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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待冷铁生处理完旗下的事业,到岳父母的租屋处已时至傍晚。
    回想当初火烧和乐楼,陷入昏迷的老丈人是由阙老三扛出巷口,放老人家一条生路。其余人则是跑的跑、逃的逃。
    他并未伤及无辜,只是烧了那不干不净的地方。
    尔后,他在娘子的披风内袋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得正是老人家当时的住址。
    于是他派人定期去查探老人家的消息,他们前前后后换了三个居所,原因仍是躲避赌债。
    然,他有能力却不出面帮忙解决,打从心里无法原谅老人家的作为。
    如今,他对于这两位老人家依然是没好感,更正确的说法根本就是带着一股怨气。
    怨他们不知好歹……
    怨他们间接逼死他的玄念……
    他掌握两位老人家的行踪纯粹是妄想他的玄念或许没死、或许会找寻两位老人家的下落。可,有太多的或许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落空,令他逐渐走到绝望的地步。
    呵,他该庆幸老天爷终究是把他的玄念还给他,而这两位老人家又把他的玄念当什么了?
    冷铁生来到附近,便听见两位老人家在争吵。
    “死老头,你有了银两又拿去赌!”
    “废话啊,不然留这白花花的银两做什么?能带进棺材么?”尹老头才刚回家喝杯茶而已,自家的婆娘就找麻烦,害他的耳根子不清静。
    “我不用那不肖子的钱。你这老头子怎这么没骨气,拿那不肖子的钱去供奉给张三还是李四?你也不想想银两是他跟那男人不干不净换来的,这种钱你还花得下去,你真是没救、没出息,一辈子都这副德行!”
    “你叫够了没?”这婆娘懂什么!“你知不知道咱们那不肖子现在可风光了,他是顶顶有名的铁生公子,随便撇个几手,画出来的东西可值钱了。啧啧……”
    尹老头子眉开眼笑的说:“我今日去打听,才知道那不肖子这么争气,不过他才给老子五百两银……去,有够小气!”
    扯到银两,尹老头子敛了笑容,挑眉斜睨着老伴,抱怨:“那不肖子就这点像你,像个守财奴似的。他现在可好过了,只要跷着二郎腿,大把大把的银两自然会滚进门,他只需坐着数银票就够了。”
    “哪像咱们两苦哈哈的过日子,这不肖子多给老子一点钱花用会死吗?老子好歹也将他拉拔到这么大,啧啧……人是出名了,又有男人会养他,那日子过得可真悠闲,倒是不顾咱们两老儿的死活。嗟!”
    “你提这些有什么用,我说他是不肖子就是不肖子,白栽培他了……”尹大娘眼眶含泪,一担到儿子,就痛心疾首。
    前些日子,她打儿子一个耳光是要看看能不能打醒他,只要他肯跟男人脱离关系回到她身边,她这个做娘的,怎会忍心不要他。
    无论如何,孩子终究是她的亲骨肉,她心里的苦,有谁能了解……
    “这孩子没死也不肯回来认祖归宗,外边的风声消息谣传冷爷的娘子玻豪了,简直胡说八道!”尹大娘愈想愈火大,不禁猜测道:“说不定那不肖子从以前就待在男人身边,风声消息通通都是假的……骗咱们的……是那不肖子不要咱们两老儿而捏造出来的。”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骂:“这一切都要怪你这死老头子!咱们当初不该把孩子嫁给那男人,不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孩子就和以前一样孝顺……”
    “你怪我——”尹老头子瞠然不已,“你这婆娘简直不可理喻!”他跳到老伴面前叫得可大声了,“你该怪那男人,是那男人害得咱们连夜逃走,儿子被他给奸了,干我啥事啊?”
    “呸!无耻!”尹大娘愤恨地说:“若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咱们儿子会造孽吗?他真不是好东西!”
    尹大娘提袖抹了眼泪,这会儿,同老头子一个鼻孔出气,咒骂那没天良的男人毁了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两老儿无依无靠,真是造孽……
    半晌,老夫妻俩总算是发完了脾气,所闹的不愉快暂时不计较了。
    尹大娘先去洗米煮饭,尹老头子则是从衣襟内掏出银两来算算,从昨儿到今日输了多少银两?
