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轲和佐山新一跟随罗英和阿布塔伊抵达了奥莱神域。从外面看去,它就像是一座耸立在云间的仙境。
几人踏入了大门,明亮的地面和天花板一下子照得他们睁不开眼睛,原来,这一座神殿完全是用玻璃砖一样的透明材料做成的。
罗英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熟练地带着几人拐进了大殿右侧的一个回廊里。回廊两侧是无数根透明的立柱,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罗英,你已经来过这里了?”阿布塔伊问道。
“是啊,亚斯已经带着我们找到了祭坛那边,结果她突然算到朱利文出现在了吉萨。我预感到蓝轲他们会出事,所以才又辙了回去。”
只听蓝轲突然抱怨说道:“幸亏你去了,不然我真的死定了!希欧说要把我扔到海里去呢!”
罗英笑了笑,“他那是在和你开玩笑呢!不然怎么又把你从海面上救下来?”
“说的也是。”
几人又向前走了一会儿,到达了一个稍微宽敞些的屋子。屋子的正北方开着一扇小门,仅从外面看去就能感受到门里面的殿堂有多么宽敞。罗英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敞开的门望去。
“这就是你所说的祭坛么?”阿布塔伊问道。
罗英点了点头,突然转过身来对他说道:“阿布,你快带着他们两个去追亚斯他们吧,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了正殿的所在。至于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做。”
阿布塔伊刚想询问,不料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显现在了那扇开着的门的旁边。
那人有一头蓝色短发,抱着双臂,用一双小而光亮的暗红色双眸盯着几人,嘴角还露着诡异地笑。
蓝轲和新一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路德尔!!!”
不错,这人正是路德尔。只不过这回他穿的不再是绣着蓝色奇怪图案的长袍,而像是一身样式很奇怪的蓝色衣服。当日在天界,他看到娜维明娅要杂碎红宝石星,一使性子走了个无影无踪,没想到竟又出现在这里。
“小朋友,原来你们还活着?命可真硬啊!”他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新一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原来你也活着?我还以为你早就躲到死界睡大觉去了呢!”
蓝轲看到这家伙就觉得讨厌,只觉得他长了一张欠揍的脸。听到新一反驳他的话,不禁心里大叫痛快。
没想到路德尔全然不理会他,而是转向了罗英。“你终于回来了。现在应该是你履行誓言的时候了吧?”
“用不着你提醒。”罗英冷冷地说道,“阿布,就照我说的做,先带着他们两个去追亚斯他们吧。”
“罗英,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要履行什么誓言?”阿布塔伊满服疑惑地追问。
只见路德尔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罗英抢先一步,大声压了下去。“你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曾经在拉克维西亚大神面前发过誓,一旦来到新神系的祭坛,就要进去叩拜一下,以表忠诚。你们快走吧,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们。”
阿布塔伊还在犹豫。
路德尔仍旧用他那不怀好意的语调说道:“怎么?还不走?要是我一会而心血来潮想阻拦你们,那可就不好办了!”
“我们走吧。”阿布塔伊向蓝轲和佐山新一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心领神会,跟着他继续沿着回廊向前走去。
当听到身后“砰”一声关门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阿布塔伊轻轻对蓝轲说道:“蓝轲,你很想留下来是么?”
“嗯,”蓝轲说道,“我总觉得老师跟平常有点不一样。也许他在骗我们。”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阿布塔伊些许不安地说的道,“蓝轲,我知道你很聪明。如果留下你,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应付得来吗?”
