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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试贴4
    方天一轮旁敲侧击,还是没能从张灵口中问得有关“刀鬼”的一丝线索。
    张灵回到房间,挑起黄灯做起功课来。
    方天却自己一人在道场中开始冥想:“我先天自有一股火气在心头,虽然强用理智压下,但总是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来。对张灵的微妙感觉是这样,刚才乱运真气也是这样,感情坏事,我得学会控制才行。”
    收敛心神,暗按张灵授的方法运气,但这次冷心似水,这真气竟然运得流畅非常,他轻轻按出一掌,绵绵的掌力从掌心渗出,竟压出一缕清风。
    方天顺藤摸瓜,摆出马步,如法用力,真气运得更是得心应手。
    匆匆来到花岗岩前,一掌按下,竟然薄薄地印下了一个掌印,方天大喜,心道:“对头了!张灵说我的内劲走阴柔一路,我这一静心按掌,就使出一招绵掌来,哈哈!”
    方天闭目回想曾在网上看过的太极拳路数,几个把式下来,太极借力打力的诀窍竟与绵掌的内力配合得天衣无缝,甩手使出一招“揽雀尾”往花岗岩上一敲,这一敲比刚才纯粹的一掌又是强了几分,几根手指竟敲出个厘米直径的小圆洞。
    兴在头上,忽然脑海又冷冷的来了一声:“刀!”
    方天回头,见张灵,咬着一根破笔头,头发抓得蓬乱,拿着一本单行本气愤的跺着脚。
    “我的天,连功课做不出来的抓狂,刀鬼也会来搞局啊?”方天没好气地使了个收气势,往张灵走去。
    “哪里不会做了?我教你啦。”方天极力压抑着进厨房拿菜刀的冲动,对张灵说。
    “不行!身为武者不能在困难面前退缩!”张灵这从房间里出来,分明就有想向方天撒娇的意思,可她却就是不肯放手。
    方天拗她不过,刀鬼的召唤使他实在按捺不住,进了厨房,拿起菜刀,弹出刀芒,好一阵畅快淋漓的感觉。
    挥舞几下,厨房外的张灵抓狂的吼叫更甚,当然方天更是难以压抑,眼光掠过一条身世可怜的萝卜,几秒功夫,化作平均3毫米厚的薄片,紧接着,又信手拿来几棵可歌可泣的白菜,手起刀落,也尽化菜丝……
    15分钟过后,厨房中已经牺牲了白菜一盘,萝卜5条,苹果3个,梨子4个,从冰箱里取出最后一大块荡气回肠的牛肉,方天如获至宝,一阵刀影翻过,已经尽数切片,但刀鬼的呼唤却仍未有丝毫停歇的迹象,方天又把肉片切为肉沫,如果真有因果报应的话,这块牛肉原本的主人前世必定大奸大恶……
    邻居家的黄狗旺财发出午夜凶鸣,方天用最后一丝理智抑制着杀狗的冲动,张灵终于一声“哦耶!”大卸天下。
    进到厨房,见到切得整齐的菜料,再看看满眼红丝的方天,迷茫了好一阵子。
    方天虚脱地放下菜刀,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尽快杀了这个女人!”
    吃着肉末白菜丝萝卜片粥,方天狠下心来,坚决要求作张灵的家庭教师。
    张灵虽然早有此想法,但方天之前没意向,她也不好开口,但此时见方天盛意拳拳,甚至眼泛泪光,她不禁大为感动,满口答应。
    入夜,心怀鬼胎的方天也不问张灵是否同意,一头扎进被窝,就抱过张灵,好不容易忍过一阵子疯狂的刀意,张灵冷静过来,方天心道:“我得尽快摸清刀鬼的门路,不然真要去菜市场兼职了。”
    想着,手便不安分起来,张灵手一抖,握过方天的手,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竟有几分乞求的味道:“不要……”
    方天胸口一阵酸酸的感觉,虽然理智叫他不可停止,可手上却真回到张灵腰部来。
    张灵一笑,把头埋到方天怀中。
    方天也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我干什么?怎么下不了手?杀人也是我举手之间的事。”
    “方天同学,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这关头,为了刀鬼,哪有第二个答案?而且对于方天来说,巧言去骗一个爱自己的女孩,那是再简单不过的是。可这时的方天竟有一阵难以启齿的感觉,好半天才气馁的道:“我不知道……”
    张灵挣扎着从方天怀中探出头来,四目相对,然后深深地一吻。
    自命灵巧的方天,却如木偶一般呆呆地看着她。
    “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没有欺骗我。”说着张灵又把头埋了回去。
    忽然间,方天觉得张灵很可怕,是的,你没有看错,是很可怕。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但这张灵却似乎看穿了他,甚至能牵引着他的感情,方天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甚至颤抖起来。
    感应到方天的颤抖,张灵也环抱住了方天。
    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
    “刀鬼抱着巨刀的时候,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睡着以前,这是方天最后的想法。
    天明,热了昨晚剩下的粥,吃过权作早饭,张灵先方天一步出了门。
    良久,方天才出来,一种想法缠上心头:“张灵似乎能够感知我的一切。”
    迷迷糊糊的来到学校,暖和的阳光,早晨的雾气教人神气一凛。
    举步行了一会,却有一股吵闹的声音乱了方天满脑的雅意。
    “七七!七七!到底为什么?”半跪在地上的男子长身玉立,面清目朗,正是前任的扬威校草,号称情场鬼见愁的张帅哥。只见他拉着一芊芊玉手,一副哭崩紫禁城的壮烈模样,恐怕孟女见之都要汗颜。
    而被他拉扯的女孩,瀑布般长发披肩,眉目如画,早已经让人有审美疲劳的校服短裙,在她穿来却有几阵仙风飘飘,真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这人不就是校花柳七七吗?
