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山朝旁稍一转向卖个虚招,步到手到,出招见效,人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见那骑马的统带就一个木木的身子呆于马上一动不动,那脑袋已经不翼而飞,那血正如洞中泉水从脖子里向外涌流!】
原来王道仁早已发现陈东山回来的踪迹!王道仁的儿子王朝贵的兵马就驻防在这一带,王道仁迅速通知了王朝贵。这个王朝贵已是带领一万多兵马的“统制”(相当于师级)。
王道仁由于当年镇压白莲教有功,加之又用搜刮的民财进行贿赂,便轻易地由一个地方“团总”(实际一个地方恶霸),青云直上,升上“副将”职位。现已年迈力衰,退休还家。但他总是经常做恶梦,梦见陈东山和孙子将刀横在他脖子上,要杀他……于是他总是想:要在他的有生之年抓住陈东山和残余分子,斩草除根,消除余患。为此他和王朝贵派出数百人一直微服私访……
陈东山也大声喊道:“王道仁你这个老魔!有种的来和我比试比试。”
“哈哈哈——”王道仁大笑三声,“你到底没有跑出我的手板心,快快投降,交出同伙,我还可保你个一官半职。”
“老魔鬼,自古交战兵对兵,将对将,我俩冤有缘,债有主,你道是敢不敢与我决一胜负?”
“哈哈哈——”王道仁又是大笑三声,“我说你这老贼,是不是老昏了头,今天这里有上万的官兵,还能轮到我上阵吗?”
陈东山厉声道:“那你这老魔是不敢与我决战了?”
这时四处的官兵正向这里推进,向陈东山围来!
陈东山大声道:“来吧,我怕你一万官兵?两万我也不怕!”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陈东山大吼一声,“杀——”向一个骑马拿剑的“统带”(相当于团级)冲去!顿时四周的官兵也跟着潮水一般向陈东山涌来。大概见他只是一老者,不足惧怕。陈东山朝旁稍一转向卖个虚招,步到手到,出招见效,人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见那骑马的统带就一个木木的身子呆于马上一动不动,那脑袋已经不翼而飞,那血正如洞中泉水从脖子里向外涌流!
顿时全军怔住一动不动。这真是神刀啊!有人小声这么议论。
王道仁骑在马上大喊:“快冲啊,谁抓到活的赏黄金三百两、白银三百两——”
大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年轻力壮的武功硬手一看就这么个死老头,有什么可怕的,挺着长枪利剑直向陈东山勇猛刺来。陈东山大吼一声,缠身裹头,呼呼如旋风,一个飞斩,又有两颗人头不翼而飞,与此同时左手一挥竟然夺下一根长枪,那持枪人长长地睡在地上,再也不能动荡。接着一挥,那长枪便从不远处一骑马的校尉胸口横穿而过,而同时右手两声风啸,一劈一撩,早有一人裂为两半,如一个树杈,中间冒出红红的喷泉,另一人被开肠破肚,肠子如塌方一般直坍地下#耗周的人不是呆了就是向后急退。谁人见过如此杀人功夫?陈东山趁势向着王道仁站的地方冲去。
王道仁大声喊道:“不准退,退者斩!”
这时“统制”王朝贵纵马向陈东山扑去,势如猛虎扑食。陈东山早看见了他。看他样貌,当然是王道仁的儿子,再看他那军服,就知道这是一个“统制”,官儿还不小。只见陈东山身若游龙,轻盈一绕,长袖微微一拂,又如一片薄云随风一飘,起舞一般,早已闪到那马的侧面。那马就忽地发出一声怪叫,接着又是乱蹦又是怪嚎,着了魔一般,差点将主人摔下马来。王朝贵向马屁股猛抽两鞭,殊不知这马更是乱蹦乱嚎,而且根本不向着主人要求的方向奔去,仿佛根本没有了目标似的,一个劲乱蹦乱跳,一定要将主人摔到地下去!王朝贵气得连连猛抽马身,可是它干脆不前进了,就在原地一个劲的乱蹦乱嚎,完全进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它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还是有意要帮助那位已是高龄的陈东山?这只有它自己才清楚!
当然陈东山更清楚。它是在陈东山那一神秘地挥袖间,射出的两颗小铁蛋击瞎了双眼,疼痛钻心,无法忍受而发出的这些歇斯底里的做法。
这马又一次差点把王朝贵摔下来。王朝贵又一次向它猛抽猛打,他不愿意在人多马众的情况下丢人现眼,看他连一匹马都制服不了,和一个老头儿都斗不下来,还怎么带兵打仗?殊不知就在他打马的同时,他手里拿的鞭子和拿的宝剑,都一齐掉到了地下,那两手也软软的垂下,好像没有了骨头似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陈东山两颗铁蛋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去,击中了他的肩胛要穴,顿时双手麻软,宝剑、鞭子和手便一起垂掉下去。这宝剑可不一般,这是皇上赐给王道仁的,王道仁又给了他。
陈东山大声喝道:“看你这用金银财宝买来的军官儿,也能带兵打仗?国家也真是腐败透顶!”
