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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贪官何罪
    二十七、贪官何罪
    【王姣认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她杀的,只会定罪于陈九天无疑。为了获得陈九天的进一步信任,她就露了这么一手。她想这下陈九天怎么也不会对她产生丝毫怀疑了。】
    这座府城并不很大。周围是一块平坝,远处有山,有两方还是紧连大山。一条大河悠然走来,缠绵地绕城半圈,又悠然而去,水绿绿的,给人们留下无限美好与遐思。这府城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名字,叫“蛮州”。如今兵荒马乱,这个古城也被骚扰得喘息不安。清剿白莲教残余、捉拿“无名大侠”的指挥中心就设在这里。这一带驻有两万多官军。
    府衙设在北边,为坐北朝南之向。城市周围筑有高高的城墙,半边是大河,半边是护城河。陈九天和王姣来到城边时,天色已经黑下来,月亮还未升起,四处显得黑暗。陈九天是故意在这时接近府城。这时王姣打开包袱,拿出两套军官服说快换装。陈九天大为惊奇:这王姣真是想得周到!
    很快他们就来到府衙门口,站岗的问他们:“你们这时到这来干什么?”
    陈九天逼上去一步,威严地道:“我们有紧急情况要当面报告李知府。快带我们去!”这李知府是负责剿匪的二号人物。陈九天显得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他在哪里,快带我们去!耽误了军机大事,你可吃不起!”当然让他们进去了。
    他们同去推开格子窗一看,里面空空的,的确不在。陈九天就要卫兵带他们去了李知府“金屋藏姣”之地,即“野老婆”的住宅。陈九天将那人又点几处穴位,拖到一个阴暗地方,让他在那休息。
    陈九天往那住宅一看,虽不甚大,倒是小巧玲珑,有些讲究。此时,全没有了灯光,肯定都睡了。陈九天示意王姣就在下面监视,自己脚尖轻轻一点,人就上了二楼阳台。但他忽觉背后金刃穿风袭来,一道寒气直透背脊——这是暗地里径直射向他的一支毒镖!陈九天伸出两根指头一夹,那毒镖就卡在了他的两指之间,如夹一支烟卷。但他暗暗吃惊,看来这地方神秘诡道,不是一般人好来的#涵知接着又是两道金刃袭风而至——两支毒镖向他齐射而来!陈九天双手一伸,每手的指间已经牢牢夹住两支毒镖。接着又有四支毒镖一齐向他射来!陈九天双手一伸,两只手的五指间早夹住了两支毒镖,并接着朝射来的位置疾射而去。只听在屋旁一花丛里发出“哎哟”一声!
    陈九天一个纵身腾跃,倏地降到那发出声音的跟前,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高人!殊不知他一落地就有一道寒光向他突袭而来!——原来那人并没有被返回的镖射着,早有招架,发射后即刻闪在了一旁。那人见来者竟然双手同时各夹住了他发射的四支镖,功夫实在了得,就假装“哎哟”一声,将对方骗来,突袭一个黑剑,非中不可#蝴这剑也是用毒制了的,破皮则毒入心,无可救药。却只见眼前一团白光凌空而至,这是陈九天在着地之前便已舞起缠身裹头刀法,这团白光已将那人视线晃昏,而且陈九天是晃左落右,大凡武功高强之人,则都是落无定点,以防不测。所以那人的这一剑便刺空,只听“扑”的一声,不觉手里顿时麻木,陈九天以刀背重重打在他的手颈“太渊”穴上,顿时手颈受伤,剑脱手,手垂下,不禁全身悚然寒彻!但那人毕竟也是武林高手,却也不慌,右手报废,左手则迅急掏出短剑猛地袭刺!真是一个鬼招,特别是夜里,叫人往往吃亏。不过那人忽略了陈九天的眼睛,那左手的稍微动作岂能瞒住作为高手的陈九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陈九天的一双眼神,可以放射到目标周围方圆数丈的空间。伤其右手,必观其左手。所以尽管那人也是武艺精湛,心机诡诈,但比起陈九天来,毕竟又逊了一筹。他那短剑出手就被陈九天刀背打落,左手颈又被点穴暂时报废。此时这家伙双手疼痛钻心,毫无进攻之能,也无还手之功。同时陈九天出其不意一个“金剪绞龙”——脚尖早已猛地击中他的腹部“气海穴”,这时被点穴的身子猝地下沉,忽地耳门穴又被脚尖狠击一下,同时哑穴又被陈九天左手点中,身子瘫倒在地上,不说反抗能力,连报警的声音也做不出来,如不迅速解治,则性命危在旦夕!至此为止,陈九天的攻击尚未发出一点声响,可以说是于无声处拿下这人的双手,并击中要穴。
