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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粉红色的她
    “都给我闭嘴!没一个好东西!”
    刺耳的尖叫回荡在警察署。太英和秀赫跑进警察署,里面坐着正在做审讯记录的警察和太英的叔叔,还有一对陌生的男女。
    “叔叔!”
    “太……太英啊,让你看到我这副模样,真是难为情。我……我是冤枉的……”
    叔叔大声说道。看见太英进来,他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看着叔叔这样,太英立刻火冒三丈。
    “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我就像白雪一样纯洁,我把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你……”
    “我都听过了,没有什么冤枉!你这是什么衣服?”
    看着叔叔身穿奇怪的休闲服,太英更生气了。
    “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艺术家本来就是这样嘛。小健还好吗?”
    “既然这么担心他,为什么还要抛下他不管?”
    “怎么能说抛下呢。因为有你在,我才放心的。”
    叔叔挠着头皮,把视线转向了秀赫。秀赫好像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赶紧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是太英的朋友。”
    “朋友?男女之间怎么会有朋友啊?”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警察这时向太英走来。
    “你是嫌疑人家属吧?有人告他诈骗罪,在逃跑过程中被紧急逮捕。在对方取消控告,双方达成协议之前,我们将按照法律程序处理。您是不是先找个律师?”
    律师?太英眼前直冒金星。连工资都给摄影机做了担保,还找什么律师?再说了,叔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会给你找律师的,叔叔。我没钱雇律师,也没钱让你和对方达成协议。我不会救你的,你不要做梦了。”
    突然,叔叔拉住了正向外走去的太英。
    “不,太英啊,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呢……我还没吃饭……”
    “警察署会给你饭吃的,也会有地方供你睡觉,你担心什么。秀赫,快走!”
    看着消失的太英,秀赫不知所措。太英叔叔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他挪不开脚步了。
    “那你给我买套内衣吧,你的身材不错啊,看起来跟我尺寸差不多。就买适合年轻人穿的那种吧。”
    “您先在这里等着,那我……”
    秀赫想到应该先去安慰太英。正要出去,突然有人抓祝蝴的胳膊,秀赫连忙地回过头来。
    “对,是你,我见过你,你打过我是吧?你还记得吗?”
    男人气喘如牛地瞪着秀赫。正是那个男人,被自己扔了满脸鸡蛋的男人,控告太英叔叔诈骗的人看来也是这家伙。
    “我当然记得,你这么难看的脸又不多见。金项链还在这儿呢?”
    秀赫泰然自若。男人好像更生气了,他抓住秀赫的衣领,喊来了警察。
    “你算被我逮着了,我整整治疗了三个星期。警察先生,我也要告这个家伙!”
    “先放开他再说话。这里是神圣的警察署。你要控告,就先把诊断书拿来,张口就说治疗了三个星期,谁信?”
    秀赫推开男人的手,又向太英的叔叔恭敬地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警察署。太英果然在警察署前。她正坐在警察署大门内侧的角落里,头埋在膝盖上,肩膀剧烈颤抖。看着她的样子,秀赫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在警察署的所作所为怎么跟平时截然相反呢。
    “既然哭成这样,为什么还要说那么狠毒的话呢?”
    “什么狠毒呀?我还想说得更严重些。讨厌、可恶,我叔叔是个坏蛋,我真想再说得严重点儿。”
    也难怪,就知道她会这样说的。姜太英的心思,谁不知道啊。
    “不要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谁不了解你啊,靠在我身上吧。”
    扑通——秀赫坐到太英身边,故做泰然地继续说道:
    “我担心你的腿会麻,所以让你靠在我身上哭。”
    太英望着秀赫,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秀赫扳过太英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轻轻抚摩着太英柔软的发丝。
    “哭吧。”
    “呜呜呜,那些人真是太坏了。他们告我叔叔,这可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太英哭得像个孩子。秀赫抱着她的肩膀,为她理顺凌乱的头发。这个问题该怎么办呢?自己绝对没有力量替她解决。
    “他们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要钱。钱是世界上解决问题最简单最实用的办法,走吧,先从最急的事情开始。”
    秀赫所说的急事,就是为太英的叔叔准备饭菜。他带着太英来到警察署前面的杂烩汤专卖店,要了两份杂烩汤。在柜台前结完账,秀赫走向坐在餐桌前面用冷水让自己清醒的太英。
    “现在该回家了吧?”
    家,如果真的可以回家,那该有多好啊。刹那之间,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不是因为她还要到公司去做完剩下的工作,而是因为她听到了秀赫在离开警察署之前跟那男人之间的争吵。
    “不,得先回办公室把工作做完。可是你明明知道却为什么要装糊涂?竟然还动了拳头?”
