮你看一下。”
天瑜一看到茼蒿在自己脚边蹲下,想也不想办紧抓住自己的脚踝,大叫:“不要!你又会乘机占我便宜!”
茼蒿奇怪地上下打量天瑜,不以为然地说:“喂!请问你身上有哪个地方值得人占便宜?”
“你………”天瑜气结地骂道:“你很奇怪ㄟ!失去记忆後,嘴巴还是一样坏?”
茼蒿懒得理她,不由分说便拉过她的伤脚查,见她还想要挣扎,沉声一喝,“别动!难道你宁可这样痛下去吗?”
天瑜一怔,不敢再乱动,愣愣看著茼蒿替她脱下鞋袜,帮她揉脚。茼蒿低头揉著天瑜的脚踝,忽然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一怔,以为下雨了,本能抬头一看,却只看见夜空中月色清明,他不解地收回视线,才发现天瑜在掉眼泪,不自觉放轻了手劲。“你怎麼了?很痛吗?”
天瑜哽咽地说:“我还没嫁给有钱人……我不想死!”
“谁说我们会死?”茼蒿浓眉一扬,暗自觉得好笑。“你想嫁给有钱人?这不会是你一生最大的愿望吧?”
天瑜抽抽噎噎地认真说道:“废话!只要我嫁给有钱人,我们全家就可以跟著过好日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听过吗?”
天瑜的理由虽然可笑,但是见她哭得凄惨又说的认真,茼蒿又不由得有些同情她,忍不住安慰道:“喂!不要这麼快就放弃。你知道吗?以前有只青蛙遇到干旱,就掘井找水,后来挖到石头就放弃,最后渴死。其实它只要用力把石头搬开,水就出来了。所以紧要关头不放弃,绝望就会变成希望!”
天瑜一怔。“那……我们现在是紧要关头吗?”
“你想放弃的每一秒钟都是紧要关头。所以你……”茼蒿说著,忽然又一滴水落在他手背上,他一顿,接著说:“没必要哭到眼泪都掉在我手上。”
“那才不是我的眼泪!”天瑜扫那一滴水一眼,胡乱抹了抹眼泪,跟著往头上一指。“肯定是洞外树叶上的露水一吹就掉下来。”
“是吗?”茼蒿半信半疑地抬头一看,一滴露水正巧滴落在他的额头上,沿著脸颊流下。
天瑜见状,忍不住破涕为笑,突然两滴露水接著落在她脸上。茼蒿笑了,看见又有几滴露水直落到天瑜头上,便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衫,盖在天瑜头上。“你很奇怪ㄟ!你……”本来想开骂的天瑜骂到一半,突然不知道要怎麼骂下去。
“我怎麼奇怪?”
当然很奇怪阿!一张嘴毒到吓死人,可是有时候举动却这麼体贴,害她突然有一点点不知道该怎麼办!天瑜不知所措地别开脸,拉紧茼蒿覆在她头上的衬衫,弯起的笑眸透著一丝小女人的羞怯。
“有钱人!我来了!”一听到铃铛在耳畔响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天瑜立刻猛然惊醒,坐起身大喊。
一喊完,她回头发现茼蒿一脸奇怪地望著他,手里还拿著她当初为了嫁给有钱人才砸下五百元钜资买下的爱情御守,登时一阵尴尬,连忙一把抢回御守,粗声道:你很奇怪ㄟ!没事拿我的御守干嘛?这是让我遇到有钱人用的,被你三遥耗摇不灵怎麼办?你全身上下没一处值钱,拿什麼赔我?”
茼蒿放下天瑜的爱情御守,指著地洞的杜鹃花说,“这居然有杜鹃花!”
天瑜不屑地斜睨茼蒿一眼。“那种野花随便长都有,不奇怪。你才奇怪!大男人看什麼花!”
“我在看花的同时,可是有思考怎麼离开。”茼蒿一笑起身,伸伸懒腰,指著墙壁坡度。“我发现这坡度并不陡峭,加上还有突出的小礁头,应该是可以攀爬的上去。来吧!我背你上去!”
天瑜连忙抱住前胸。“我怎麼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占我便宜?”
又来了!茼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就算了!”
