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贵姓?”
“我妈叫浣娘!”
“洗衣服的?”
“开妓院的!”
“生意兴隆?”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三和,你还真不谦虚!”老爷从怀里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银镜,镜面精光耀眼,镜背嵌宝镶珠,看上去华丽非常。
“你家的妓院在哪里?”老爷问
“京城!”
老爷在用手在镜面上画来点去,弄了半天,最后问三和:“看看是不是在这里。”
“咦,老爷,你这面镜子怎么能看见京城?”三和典型的少见多怪。
“这不是镜子,这是水镜定位仪,没有知识要有常识,没有常识要懂得掩饰。没见过仙家法宝请不要乱起名字。”老爷对三和的无知表示鄙夷。
“好吧,就算它是那个什么水镜定位仪,它除了看看外还有什么用?”三和心想,“如果有用,我一定想办法把它弄过来,谁叫你显摆来着。”
“用处大了去了!我花了一百年时间将这人间界的地图大部分收录在了水镜中并建立传送阵,所以无论我想去哪里,只要我将水镜调试到要去的地方附近的传送点,然后一按水镜背后的控制钮,呐,就是这颗绿宝石,就会开一道传送门,这样岂不是方便很多?”
“是很方便!”三和一边附和,一边转着夺宝的鬼心思,“万一地图变了呢?”
“建筑怎么变,传送点不会变,而且我随时补充新传送点,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第一件事就是建立传送阵,随时更新,还怕什么沧海桑田。”
“地图怎么输入?传送站怎么建?”三和之心,路人皆知。唯有老爷看不出来,不是他傻,而是他大意了,这年头还没见过谁,敢在他身上打主意呢。
无论是神还是人,一旦好为人师,喜欢献宝,保准会招贼惦记,这点上老爷日后会痛苦的体会到,现在他还沉浸在被崇拜的虚荣心满足中:“很简单,你只要按着这颗红宝石对着周围的地形照一遍水镜就会自动储存该地点方圆百里的地形资料,只要按着这颗黄宝石对着你想建立传送阵的开阔地照上一照,传送阵就建好了。”
三和听得心花怒放,再接再励的问:“那在镜面上怎么查询要去的地方呢?”
老爷终于起疑心了:“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嘛”三和笑得很天真纯洁,“现在我们直接就可以到京城了吗?”
“当然#涵有时间在路上耽搁!”
京城的天香楼今天所有项目打八折,不是为了迎国庆也不是为了庆中秋,而是老板浣娘的宝贝女儿回来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板一高兴所有人受益。
“妈,你都拉着我的手笑了半天了,再笑下去小心长皱纹!”三和小心翼翼地提醒母亲大人,虽说浣娘吃了仙丹越来越年轻,可眼角的鱼尾纹刚抚平,敌不住这样折腾呀。
“人家高兴还不能笑笑,这段日子可都愁死我了!”浣娘嗔怪不孝女。
“那两位疯癫大仙安顿好了没有?小心他们一个不爽,我们全得遭殃。”三和见势不对赶紧转移话题。
“他们早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了,我这天香楼可就是专伺候人的地方,再挑剔我们也有办法。”浣娘口气很大,看来最近好像生意做得很顺。
“还好那个最难伺候的没有跟来!”三和想起穷奇仍然心有余悸。
“有那样的人?我倒想见识一下!”浣娘不知轻重,哪知道居然一语成谶,日后有得她烦。
“那不是人,只能说是神人!”三和总结穷奇的种种恶迹后得出结论。
“三和妹子你回来啦?人家想死你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一走就是那么多天,害人家惦记得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你可真是狠心!”一阵香风袭来,人未至,笑先闻,佩环叮当中进来一个大美人,一口一个“人家”,娇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不是茜春还有谁!
“你说,你说,跑到哪里去快活去了!”茜春伸出涂着艳红蔻丹的春葱玉指,一下一下点着三和的额头,三和差点被她袖间的香风给薰晕了,赶紧躲到一边去呼吸新鲜空气以免窒息:“我是被逼的,离开这段日子,我也不好过。”
天香楼的莺莺燕燕,全涌来给浣娘道喜。一时间珠围翠绕,兰麝馥郁、端的无比热闹。三和忽觉少了一人,问浣娘:“锦绮呢? 怎么没看见她?”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三和看众人的神色就知道锦绮的状况不妙:“她怎么了?”
“那小妮子这几天病了,也不知是什么病,恹恹地不想吃饭,不愿起床,怕见阳光,连丫头都赶了,说怕人吵闹,。换了好几个大夫,也查不出病因,眼见一天天地黄瘦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浣娘一提起这事就开始叹气。“这孩子也真够命苦的!”