    那人设计的三道鬼门关:一是毒镖暗袭,这是一般人躲不过的;二是骗至暗处,毒剑袭刺,这是一般躲不过的;三是左手短剑偷袭,在光线暗淡之时,一般难以顾及他的左手偷刺。他设计的这三道“鬼门关”,一般人都在第一关就被暗镖射死无疑。但他又哪里知道陈九天,不仅具有高超的短兵相接硬功,一般人根本无法力敌,更有他深厚强劲、出神入化的嗅功、视功、听功、心功——四功融会神化的“神功”!
    习武有三道功夫层次:一为外功,二为内功,三为神功。神功是外功与内功达到深厚自如后,深化融会而升华到出神入化的最高境界。这境界,就是出“神”了。这“神”看不见,却又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可以在手上,可以在背上,可以在头上、在脚下。譬如,人们常说:“没人长了后眼睛”,但练到一定程度,他不仅背后有视功,还有听功,还有嗅功,能感知射来的器物以及飘射来的某种气体。这就是进入神化的境界了。
    而此时这人没有在神功上修炼,而只是在诡道上费尽心机,大不了也就是一个难以捕捉的鬼罢了,而永远不可能进入神的境界,而无神的境界,则不能真正保护自己。交战的法则,首先是保存自己,其二才是消灭敌人,没有了自己,谈何消灭敌人?
    现在趴在地上的这个人,就是李知府最信任的府城卫队统领兼他私人保镖党正福。他已跟随李知府十多年。他俩和那个郑总兵都是河北沧州人,而且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从小在一起,只是后来一个投笔从戎爬上了总兵,一个文优而仕爬上了府官,一个习武成家捞了个府城卫队统领兼知府保镖。他们关系不一般。这党正福也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他有外功也有内力,重要的是没有用正,用歪了,用邪了,用鬼了,而没有去从正道上升华到神的境界。
    王姣注视住宅的四周动静,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当她看到陈九天刚上阳台便又飞至屋旁,就料之出现意外,也一面留神住宅周围,一面奔向屋旁。这是一个种着花草瓜菜的土岗。当她赶到时陈九天早已解决问题。
    这个党正福,对李知府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凡是李知府在此过夜,他几乎没有睡觉,并且一般不呆在那住宅内,除非下雨下雪。这正是他的狡诈所在。有谁知道李知府的保镖藏在户外而不在室内呢?所以刺客一来,他就看得明明白白,在你还没开始行刺就被他的毒镖射中致死。
    陈九天这时叫王姣注意房子四周,他便将党正福拖到稍远的一个角落,解开他哑穴。
    党正福求情地道:“高人饶命,我家尚有老母妻小,小人也是无奈……”虽是求情,但看他那高高耸起,如刀似剑的刀鼻,似乎仍然充满险恶与杀机。
    陈九天狠劲十足地轻声道:“那好,只要你带我去见到李知府,我不仅饶你性命,而且给你解治。”
    党正福装得极可怜地道:“高人,我若带你去见李知府,这和你马上杀死我是一回事啊,你千万看在我有老母妻小的份上,饶了我……”
    陈九天:“要我饶你,只有一条,你迅速带我进入李知府下榻之室。告诉你,李知府也只能活到今晚,他已无任何机会报复你了。”
    “可我带你去,心里对不起他……”
    陈九天:“你要想回老家见家人,就这么一条路了。我可马上给你解治,明日你就可起程回家。否则,你的性命就此打住了,真地回老家了!快!”