    冷铁生大跨步伐,进入屋内——
    “啊!”
    “匡当——”
    尹老头子被手中掉落的银两砸到脚;尹大娘则是将一锅米水洒在地上,铁锅子滚到墙边才静止不动。
    冷铁生一脸寒色,锐利的眼瞅着两位吓呆的老人家。“怎不继续骂了?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当着晚辈的面来教训,我在这儿受教。”他洗耳恭听老人家还有什么责怪没说。
    “你你你……”尹老头子瞠目结舌,啥也说不出来。
    尹大娘可不像老头子这般没胆,她故作镇定地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她和老头子曾在摊位前见过几次这男人经过,听贩夫走卒们提起这男人的身分,而她死也不会承认他就是“女婿”。
    冷铁生将两老儿适才所言一字不漏听进耳里,真他妈的有够刺耳!
    他隐忍着怒气不发作,是看在这两位老人家好歹是娘子的双亲,只要他承认娘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那么这点亲戚关系他就认了!
    老人家搞不清楚一点,他和娘子之间何来作孽之说?!
    冷铁生怒问:“玄念是我明媒正娶过门的人,我们俩的亲密是行夫妻之间的义务。岳父、岳母对这一点颇有意见,那么我该怎么做?”
    尹大娘要这男人搞清楚世俗伦理,遂不客气地指责:“我那不肖子是个男人,他怎当你的娘子?他能为你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你真有本事,瞒骗世人的眼,来拐他和你一同作孽,你不怕受人耻笑,我们尹家的脸却被这不肖子给丢尽,你好狠的心肠!”
    是可忍、孰不可忍。冷铁生一瞬间怒气爆发,喝道:“你们知他是个男人却还敢将他嫁给我?你们现在还好意思来跟我计较这些,他当初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子,你们却狠心让他面对一场乌龙婚姻。”
    “你们真该偷笑,就是因为我太喜欢他,所以没在新娘儿当天就将他给弄死。结果他落得什么下场?为了替老丈人还赌债,他拿自己去跟恶霸交换,差点被污辱,为了守节,他做出跳楼的事……”
    冷铁生气得全身发抖,咬牙隐忍那椎心刺骨的痛,冷冽的眼神瞪着老丈人,他道:“别以为你当天所做的事没有人看见,玄念带在身边的孩子,就是亲眼目睹一切的证人。你竟为了一己之私,狠心将玄念给推入火坑!”
    唰——
    尹大娘的脸色瞬间惨白,瞪着老伴,她嗫嚅说道:“原来、原来,原来你骗我!”
    她颓软的身子滑坐于地,掩面伤心欲绝地骂:“死老头子……你竟骗我说儿子对你弃之不顾,说什么他不愿意拿钱换你回来……”
    事迹败露,尹老头子只是躲到墙角,当作啥事也没发生。
    待老伴的情绪发泄过后,再去哄哄就好。至于“女婿”,他有把握他绝对不会对老人家动粗,否则不会等到现在。
    冷铁生当下把所有的帐都一并清算,“当初,玄念身上根本没钱,他隐瞒事情不肯让我知情,宁可卖画也不肯用我的钱。”
    多么悲哀……他们俩的婚姻建立在金钱之上,不论他如何爱他,娘子始终无法释怀他用什么手段娶他过门,离去前还跟他计较这事。
    冷铁生不愿再多看两位老人家一眼,背对着老人家说:“玄念虽没摔死,但是他已经丧失了过去的记忆,且留下一些后遗症。大夫说他的脑中有瘀血,可能会瞎……以后,他若是去找你们,你们敢再动手打他,就休怪我六亲不认。”
    “可别忘了,我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撂下警告,冷铁生怒颜寒色,立刻跨出这令人心寒的地方。
    什么亲人……此时,他很庆幸自己从小就是没人要的孤儿。
    夜凉如水,尹玄念照顾一双儿女入睡后,悄然踱出房外,轻轻将门带上,小心翼翼的不吵醒孩子。
    今夜,儿子主动多写了两行千字文,那字体也没再乱撇,令他甚感满意的称赞儿子几句。
    至于女儿则缠着春花学刺绣,他决定改天上街,买些绣线之类的玩意儿给女儿。
    须臾,他来到庭院,整个人笼罩在朦胧夜色之中,任晕黄的月光洒上身,在地上拖曳出一道影子。
    男人尚未回来,他不禁想着他了……
