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帮总部,三十多名黑衣大汉竖立在两旁用虎视眈眈的表情看着路过的所有人,我和东星邪旁若无人般走了进去,这就是权利。
东星邪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要恭敬的喊一声:“东哥。”
“妈的!”还没进门就听见阿乐愤怒的咆哮声,我们走进去,就见到阿乐正跟几个长乐帮元老级的人物正在那里玩21点……
“小天?”阿乐惊讶地看着我,他站起来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径直走了过来,将我缆了起来。
“妈的!你小子还活着啊!”
我有点不知所措,慌忙的附和着阿乐的激情宣泄‘老大,我没事。’
“好!好小子!”阿乐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我长乐帮的人!妈的!”转过脸,阿乐冲着那几个正在搓牌的老男人说:“去,给我定一席接风宴,哈哈,老子的左右手回来了!”
一个元老级的老男人嘻笑着将牌散乱的扔在一旁打电话去了,老狼和老猴嘻笑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妈的,干掉了龙老二原本是件好事,我正打算给你们开庆功宴呢,你小子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阿乐看了看东星邪,然后指着我问。
“说来话长,老大,这些日子您过的还好吗?”
“好!哈哈,好的不得了!”阿乐攀着我的肩膀将我领进了房间。
那是一间极度奢华的套间,比我在南吴的家还要豪华上好几倍。
一匹巨大的铜马踏在一只在仿佛在空中飞翔的铜燕身上,我看了半晌这个熟悉的画面忽然想起初中时的一篇课文——马踏飞燕。
这是一所复合式豪华公寓,戒备极度严密,属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能见到面无表情的黑衣壮汉。
“来,随便坐。”阿乐开了一瓶红酒,指着红酒的牌子说:“1982年份,喝一瓶少一瓶哦。”
“谢谢,老大。”我微微笑着抓起了杯子。
阿乐、东星邪和我三个人碰了一下,小半杯红酒下了肚,阿乐笑着坐到了一旁,说:“那件事儿干的漂亮,龙老二一死,双龙堂的威望在江湖上顿时就低了个档次。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我和东星邪一起发问。
“哈哈!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现在的双龙堂已经再也不是十天前的一等帮会了,妈的,就连福氏的猩猩都代表他家老头子说,收回支持双龙堂的承诺,改成支持‘万贵门’了。”
“万贵门?”我带着点疑问,这个帮会我依稀记得,应该是属于二等帮会,堂堂三大家族之一为什么要去支持一个二等帮会呢?
“咳,我才懒得去管那些呢!”阿乐扭过头叫道:“子龙。”
“在,老大。”一个圆脸,粗眉毛,脖子上挂着一条白金项链的男孩儿走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岁数并不大,最多十八、九岁。
“这是夏天,以后你,还有你的人就归夏天管。”阿乐冲着我笑:“这是子龙,他可是一匹烈马,能不能驯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子龙眼中凝结着仇恨,是那种很难消散的仇恨,他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面目僵硬的说:“天哥,要不要看看我带的小弟?”
“不急,等一等。”我看着这个子龙,感觉有些怪怪的,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房间定好了,走,吃饭喝酒去!”阿乐嘿嘿笑着走了出去。
东星邪凑在我耳边说:“这个叫子龙的小子有点轻微变态,小心着点。”
“哦?你怎么知道?”我问。
东星邪道:“前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小子正在虐待几个小弟,我怀疑他是同性恋。”
“……”
“做兄弟的我可事先跟你说明了哦,别到时候连自己的处女地被开垦了都不知道。”东星邪恶意地看着我的下身,那眼神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龌龊。
聪明人喝酒永远都是七分醉,三分醒,很明显长乐帮的一票元老们没一个是傻瓜,除了那群靠卖命来维持生计的小弟们。
“我提议,咱们去赌场玩一把!”阿乐疯狂的叫嚣着,一群迷迷糊糊的小弟也都跟着呼号乱叫。
老猴冲那群小弟摆手骂道:“妈的,你们现在还能分清方块跟黑桃么?去,去个鬼啊!”
阿乐拿起手机,胡乱翻阅了一下,然后放在了耳边,开始说话。
桌上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没能完全听到阿乐说的话,但好像有一句是‘十五个人飞南吴……’
“好啦!我已经定好了包机,老狼、老猴、小邪、小天、子龙,你们呢,谁也别想跑,今天老大就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全中国最大的公开赌常葫在地。”
“全中国最大的公开赌常葫在地……澳门?”东星邪痴痴的发问。
老狼狂笑:“白痴,那都是过去式了,好赌的人,谁不知道南吴有个天堂娱乐,那里的赌场才是全国最大的,不光是这样,那里的小妞各各都是水灵灵的呦,哈哈哈哈。”
南吴市,天堂娱乐,我的天,他们说的不会是我那几个爷爷开的赌场吧?仔细想想,整个南吴市又有多少企业不是隶属于我老爸的集团呢?