    陈九天说着提起党正福直奔那个住宅。刚到门口,却见王姣正一脚踏住一个人,一手宝剑直指那人背心。那人哀求道:“高人,放我走吧,我只是一个嫖客,我再也不了,我给你银子……”
    陈九天伸手提起党正福,问道:“这人是不是李知府?”
    党正福道:“这人不是。”
    “那就请你回老家了。进屋去!”
    其实那人就是李知府。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时,就从一楼后面窗户里企图逃跑,被王姣抓住了。王姣想进一步获得陈九天的信任,跟他去寻得陈东山秘密据点,救出她爷爷,便干得很卖力。
    来到楼上,陈九天叫王姣点燃亮,只见床上瑟缩着一个东西,陈九天挥刀往那被子上一按:“露出头来!”被子里就露出一个秀气的女子脑袋来。
    陈九天将刀往她脖子上一横,厉声喝道:“这个是李知府,对吗?”
    那女子忙道:“是,是的。”
    陈九天:“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暗地里的太太……”
    陈九天:“你想不想活着回去见你爹妈?”
    “想,大人饶命……”
    陈九天:“那你就赶快写出供状:他和你的关系,他给了你多少钱,还有这屋的事,少写了一分钱,就马上要你的命!”
    陈九天又对李知府厉声道:“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高人饶命,定有厚报。”
    陈九天:“那你到底是嫖客,还是知府?”刀往他脖子上一横。
    “我是李知府。”
    陈九天:“那好,你马上将你的贪污受贿,偏断案子,制造冤案,害死人命,腐化堕落的罪行写出来!一共写两份。我就饶了你。”
    这李知府很快就写了给这小老婆的钱财和与她的不正当关系。递给陈九天。
    陈九天一看,气愤地道:“你是不想活命了?”
    李知府求情地道:“我确实只有这点罪,你放过我,我将我的一点积蓄全部给你,共有二百两白银,这是我十多年为官的俸禄(薪水)结余……”
    陈九天:“你真不想活了?”
    李知府:“当天发誓,我确实只有这点罪行和积蓄,都……”
    陈九天拿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拖,顿时就是一道小口子,血很快流出来。道:“再不说我就还划深点!”
    这时李知府就又在纸上开始写起来。但只写了一个案子的受贿情况就道:“再真的没有了……”
    陈九天就在他脖子上先前那口子里延伸一划,口子就有了两寸多长。
    李知府就又开始写。又写了一个案子的受贿,道:“这下实在没有了,可以对天发誓!”
    陈九天这下不再说什么,只用刀在他脖子的那道血口上又延长了一寸多。
    “哎哟——”李知府跪下去磕头:“大爷,我实在只有这么点……”
    陈九天还是不做声,又用刀在那口子上延长了一寸。这时这道血口已经将脖子绕了小半圈。李知府就又开始往下写。
    最后,李知府的背上一共划了十五条口子,他才基本上交待了他的主要罪行:共贪污、受贿折合黄金一千二百五十万两,其中受贿有六百五十万两;制造冤案一百五十余期,致死人命一十二条;用这些钱置买田地一万二千一百余亩,兴建庄园一座、一千余间,另兴建房屋五十五栋一千一百余间,“金屋藏娇”先后八个……
    陈九天对那女子道:“将你金银拿出来!”那女子拿出了五十两左右的金银。陈九天道:“就这么点?”