天瑜见茼蒿起身,似乎打算不管她了,又急忙拉祝蝴的衣袖,改口道:“ㄟ!我相信你的为人啦!不过……一些该做的防护措施还是要做!”
茼蒿看著天瑜用奇怪的方式把包包挡在胸前,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将她背起,开始攀岩往上爬。
天瑜起先还跟茼蒿保持距离,打量著他的肩膀,有感而发地说:“ㄟ!你的肩膀很宽你知不知道?不像正哲的,又瘦又小。我记得我爸的肩膀也很宽很温暖,不过感觉好像不一样……”
茼蒿听见天瑜谈起她父亲时,往上爬的的动作稍稍一顿,跟著又像没事似地继续往上爬,随口调侃道:“喂!抓好!不要随便爱上我的肩膀。”
天瑜不悦地打了茼蒿的肩。“你少自恋了#涵会爱上穷鬼的肩膀!”冷不防被天瑜这麼一打,茼蒿突然一个没踩稳,差点就要摔下。天瑜本能地紧抱住茼蒿,望见一滴滴热汗沿著他额边滑下,不由自主被他认真的神情深深吸引。
“你心脏真强!隔那麼厚的包包还能感受你心跳得很快!”茼蒿随口说道。
天瑜这时才惊觉自己的胸正紧靠著茼蒿的后背,不禁猛然将茼蒿推开。茼蒿顿失重心,连人一起摔到地上,摔得很狼狈。
茼蒿吃力地坐起。“喂!你不能成熟一点吗?我摔的很痛呢!”
天瑜恼羞成怒地说道:“谁叫你乱说话吓到我!而且我摔的比你更痛!还有,你干嘛老是叫我喂喂喂的?我又不是没名字。很奇怪ㄟ!”
“好吧!叶天瑜,你想遇见有钱人就安分点,让我顺利背你出去!你的便宜,说实话我没兴趣占!”茼蒿背对天瑜,蹲下身。“来吧!”
天瑜怒瞪著茼蒿宽厚的肩膀,不甘愿地低声骂了几句,最后还是颇识时务地让他背起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茼蒿总算是背著天瑜爬出地洞。天瑜无意中看到茼蒿的手被粗糙的礁石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有些感动,却还是故作冷硬地说:“你很奇怪ㄟ!刚才干嘛硬要背我上来,其实你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走啊!”
“也许吧!不过对我来说,全世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如果离开你,我怕我会连去哪里都不知道……”
天瑜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这麼恶心的话昧著良心谁都能讲的出口!”
茼蒿严肃地回头看著天瑜。“我是很认真的说出来。当我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第一个照顾我的也是你,那种感觉像是溺水中抓到浮木一样。”
天瑜一怔,不自觉有些感动地漾起一抹浅笑,但随即惊醒地板起脸。“你很奇怪ㄟ!干麻讲这种话?你在追我吗?你又没钱!你会破坏我的身价行情的!”
茼蒿偝著天瑜,停住脚步,看向前方,突然却平静地开口问道:“其实没有花子婆婆这个人吧?”
天瑜一怔,一时间不知该怎麼回答。
茼蒿仍背著天瑜,默默远眺著前方,过一会儿,他开始继续往前走。
天瑜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不安地承认道:“花子婆婆……住在村尾的后山上……不是这里……对不起……”金枝妈妈要他带她来魔鬼草原,其实原本是打算把他丢在这里,任他在这里自生自灭。茼蒿仍是看著远方,背著天瑜继续往前走,平静的神情彷佛没听见天瑜的最後那一句话。
茼蒿听见我说的话了吧?但是,他却什麼也没说,只是安静的背著我继续往前走。
可是,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我却依稀感受到他难过的心情#蝴说,如果离开我,他怕他会连往哪里去都不知道!