“走走走,咱们开飞机去赌钱,哈哈哈哈。”看着阿乐兴奋起来,我也有点亢奋了,在南吴会不会遇到段无双呢……
琳琳酒吧
战狼、道士带着一大票的小弟干巴巴的坐在吧台上,看着台上身材火辣,脸上充满了职业笑容的钢管女郎开始打瞌睡了。
“他们到底来不来啊。”战狼发着牢骚他脚下已经有十几个被踩扁的易拉罐了。
道士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说……他们不来……是不是代表长乐帮不会放过我们?再怎么说,我们也只是一些学生组织,真的没办法跟他们社会上成天杀人放火的人比啊。”
战狼狠骂道:“他妈的,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不是我说你,你还真会挑人惹事儿啊!夏天,夏天,操他妈的,这小子我倒觉得他不怎么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另外一个家伙,他叫东星邪,长乐帮的堂主啊,我操!咱们的麻烦,真的大了!”
“……”
带着九名小弟,我们坐上了夜班飞往南吴的飞机,在飞机上我总是想笑。没办法,人之常情,出去混了小半年没想到又混回南吴来了,真不知道十六中的那票痞子还认识我不。
再想想,他们应该没人混到能去天堂赌钱的地步吧,恩,应该没有。
东星邪歪着脑袋,贼兮兮的说:“夏天,等会到了,借我点钱。”
我笑着看他:“你别说你没带钱。”
东星邪揉搓着自己那两个宽敞的口袋,扁着嘴:“那里有卖十块钱的筹码么……我今天出来的时候只带了一百块钱,去接你的时候我花了六十块的燃油费,还买了三包烟,所以……所以……”
我摸了摸自己的钱包,赫然发现,原来最穷的不是东星邪,而是自己。出门前换了条裤子,钱包竟然忘了带在身上。
妈的,我成‘空军’了。
“放心放心!等会儿呢,每人拿十万块钱去玩,别说做大哥的不够意思!”阿乐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大口袋,每人分了一捆钞票。
老狼捏着手里的钞票笑道:“乐哥,我忽然想到,为什么你不去国外的赌场了。”
阿乐哈哈大笑:“我在黑名单里面嘛,唉,老子又没作弊,真他妈头疼!”
(赌场黑名单:动用各种科技手段,或出千来骗取赌场资产的人员都会被列入黑名单之中。)
“原来这里就是南吴啊,天门的大本营。”东星邪看着几千米高空下一闪一闪的指示灯,感慨了一句。
阿乐回过头,说:“对了,忘跟你们说了,我们这次来呢,是娱乐,娱乐为主,千万不要在这里闹事,万一出了什么大状况可别说做大哥的不帮你们。”
阿乐的一个跟班笑道:“老大,咱们是来赌钱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如果是来打架也不会就咱们这十几个人啦。”
“打架?你可真幽默。”阿乐将脑袋别了过去:“南吴市是天门的地头,就算把咱们长乐帮所有人都带来,也不够人家塞牙缝啊。”
下机,拦了五部的士,我们从机场直接向天堂娱乐开去。
看着窗外那些熟悉的景象,我很不自主的咧开嘴笑了。
是不是应该抽个空回太子栋看看,现在才九点,云儿和母亲应该还没睡吧……恩……不知道大熊,小黄毛他们过的怎么样,还有……段无双……她还每天沉迷在酒吧中么?应该没有了吧?
“喂,喂。”东星邪用肘子撞我:“想什么呢?”
我忙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失态:“没什么,只是忽然间心情变的很好。”
东星邪扁了扁嘴,没说话。
天堂娱乐,经过了二十年的风风雨雨原本应该残破不堪了,但每年一次的装修让这里变的如皇宫一般奢华。
穿着燕尾服,手戴白手套的服务生文质彬彬的在前面引路,阿乐已经兴奋的快要灵魂出窍了。
将那十万人民币兑换成了筹码,我端在手中开始漫步于这个熟悉的地方,寻找熟悉的人。
“啊,对了!”阿乐在我身后叫了起来。
“老大,怎么了?”我回过头,问去。
阿乐笑嘻嘻地说:“好好玩,筹码不够就进去找我,机票是明天早上六点的,六点之前在这里集合,OK?”
“没问题。”
“哈哈!”阿乐带着老狼和老猴走进了最里面的贵宾区,其余的那些长乐帮的小弟们已经拉开了架势开赌了。
有两个家伙竟然在玩轮盘,他们难道真的不明白,想要在轮盘上赚钱的唯一方法就是去拿着枪去抢么?唉,白痴。
“喂喂喂,你要去哪?”东星邪腻了上来。
我头也没回的说:“找东西玩,你怎么?怕迷路么?”
东星邪笑起来:“哪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就算遇到麻烦也不怕。”
我皱起了眉头:“在这里只要你规规矩矩的,根本不会遇到任何麻烦。”
“事实上……呃……我已经遇到麻烦了。”
“你怎么了?”
“十万块,输光了。”
“什么?你……”我尖叫起来:“他妈的,你绝对是个败家子!我们才进来多久?你,你就把钱都给输光了,你……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细水长流么?”