    “你说什么呢?”
    “刚才我都听到了,在外面。”
    太英朝着故意装糊涂的秀赫瞪了瞪眼睛,秀赫不得不从实招来。
    “我本来只想把鸡蛋扔到他脸上,然后赶紧逃跑,谁知道我的两只脚根本不想动。不过那男人分明是在说谎,挨了我的拳头,至少要住院五个星期以上,难道现在我的力气变小了?”
    秀赫不停地变换姿势握紧拳头,太英拉住了他的手。
    “哎呀!还在这里吹牛!什么五个星期?依我看呢,至少要八个星期!”
    太英又恢复了精力,神采奕奕地笑着。秀赫也跟她一起笑了,然而不等笑容结束,秀赫就看出太英眼中尚未消失的阴影。是的,不管采取什么方法,一定要帮她解决问题。
    “你叔叔的事情,我给你问问。”
    “怎么问?”
    “这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的。”
    现在,他能想到的只有舅舅。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舅舅绝对没有二话。虽然他不愿意,他不愿意把太英的事情拜托给舅舅,但是现在也只好如此了,因为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尹秀赫还没有这个能力。
    承景独自坐在钟根的俱乐部里,看见基柱到来便高兴地起身迎接。基柱要了平时常喝的鸡尾酒,自然而然地和承景聊起天来。已经离了婚的前妻,他们之间完全可能是另一种极其尴尬的关系,然而承景毕竟是个洒脱的女人。于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如此容易地回到结婚以前,也就是他们做朋友的时光。
    “你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所以你就把她安置在你们公司了?为什么?”
    基柱无意中透露出了太英的事,承景似乎对此颇感兴趣,基柱倒是有些尴尬,努力寻找恰当的理由。
    “为了把钱收回来,万一她把车卖掉,我得不到钱,那不就吃亏了吗?”
    话刚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就因为害怕追不回车款,就让太英到公司里上班?何况是堂堂的韩基柱?五岁小孩子也不会相信这样的借口。他笑着抬起头来,发现承景正盯着自己。基柱难为情地摸了摸脸,笑了。
    “怎么了?”
    “韩基柱竟然也有这样的表情,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什么表情?”
    "喜欢某个人的表情,看上去很激动,独自想想就觉得满足。”
    我是这样的吗?心里想着姜太英的韩基柱,难道会流露出喜欢某人的表情?
    “我看起来是这样吗?”
    “我真想说不是,可惜事实的确如此。我嫉妒了,不,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
    难道真是这样?不,这只是承景的凭空猜测罢了。
    “就此打住,不说了。”
    “什么?”
    “又要一个人走吗?”
    “喜欢一个人是件好事,人会因此而幸福。白天在剧场看见那位小姐,当时你的表情也很微妙。”
    剧场?听承景一说,基柱又想起白天在剧场里看见的太英的身影。瞪大了眼睛瞥着自己的女人。他开玩笑说的第三个女人竟然是姜太英。那是玩笑,真的只是个玩笑。
    “对了,你找到秀赫了吗?”
    承景的问题让基柱从思绪中摆脱出来。他刚刚抬起头来,正好秀赫走进了俱乐部。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现在找到了。”
    舅舅是个聪明人,从他离开公司到现在坐在酒吧这段时间里太英发生了什么,他没用五分钟就全弄明白了。
    “这么说她还在警察署?”
    “不,太英回公司了。”
    “原来如此,你为什么没跟她一起去?”
    “我有话要对你说。”
    秀赫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帮帮我吧,我没有能力。”
    然而舅舅不像平常,并没有轻易答应。他仿佛在问秀赫,这种事为什么要你出面找我。秀赫火冒三丈,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为太英解决一切?就连这件事都干不成?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是个无能之人吗?
    “即使我不找你,你知道了也会帮助她的,不是吗?”