    良久——
    “你傻傻地待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随即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尹玄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总不能说自己想他想到发傻吧。
    “才不要。”他低语。
    “不要什么?”冷铁生感受到他的体温比平常冰凉,可见他待在庭中好些时候,不禁拧眉思忖以后该早点回来陪伴,以免他在庭院闲晃而受凉。
    淡淡的酒味混着男人的清爽气息将自己包围,男人在今夜喝了些酒,热烫的体温很快便温暖了自己。尹玄念站在他身前,渐渐喜欢这份依赖。
    冷铁生双臂箍紧他的纤腰,即使将他抓牢,内心依然患得患失与不安;怕他消失于夜色,怕他又从生命里溜走。“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别离开我。”这是霸道的命令,也是不安的乞求。
    蓦然,尹玄念的脖颈一痛,男人略显粗鲁的啃啮,肯定又留下暧昧的嫣红。
    “别咬我……”尹玄念不禁纳闷男人今夜的异常举动。
    “嗯,不咬你了。”唇舌离开他白嫩的颈项,冷铁生贪恋的汲取由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淡淡的发香和斯文的书卷气。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仅是彼此靠在一起;他的冷然气势与他的书卷气质无形的融合,自然的和谐。
    三更半夜,两道人影偷偷摸摸的潜入书房。
    媚娘小声告诉身边的男人:“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铁生公子是个傻瓜,冷爷是个疯子,两人的脑子都有问题。这下子,你可相信我说的了?”
    “呵,能不信吗,适才亲眼见两人搂搂抱抱,正常的男人哪会女人不抱,去抱个男人能有啥乐趣?不像你……嘿嘿……”
    媚娘勾魂一哂,眼儿含春,探手挪至男人的那话儿,想着自己体验过男人的强壮,比起以前有过的男人都还要有力的带给她极乐。
    呵,男人在媚娘的脸蛋轻捏了一把,这骚货又在勾引人了,葱白细嫩的小手可真大胆的往身上摸。
    他立刻吹熄烛火,随手将灯台一放,迫不急待地把媚娘压制在桌案边,用那话儿在她臀部又挤又蹭。
    “啊……”
    男人露出一抹淫笑,撩起女人的裙摆,一把扯下薄透的亵裤,再掏出能让女人欲仙欲死的硬物,随即书房内充斥着狂乱、淫秽的气息,两人互通款曲,翻云覆雨到淋漓尽致的境界才肯罢休。
    待两人各自将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之后,才开始进行来此的目的——
    “嗟,这屋内竟然什么都没有?!”媚娘懊恼地跺脚,摊开手中的一张图,“仅有这幅,画这什么东西!”扬手一甩,手中的画纸轻飘飘地落在两人脚边。
    “一只乌龟能卖钱吗?”男人问,那只龟画得栩栩如生,就好像刚爬过去似的。
    “你当我没见过世面?这张图能卖几个子儿?别人肯不肯要还都是一个问题。”
    “咱们只好再等,或许下次能有收获。”
    “我等不及了,你还能待多久?一旦离开这里,教我以后上哪儿去找你?”这男人既有利用的价值,又能满足自己,她不想放过。
    “那么,你只好多注意,接近那漂亮的傻子,瞧他何时提笔作画,人就在宅院,难不成还会长对翅膀飞了不成?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你给逮着机会的。”
    “那么你呢?”
    “小心肝,我怎舍得下你这骚劲十足的媚狐狸,早已被你迷得团团转……啧啧。”男人伸舌往嘴角一舔,手在媚娘的小蛮腰上捏了一把,催促道:“走,你那小子睡得沉了,咱们回你房里。”
    “呵呵,”媚娘掩嘴嗔道:“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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