东星邪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睛死死盯着我手中五百、一千的筹码。
“拿去拿去。”我将一大堆筹码塞到东星邪手中,头也不回的向贵宾区走去。
“嘿嘿,谢谢小天天。”
“你去死!”
赌场的生意异常火爆我在人群中穿梭着,在走廊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佐叔叔。”我叫了起来。
佐威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正在勾搭两个赌场的‘良家妇女’。
他第一眼没看出我来,皱着眉头在我身边饶了两圈,忽然叫起来:“我靠!小天?怎么是你啊?你怎么跑回来了?”
“嘘!”我对着他比划了一下:“我这次来是因公出差,明早就飞回去了。”
“来来来,进来说话!”佐威拉着我走过了长长的回廊在一个包房中,他扔了一支雪茄给我。
“小子,几个月不见你又帅了哦。”佐威痞里痞气的在送酒的妹妹屁股后面捏了一把,那妹妹小脸通红娇笑一声飞快的离开了。
“佐叔叔,你一直不都是待在片场么?怎么今天忽然跑过来赌钱了?”
佐威道:“赌什么钱啊,还不是你那几个爷爷今天要招待一个什么什么……法国赌神,让我做陪客,不然老子哪有闲心来这儿啊?”
“哈,爷爷他们都在吗?”
“在,当然在了,走,我带你去见他们,几个老人家也想你的很呢!”
温馨,绝对的温馨,看着佐叔叔脸上洋溢的笑容,我真的有种回家了的感觉,虽然时间很短,只有一晚上。
“爷爷!”看着坐在椅子上一个头发花白,但是眼神中却充满年轻人火一般热情的老人,我兴奋的跑了过去。
唐功成,我的爷爷,天门公司三大元老之一,不少人都称之为‘唐爷’。
爷爷转过脸看着我,忽然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这,这不是天儿么?”
“爷爷!”我笑嘻嘻的走上前,扶住了爷爷微颤的身躯。爷爷已经年过七旬身体上自然会有大大小小的毛病。
“怎么……你这个臭小子平时从来都不搭理爷爷的,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我啊?对了,你不是去晋西了么?你老爸也在那吧?”
我忙笑道:“爷爷,您看您都说哪去了,我这不是在晋西上大学嘛。”
“哦,哦!那你可要好好读书了,别学你老爸,正宗的一个痞子,临去晋西的时候还赢了爷爷我三千多万现金,真是,真是……咳!”
将爷爷扶回到座位上,我笑着帮着老人家捶着肩膀,佐威道:“老头子,那个法国赌神是什么来头?”
一说到赌,爷爷顿时精神上来了,背也不驼,腰也不酸了,就算吃了XXX盖中盖估计也没这效果。
“这世界上跟赌有关的东西就绝对没有稳赢的,除非作弊。”
佐威点点头:“您的意思是?”
爷爷笑着拍了拍我的手:“作弊的方法如今更是层出不穷,勾牌、换牌、记牌这些已经都过时了,科技发达的后果就是我们这些做赌业的老家伙每天都要堤防客人各种各样的作弊手段,你老爸也是如此,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个小巧的出牌器,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到了最后我有点怀疑了,叫人翻了翻那四副废排,他妈的里面有十七张红桃K。要不然这小子怎么把把同花呢?”
几个经理级的家伙同时奸笑起来,我也是如此,真没想到老爸现在已经流氓到这种程度,连老丈人的钱都要骗点。
“好了好了,佐威你去安排一下,经理,带着我的小外孙去外面拿些筹码给他玩,等爷爷赌完了再跟你好好聊一聊。”
“爷爷,不用麻烦了。”我笑着说:“爷爷您先忙,我可能一会就走了,因为是特殊情况,等过年了,我跟老爸一起回来看您。”
爷爷大笑:“你回来就行了,你那个痞子老爸,我才懒得见他,哈哈……去吧,去玩吧!”
“佐叔叔,帮我照顾一下贵宾区那个戴着眼镜的家伙,他是我现任的老大。”
佐威摸了摸下巴,阴险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差点把我的风湿病勾出来。
在那名经理的指引下我挑了五个一百万的筹码,没办法,谁让我是老板的孙子呢?爷爷也放出话来了,只要不超过五百万,随便玩。
我又不傻,在赌场,分分钟就可以输光这五百万,这些筹码,还是等我临回家之前兑换成现金吧。说起来爷爷已经好几年没给过我压岁钱了。看着手上有六个零的高额筹码,我自我安慰了一句:“劝当是今年的压岁钱了,爷爷那么慈祥不会怪我的。”
赌场是没有夜晚的,穿过喧闹的人群,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原来你的后台这么硬,真是没想到,看来我子龙是跟对人喽?”
