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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魔性蜕变的瞬间
    舞者的思考,构筑着神氏的真实世界。
    面具的描画,谱写着祭祀的虔诚精神。
    或者孤独的燃烧自我,或者幸福的相撞火光——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只因身在没有边缘的黑暗中。
    可惜……那么久了,依旧只能独自听着来自沙漠的干燥之风。
    金色的舞台上,茫茫的曲调,变换姿态的假面舞者哀哀泣泣。
    观舞的豪华包厢里,知庵给自己点燃一支烟,听着“咔”的打火机轻响,看着青色的火焰跳跃好像神氏在冷笑。
    “徐知庵先生,萧波明明知道辛继没有死,却刻意瞒住您,这样的欺骗完全是为了利用您和您的家族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说,徐先生……。”
    “这位先生,这里可是私人包厢,我随时可以请保安把你轰出去。”
    淡淡的语调之后,知庵不能自控的狠狠吸了一口烟,动作有些不相称的紧张。
    包厢里的灯光很暗,舞台上金色的映射让灰暗的空气变得刺鼻呛人。
    “您不相信我的话么,徐先生?”
    “……。”
    “我说的是真相,我叫辛汉汀,是辛继同父异母的哥哥。”
    “……。”
    独角戏般的试探,辛汉汀敏锐的感知着对面男人的情绪,昏暗的戏院包厢没有太多的光,那张秀美温柔的脸轮廓清晰,却没有看向自己,眼神飘向远处的舞台,却有些涣散迷离,辛汉汀笃定自己的话题必定已经打动了徐知庵。
    “或者徐先生会觉得疑惑,为什么我会来拆我弟弟的台,但是我一直不喜欢辛继的自以为是。”
    “……。”
    徐知庵依旧没有回答,却也没有阻止,微微皱起的眉照应着没有话语的嘴角——迟疑的表情让辛汉汀突然觉得有些棘手——难道……徐知庵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对付?
    “因为专营权,萧波和辛继在这件事情上是同盟的,徐先生您可能不太清楚,但是我是知道的,如果辛继死了,那么他的专营权是需要做遗产处理,事情却不是这样,直到现在,据我调查,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出具辛继的死亡证明,他现在在法律上只能算是失踪,而关于辛继死亡的谣言,我去查过了,最大可能就是萧波故意让人传出来的。”
    “……咳~。”
    短暂的迟疑后,辛汉汀在徐知庵的脸上看到了笑,伴随着轻轻的冷味嘲讽。
    “徐先生,您难道不因为萧波这样欺骗您,利用您而生气么?不光是您,我想如果您的爷爷知道真相的话,也绝对会非常恼怒的……。”
    “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吧!”懒洋洋的语调,放松的微微翘起腿,知庵慢慢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被打断的辛汉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愕然。
    “如果您打算把我变为您攻击萧家的工具,我想,您选错了对象。”低头看看手表,知庵淡淡的笑:“我想这次您是有备而来,自然知道我今天是和雨欣一起来看表演的,她离开去化妆间也差不多快回来了,所以,在我没有请来保安之前,我希望辛先生自己自动离开。”
    “徐先生您不要把萧波和萧雨欣这两个人想得太简单了!”辛汉汀愤愤然站起身,冷笑道,“我是出于对徐家的敬重,才好意的提醒您的,希望不要误会了我的好意。”
    “不是我看人简单,而是辛先生把我看得太简单了。”
    繁复的舞台装饰,衬托着世界的纷扰,恢复平静的小小包厢,闻不到刚才心事波澜的潮湿味道——知庵侧支着脸,看着来自舞台的光,失了神。
    随着清脆的鸣锣响,舞者袅绕的倾覆着缠绕人间的噩梦,却忘记了这样的灾难也是神氏的安排。
    都说有既定的宿命,却让你看不到将来,也道有上天的姻缘,却让人摸不着红线。
    怀拥世俗的舞者讴咏着灵魂舞曲,展示着心灵的忘我旋转,全然不顾神氏是否回身观看,只因为坚信自己的执着有着颠倒宇宙的光芒。
    “你刚才就一直就没有说话呢?”剧场结束的时候,站起身鼓掌的雨欣微微撅起嘴,有些不解的侧脸轻问知庵,“刚才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好像我从盥洗间回来时,你就有点不对劲了。”
    “没什么哦,”知庵温暖的笑着,顺手轻轻抱住雨欣的肩膀,“大概看得太入神了,所以表情有些严肃,不要多想。”
    “真的吗?”雨欣上下认真看着知庵的笑脸,有些不相信。
    “当然,亲爱的,别人都说怀孕的女人容易多疑,我看你就是犯了这个毛病,呵呵,不过如果你非要说我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会说,亲爱的,我们快一点结婚吧,这个主意你看怎么样?”