    女子道:“全在这儿了。”
    陈九天将金银还给她:“拿着吧,从此可要改邪从良!”女子千恩万谢。
    党正福在地上哼得急切,那刀锋鼻上都流下汗珠了,实在有些不行了。陈九天便去给他解了穴道,进行了一些按摩,又用功给他把武功废了,然后给一粒药丸让他服下。党正福身子很快就好些了,跪在地上磕头,千恩万谢。
    陈九天对党正福道:“天亮后你就回老家去吧。记住,再可不要保护这等贪官污吏之人。如果下次再碰上了,那就真的要你‘回老家’了。”
    党正福:“那是那是。义士大恩大德,小人没齿不忘!那我现在就起程离开这肮脏之地——”
    陈九天瞄着他:“现在就走,好去报告郑总兵来抓我?”
    党正福:“大侠说哪去了,大侠大恩大德我是没齿不忘!”
    陈九天:“其实报案我也不怕,他们抓了我这么久,死伤那么多人,我可以说没受寸伤。”
    党正福:“大侠放心,我也算是江湖中人,知恩图报这点义气还是有的。”他的确说得异常真诚。
    陈九天转身就要李知府帮忙写个布告,他说他写。李知府只得服从。陈九天清一下喉咙严肃而庄重地道:
    “大清王朝蛮州府知府李国福,任知府十五年,贪污受贿、敲诈勒索、买官卖官,等等,共获得赃款折合黄金一千二百五十万两,其中受贿有六百五十万两;偏袒、冤判官司、案子一百五十余起,致死人命一十二条;明在为官,实在为己聚敛财富;官风恶劣,坑害百姓,横行霸道;毫无官德,一贯吃喝嫖赌、狎妓养小、腐朽糜烂,肆无忌惮,不仅不像为官之人,连人也不是了!由于狡猾、阴险、诡诈、恶毒,致使皇帝两次下派巡抚查办无果。行贿朝中要员,倒有靠山为之说好,证明是清正廉洁之官,皇帝昏庸,竟然树为当朝楷模,大国上下学习共勉,而百姓则怨声载道……我等本着上为中华江山社稷着想,消除隐患,下为黎民百姓明冤除恶,消灾济难,解救于水火,现将蛮州知府李国福,就地处斩!……”
    这时只听“啪哒”一声,知府李国福在听到“就地处斩”四字时,一下子瘫软到地上。
    陈九天喝道:“快起来继续写!”
    李国福没有动,好像死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了似的。陈九天上去将他狠狠提起:“你写还是不写?”李知府仍然不声不响。陈九天用手探他鼻息,呼吸正常,原来是在装死赖活,顺手打了他一耳光,往地上一甩:“去你娘的吧, 这几个字我还不能让你来写呢!这是体现我等代表百姓大众权力的几个字,能让你写吗?”说着严肃而庄重地上去拿起笔,“这几个字我要亲自来写!”说着就在纸上写下了“立即处斩!”四字。他将“就地”两字改为了“立即”!然后蘸了蘸墨,在布告左下方浓重地写上四个大字的落款:“无名大侠”。
    王姣看了看,道:“你还是用‘无名大侠’为名字?”
    陈九天慷慨道:“今生再不改名!”
    王姣看了下又道:“你还是在尾上写个某年某月的时间吧。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大清道光’三年八月……”
    陈九天愤愤地道:“现在天地昏昏,哪还有什么日月?什么大清#狐只是表面还有一口气,实际它早死了!我不签这些窃国恶贼的狗屁年号!”
    王姣:“他们不是还在统治吗,还在到处抓你吗,怎么死了?”
    陈九天:“一个朝代的存在,主要是存在于人心之中,并不是只存在于招牌,更不是存在于刀枪,存在于军队!而现在,在人们心中又哪还有这个王朝?早把它恨死了!”
    王姣点了点头。
    陈九天对党正福道:“你想将功补过吗?”
    党正福那刀锋鼻一挺:“想,想。大侠尽管吩咐!”
    陈九天道:“那好。现在我吩咐你将这个全府,不,全省最大的贪官李国福斩首!”