我转过头去,这个叫子龙的男孩正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非常像阿罪被老爸刚买回来的时候,充满了仇恨和愤怒,那种愤怒绝对不是针对个人的,而是整个社会,乃至全世界。
目光交结过后,我的心猛的一紧,我走上前,没说一句话。
“看来我说对了。”子龙一边轻捻着手中的十万筹码,一边轻声说。
“啪!”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子龙的脸上,那声音绝对的脆生,巴掌过后子龙缓了两秒又直勾勾的盯着我,粗粗的眉毛完全就是为了衬托他那双邪恶的眼神而生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非常讨厌。你现在是我的人,所以不要想着用某种事威胁我,你要知道,干掉你,比干掉一只蚂蚁还简单。”我冷冷的说。
子龙微微举起了双手,变换了一个嘴脸,调皮的说:“别那么激动嘛,天哥,大不了我不看就是了。”
“哼。”我转身离开了。
这个子龙绝对是经历过什么,不然一个正常人不会变成他这副模样,看似逆来顺受,其实包藏祸心。除非让我弄清楚子龙身上曾发生过什么,不然我是绝不会重用他的,也许应该派他去卡萨洗厕所,那里缺少一个清洁工。
妈的,想威胁我?你还嫩的很。
坐上一辆的士,我直奔熟悉的十六中,现在是九点多,门口那些大排挡应该还没有关门。
一整条街道上都坐满了年轻人,17、8岁的居多,他们喝着三块钱一支的啤酒,吃着一块钱一串的烧烤,互相吹牛,互相抬杠。
坐在一处生意明显冷淡的摊位前,我点了一瓶啤酒和几个小菜。
“嘿呦,这位兄弟,等人呢?”一个小伙子冲着我摆手,我正拿出手机准备给段无双打电话。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
“一起过来坐坐嘛,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南吴人哦?”
“我吗?我是土生土长的南吴小子,你们如果是这里的学生,没准还认识我呢。”我指着南吴市十六中已经黯淡了的招牌。
“哦!原来是十六中的小子啊,打我小弟的是不是就是你?”小伙子的声调马上变了,他站了起来,身后约莫二十多个人同一时间齐刷刷的起立了,空的啤酒瓶、可乐瓶被他们敲的乒乓乱响,胆小怕事的老板、老板娘已经躲进了店中,一个端着盘子准备送上一筐新鲜青菜的男服务生也飞也似的钻了回去。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晚上才回到南吴,又怎么会打你的小弟呢?”我极力向他们解释。
“少他妈跟老子强掰,九点多不回家,一个人跑到十六中门口等人……哈哈,有种!十六中的人果然有胆量!”
我深叹了一口气,人一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原本是想在这儿等段无双,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竟然碰到了一群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在社会上打拼还真是不容易。
我只想说‘两’个字儿——我的命好苦啊!
一阵寒风吹来,几个衣着单薄的年轻人打了个冷颤。就在他们慢慢向我跟前移动,啤酒瓶摔的‘劈里啪啦’响的时候,街道的入口处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
“妈的,他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对面那个带头小伙子有些吃惊。
“操他妈的,在十六中搞事,给我打!”远远的传来一声,随后就是一群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挥舞着各种武器,一边咆哮一边冲了过来。
“妈的!”我这种左右不靠的人是最危险的,幸好十六中周围的绿化工作搞的不错,我在两方人马没冲到一起的时候,迅速的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掏出手机播打了110。
有困难找警察,这绝对是我现在的口号。
“乓乓乓乓”两方人打成了一片,一个小子被人踢翻到我面前,先是被我吓了一跳,随后跳起脚就开骂了:“他妈的,这里怎么还躲了一个!老子打死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我不慌不忙的闪到一旁,反身一踢,其中一个小子立刻就摔倒在地,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这边正打的火热,那边警笛声已经鸣起了。
跟电影里拍的一模一样,两帮子人同一时间叫了起来:“兄弟们,有条子!快闪!”
这些学生(或是社会青年)疯狂的跑到了对面,翻越过那只有一人高的废墙,逃之夭夭了。
三十秒之后,那块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只留下了无数根铁棍和沾着些许鲜血的玻璃碎片——应该是哪个倒霉鬼踩上去了。
“他妈的,这群不识好歹的小崽子!这都是第几次了?”十几名警察笑骂着走了过来。
这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异常耳熟,我别过脑袋一看,差点摔倒,大熊,他,他什么时候成警察了?
“大熊!”我冲着他那高大的身躯就是一声巨吼,几个动作敏捷的小警察已经迅速的做好了拔枪准备,这使我心中一阵暴汗。
“你是?”大熊凑过来仔细地看着我,尖叫了一声:“老……老大?你,你怎么回来了?”
“咳,咳!这里没事,你们先去忙吧!”大熊穿着那件加大码的警服还真有点警察的味道。
几个小警察离开了,大熊抓着我的胳膊,脸上满是兴奋:“老大,你回来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我好跟小黄毛他们去接你啊!”
我笑着接过大熊递过来的香烟,抓了抓他的胳膊:“你怎么当上警察了?”
“为了混口饭吃呗,也不知道老大是不是无间道看多了……把我送到局子里来……还让我混成个队长……哎!”大熊身上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那么高大,但是他的话显然比以前要多。
我跟他走在路上,过了良久,我问:“她还好吗?”
大熊愣了一下,忽地笑了起来:“老大,你在那边应该也交了不少女孩子吧?”