而我,却背叛了他的信任,打算把他遗弃在那个没有人烟的魔鬼草原,自生自灭……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如果,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可以弥补他心里所受的伤,我愿意在心里对他说声一万遍……
茼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天瑜
* * *
由于均昊行踪成迷,加上单耀荣传出病危的消息,让原本打算投资观美开发案的美国K–Line集团改而持观望态度,其他投资人也失去信心纷纷抛售股票。为了稳住Senwell集团岌岌可危的状况,观美开发案的成功与否更显的格外重要。在副总张明寒要求下,担任公关总监的子骞不得不一肩担下了监督观美饭店拆迁的重责大任。
芸熙望著车外飞掠而过的渔村风景,苍白的丽容有著深深的失落与哀伤。这里曾是均昊向她求婚的地方,如今景物依旧,却以人事全非。
子骞看了芸熙一眼,从衣袋中拿出一颗太妃糖,塞进芸熙手中。芸熙不安地看向子骞,迟疑地说:“子骞,这个……”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把悲伤压在心底,压久了就成冰山,会把人的心给冻坏的。这种硬撑的坚强让人看了很不忍心。”
芸熙一怔,眼眶顿时发红,但她仍忍住心酸,勉强一笑。“子骞,均昊虽然不在,可是他在我心里永远不变。”
“范芸熙,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利用均昊不在,对你趁虚而入吧?”子骞受伤地看芸熙一眼,转头望向前方,苦涩一笑。“原来对你来说,好朋友的肩膀是这麼不可靠。”
芸熙看著子骞,泪水顿时盈框,沉默片刻,才哽咽地说:“Sorry!”
“别担心,这是最后一颗太妃糖!这颗糖的意义是好朋友的关心而已。”
芸熙一怔,仅仅将那颗太妃糖收入掌心,张嘴想对子骞说些什麼,却又说不出来。强撑了好一会儿,她的泪水终于溃堤似的滑下两腮。她知道子骞努力想让他相信均昊还活著,而她也是同样希望有一天均昊会以他一贯的傲然气势重新回到她的生命,只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麼办!
为了让均昊父母安心,她只能咬著牙硬撑下去,不能流露出一丝脆弱与无助,可是,每一天她都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拒绝的根本不是子骞,而是她心底那一份想要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渴求!
虽然第一次的遗弃任务宣告彻底失败,金枝还是锲而不舍地决定进行第二次遗弃任务,务求将茼蒿这个烫手山芋丢的越远越好。这次她找上远洋渔船的船长,打算把他卖到菲律宾当渔工,却骗茼蒿说她要送他回福建,让他衣锦还乡。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茼蒿根本知道他们在动什麼手脚!天瑜一面想著,一面用食指敲著小钢琴的琴键,零零落落的音符几乎不成曲调。
门外忽然传出一阵低笑声,吓了天瑜一跳。
她抬头一望,见是茼蒿,顿时脸色一沉。“干嘛啊?三更半夜跑到人家房间门口吓人,你很奇怪ㄟ!”
茼蒿淡笑不语,走到小钢琴前,流利地弹奏出天瑜拼凑半天还凑不全的曲子。
“你怎麼会弹?”天瑜讶异地看著茼蒿。
茼蒿耸肩。“听到你弹的旋律,我的脑子就知道这是什麼曲子了。”
天瑜斜腉茼蒿一眼。“很臭屁喔!”
“你不会弹钢琴,为什麼想弹这首曲子?”
天瑜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出:“这是生我的妈妈教我的曲子,小时候我还会哼,现在却只记得零碎的片段!现在我的手因为扛瓦斯都有点变形不能弹琴了,总觉得好对不起她喔!”
“我可以教你!”
“可是……可是你明天就要上船了。”
“在我上船以前,你把它学会不就好了?来!”
天瑜的手,摆到正确的琴键位置,一个音符一个地教。
天瑜望著茼蒿认真教琴的俊逸侧脸,想到金枝妈妈明天就要把他卖到菲律宾,心中觉得一阵不忍。
茼蒿看著天瑜有些扭曲变形的手,真挚的说:“我发现你手上的戒指你带起来很好看,因为勤奋的手跟珍贵的钻石一样值得珍惜……”
天瑜一听,更觉得他们一家人的行径太过残忍,突然心虚地抽回手,放在後背。“算了!好麻烦,我不想学了。”
茼蒿看著天瑜,突然开口问道:“我走了以后,你会想念我吗?”
天瑜一怔,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干嘛?发什麼神经,我干嘛想念你?很奇怪ㄟ!”
“我应该会很想念你的。因为就算回到老家,我认识的人,也还是只有你一个。”茼蒿深深看天瑜一眼,转身离开。“晚安!”