    这仙女般的人物,秀眉轻戚,自有一股媚态,对这张帅哥这肥皂剧的剧情表现感觉无可奈何。
    校园里这些可供炒作的新闻,对方天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他只轻轻瞄了柳七七一眼,眼光便落在她身旁一个娇小的女孩身上。
    这女孩似乎是七七的跟班之类,却只怯怯地躲在七七身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看七七又看看地上的张帅哥,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
    方天看了半天,心道一声:“有趣。”
    正要举步回教室,七七的眼光却落在了他身上。
    方天暗叫一声不好,七七已经拖着好死不如赖活的张帅哥来到方天跟前,一把扣过方天的臂弯,踢开张帅哥道:“就是他!方天!我的男友!你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了。”
    张帅哥眼光带电,扫过方天,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张帅哥自己已经死了,因为他的目标是刚好学会了绵掌的方天……
    但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方天在学校里的角色是三好学生,他也象七七身边的女孩一样,看看七七又看看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张帅哥,故作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
    这时那可怜兮兮的大眼女孩却怯巴巴的走了过来,拉了拉七七的衣角,道:“七七,真的吗?方天同学是你的……”
    柳七七却惟恐吓不倒张帅哥,拉着方天的手又紧了紧,连挺拔的双峰也挤得变了形,道:“林玲,我骗你干什么?方天就是我的男友!”
    方天当然知道自己在这学校的知名度,但他还是明知故问:“这位同学,我们认识吗?”
    林玲见方天这么一问,粉嫩的脸庞泛起桃红,躲到七七身后也不说话了。
    张帅哥却一把提起方天的衣领,比方天高出半头的他,当真威风八面,口水飞喷的道:“你小子,也不问问老子我是谁,竟然敢跟我抢女人?”
    这正是上学的高峰期,如潮的人流就这样停在校道,兴致勃勃地等着好戏。
    方天挤出惊恐的表情,摆手道:“我……我哪有!”
    张帅哥擂起拳头就要发作,却被人一手拉住,这手力之猛犹如铁拷,张帅哥竟不能动之分毫,扭头却看到了张灵的冷眼。
    “仁龙拳馆的男人婆!你放手!”
    “你先放开方天同学!”张灵手力又添了几分,捏得张帅哥手骨“勒勒”的一阵惨呼。
    强忍着眼泪,张帅哥放开方天,飘逸地一拨头发,道:“我不和女人计较,方天,我们的帐迟点再算!”
    使劲一甩张灵的手,却没甩掉,苦着脸看了张灵一眼,也幸好没多少人看到,张灵这才松了手,张帅哥如此潇洒而去,引飞桃花三两朵。
    方天看到张灵,先是下意识地想抽掉七七的手,却马上反应过来,反而夹得更紧,手臂由柳七七胸部带来的消魂蚀骨,却变得犹如针刺。
    张灵却是一眼都没看方天,她看着柳七七,眼神复杂得连方天都无法解读,良久,才摇头远去。
    自张灵到来,方天就感觉七七的手猛地一软,现在张灵走了,扭头一看,登时连天才的他都一头雾水。
    张灵的眼神如达芬奇密码也就算了,连柳七七的眼神也好比哥德巴赫猜想。
    “女人心,海底针。有空我也要捞一捞才行。”如此想着的方天抽掉手,对柳七七笑了笑,有些事情就不用解释了。
    没理会柳七七多久,方天却转到了她身后,对着林玲伸出了手,道:“你长得好可爱,能当我的女朋友吗?”