我心头突然涌现出一丝非常不祥的预感。
“无双呢?”我再度发问。
“她……她在医院。”大熊终于说话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就好像被天雷劈中一般,猛的打了个激灵。
“老大,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段无双就在附近的酒吧里找了份工作。”
“在酒吧工作?”我恶狠狠的看着他。
大熊忙道:“不不不,你想歪了!无双她是在酒吧唱歌,走场。其实这事也怪我,有天晚上,几个外地客人调戏段无双,被我跟小黄毛修理了,他们扬言要报复,你也知道,这里是天门的地头,我和小黄毛就没怎么在意这件事儿,结果就在上个月初,无双下班后被那伙人堵住了,幸好小黄毛及时赶到,才她从那伙人手中抢回来,不然……”
我激动的问:“她……她伤的重么?”
大熊摇摇头:“没大事,医生说了,只要休息两个月,无双就能下床走路了。”
“需要休息两个月……还说伤的不重……你他妈的!”我气的双手都开始颤抖了。
“带我去医院!”我阴沉着脸。
“现在……医院已经下班了……老大,其实你不用急啊,那边我派了四个兄弟保护她,绝对没问题的。”
“怎么?现在老大说话都不管用了?”
“好吧,我去开车。”
11点40分,我和大熊来到了医院,大熊利用自己警务人员的身份,我们很顺利的通过医院门口的保安,走到段无双的病房前。
我很讨厌医院这个地方,这种死气沉沉的环境会给我带来窒息的感觉。
两个正在打着瞌睡的小警察听到脚步声立刻警觉的走了过来。
“队长!”
“没出什么特殊状况吧?”大熊走上前问。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警察回道。
“恩,辛苦你们了。”
大熊指着门:“老大,无双就在里面呢。”
“谢了。”
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屋内浓烈的药味让我的脑袋一阵眩晕。
来到床边,我看见段无双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我悄悄的走到窗口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细微的缝。
月光洒在段无双洁白无暇的脸上,此时的她就好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般。
我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段无双的脸,几个月不见,她又消瘦了很多。
我并没有在病房中逗留很长时间,半个小时以后,我走了出去。
“大熊,给我查出来这事究竟是谁干的!我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我捏紧了拳头将手机号码告诉了大熊:“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找到了就打电话通知我。还有,别告诉无双我回来过,我不想让她担心。”
大熊点了点头:“我明白。”
“麻烦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四边、四边、四边、四边!操他妈的!”阿乐愤怒的甩开了手中的纸牌,他面前的筹码已经不多了。
佐威就坐在阿乐对面,一边笑一边说:“兄弟,看来你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
“妈的,老子去厕所把红内裤换上!今天可真他妈的邪!”阿乐气呼呼的抓着筹码走了,佐威淫笑起来:“看来天儿跟了个赌鬼老大啊……嘿嘿,有的玩了。”
南吴的夜晚竟然是如此多变的,原本还是星空满天,此时竟然乌黑的一片,就连月色都逐渐湮灭了,淅沥沥的小雨加上我原本就很沉重的心情使我路过和平别墅区都没有进去看一看的欲望。
凌晨一点半,我回到了赌场,赌场不同于其他行业还要分旺季和淡季,只要人们心中还有一丝贪念,那么赌场的生意就会一直旺下去。
门外停了几十辆昂贵的私家车,其中光是劳斯莱斯就有两辆,还有什么加长林肯、越野版法拉力……我实在想不通,以南吴这种地形隔三岔五的来个便秘,搞越野版的干嘛,你跑的起来么?
掸了掸身上些许的雨滴,我走了进去。
一眼扫过去,就见到街机室里东星邪正苦闷的握着一大把1块钱的硬币在玩老虎机。
“你不是在下面么?怎么跑这玩小孩子游戏来了?”我坐在他旁边不解地问。
东星邪郁闷的指着老虎机说:“老子在下面运气差的要命,想到上来转转运,你看,我除了苹果没买,其他的都买了十块钱的,我就不信这次封不中它……”
“滴滴滴滴滴滴……”红色的方块飞快的转动着,最后停在了一个小苹果上。
“天呐!我的钱!”东星邪乒乒乓乓的踢了半天老虎机,当管理街机室的几个痞子保安怀疑地走过来的时候,他才乖乖的停住了粗暴的动作,灰溜溜的揣着硬币,去赌场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东星邪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问。
“我?”我愣了一下,马上说:“出去透透气,赌场里的空气太闷人了。”
老爸说过,出来混,想要混的好,首先就要学会骗人。
“哦……透透气?你确定?”东星邪很怀疑的盯着我。
“小天,小邪!”这时,老狼的喊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老狼赚了不少,看着他手中十多个一万的筹码,东星邪深深地咽了口吐沫。
“老哥哥赚了不少,请你们上楼喝一杯怎么样?顺便叫两个妹妹给你们年轻人去去火气!”老狼淫笑着在我们面前晃悠着筹码。
“不用了……”我还没说完,东星邪已经飞快的‘抢’过老狼的一个筹码,很痞的将那筹码塞进了自己的裤兜,叫道:“谢谢狼哥!狼哥就是狼哥,出手真是阔绰,小弟真是大开眼界,谢谢,谢谢……”
老狼脸憋的铁青,良久冒出一句话来:“这……这可是一万块钱……够喝多少酒的啊……”
东星邪使劲冲着我使眼色,然后很认真的问老狼:“狼哥,你说请我们喝酒……在这儿,您还有熟悉的地方?”