    “谁知道呢,帮忙也需要礼节。对方还可能不愿接受呢。”
    “那她的工作呢?”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
    秀赫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嗓门。听着他高声的吼叫,舅舅无比
    惊讶。
    “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是,真正做错的人是我。你好好处理太英的事,我先走了。”
    秀赫走出酒吧,跨上了摩托车,插钥匙的时候,他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不一会儿,摩托车起动了。秀赫重重地呼了口气,奔驰在大街上。他不停地踩油门,速度计的指针飞速转动。但是他的心里并不痛快,猛烈的风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却依然痛快不起来。
    尹秀赫,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要去找舅舅。他为自己悲哀。
    “没关系,一直以来都无所谓。反正我不可能像舅舅这样,其实我也不想像他那样,所以我只要抛开野心好好生活就行了。我们不是竞争者,看见舅舅好,我也很高兴。”
    但是今天,秀赫为自己感到悲哀,心也被一种奇怪的溃败感撕扯得粉碎。他苦笑不已,不得不承认,是的,这是疯狂,疯狂!什么能力也没有的人,嫉妒、烦躁。也不知道行驶了多远,刺耳的警报声在身后响起。
    基柱比平时上班更早,他控制不住向社报室走去的脚步。太英果然在办公室。她趴在办公桌上,睡得很沉。看着这个疲惫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基柱心里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楚。在清晨的空气中,办公室里凉飕飕的,基柱脱下外套,给太英披上,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尽管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是基柱的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太英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样子。再次见到她是在去往会议室的走廊里,太英懒洋洋地从卫生间出来,一看见基柱,便悄悄地藏进走廊角落的装饰物后面。基柱假装没看见,走了过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太英的头发竖了起来,脸上也是乱糟糟的,实在不像样子。
    不一会儿,基柱来到了公司附近的化妆品商店。
    “您想要什么?我帮您找。”
    基柱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尴尬地四处寻找着。他认真思考着到底应该需要什么。梳子,这是必需的。
    “先给我一把梳子,另外,女人在早晨起床之后都需要些什么?”
    "是基础的,还是美容的?”
    基础是什么,美容又是什么……早晨起床后洗脸、梳头,擦上柔肤水,不就完了吗?到底是女人啊。
    “这些……我不太清楚,每样给我来一件吧。”
    基柱摆着手说每样要一件,店员的眼睛几乎要瞪裂了。
    “是不是女友加夜班了?”
    店员非常勤快地收拾着化妆品,兴高采烈地问道。
    “什么?哦,是的……”
    女友?基柱认起真来。女友的范围应该怎么定义?姜太英真是自己的女友吗?他正纳闷,突然看见女店员拿起了一支红色的唇膏。姜太英,那个愣头青也擦红唇膏?不管怎么想像,都想不出那样的画面。
    基柱摇了摇头,制止了店员。
    “不要红色的,粉红色的好像更合适……”
    全部贴完了金理事的名字,再把社报整理好送往分店,一系列的处理过程彻底结束之后,太英松了口气。只是脏兮兮的脸蛋实在让她放心不下,刚才在走廊里遇见韩基柱,他还冲自己笑了笑,这更让她心神不定。她问组长可不可以回家换套衣服,答案可想而知。因为有了文允儿在旁边的参与,她只好乖乖地留在公司。太英坐在座位上,看见了那件外套。早晨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衣服,不用看就知道这衣服是谁的。这时,不知是谁伸手抓起了那件外套,正是文允儿。
    “这是什么?你把男人勾引到这儿了?”
    太英大吃~惊,一把夺回外套。
    “不要你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就不能擦点儿口红吗?还有你的头发……天啊!”
    允儿嘻嘻哈哈地笑着,意欲激怒太英,并且冲着组长尖叫。
    “我要去趟社长办公室。虽说不好看,但我还是得把社报给他送去,顺便争取些稿件。”
    允儿手提饭盒离开了。太英听见Messenger的信号声,便将目光转向显示屏。
    韩基柱先生:到楼顶来,这里很冷,我们喝杯茶吧。
    姜太英女士:空着肚子喝什么茶呀,再说五六月份的天气怎么会冷,你等着我。
    太英赶紧拿起外套往楼顶走去。基柱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把所有物品都放在桌子上。牙刷、牙膏、梳子,竟然还有化妆品。
    “这是什么呀?”
    “把衣服还给我,你不知道最近的冷气有多冷。”
    太英按住蓬乱的头发,悄悄坐在基柱旁边的位置上,然后把外套递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谢谢你啊。”
    基柱接过衣服,把梳子递给太英。
    “你的发型太前卫了。”
    “是不是有点儿太那个了?”
    太英笑着接过梳子,胡乱地梳着头发。梳着梳着,她发现了那一大堆化妆品。
    “这又是什么?”