    如果林玲的眼睛本来是龙眼的话,那么这时就是荔枝了,瞪着方天,眨了又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但林玲,方天的这句话,把发呆中的柳七七也惹得扭过头来。
    与柳七七在一起的林玲,一直就象皓月下的星辉,暗淡得没有人会察觉到她的存在,而方天却一反所有雄性动物的常态,漠视柳七七,却直接向林玲求爱,一时太阳从西边升起,地球环绕月亮公转。
    随着张帅哥离开而散场的观众再次聚集,又抱来了大包爆米花,有的还戴上了3D立体眼镜。
    林铃头低地贴住了自己胸部,脸庞热得可以煎蛋,尴尬地看了四周的人群,想逃却又是不敢。
    方天一笑,伸出手,道:“对不起,我也是太过唐突,那我们先做朋友好吗?”
    林铃这才类似鞠躬的点了点头,从头顶直充血到指尖,伸出通红的葱指,轻轻与方天一握。
    方天也不多言,和两女道了声再见便即离去。
    “腾龙会,北平最大的黑帮,连黄天白日堂都要望其项背,而它老大的独生女儿竟然如此羞涩,林腾龙啊,看来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这个小巧又含羞的林铃,才是方天转学到扬威高中的主因。
    “林铃、柳七七……”边走边想的方天,想起柳七七当时对自己亲昵的表情,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张灵的脸,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个念头:“她……会伤心吗?”
    吃力的甩了甩头,方天又自言自语的道:“感情坏事,她是迟早要被我杀的人,我绝不容许自己有半点出错。”
    一转眼已经来到教室。
    “轰隆!”一连串爆炸似的巨响,无数雌性汗尔蒙已经严严实实的将方天包围,女生们七嘴八舌的使方天敏锐的听觉瞬间崩溃。
    这边一个满脸浓妆的猴子屁股道:“方天同学,你昨天病了人家好不担心,于是凌晨三点起来就帮你熬了这盅十全大补汤,你先喝喝。”
    那边又一个面色阴晦全身跪气的女妖,手提一瓶黑不溜秋的冒泡液体,摇晃几下道:“十全大补汤这些下三滥的货色会吃坏人的,方天同学,我根据祖传秘方,用蜈蚣,蜘蛛,毒蛇,蟾蜍,蝎子,鹤顶红,断魂草,砒霜,禽流鸡,非典鸭……等等百种毒物混合熬成这以毒攻毒的绝世灵药,你喝下,保你以后百毒不侵!”
    左边插入一身材火暴,媚态万千的尤物,用手指挑了挑方天的下巴,从乳沟探出一小瓶圆柱状药丸道:“方天同学,别理她们,我这瓶天淫地贱丸才真能医百病呢。”
    右边闯入身高两米几的壮硕女金刚,壮臂擂了几下貌似胸脯的胸肌,一拍方天的肩膀,豪气道:“方天同学,病鬼才吃药,来!放学后我们一起锻炼身体,今天的目标是,绕操场跑100圈,掌上压1000下,引体向上1万次!啊!对!听说昨天北平领空出现不明飞行物体,我们先爬上摩天大楼,把它们抓下来练下体力。”
    最后还是我们“恐龙”同学技惊四座,从天而降,震裂了几寸地板,摇着一瓶2升装黄色的恶臭液体,道:“方天同学身体这么好也病,肯定是招到花痴鬼了,我昨天强制我弟弟挤了这两升童子尿,包保以后你以后遇神杀神,见佛杀佛。”
    上课铃一响,女生依依地散去,方天不知道从那里搞来个红白蓝塑料袋,把千奇百怪的液体整齐地塞了进去。
    无惊无险又是一天,快放学的时候,方天接到了来自李有钱的一通短信,他含蓄的笑了笑。
    一放学,方天先在众女诧异的目光下,把一张写得满满的A4纸送到张灵面前,柔声道:“这是第一天我给你的家庭作业,你先不要看,给自己一个测验,晚上9点半开始做,10点半收笔,我想看看你的水平。”
    满有深意的一笑转身,拖着红白蓝袋来到了操场角落,梁光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一见方天那鼓鼓的袋子,梁光叹息道:“老大假病一下就收到这么多礼物啊……”一时双目黯然,摇头一股怀才不遇的雅士感叹。
    方天见他神色暗淡,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这里可有不少好药的说。”
    梁光一听老大有好东西,立时装得冷风萧瑟,凄凉非常,道:“那天下雨上街,我没带伞,先得了‘淋病’,然后回家懒得洗衣服,现在全身臭得很,我想那就是传说中的‘霉毒’了,老大,我还有得救么?”
