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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不伦之恋
    天上没有月亮,贪欢阁的后庭很黑,元宝手中的蛊引很臭,三和现在的样子很丑。谁呕吐了两遍之后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问你个问题。”元宝的表情很慎重。
    三和背靠着大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你到底还是不是处女?”一看三河要翻脸,元宝赶紧一边闪人一边解释:“你好象从来不脸红,双面娇娃都那样了,我看你也没有眨过眼,所以……”
    “所以你个头,不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长大的吗?这算什么,比这还夸张的我都见过!”
    “你不会是悄悄偷看过别人抽抽插插吧?你有着比一般人便利的地理条件!”
    “嫌命长了不是?”三和飞扑索命。没想到元宝躲也不躲,侧身从后面将她抱住摁在地上,他的两只手“很不小心”地按在了她的胸前。嗯,不错,货真价实很有弹性。三和又窘又怒,正要发作,元宝一把捂祝糊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别出声,有人来了。”
    不出声,不代表不可以动口,三和狠狠地咬了元宝手上一口,疼得他直喘气,才心满意足地抬头看那进来的人。
    他从后庭没锁的一个角门走进来,插上门闩,再穿过后庭去前院。后庭一片漆黑,但他走得很快,显然是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他站在后庭的月亮洞门前,拉开门,前院的灯光射进来,照在他脸上。他很年轻,长得不难看,穿着件做工考究质量上乘的水绿色袍子,手里拿着柄折扇,正是拜访过胡大娘的那位年轻人。那人转身朝后庭扫视一周,好像觉得很满意,走出去把门扣上。三和觉得被这双眼睛一扫,院里好像起了一道阴风,吹得背脊梁凉飕飕的。
    “他身上带着血腥味!”元宝低声告诉三和。“我们跟上去看看。”
    年轻人很愉快地走过前院回廊,见到他的人都垂下头恭恭谨谨地换他声“二爷”,看得出他很享受这种恭谨。两栋青砖小屋隐藏在重重山石后,其中一间亮着灯火。昏黄的灯光映着惨白的窗纸,偶而还有零星的笑声传出来。他推开门,宽大的床榻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少年和姑娘,桌上摆着残酒。看到他进来沉醉半醒相拥的人分开,半裸着的女孩子娇笑着奔过来,白生生的手臂似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子,温暖的胸贴上他的胸膛。
    她们都很美丽也都很年轻,无知者无畏,所以还能笑得那么甜,那么开心。“你溜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连酒都喝不下去了。”年轻人冷冷地瞧着她们,这些女孩子都是他找来的。为她们,很多人袋中的银子可以像水一般流出。半天前,他还会躺夜她们怀里,像念书般说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甜言蜜语。现在他却只想说个字。
    “滚?你叫她们滚?”榻上中躺着一个少年哈哈大笑,“滚,都滚,快滚,有你贪欢阁的二爷红叶在,我们还能少了漂亮姑娘?叫你姐姐素馨换一批我们继续玩!”
    红叶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你也滚!”
    少年脸色变了,跃起厉声喝道:“你就算醉糊涂了,也不应该忘了我是谁!是你自己请我来这里的!”
    红叶声音更冷:“我记得你是太福张公子,他是万家万三爷,请你们现在都滚!”
    万公子本想一拳揍上他的脸,但是却没敢动。红叶的眼睛看着他们,那森冷的寒意,就象有阵冷风在吹着他们的脸,就象是根根尖针一直刺入了他们的骨骼,他们的脑髓。一种令人疯狂崩溃的恐惧突然自心底涌出,他们失声惊呼,狂叫着夺门而逃。别人远远听到他们的呼声还以为是两只被猎人刀锋割断喉管的野兽。
    屋中也没有别的人,樽中却还有酒。红叶慢慢地躺下,把酒斜斜地叼在嘴上,酒慢慢地自樽中流出,一半流在他颈上,一半流入了他的嘴。他以前痛恨这种纨绔子弟正如他痛恨毒蛇,如今他却与毒蛇为伍。但当他杀了人之后,他怕自己忍不住也会把他们给杀了。
    辛辣的酒顺着脖子淌上胸膛,经过他的舌头流下咽喉,他忽然觉得有种晕眩的感觉。这些年杀了很多人,那些人有好有坏,但都很有名,都死得很惨。有人发誓要找到这“凶手”,为他们报仇。有人发誓要找到这救星,跪下来吻他的脚,感激他为民除害。还有些一心想成名的江湖客,也在找他,却只不过是想和他斗一斗比比看是谁更厉害。但杀死一个最普通的老鸨这还是头一回,难道说他不再是最受重视的那一个?他觉得仿佛正有种不祥的阴影在等着他。
    一双手轻轻拿起他嘴上的酒樽,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这是双极美丽的手,只不过略嫌太大了些,正显示出这双手的主人那种倔强的性格。现在看到这双手的人,绝不会相信这双手曾经在结了霜的地下挖过红薯,在数九寒冬的冰凌水中洗过衣服。