    “哦,我们公司可是很重视美貌的。”
    “是的,是,美貌。”
    太英尴尬地回答,同时往嘴上涂着唇膏。当她看见角落里的三明治时,立刻把化妆品扔到了一边。肚子还饿着,光美貌又有什么用。
    “哦,哦?这个是买给我吃的吧?哇,一定很好吃吧?呵呵,可能是因为价格贵吧?真好吃。”
    太英不停地感叹,大口地嚼着三明治,也许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吃相,她转过身去坐着。
    “放心吃吧,没关系,反正现在你的脸蛋也是惨不忍睹。”
    “我知道。”
    太英狼吞虎咽着回答道。两个人互相对视,心领神会地笑了。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还能有什么事,我贴了一宿。想不到混口饭吃竟然这么难。”
    太英得意扬扬地嚼着三明治。基柱看着太英,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楚。没有饮料,吃起来一定很费力,看来是自己想得太不周到了。啊,应该马上给金律师打个电话。秀赫这小子拜托的事,必须立刻解决。其实不光是这层原因,他自己的心思也总放在这件事上,只是他极力否认罢了。不管什么原因,燃眉之急必须首要解决。度过了一个如此多灾多难的夜晚,姜太英竟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基柱不禁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太英的阁楼里阴森森的。一见叔叔的狼狈相出现在家门前,太英就不由得浑身冷汗直冒。对方放弃了控告,但是她的心里只有愤怒。这么容易就解决的事情,自己却那么心痛,那么担忧。她蹬着回到房间的叔叔,坐在旁边的小健和阳美想要悄悄地闪开。
    “姐姐,我去那边一下。”
    “你去哪儿?”
    阳美带着小健正要出门,颤抖着回头看了一眼。
    “那里,我要去面试。我以前不是说过了吗?我要给那家电影院投简历。”
    太英瞪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叔叔,然后又问阳美。
    “秀赫没有消息吗?”
    “是啊,整夜也没个消息,小健!该去学院了,Come on!”
    小健窃窃私语地对父亲说道:
    “你只能无条件求饶,现在你是百口莫辩了。”
    阳美带着小健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太英和叔叔两个人。太英嘘了口气,然后放连环炮似的呵斥道:
    “你为什么要把房子卖掉?叔叔。我……为你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巴黎也去不成了,爸爸的摄影机被抵押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打算和你多说。马上把车退回去!”
    “车?啊,车,那辆车……怎么跟你说呢?是的……刚刚……车……刚刚……”
    叔叔好像说不下去了,他紧紧揪住头发,用力摇晃。
    “出了车祸,车成了废品。”
    “你说什么?这么说车也退不成了?那卖房子的钱哪儿去了?”
    “不是用做制作经费了吗?弼普电影人生的十年画上了句号,这是我制作的告别作品,《帅男孩》……”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什么《帅男孩》,简直令人作呕!”
    太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叔叔瑟瑟发抖,假装看了看四周。
    “你对这题目不满意,是吗?啊,太……太英啊!这……这不是男式服装吗?哦?对,秀赫,那个小子,秀,秀赫。用秀赫来做这部作品主人公的名字,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太好了。”
    什么?以秀赫的名字写情感电影?简直令人窒息。太英凄凉的尖叫声回旋在月亮村上空。
    为了探讨新车开发问题,基柱去了会长办公室。看见跟父亲坐在一起的崔理事,基柱立刻皱紧了眉头,看来事情不会太顺利。想到这里,他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果然不出所料,父亲仍是不大情愿。
    “你想开发新车?”
    “难道我们永远进口外国汽车吗?还在巴黎的时候,我就这么打算了。”
    旁边的崔理事插话说:
    “想开发新车,现在还为时过早。身处比LMF更为严重的经济危机之中,新车开发是不可能的。”
    崔理事心平气和的语调触动了基柱的神经,他接过崔理事的话茬继续说道:
    “处身危机之时,绝对不可的事有时反而最安全。”
    “这是事关公司存亡的大事,不要凭着年轻人的心血来潮而胡作非为。”
    “崔理事!”
    在旁边听他们争论的韩会长把目光转向基柱,及时收了场。
    “不要做不可能的事情,听崔理事的话。大家都不愿意,自然有其道理。”
    “我会让开发组制作出详细的情况说明,到时候我再来请示您。”
    基柱说完就离开了,现在多说也没有用。
    “这……这小子,真是固执!”
    基柱没有理会父亲,打开房门,却正好看见文允儿进了会长办公室。看见基柱,允儿面露喜色。基柱却不予理睬,招呼不打就离开了。
    基柱走出会长办公室,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承俊凑上前来,两人一起向办公室走去。基柱问起了上次指示承俊办的事。
    “我让你打听一下崔理事的情况,结果怎么样?”
    “除了他对炒股有点儿兴趣以外,其他方面都是干干净净。不过,他每周都要上两次棋院,这倒是有点儿反常。”
    “什么?”