老狼听后,乐了:“傻小子!那里的酒吧跟赌场是连在一起的嘛,往上走,最上层就是酒吧,筹码也是可以用来换酒的。”
“谢狼哥!”一句话说完,我被东星邪半推半就的弄上了顶楼。
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南吴人,但是天堂娱乐的酒吧我可一次都没来过,有一次跟几个叔叔聊天,忽然提到了这间酒吧,当时老爸的脸就变的铁青,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
“哇,这里的环境好优雅啊!”东星邪走了进去,四处张望着。
周围都是天然或手工的藤蔓植物,灯光很暗,人并不多,在这诺大的一个场子里也就坐了十七、八个人,许多位置都是空的。
两位穿着超短皮裙,面目姣好的服务员热情的走了上来,分别揽住了我和东星邪的手。
“啊,哈哈……小姐,你们这里怎么人那么少呢?”东星邪问。
那小姐笑道:“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的地方哦,光是门票就要一千块人民币哦……”
“哈,一千块而已嘛,诺,拿去!”东星邪阔绰的扔出了那枚筹码,两个小妞接过一看,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了。
坐在巴台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消费普通人玩不起了,一人一千块的门票钱,不包任何东西,别说酒了,就连白开水都没有一杯。试问一下,谁会闲着没事儿跑到这里来花个门票看戏?
“啧啧,这里的老板真会做生意,唉!在这里赌场上面开酒吧,哈哈,真他妈的阴险!”东星邪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看着酒牌。
我当然知道东星邪所指为何了,输了钱的人自然不会来酒吧消费了,而赢了钱的人那肯定要大肆挥霍一番,所谓:飞来横财留不得嘛。这间酒吧是全南吴最安全,最高挡的,首选地当然在此。
东星邪冷笑着指着上面的酒价摇头连连:“就连最普通的啤酒都要八百一打,这里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我也笑了:“反正钱又不是你的,你心疼什么?”
“小姐。”东星邪冲着对面那几个无聊中的漂亮小妞摆摆手,两个女孩儿欢快的跑了过来:“老板,请问叫酒么?”小姐甜美的声音真的能把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从心底勾出来。
“呃……我要……”东星邪刚把手指指倒那个最廉价的啤酒上,小姐就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老板,这个酒不好喝的,要不要试试我们调酒师最新调制出来的‘销魂一夜’啊,那味道,真的是好棒呢!尤其啊……是那个酒喝了之后不会上头,也不会难受……这个酒一点也不贵,试一试嘛!”那名推销小姐一边轻咬着东星邪的耳朵,一边在他脸上吹气,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有点痒痒的了,再一转头,我这边这位正玩弄着我的耳垂呢。
“多……多少钱……”
“先别管多少钱嘛……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我现在就让调酒师帮你们调好不好?等我哦……”坐在东星邪腿上那位扭摆着自己的娇臀离开了,我依稀听到他好像说了一句:“快一点好吗?我等你……”
我麻木的坐在那儿,享受着美女的按摩,心里蹦出几个连带着把自己都概括进去的字:“男人啊,真他妈的贱!”
四杯和红酒味道差不多的东西(姑且称之为酒)下了肚,我的脑袋竟然有些发晕,东星邪已经揽着那位可爱的酒吧妹走进了里面的包房中,至于做些什么,我想,也没必要解释的那么清楚吧?
“老板,你看,你都有反应了……不如我们进去吧。”女孩儿一边用手指在我脸上比划一边抚摸男性身体最脆弱也最敏感的部位。
“那杯酒里……被你放了什么东西?”我能估计到此时自己的脸肯定跟花儿一样红。
女孩娇笑起来:“看你说的,这里可是南吴最大的酒吧,用一点点调剂的小药丸没什么不好吧?看您的样子应该是来这儿赌大钱的,必须用这些药丸来放松哦……来嘛来嘛,我一定让老板你舒舒服服的。”
一个全身发软,双脸发烫,龙根高高雄起的男人,面对一个性感的尤物实在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要不怎么说女人永远是男人的克星呢?