    素馨凝视着他:“你不该喝酒。”她的声音虽温柔却带着种命令的方式。她的确可以命令他,她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他的生命就是这双手给他的。在战乱饥灾最严重的时候,没有家,没有父母,什么都没有,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居然活了下来,不仅是怪事而且是奇迹。在当时说来,一块又冷又硬的馒头实在比世界上所有的黄金都珍贵,那时正是你随时可以在路旁看到饿死的人,饿死人并不奇怪,能活下来才真是怪事。
    奇迹就是素馨造成的。为了养活他,为了养活她自已,她儿乎做过任何事她偷,她抢.她骗,她甚至出卖过自已。她十三岁的时候为了救活全身浮肿的红叶,用童贞向一个屠夫用换了半斤肥肉。八岁的红叶躲在布帘后面,惊恐的看着。温粘的五月天气,黑洞洞的茅草屋,,苍蝇到处乱飞,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性,姐姐躺在油腻的案板上,两腿间流了好多血,她头顶上挂着一排黑色的铁钩,一块块带着血丝的猪肉悬在铁钩上,她也象是其中的一块,任屠夫把她翻来翻去地搓揉。屠夫的那张脸泛着油光,半张的嘴里淌着口水,十年后,红叶找到那屠夫,将他嘴里塞满火红的碳,用针将他的上下唇缝了起来,再把他的四肢一块块剁下,穿在挂猪肉的钩子上。
    素馨仍在凝视他。红叶象个倔强的孩子一样,闭上起眼摸起另外一杯酒,叼在嘴上,辛辣的酒淌了一枕。他知道她在看着他。
    过了很久,素馨才轻轻叹息,“我知道你不高兴,你已经不是个孩子,有些事我也是不得已。”
    他不是,他十三岁的时候已不再是个孩子。但他不能忍受她为了不得已再去陪那些人上床,就算她从他们手中换取了很多秘籍也不许。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你毕竟是我的亲弟弟。”素馨从怀里拿出一册竹简,“这是看守书库的李大人从库里偷出的养生秘卷,也许对你有帮助。”
    “我知道你杀了人后,心情不好,但你也不必太难受。”
    红叶仍然沉默。闭眼一口口吞咽着苦酒。
    “我知道你找过很多女人呢。”
    素馨见他不答话,连忙转换了话题,口气甜蜜而爱娇:
    “很多。”
    “你有没有喜欢过她们?”
    “没有”
    “你若不喜欢她们,她们就无法令你满足,一个人若永远不能满足就会觉得厌倦。”
    素馨坐到床边,抚着他的脸笑了笑,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妩媚:“是不是只有我才能给你最大的愉悦?”
    红叶睁开眼,没有说话,他的喉头上下移动。他看着她站了起来,慢慢地站了起来.姿态是那么柔和优美。她的把手放上衣钮上,一个个地解开……
    她仍然像她十八岁那么美,站在这朦胧的灯光中,她看来依然像是个春天的女神。她在看着他,她的呼吸温柔如春风,带着种令人心醉的香甜。他也许已醉了,疲惫的闭上眼,口一松,酒樽翻倒,酒液和着眼泪一起滑落。这一切就象回到了从前……
    他第一次冲动是在十三岁的时候,那时他们还在流浪。七月的天气又闷又热,他们宿在城外的破庙里,旁边有个水塘。半夜他被蚊子叮醒无意中发现她正在水塘边用冷水沐浴。
    月光很亮,她十八岁的胴体赤裸裸地发着光,她的手在自己胸膛上轻揉,咽喉里发出声声梦呓般的呻吟。然后她身子突然痉挛,接着整个人都似已虚脱。就在这时,红叶觉得自已小腹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他咬紧牙.闭起眼睛,汗水已湿透了衣服。
    自从那时开始,他每一次冲动的时候,都不由自主会想到她。想到她那只在胸膛上轻揉的手,想到她那双痉挛发抖的长腿。每次事后他都会有种犯罪的感觉。他拼命地禁止自己去想,甚至在身上偷偷藏着根针,每次只要一想到就用针刺自己的腿。
    年纪越大腿上的针眼越多,直到有一天,素馨发现了他腿上的针眼,叹了口气,将他紧紧的拥进怀里,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那年他十五。
    等他可以拥有别的女人的时候。他只要一闭起眼睛,还是忍不住要将别的女人当做她。知道这样不对,也的确想改变,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真地接受另外一个女人。她永远是他的姐姐,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最爱,这地位永远没有别人能代替……
    当你开始哭泣你可听见我的叹息,
    我知道你失去的远比我曾给你的多。
    你想要的海誓山盟我没有资格说,
    我只想再陪伴着你给你些欢乐。
    我总有一种想为你而死的冲动,
    因为我不知如何才能把你打动。
    我们活着也许只是相互温暖,
    想尽一切办法只为逃避孤单 。
    来呀,来呀给你看看我的内心世界,我要带你进入极乐世界。
    谁也不必再害怕,没人能够伤害他 随着你的欢喜融化,把痛苦忘掉吧……
    三和与元宝伏在窗外,大气都不敢喘,悄悄的退到院中。
    “没想到,他们居然……”三和说。
    “有些事情未必就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简单。”元宝难得深沉一回。
    东方已开始发白,屋子里的人显然不知道欢乐将随着黑夜逝去,现实的痛苦跟着曙色来了,还在醉梦中贪欢一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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