    “这个玩笑开得大了一点……。”雨欣掩着嘴,嗤嗤轻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紧紧把爱人拥入怀中,知庵明白,自己的表情雨欣再也看不到。
    冷冷月色不明亮,却足够让人失眠。
    知庵痛苦的辗转反侧——没有梦境的夜只是让人更难熬而已。
    “喂,”微微颤抖的手指,知庵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喂,关海轻小姐,是我,徐知庵。”
    “徐公子,您好。”
    深夜里,沉稳的女声淡淡从话筒传出,好像一支强心针,扎入知庵的濒死灵魂,唤醒的却是魔性的生命。
    “因为爷爷说,您是他的秘书,如果我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找您说,虽然现在是半夜,但是我……。”
    “没有关系,您请讲。”
    “我想知道,如果我和萧雨欣马上结婚,爷爷会反对么?
    “啊……,我想知道,您说的那个‘马上’到底指的有多快呢?”
    “比如说,明天,关小姐,比如说,越快越好。”
    “为什么呢?您为什么那么着急呢,这件事情,好像以前没有听您说过。”
    “因为……。”
    知庵迟疑了,有些恍惚的看着窗外不见底的黑。
    “喂,喂,您听得见我说话么?”
    “我听见的,关小姐。”
    沉沉的叹息,知庵已经看见了那把能够斩断一切的神氏之刀。
    “您这么晚电话给我的话,我猜想,理由一定是您对您爷爷说不出来的,否则,知庵公子也不用直接找我说了,请您放心,我会尽我全力给您一些意见的。”
    声音透着体谅的笑意,带给知庵的却只有嗜血刀口的寒意。
    “知庵公子在迟疑什么呢?”追加的问题震动的不止是耳膜而已,还有那个已然迷失的灵魂。
    是啊,自己在犹豫什么呢?
    明明知道,再次失去雨欣,是自己不愿意再承受的伤痛。
    可是那又如何呢?——黑夜中的靡靡神音,带着嘲讽的质问,让知庵几乎疯狂。
    想要重新旋转的舞者只能感受到冰川世界的刺骨寒冷。
    温柔的水袖被冻结成锋利的冰刀,割伤了咏叹的舞者,撒下了一雪地的鲜红。
    其实,成魔成神都在蜕变那一瞬间的舞者之心。
    明明一路只有怀抱温柔的向善,却在迈向天界的最后一步发现,原来神氏之路还需要奉献自己最后的祈求。
    如果这样,天堂羽毛的覆盖还不如地狱之火的烘烤来的更温暖……。
    所以,不如自我放逐,回到的原点就好。
    “关小姐,雨欣怀了我的孩子,我不想直接告诉爷爷,咳,因为希望方式婉转一些,不过我猜想爷爷会高兴的,只是,我担心,萧家的情况也有复杂……。”
    “如果是这样,我想,其他的方面请公子放心,萧家说话算数只是萧波而已,就我估计,我们手上握有足够的筹码让萧波同意尽快促成你们的婚事……。”
    夜还是黑得不见底,却更加寂寞了。
    明明得到了能够永久依偎的承诺,刺骨的寒意却只能让知庵猜想冬天真的提前来到了。
    还是感受不到爱情的体温,只有梦境里渐行渐远的爱人脚步……。
    然而,还可以有梦——即使是噩梦,是不是也可以算是身处地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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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周末结尾啦,严重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各位大人
    因为下个星期计划要去旅游,哈,好容易可以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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