的确是这样,王道仁曾用重金贿赂,不久王朝贵就被提为“统领”(相当于旅级),一年多以后,又用重金贿赂,就被提为现在的“统制”(师级)。只是大儿子王朝生想做官的事一直没有解决,这是别人有意要留下这一条财路,以便陆续还有金银进项。
陈东山骂着,随即便如黑龙过江,飞入王朝贵的身旁,一刀飞起,砍向他的腰肋,势欲将他裂为两段!可是宝刀刚刚接近王朝贵的衣服,不巧被飞来的大汉一刀格开。原来王朝贵的保镖早已奔来相救。
当然更为老辣的还是陈东山,他毫不惊慌,在他的刀被格开之时,就顺势一个缠身旋风刀,飞快绕身一圈,顺势一个斜砍,这保镖只觉眼前是什么金光一晃,不觉眼花缭乱,正暗暗吃惊这老头儿的刀法,又是一道金光如虹西来,直落他的左肋下,他心下一寒,出手已是仓惶,加之老人这一刀有如旋风般的来势,惊神泣鬼,形成的力度强劲,所以格得并不到家,因而老人的刀尖已划破他的衣服,不觉心下大惊,急速后退一步。但他仍然相信他完全能够战胜这么一个高龄老耆。
这时一名队官(连级)驰马奔来,拿一根长枪。保镖见了一声斥责:“给我滚开!老子还要你来帮忙吗?滚——”随着这声“滚”已是一个“月落西山”——一刀向老人陈东山右肩劈下!
陈东山有意要试试这砍来的刀,向左疾闪中一个快刀斩虹,只听当的一声,金音四射,穿云裂空,刺人心魂!
但陈东山心下暗惊,对方这刀竟然没断#蝴知道,一般的刀是禁不祝蝴这一刀的,必断无疑,看来对方这刀非同小可!于是又是唰唰几刀,于刀声呼啸中,他仔细瞄了几眼这刀。不瞄则罢,这一瞄叫他更是如雷轰顶#蝴看清楚了,这刀竟然是他家祖传的那把宝刀,也就是当年他儿子陈启之使用的那把刀!天下就两把宝刀,他一把,他儿子一把。他顿时明白了,那是在二十四年前,他儿子被王道仁带官军抓住杀害,夺了这把宝刀。
原来王道仁知道陈东山手里还有一把宝刀,就特地将宝刀给了这武功高强的刀手来杀陈东山。
对方这时已经看出陈东山的心事,大言不惭地道:“告诉你吧,我这刀可是王帅从你儿子手中夺得的宝刀,有本事今天你就从我手里夺去!不过,必须刀对刀夺去,使你那些邪门歪道的暗器可不是真本事!”
陈东山听了心里一凛,不禁想起惨死的儿子,一时怒火涌起,一声吼:“谁怕你的刀?”喊声之下,一阵风暴飞卷,雷鸣电闪,一连串的劈、砍、斩、撩、抹、扎,施展出《陈氏刀法》之威猛精绝。呼啸声中这保镖手忙脚乱了。这保镖可是武功高手,面对陈东山,竟觉吃力,已是心下惶然。他早已知道,“天下三刀,东山为一”,并且还有更高的说法,什么“陈一刀”、“神刀大侠陈东山”。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也许是这保镖走神,就在这时,只见一团白光一晃,不禁心下暗虚,正欲后退,他握刀的右手胫,猛吃一刀背#蝴有点莫名其妙,明明看见他刀锋朝下,自己正欲跳开,怎么就刀背又忽地打向了他右手胫呢?这时不仅连手臂也麻了,更是整个右边身子都麻了。真是诡秘#蝴显得有点呆痴了,好久才感觉到手中的刀早已不翼而飞,不知去向。这时如果陈东山跟进一刀,非解决他不可!
四周的人们又发出一声惊惶的喊叫。但陈东山此时并没有乘人之危,去补上一刀。他此时不是为了杀他,而是有着更为重大的图谋!——他正奔向那落地的宝刀。这是他家祖传的宝刀,是他儿子这白莲教的英雄使用的刀,他必须夺回这把宝刀。因而他不拘法路,使出了这么一个怪招。
这的确是一着怪刀。有道是,刀术讲究“刀快法诈”,历来就有“刀走黑”的说法,不仅仅是指刀法快疾、狠辣,刀下无情,还有其“秘密性”、“非法性”,奇诈诡秘,人莫能测,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示假隐真,真真假假,没有固定的法度,真乃秘密也,非法也。
但就在陈东山奔向刀落处之际,王朝贵向兵士们大声疾呼:“快放箭!快射箭——”
但那老东西王道仁却呼喊:“只射腿子!只射腿子!要抓活的!抓活的赏黄金三百两、白银三百两——”他当然想抓住活的送给朝庭,好让他的儿子们升官发财。
“不准退!”
“射他腿子——”
哗啦啦,一时间,箭支如暴雨倾向陈东山!喊的是射腿、捉活的,但谁听这些,巴不得马上把他射死,免得被他杀死,谁见过这等神功绝技的人。因而大多数箭支都是朝着他致命要害处射去的。箭支如雨,岂知更有风暴雷电!只见陈东山舞动缠身刀,呼啸如电闪雷鸣,那些箭支根本不能接近他就被弹射开去。但陈东山太遗憾了,由于这暴雨般的箭支突然泼来,他没能抓回他儿子曾经使用的那把宝刀,而被王朝贵保镖抓了去。不过这位保镖再也不能使用这宝刀了,因为他那右手已经报废了。
不久陈东山周围的箭支已是一尺多厚!像倾倒的一地茅草杆儿。人们还是只顾射箭,似乎没有注意别的,以为他还要去夺宝刀,其实那里已只是一个影子罢了。陈东山是幻影术老手,轻功了得,早已一个腾飞,人们还没看清时,他已经坐在了王道仁的马上!
这时武功并不差的王道仁已经浑身瘫软。原来陈东山飞向他背后时,早已掷铁蛋点了他“脑户”穴、“风池”穴,在坐下马背时又点中了他背上的“神道”穴,都点得异常之狠,没有六时半日怕是不会醒复,就是醒来也成重伤。
陈东山左手抓住王道仁做盾牌,右手则挥舞宝刀,奋疾向前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