    党正福陡地浑身惊憷:“大侠,求求你吧,我这手负了伤,现在还是软的,这事,请你原谅,叫我干别的什么都行,干这我一时间还不行……”
    陈九天厉眼瞪他:“我给你认真地解了穴、治了伤,还服了解药,怎么还不行?”
    党正福:“确实不行。”说着伸出手给他看,“你看嘛,确实是软的,没一点力,是杀不死人的。”但他那高鼻梁又如刀锋一样高高地竖着,好像随时要砍向哪个人的。
    陈九天很是气愤:“手软了。是的。如果叫你去杀百姓,杀好人,负责杀一百个你手也有力!”
    党正福一下子跪在地上,给陈九天求饶:“我现在是重罪在身,全身都是软的,更何况手。请大侠原谅,大侠大恩,我定有他报!”说着就给陈九天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那高高在上的刀鼻,便如刀锋砍在楼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王姣想进一步讨好陈九天,骗取信任,上前一步道:“别啰唆了,我来斩!”
    陈九天道:“不能在这里行斩。这虽是他小老婆的住处,但她是无罪的,不能让她一个女子受惊害怕,我们还是到一个路口上去吧。”
    这党正福连忙赞同地道:“这样行。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不久来到一个街口。这时四周很静,整个世界像是停止了呼吸的。半边月亮正搁在西边山崖,像是这世界的一片落叶,正无可奈何地飘下山去。
    陈九天叫王姣拔出剑来,道:“看看你的刀法了!”
    陈九天话音未落,就只听“嚓”的一声,大贪官李国福的头就落了地。王姣认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她杀的,只会定罪于陈九天无疑,为了获得陈九天的进一步信任,她就露了这么一手。她想这下陈九天怎么也不会对她产生丝毫怀疑了。
    陈九天道:“好刀法,有气魄!”
    昏天之下,那党正福回过脸去,从他那阴森的眼睛里,滚出了两颗泪珠,自高高的刀鼻两边缓缓流下。原来他是要来为李知府最后送送行,倒还真有一份乡情。
    接着他们将布告和李知府的供词在墙上贴好,将李知府的头在墙上挂好。
    党正福这时对他们深深鞠躬,感慨地道:“二位真乃当世大侠、天地英雄!几千年以来,有谁真正为百姓着想,为民除贪杀恶?历朝起义,也都是争夺皇位;所谓江湖武侠,说到底都只不过是争名夺利、打来斗去的瞎胡闹,到底又干过什么正事?多少农民起义领袖,都是一坐上皇帝的宝座就什么都忘了,民众为他的皇位作出的牺牲都付之东流。在下感激二位不杀之恩,我当没齿不忘。待我回家看看老母妻小,定来追随二位英雄,真正为民除害。青山常在,绿水常流,后会有期。现在我就此告辞了。”他竟然说出一番令陈九天十分吃惊的大道大理,说得慷慨激昂,说着又是深深一揖,神情十分谦恭诚恳,还有一种难舍难分的义气。
    陈九天听了他这一番话,很感兴趣,也抱拳施礼:“老兄走好,一路平安!我等着你的佳音。”说着用一种寄予厚望的眼神看着他。
    党正福也是一副深情的样子望着陈九天,又是恭敬的一礼,留念地道:“不久定有佳音相报。”
    不久,天已渐亮,陈九天和王姣到一小店吃了点东西,就往城门走去。
    城门已经打开,守门的正在检查进出的行人。检查得十分严格。他俩朝城门外一望,不禁心下一紧,外面的部队如包谷林一样密集,看不到边,就像洪水一般淹没了整个城池!前面,全是弓驽手,手持弓,箭上弦,还有无数火枪,一齐直指城门狭窄的通道!在正门口,还停着两辆军用大车,四个轮子的,大概那里面坐的指挥人员。
    陈九天和王姣由于穿着特别的军官服,一点也不慌,真如两个年轻英俊的军官,英姿勃勃,洒脱自然地向城门通道走去,连行人都向他俩投来羡慕的眼神。
    但就在这时,那军车里忽然有人朝他俩一指:“就是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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