“她在哪里?我要先去看看她!你们忙着。”三和是个急性子听风就是雨。
“她现在是天香楼的头牌,我特意在后院为她修了一幢锦心阁。就在以前的荷花池旁边。”
对比起天香楼客堂的繁华喧嚣,锦绮住的锦心阁在初春的夜色中就显得分外冷清孤寂。
清雅的粉墙黛瓦,隔离着十丈红尘。周遭死寂,地上树影参差。料峭夜风有点凄紧,却吹不散园中淡淡的薄雾。 一条鹅卵石砌的甬路,通到阁前。
门扉半掩,三和轻轻地推开这房门。
漆黑一片。
“锦绮?!”三和轻轻地喊。没人答应,隐约见房间中有楼梯盘旋而上。三和亮起火折一边喊着锦绮地名字一边走了上去。
二楼是卧室,窗户关得密不透风,紫檀床上一顶鹅黄双绣牡丹国色天香锦帐软软洒下。空气中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这香味好熟,三和却一时见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床上影影绰绰。
三和用火折点燃花梨案几上的半枝残烛,试探着再喊:“锦绮?”
没人答应。
三和轻轻逐步向前,正欲掀开罗帐,忽地,帐内飞扑出一团气流。三和下意识地一躲,只觉得一阵柔柔暖风擦身而过,就在这时帐内有微微地抖动。
有人娇声惊呼:“谁?”
“锦绮,是我。”三和撩开锦帐,帐中香气更浓,甜芳无比,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地受用。
锦绮犹在梦中,被烛光刺得睁不开眼来,她欠身半起,一手揉着眼睛,一边问:“三和?!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三和挂起帐子,微笑着打量锦绮。
病中的锦绮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美,她瘦了很多,苍白的脸上却浮着反常的粉红,眼睛因为高烧,水汪汪地明亮,娇嫩的唇瓣由素日的粉红变成嫣红,她整个人就如同初春的海棠,妖艳而纤弱,让人心中涌起最原始的冲动,忍不住想好好地疼爱她,狠狠地碾碎她。
“这是什么香味,香得那么异常?”三和问锦绮。
“没有呀,只是我素日用的百合熏香罢了!”锦绮错愕地回答三和。
“难道是我的鼻子出了问题?”三和觉得这不可能是百合熏香得味道,当下也不好与锦绮争辩,笑着替她拉上被子:“你身子那么娇弱还裸睡,就不怕冻着?”
锦绮娇媚地横了三和一眼,打了个哈欠:“你总没个正经样子。”
“夜已经深了,我也不耽误你睡觉,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三和见锦绮倦态毕露,也就顺水推舟含笑告辞。
锦绮躺在床上,听着三和下楼掩门而去。待三和院中的足音走远,她突然瑟缩到床角,用被子将自己裹了又裹。
“你明明知道这样对我是没用的,为什么你还是要摆出一幅抗拒的姿态呢?”有人幽幽地叹息道。
一个身披轻纱的女人,出现在床前,脸庞鲜艳妩媚,身段风流袅娜,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柔媚娇俏。她用手掌无限爱怜地轻抚着锦绮的面容:“难道我带给你的欢乐还不够多么?”
“我一想起你这人妖,我就想吐!”锦绮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流泪。一滴滴热泪滴到那双在自己胸前肆无忌惮游走的手上。
“如果不能反抗,我看你最好还是享受它。” 那双手的主人——云锦洞主,恳切的劝告锦绮。“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等了这么久,那个叫三和的终于出现了,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们一起来好好地庆祝一下!”
所谓庆祝就是强暴的屈辱。云锦洞主有着虐爱情结,她的庆祝没有人能够清醒地承受。她一边咬牙切齿地折腾锦绮,一边谋划着怎么收拾茜春,三和,和所有与她们相关的人,真是越想越开心,越开心越性致高涨。得意得不得了,高兴得不得了。
她要借锦绮的身体完成最后的计划。
在这张紫檀大床下躺着五个腹部鼓胀的女人,在她们的身体里有她产下的蛾卵,有她授出的jīng液,当蛾卵孵化后就会以这些代孕人为食,再等几天,这地方就又满是铺天盖地的翠蛾,让三和他们插翅难飞。
这群傻瓜以为抹去蛾粉痕迹她就找不到他们了么?蛾类是化学信息追踪专家。虽然耗费了点时间,但她还是来了,复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