    方天思考一下,取出那瓶女妖送的黑不溜秋冒泡液体,看了又看,道:“听说,这是祖传秘方的攻毒灵药,喝了以后百毒不侵,你要不要试下?”
    梁光一手夺过,大口喝下,登时一抖,裂嘴对方天道:“老大,这药厉害,我觉得暖气直冲我的任督二脉,同时仿佛头顶处一道灵光上顶天庭!”
    但看看自己的手臂,却疑惑的又问道:“但为什么我感觉我的手黑了不少?”
    方天见他全身黑气弥漫,偷笑道:“我想是药力在和你体内的毒素抗衡,你忍一下就好。”
    梁光觉得有理,也不多问了。
    “我们先去和天豪他们集合,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参与社团活动,虽然我对他们颇有信心,但对手是腾龙会大蛇组的人马,轻视不得。”
    说着抛下一大袋奇药便要远去,却见那女金刚拦在路上,大叫道:“方天同学,你在操场锻炼啊!很好!我们现在就去探一探那不明飞行物体怎么样?”
    方天道:“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今天去不了了。啊!还有,那里一大袋东西,是我送你的礼物。”
    女金刚一时受宠若惊,但回头已经不见了方天,翻开袋子,见那瓶黄色的童子尿色泽通透,正口渴也不管恶臭喝了下去,还不解渴,不管三七二十一,连翻带掀把一大袋东西连同那天淫地贱丸啃喝了个精光,立马灵气大盛,浑身有力。
    事后一举攀到北平最高的摩天大楼,单手指天吼叫,发泄着无尽精力。
    一大导演刚好路过,见此一幕,深受启发,拍了一部大猩猩与美女的史诗大作,高氵朝处,大猩猩一边深情地握着美女,一边怒吼着向天打飞机,感动了千万发情少女,此乃后话。
    再说方天带着开始发毒,面目全黑的梁光来到北平有名的红灯区,其时天空尚有一丝昏黄,两人转入暗巷,便见头带黄白相间头巾的李有钱和赵天豪。
    李有钱见方天身旁之人,一身黑皮肤,嘴唇微肿,隐隐有一道黑气引得头发飘摇,道一句:“老大真有本事,连黑人朋友也为你卖命。”
    转身便向黑人梁光送上名片一张,道:“Nice to meet you!”
    梁光一耳光甩过去,怒道:“娘的,什么‘拉屎臀没肉’!老子是梁光啦!”
    李有钱一惊,也不管面上火辣,前后上下对梁光怪物般看了个透,随即竖起大拇指,道:“好!够男人!一身皮肤黑里透紫,嘴唇厚而有肉,两眼红筋更显杀气腾腾,头顶还有一道黑光直攀天梯!梁兄弟,那里练得这一身颇有品位的造型?”
    梁光两眼一瞪,道:“你小子口水多,但就是眼光独到啊!”