画面就在那一瞬间转换,我已经躺在了一个舒适的小房间中,房间的摆设简单,但却一应俱全,房间内弥漫着香气,那是一种糜烂的味道。
床单很干净,雪白雪白的。
女孩儿轻轻的解去系在头发上的发束,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冲我抛了个媚眼:“老板,真讨厌,这样看我!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好?”女孩熟练的将腿伸到了床上,轻轻往上撸着原本就很单薄的皮裙,那条黑色蕾丝花边的性感底裤一览无疑的出现在我面前,幸好我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要是第一次就遇到这样的货色我非得被她弄的鼻血狂喷不可,我开始感谢老爸,第一次给我找的是雯洁那种清纯的女孩儿。
激动人心的时刻过的总是非常快,要不怎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来着,真有道理。
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揽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孩我竟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时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始变的冷血了。
“叮……”手机响了。
我接起,是东星邪打来的,那头的声音很急促,音量很小,我能想像的到,东星邪一定包着一条内裤猥琐的躲在厕所里给我打的这通电话,因为电话的内容是:“夏天……你……你在哪……妈的,咱们还是快逃吧……我们喝的那些酒……一杯要三千三……”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过马上恢复状态了,我口袋里还有五百万呢?怕什么?再看看身边的女孩,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我,她伸出胳膊将我揽了起来:“老板,你家是干什么的呀?”
我关掉手机没再理会东星邪,歪过头捏了捏她坚挺的胸脯:“查户口?”
女孩娇笑:“哪有,随便问问都不行呀,看你那小气劲儿!”
“我家……”我想了想,笑道:“开开砍砍人,卖卖粉,开赌场、桑拿……包括你,都是我家的职员哦……”
“讨厌!占我便宜!”女孩很明显不相信,开始穿裤子了。
我走进洗手间整理好一切,准备出门。
“老板,您还没买单呢。”女孩坐在床上抽起了香烟,温柔已经不复存在,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我笑了笑:“我去隔壁找我的朋友。至于你……你值多少钱?”
女孩很酷的弹了弹烟灰:“三千。”
“三千。”我咧着嘴巴笑了,轻蔑的从口袋中取出一枚百万的筹码,在她面前晃了晃:“我怕你找不开。”
女孩的脸色在刹那间变了,她们可是非常明白拥有价值百万筹码的客人在天堂娱乐是什么样的身份,只有特定的一些大老板才会奢侈到用百万筹码去赌博。
“老板……我……”女孩立刻从床上走下来,烟也不抽了直接丢在烟灰缸里。
我冲着她摆摆手:“别跟着来,我不会跟一个变脸比脱裤子还快的女人交往,而且,你也不配。放心吧,作为一名正直的嫖客,嫖资我还是会给够你的。”
刚出门口,就见到东星邪穿着一条内裤被人推出了房间,枕头、杯子、陆续从屋内飞了出来,女人发起疯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妈的!老娘今天吃亏了!两个人才带了一万块就敢到这儿来享受!你他妈的……”
“小红……你听我说……”东星邪坚强的站起来上前解释道:“难道我们之间就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吗?难道你忘了,我是多么的爱你吗?我依稀还记得在半个小时前,你在我猛烈的冲刺下所发出的动情之……”
“滚!!!”
“来人呐!保安!”
“砰!”大门关上了,我看着东星邪那狼狈的模样,毫不留情的笑了起来:“你又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呢?她们只需要钱,是不需要感情的。”
东星邪哭丧着脸:“唉,我还是太善良了,第一次谈恋爱就这样……”
我愁#蝴竟然把一夜情当成享受了。
五名保安不知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他们都是赤裸着上身,肌肉块高高隆起,一脸的凶相:“怎么?你们两个小子玩完了不给钱是吗?”
我挺欣赏地看着他们,掏出筹码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五人立刻变的恭敬无比,其中一个暴力的踢开‘小红’的门,粗暴的抓着小红的头发将她从里面揪了出来,这边的吵闹让酒吧原有的为数不多的客人纷纷走出来围观,包括刚才那个跟我渡过快乐一小时的女孩。
“你他妈的,狗眼不识泰山!”那名保安使劲抓着小红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地,喝骂道:“还不快跟老板道歉?你他妈的,瞪我?敢瞪我?老子弄死你!”
“啪啪啪啪”几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了小红的脸上,她的脸在瞬间肿了起来。
小红哭喊着将身体蜷缩起来,东星邪愣住了。
我拍了拍东星邪的肩膀:“这就是社会,有钱你就是老大,没钱,你的下场比她还要惨,走吧,这地方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等等!”东星邪面目凝重的蹲在小红跟前,小红用颤抖的声调非常害怕的道着歉:“对……对不起……老板……呜……”
东星邪笑着摸了摸她被保安扯乱的头发,说:“其实……我想告诉你刚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说完,他站了起来,舒展着双臂:“走吧走吧,谁给我找条裤子来穿?老子这样子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哈,走吧,看看乐哥他们的手气怎么样。”我笑着揽起了东星邪的肩膀。
东星邪穿上保安递过来的衣服,整个人立刻变了样,那个猥琐的失意男子形象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英俊不凡的多金少年。他整了整衣领嘿嘿笑道:“夏天,老实说,那筹码是怎么回事?”
我被问的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我贼笑两声:“我说那筹码是我偷的,你信不信?”
“信!”顿了顿他又道:“我信的话就出鬼了!”
