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妻子和女儿都已经睡下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脑里乱成一团。以前总把别人拈花惹草染上性病当成玩笑来说,没想到今天灾难竟然落到了我的头上,李黎虽然走了,但留给我确实深深的绝望,我该如何面对妻子和女儿?
正当我思绪万千,头疼欲裂的时候,一只熟悉而温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额头,往常我总是把这只手和身旁的她拉进怀里,可今天我一动不动的任它在我额头拂动。
“怎么了?生病了吗?”妻子总是对我反常的行为异常敏感。
我沉默不语,只是把那张可怕的诊断证明递到她的手里。
“方城,你究竟做了什么?”看完诊断证明的她一下子愤怒了。“你怎么会得性病?”
“是李黎。”我艰难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李黎?好啊,她在哪?”妻子横眉怒目咬牙切齿。
“她已经走了。”我深深的低下了头,“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个。”
妻子再也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卧室,把门砰的一摔,不久屋里就传出她嘤嘤的哭声。
第二天,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再也没有见我的面,打电话也不接。
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但我明白,自己决不能倒下,旭日还需要有人去支撑。于是我避开外界的视线,又回到那家医院,开始专心的治病。说起来,小天,今天还要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也许还在哪个该死的医院受他们蒙骗。”
(到此处,方城的故事告一段落)
我又把方大哥的杯子里满上果汁:“方大哥,别再为过去的事难过了,明天我们陪你去一家正规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争取早点治好了病,尽快把嫂子和女儿接回来。”
“方大哥,也许你误会李黎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依虹忽然发了言。
方城好一阵没有说话,“是啊,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不应该让她这样离开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我真得很担心。”
“方大哥,我想你应该跟她联系一下了。”依虹叹了一口气。女人啊,还是女人最了解她们。
方城拿出手机,并不避讳我们,拨通了一个号码。开始时忙音,再拨电话通了。
“黎,你还好吗?我现在正治病呢,还认识了几个病友,我希望你能回来。”他对着电话说着。
对方没有出声。
“黎,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即使你不能原谅我,也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吗?”
电话的那一头忽然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大哥。”一个女孩子哽咽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应该勾引你。”
电话挂掉了,方城已经泪流满面。我能体会到他和她此时的痛苦,就像我和琼一样。
多少的挫折都不曾低头
当你转身的时候却忍不住泪流
多少的甜蜜都付东水流
这杯回忆的苦酒将人伤透
我不会责怪你,永远的爱你
只怪命运无情的捉弄
依虹也哭了,我悄悄伸过手去,从桌下握祝糊那双娇小的手,紧紧地攥着。沉默中只有墙上的时钟在嘀嗒的响着。
那一顿饭,我们吃得很沉重。分手的时候,方城握着我的手向我表达着深深的歉意。我却紧紧地拥抱了他,“大哥,我们同病相怜!”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家的路上,依虹始终沉默不语。走进家门,她忽然拉住我的手,脸上带着恳求的神色说:“阿天,今天能陪我一起睡吗?我感觉好孤单。”我当然不能拒绝,看来今晚对我来说又是一个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