    几人哈喇了好一阵,方天和梁光也带起了头巾,四方八面一观,黄天白日堂的人马已经埋伏了不少,上次在废车场,蝮蛇发难杀了黄天白日堂的人,而这次便是针对蝮蛇带领的大蛇组的报复行动。
    这红灯区一条街正是大蛇组的辖下,今天天豪他们加入的洪水分堂把目标定在街中间这一店,是生意最红火的一间。
    洪水分堂是黄天白日堂的攻击主力,不负责任何方面的帮会业务,只负责械斗,堂中人人高头大马,粗眉厉眼,都是鼻孔出气,挥手砍人的豪汉,堂主猪肉贵更凭一手泰山大刀,纵横江湖难逢敌手。
    夜幕一临,红灯迷人眼,沉静的街道人气渐盛,衣着火辣的女郎在街道扰首弄资,迷朦间酝酿着妖娆的呻吟。
    几处洪水堂的人马凝神戒备,不敢分心,就方天这一角没有丝毫备战的情绪。
    梁光因毒气上冲,呆立着打嗝,偶尔喷出几层黑气。
    天豪反复地将那支M92拆了有装,装了又拆,又或手指一起旋几个花色。
    李有钱走到方天跟前,道:“腾龙会与黄天白日堂是北平的两大黑帮,而腾龙会虽然在生意和人马上都能稍微压倒黄天白日堂,可如果黄天白日堂一发烂,就算不联合其他帮会,也能搞得腾龙会焦头烂额,所以这两大帮会一直保持着暧昧的亦敌亦友关系。”
    “但腾龙会却忽然在废车场杀人,我不解,所以稍微查了一下,那和两个月前流入北平的一批海洛因有关。北平的毒品供应线向来由这两大帮会按比例瓜分,当然是腾龙会占大,不过这一直相安无事。”
    “意外就发生在腾龙会依例接货一晚,价值五千万的那批每月定量供货,被人中途劫走。这当然便宜了黄天白日堂,因为全市货源不足,他们以平时1.5倍的价钱狠狠地捞了一笔。甚至连受害的腾龙会,也为了保持对他们熟客的供应而向黄天白日堂买货。”
    “负责办货的蝮蛇因黄天白日堂没有按协定供货而与当天大开杀戒。但黄天白日堂这方面收到的信息却不是这个版本,一个从废车场逃回的喽罗,把货带回堂口便死了,于是这便变成了蝮蛇恶意挑衅。”
    “再来,有传腾龙会被劫的5000万海洛因是被黄天白日堂的人所劫,而理据就是黄天白日堂的供货量远远大于他们的入货量。”
    “如此,黄天白日堂说腾龙会欺人太甚,而腾龙会却怪黄天白日堂奸险狡猾,本来两帮紧绷的局势开始激化,两日间频繁地出现冲突口角甚至小型殴斗。”
    方天闭目而笑,道:“你说这么多,到底是要知道什么?”
    李有钱却舔了舔嘴唇,手指弄了个搓钞票的姿势,道:“从腾龙会手中劫货的人,本来就是一个迷。而我也曾经亲身进入过黄天白日堂的散货点,明白了一件事情。之所以说黄天白日堂的供货量远大于入货量,那是因为他们场中偶尔会有冒充他们堂中的人在兜售散货,如此一点一滴地形成了货量大的假象。”
    方天扭头看着李有钱,沉声道:“我是不是找错合伙人了呢?太聪明的人通常短命,我却似乎收了个短命鬼。”
    李有钱一愕,随即镇静下来:“生意不成,仁义在嘛,老大先别动怒。而且我哪里聪明了?那个劫货的人才聪明呢?5000万的货,反正是劫来的,就算按平常价卖出,也是上亿的利钱,何况现在毒价高企,那……嘿嘿。而我嘛,只是老大手下的一个财官,图的就是那么一点工钱罢了。”
    事件已经大概挑明,方天暗叹李有钱对于财势的敏感,没错,那批海洛因就是他方天劫的,而散货制造假象的也是他。目的就是制造成北平两大黑帮的冲突。至于那过亿的利钱,他当然是不要白不要。但他一个学生,无财无势,身怀巨款不禁令人起疑。于是把李有钱收归旗下,为的就是他的财技。
    方天于是道:“那么你这个短命财官,是不是想有些建树了?”
    李有钱,吧嗒一下嘴巴,红光满面的道:“在其位谋其事,我最近发觉市场上有多支细流投资,汇集起来也是个小资本,我参考了一下那小资本主人的投资手法,眼光是独到了,回报也肯定不错,但如果象我这样有十几个上市公司的壳,那么这笔钱不但可以作为利润洗得干干净净,而回报也是大得多。”
    “老大,你看我这个想法如何?”
    方天道:“恩,短命鬼虽然有些面目可憎,但大小也是个鬼,正因为有这么一点法力才吃得开,不过我也是在想,短命鬼究竟吃几成才会饱,肯乖乖的作法呢?”
    “三成足了!”
    “胃口不少嘛。”
    “几分钱,几分货啊!”