“这天堂娱乐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姓唐的老头,这老头有个女儿,是天门公司龙头夏宇的老婆,而你却又姓夏,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夏宇的私生子……如果你是夏宇的私生子……那么这里的幕后老板就是你的爷爷……这筹码……”看到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马上改口:“当我没说过。”
我拽着他的衣服,狠声骂道:“你他妈的要是再敢派人调查我,老子跟你没完!”
“好好好!我以后绝对不查你了!”东星邪嘟嘟囔囔的看了四周:“我对这个天门公司很感兴趣,我查它还不行么。”
我有种暴打他一顿,然后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的念头,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怎么那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天门也不准查……”我气呼呼的说完,再看东星邪,他已经完全换了个话题:“哎,那筹码真是你偷的啊,天呐,一百万,我得赚多少年才能赚到,快,再整几十万让我精神精神,妈的,太久没熬夜了,眼皮都快耷拉到一起了。”
“妈的,去死,你已经用了我不少筹码了!”我立刻拒绝了东星邪的无理要求。
十几万人民币足够让一个普通的家庭无忧无虑的过上好几年了,但在这里它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和东星邪来到阿乐的身后,阿乐已经输的两眼发青了,原本挺油光铮亮的头发也被他抓的不成样子,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南吴市的色情大亨——佐威。
“佐叔叔究竟搞什么鬼呢?”我心念刚到,佐威已经抬起脑袋冲着我阴笑了,我全身的鸡皮都快抖到地上了。
“妈的,妈的!!”阿乐不知是多少次摔牌了,他别过头,黯然地看着我和东星邪,冲着我们比划:“来,帮老大赌一把,肯定是刚才扫厕所的大妈,把老子的财运都给扫没了,他妈的!看你们两个小子运气怎么样!我先去躺厕所。”
开玩笑,在天堂娱乐里面扫厕所这可是美差绝对没有大妈能挤进来的,听老爸提起过,有个小弟在天门娱乐扫了一个月厕所,回到老家就买车买房了,那里的小费高的吓人呐!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东星邪已经坐在了阿乐的位置上,挺牛逼的冲一个服务员扬扬手:“雪茄,红酒,谢谢!”
佐威铁着脸,轻蔑地咳嗽两声,庄家点了点头,我知道,东星邪这小子可能要倒霉了。
三把下来东星邪已经把阿乐剩余不多的筹码又输了一半。
“夏……夏天……”东星邪一边哆嗦着手,一边呼喊着我的名字。
“干嘛?”
“还是……还是你来吧……这个位置真的好邪……”东星邪飞快的站起来,就跟他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时候一样,那么的快。
阿乐走出来了,洗完脸之后显得精神了一些,他指着我:“小天,去,帮老大赌几把,看看你小子赌运怎么样!反正也输的差不多干净了,谁还在乎那么一点。”
我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佐威,他冲着我挤了挤眼,阿乐一惊附在我耳边,问:“怎么?你认识他?”
我忙道:“不,我不认识,他……他……”
“哎呦,小朋友,我就是南吴鼎鼎有名的‘色魔佐威’,看你长的不错,有没有兴趣去我的电影公司发展啊?”佐威也装作不认识我,说起话来怪腔怪调的。
我额头一阵暴汗,阿乐冷哼道:“我怀疑这里是他妈的黑赌场,小天,你机灵着点,要是一会儿打起来记得保护我。”
“乐哥……这……不好吧?”我能看的出,阿乐这次又输红了眼准备赖帐了。
“妈的。”说话间,佐威已经把扑克扔到了桌上。
“你小子行啊,赢了!”阿乐兴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东星邪嘟囔道:“不会吧……3点都能赢……是你的运气太好……还是对面那家伙运气太差啊……”
……
“吹!吹!吹!吹!吹!”一群人装模作样的站在佐威身后吼叫着,佐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实在太清楚了,他先让阿乐输个精光,然后再让我来把阿乐输的钱赢回去,这样一来,既不会亏损赌场的营业额,也卖了我一个面子,使我在阿乐面前能挺着胸膛走路。长辈们的想法就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周到,不服不行。
“小子!你的运气实在太好啦!哈哈哈哈!”阿乐看着我面前越堆越多的筹码,乐不开支。
不知不觉已经五点了,佐威打着哈欠走过来,伸出手:“小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运气。”转脸看着阿乐:“你这位小弟真是好样的。”说罢,带着几个保镖缓缓的离开了赌场。
阿乐一边嚷嚷着一边数着筹码,我就倚在一旁偷偷的将爷爷送给我的筹码在窗口换成了支票。
“他妈的,前半夜老子赢了七十多万,到后半夜全输了!操!这鬼地方!”老狼愁眉苦脸的发着牢骚走过来,那边的老猴也好不了多少,他捏着一小捆钞票,摇头连连:“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啊,一晚上我输了一百多万,你看,就剩三万块钱了,我他妈的又白干了两个月。”
阿乐嘻嘻哈哈地走过来搭着二人的肩膀:“急什么?马上就改选八大帮会,只要咱们能再次入选,嘿嘿,还怕没钱花么?”
“哈哈哈……说的是呢!”几个头目同时笑了起来,我隔着口袋摸着那五张热呼呼的现金支票,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