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离去的日子是灰暗的,我甚至害怕回家,因为一进到那间我们共同营造的安乐窝,就想起和琼厮守的短短一月,想起那屋子曾经充斥的柔情蜜意。想起这些就只有痛,刻骨铭心的痛。
我的身体也在起着变化,先是在上厕所的时候,下体开始刺痛,后来扩展到整个腹股沟,我知道自己的并开始发作了。
我不能去找琼了,即使她回到我身边,两个人在一起也只有痛苦。我只能先治好了自己的病,再去接她。我已经给琼打了已经不知多少次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直到一个失眠的深夜,琼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我激动万分,尽情倾诉着对她的思念,电话那头却一句话也不说只传来哭泣的声音——她在听。
“琼,你还好吗?我明天就准备去治病了,如果有眉目了,我就去找你,你千万要等我,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过你,我不能没有你!”
和许多不幸的人一样,我开始关注电视里、广播里、报纸上、大街上任何与这类疾病有关的信息。甚至连电线杆上贴着的小广告也不放过(直到现在我仍然痛恨那些曾经骗我的骗子,如果政府许可,我一定让这些败类个个变成太监断子绝孙)。
在“仔细研究”之后,我终于选择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医院,我害怕社会的舆论(得这种病的人大多被人们冠以“不学好”的评价)。
医院门口很小,如果不是在路旁立了一块醒目的大牌子,并以一个红色的大箭头指示,不知情者绝找不到这里。只有两层楼,里面收拾得到很干净。但在我的意识里,只要是医院就会充满了各种病菌。所以我始终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这里的东西。
进了楼门,就是医院的大厅,迎面一张台子贴着挂号处的绿色牌子,两个身穿白衣的年轻护士正小声地在那里谈笑。见我进来,都抬起头,其中一个面带笑容招呼我:“先生,请问您要挂号吗?”
我点点头,她拿过一本票据,在上面画了几笔,“二楼右边第二间,男性门诊!”
竟然不收挂号费。我抬头望望大厅里挂着十几面锦旗,什么“妙手回春”、“医德高尚”之类,暗想:今天真来对了地方,这里一定是个不错的医院。
接待我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皮肤白胖的大夫,穿着干净的白大褂,从摆着的桌牌上我知道了这是一位性病方面的专家,从医已经数十年,还有很多医学著作发表。这使我对他的信任一下子就提高了很多。
他亲切地接待了我,又仔细询问了我的病情,得病多长时间了,结婚了没有,有没有“不良”的爱好。我如实的回答着——隐瞒病情受害的可是自己。
接着他就要我填写治疗登记表,然后去检查室做专门的检查。我没有填写自己真实的名字,看来医院对此也并不注意,或者到这里来的人都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填假名已经习以为常。填完表格,我就拿着大夫开的建议检查的诊断卡直奔交费处。
缴费处在二楼的中间,一个安装着墨绿色防盗门的屋子里。一张1米多高的大柜台把内外隔开,这让我忽然想起了旧社会的当铺。而就在大柜台外,一个40来岁的男人正把大把的钞票递进去,换到4瓶透明的药液。
后来,就在这柜台前,我终于明白了这所医院中的一切都是谎言,只有从这里递进去的钞票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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