    方天含笑点头,李有钱眼前一亮:“小财不出,大财不进,老大一掷千金,眉头都不皱一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跟定老大你了。以后小子我吃喝胡混,日进斗金,也全仗老大的提携了。”话毕,李有钱伸手一探从怀中抽出部PDA,手指惯性地粘了点口水,算得满面金光。
    赵天豪一直听着,却不发话,方天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想法,但单从他现在的行动,已经不难推断他是在动两大黑帮的脑筋,这正对了赵天豪的胃口,亲哥哥死了,赵天豪的仕途是直上青云的一片金光璀璨,但他却感到了无敌是寂寞的凄凉,而且官场的条条框框早就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因此,他有了黑白通杀的念头,一边烧杀抢掠,一边正气凛然,俨然一代教父的绝代风华。
    哨声一响,便是行动的信号,方天提起了短刀,与李有钱在后巷静观其变,赵天豪翻出双枪,舔了舔舌头,跃跃欲试。
    后街中冒起层层灰烟,洪水分堂的部属已经开始放火,淫念秽语的街头一时鸡飞狗走,黄白头巾的大汉趁着混乱如潮水般涌出,舞起短刀,逆着人流,从店的正门冲杀进去,本来妖娆的红灯,泛着刀影,开始如烈火般跳跃。
    寻欢的人群开始警觉,整条红街,在惨呼声中乱成一团,人们你推我撞,不慎跌倒的几人被乱脚踩得血肉模糊,又有被推到墙角的血花一飞又是头破血流,更有因为挡路被人一拳轰下,又或挥刀砍倒。
    “是黄白堂的混球来了!”
    人群中忽然爆出一声怒吼,但逆流而上洪水分堂马上以乱刀招呼上去,这四层店面是大蛇组驻地,人员也有80多个,但一轮酒色财气下来,或提着裤头惊慌失措的被利刃贯胸,或抡着酒瓶醉眼熏熏的被割喉洒血,也有伸手抢赌本的被连手砍去,哪里有半点还击的力量?
    洪水堂的大汉,共有百余人,光膀子,短油裤,身泛油光,个个皆是虎熊之威,就一冲一切的功夫,那些身穿迷彩的大蛇组员已经死伤20余人。
    但亏是蝮蛇平时训练有素,已经有过半清醒的人员,利用场地之利,或伏击,或冲刺硬生生的把洪水堂前锋拦了下来。
    忽然枪声一响,身穿干湿大衣的赵天豪天降神兵般飞身入内,顺势抽起两支M92,对着大蛇组的锋口,就是风风火火的一轮扫射,枪火影得他面目冷俊,一落地,已经放倒6名迷彩大汉。
    但显然他杀性一上,难以抑制,地上一滚,又是一轮枪雨,非要轰得杯盘狼籍,火力压制下,大蛇组的人群急速往楼上撤退。
    一众黄白汉子虽然见天毫穿得不伦不类,但神勇无匹,不禁士气又是一振,待火力一停滞,不顾生死地顶着刀锋,往楼上窜去,一阵血雨纷飞,大蛇组已经是死伤过半。
    室内的枪响刀鸣,有着震天般的疯狂,而店面之外的街道,洪水堂的殿后军已经开始与大蛇组的援军开始了交锋。
    近百人的援军由三名衣着分外不同的军官带领,这一出现,就与里面的死军形成包围之势!
    忽然蛇影一窜,军装人群这边杀出两条长臂,对着两名洪水堂人员就是一缠一拖的功夫,两具颈上喷血的尸体已经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娘的,给老子搞伏击?老子在战场搞伏击的时候你们还在抱着娘喝奶呢?”蝮蛇蛇身一摇落在队伍之前,恶狠狠的咬着牙。
    “你们给我杀!杀了几个给我记在帐上,回去我赏你们好烟!”
    老大亲临,又先施了个下马威,大蛇组一众军装利马士气高涨,忘我地向洪水堂的深处冲刷!
    蝮蛇一掌入地身形暴起,凌空又绞下两团黑网,举手杀出了一个突破口,左手一收一展,狡蛇立化长枪,直贯一汉子心脏!正待收拳冲身杀入敌阵,忽然眼前一花!
    一鬼魅般的身影在人群头顶窜过,如此高超的身法,任蝮蛇见多识广,来去也就只知道废车场中那个搞局的小鬼。
    “交易没有成功,害我被老头狠狠的骂了一通!那堆尸体中早就没有了交易的货,而货却在后来被送回了黄白堂,这当中除了这个小鬼又有谁能够逃出我设的包围网?明显是存心摆我一道!”
    想到深处,怒火中烧!
    右手一伸,就直向方天奔去!
    方天身形虽快,却竟也没有快得过这蛇手的延伸,臂上一热已经被划开一道血口。
    方天一个转身,故意把衣袋往回收的蛇手迎了过去,这匕首一钩,带去了他袋中的物事!
    手中忽然象握到了什么,收回来,定睛一看,是小小的一袋白色粉末,再那小包上的黑色的标识,仿佛黑夜中腾飞的蛟龙,蝮蛇不禁一鄂:“这不是我们被劫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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