天瑜看著茼蒿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怔然。“讨厌!干嘛讲这个……害我突然觉得良心好不安……”
这个死茼蒿,真的要把她气死!亏她好不容易忍痛要把自己存了两年多的青蛙布玩送给他当纪念,他竟然没带走!天瑜气呼呼抱著青蛙扑满,兀自坐在床边生闷气。哼#烘便他被卖到菲律宾,被卖到喜马拉雅山好了,她才不会想他咧!
在房内闷坐半晌,天瑜不经意看见柜子上的小钢琴,忍不住想起茼蒿昨晚拉著她的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教她弹琴的画面。迟疑了一会儿,天瑜突然抱起青蛙布玩,急忙冲到港口。远远望见茼蒿就要跟著船长上船,天瑜心急地大叫:“茼蒿!茼蒿!”
茼蒿闻声回头,刚好几名船员搬货上船,与茼蒿擦撞,茼蒿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掉进海里,天瑜大惊失色,把布玩随地一放,便纵身跃入水中。
“天瑜!”金枝站在船上,著急地看著水面,见茼蒿浮上水面,焦急地大喊:“茼蒿!快救天瑜#糊还没浮上来!快救天瑜!”
茼蒿一怔,连忙深吸口气,潜入水中极目四望,总算看到天瑜的身影。原来她的脚被夹在石缝中拔不出来,根本没有办法浮上去。好不容易,茼蒿帮已经昏迷的天瑜拔出被卡住的脚,把口中的气罐到她口中,此时,他脑中突然急速闪过一些画面。茼蒿用力一摇头,暂时将那些画面抛到一边,抱著天瑜回到岸上。回到岸边,天瑜仍是动也不动,茼蒿赶紧帮她做人工呼吸。不一会儿,天瑜总算吐出水来,恢复了意识。就在茼蒿正放下心时,他瞥见天瑜手上的戒指,脑中突然又急速闪过了一些画面,画面中的他竟然和天瑜在争夺这只戒指!
茼蒿震惊地抱住自己的头,思绪混乱不安。
“茼蒿!你没事吧!”天瑜不安地问道。
“吻跟人工呼吸,你弄清楚了吧?”
他回想起以前的事了?天瑜一怔,错愕地看著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冷冽的茼蒿,困难地重重吞嚥了一下。
“这个问题我们好像讨论过了!”茼蒿的眼神霎时又变得有些困惑。
“我……你……想到了什麼吗?”天瑜心虚地巴结道。
“我?”茼蒿皱眉回想著。“你问过我这个问题吧?不然我就不会有这个印象!”
看见茼蒿仍是一脸疑惑的模样,天瑜这才确定他并未恢复记忆,松口气地笑出声。“你很奇怪ㄟ!如果我真问过你,你要怎麼回答我?”
茼蒿沉吟半晌,才回答道:“基本上,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会这样问的人,爱情智商应该都不太高。照逻辑上来看,就算没谈过恋爱,基本常识也不应该没有。尤其你现在年纪也不小,又不是十八岁。”
天瑜被说中心事,顿时有点恼羞成怒地反驳道:“为什麼事情非要照著逻辑走不可?爱情如果可以用逻辑去套公式的话,那跟茶米油盐酱醋茶有什麼不同?老兄,有女朋友并不代表就懂恋爱耶!如果你跟她在一起,没办法体会她想什麼、要什麼,做个热气球也要考虑半天!那跟我带正哲出门有什麼不一样?”
“你怎麼说的好像我有女朋友一样?”茼蒿深思地看著天瑜。“你真的不知道我失忆前是什麼样子吗?”
天瑜一阵心虚,故作轻松地说:“当……当然不知道!你当我是谁啊?又不是你的脑细胞!”天瑜说著,忽然看见茼蒿深厚不远处,有捆正要高吊运入货轮的木料突然松脱落地,就要波及茼蒿。
“小心!”天瑜惊喊一声,没多想便一把抱住茼蒿,让自己背对落下的木料。
茼蒿讶异不解地望着以肉身护住自己的天瑜。虽然他已经失去记忆,但是他十分肯定,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在天瑜抱祝蝴的一瞬间,有股暖流漫过她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