    “谁都知道崔理事的围棋水平很高,就连专业棋手都敬他三分,一般来说三四十分钟就能分出胜负。不过他每次去棋院的时间都很长,一定有别的什么事。”
    棋院,仿佛散发出了某种味道。
    “仔细打听打昕,他可不是那种寻欢作乐的人。”
    “知道了。姜太英小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她本人好像还不知道。”
    “是的,你辛苦了。”
    基柱走到办公室前,正巧看见金律师从电梯里出来,立刻高兴起来。
    “快进来,听说我求你的事情办得很好,谢谢你。”
    金律师和基柱握手,愉快地笑了。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虽说我不知道是为谁做的,不过既然社长亲自出面,一定是个重要人物。”
    “我只是想帮帮这个人,你吃过饭了吗?不忙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我得走了。既然来了,我就顺便看看会长。”
    送走了金律师,基柱想起刚才走进会长办公室的允儿。看她那副德行,出入会长办公室就跟自己家一样。这只狐狸精每天都缠在父亲身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太英走出办公室去吃午饭,允儿站在不远处瞪她。太英抬起头来,那目光仿佛要将她活活吞掉。今天又要辛苦了,真是的。
    “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每天都要不停地说话,嘴都疼了,你让开好吗?”
    太英轻轻避开,想从允儿身边走过去。
    “现在连别人的律师也随便用了,你?”
    太英立刻停下了脚步,心想:“她在说什么?”
    “我没有时间,你直说吧。”
    “看来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人:怎能这么不要脸呢?”
    “不要添加那些修饰语,拣主要的说吧,什么律师?”
    允儿怒气冲冲地站在那儿,一字一顿地说道:
    “嗬!不要脸,现在还学会装蒜了。会长的独生子为了你这种女人的叔叔,竟然动用公司的顾问律师,会长能不生气吗?”
    “你说什么?”
    “明明听懂了,干吗问我?如果寻求男人的同情是你的爱好,请你改改,让人腻烦!”
    同情,还有什么律师、会长的独生子,太英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叔叔不是白白被放出来的#糊顿时红了脸,疯了似的朝社长办公室跑去。
    她甩开阻拦她的秘书,不由分说地把门打开,冲进了社长办公室。
    “喂!如果你现在不忙,我想跟你说……”
    正在看屏幕的基柱泰然自若地迎接太英。
    “你想喊叫吗?”
    “什么?”
    “如果不是非让秘书听见不可,能不能先把门关上?”
    太英这才想起门被自己敞开了。她把门关上,犹豫不决地往里走。原本是火冒三丈疯狂地冲进来的,然而一看到基柱心平气和的样子,她的火气顿时没了。
    “是这样的,如果你不忙的话……”
    “我很忙啊!"
    “是啊,你当然忙,那么下次有机会……”
    太英恭恭敬敬地打过招呼,转身要走。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你不知道吗,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开门的时候是想跟你算账的,可是打开门一看,好像又不太想了。”
    “喝杯茶好吗?”
    “你不是很忙吗?”
    “你总是这么容易受骗吗?或者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相信?”
    太英茫然地望着基柱。基柱拉着太英去了一家寿司店。寿司盛在小巧玲珑的盘子里,在转盘上不停地旋转。太英吃不下去,她放下筷子,呆呆地看着寿司。
    “怎么不吃?是不是因为我说喝茶,却把你带到这里吃饭?吃完饭后,会上咖啡的。”
    太英只是叹气。
    “真的不吃吗?我很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叫你绝食了?”
    “我叔叔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基柱在转盘上拿起一只盘子,调皮地说道:
    “啊,你是说那件事。如果你想说谢谢的话,我就当你已经说了,不过今天的饭你买单。最贵的是什么呢,我可以再吃一盘吗?”
    “谁说谢谢你了?谁让你随便帮我的?”
    听太英的语气,仿佛根本不是感谢。基柱有些惊慌,看着身旁的女人。
    “有时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样子,我想在你面前掩饰些什么,可你为什么总是发现我可耻的一面,为什么?”
    太英眼泪汪汪地抱怨着,过去了好久,她才说出心里想说的话。
    “对不起,本来应该说谢谢的,可我只说了这些。”
    基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便笑着说:
    “是啊,为什么不会说谢谢呢?在什么课上睡觉会有这种结果呢?体育课?训练课?”
    太英擦了擦眼泪,想起允儿说过的话。
    “听说会长也知道了,你没事吧?允儿什么也没说吗?”
    允儿?白天看见她走进会长办公室,当时基柱就有种怪怪的心情。原来如此,心地恶毒的狐狸就会做这种事情。
    “没关系,听律师说,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很容易。秀赫也拜托过我。”
    “秀赫?秀赫拜托你了?”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情况,太英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原来叔叔真不是那么容易被放出来的!很多人都为他费了心,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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