“我想我一定可以的。”蓝轲自信满满地说道。
“蓝轲,我和你一起留下!”新一说道。
蓝轲冲他摆了摆手,“我看算了吧。万一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我们多心了,罗英老师看到这么多人留下会很不高兴的。”
“这到也是。那我先走一步。蓝轲,你要快点跟上来。”新一说罢,和阿布塔伊一起离开了。而蓝轲则靠墙坐在了地上,托着腮等待着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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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莱神域的祭坛十分开阔与华丽。一条红色的地毯从入口开始,一直延伸向远处另一头的祭台。两侧高大的立柱显得十分气派。
路德尔在一进门的地方就递给了罗英一条黑布。此刻,罗英将它蒙在了眼睛上,在路德尔的指引下沿着地毯向前走去。
“如果我履行了誓言,就可以从此摆脱旧神系基拉一族的污名吗?”罗英一边向前走一边冷冷地问道。
“之前你曾经当着拉克维西亚大神的面,在阿戈斯的祭坛前放出了身体里一半的血液,今天再做一次‘圣祭’,放出身体里一半的血液,你不就公德圆满了?”路德尔说道,“虽然现在我们立场对立,但最起码都是为新神系效力的人,曾经也是一个阵营中的战友。既然你已经发过誓,今天又踏进了这个神域,就要履行誓言。你想声名扫地吗?”
“我从没有违背过我的誓言,只要可以和朱利文摆脱关系,我不惜一切代价。”
路德尔扶着罗英跪在了祭台前。在他的面前是一个雕刻精致的三层水池。水流源源不断地从最高一层流下来。在水池后面的台子上,立着一尊白色的巨大雕像。
罗英伸出了右手,路德尔帮他把手移了移位置,正好对准了最高一层水池。随后,他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塞到了罗英的左手里。罗英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找准了位置,对着自己的右手腕,轻轻划开了一道伤口,又把匕首递回给了路德尔。
血液缓缓地流了出来,混入了最高一层的池水里。然后,被染红的池水又流到了第二层、第三层……
路德尔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竟颇多感慨。哎,像罗英这样的人竟偏偏是旧神系基拉一族的长子,真实造化弄人啊!尤其在亲眼目睹了他当年大战中的所作所为后,更觉得他很不简单。要不是现在新神系闹分裂,搞什么天派地派,互相打来打去,倒真想和他交个朋友。他心想,蛇皇那家伙就不敢像他一样作一次祭,他要是敢把自己的生命也赌上,早就向斯比拉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了,省得今天分裂成两派再打来打去,我看他心里八成是有鬼。——没办法,已经发过誓,到最后还是得给他效力,真是烦死了……
被染红的池水依旧在向下流去。渐渐地,罗英的右手开始颤抖,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终于,他体力不支,向一旁昏倒过去。
与此同时,池水放出了金光,那时圣祭完毕的信号。
“不愧是卫灵神,两次圣祭居然都坚持下来了。”路德尔从罗英的身旁蹲下说道,尽管昏迷中的他根本不可能听见。
只见路德尔用右手食指触了一下他划开的手腕,血立刻止住了。
罗英依旧昏迷不醒。路德尔拨了拨他脸上的银色发丝,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他的相貌还真是世间少有,尽管脸色苍白,却还是让人看了格外舒服,难怪狄普卡尔斯那小子会看上他。他心想。不过,听说他的脾气可是不太好,要不是当年蛇皇为了拐他妹妹而让卡尔斯那小子出来骗人,这么大个便宜才轮不着他来拣呢。
“罗英啊罗英,幸亏你是遇到我路德尔这个正人君子,要是换成别的天界之神,我打赌你小命不保。”卡尔斯自言自语道,随手抽出匕首,在他的头上割下了一缕长发,“今天我路德尔就姑且发烧一次,救人救到底吧。正好卡尔斯那小子听说你复活,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真是烦得紧……”他站起身,将那缕银发卷了一下,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随后向着祭坛外走去。
此时,蓝轲正在祭坛外无聊地等候,突然听到门“砰”地 一声开了。他猛地抬头一看,却不见罗英,只有路德尔一人走了出来。
“不听话的小鬼,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路德尔说着顺手关上了门。
“罗英老师呢?他怎么没有出来?不是就叩拜几下么?”
“叩拜几下?呵呵呵呵……”路德尔没好气地笑了起来,“他曾经发誓,要用两次圣祭放出身体里所有的血液,摆脱过去的身份。这次碰巧是来到这里,为了当年的誓言,他在里面用刀子划开手腕,放出了自己体内一半的鲜血呢!现在好象已经昏过去了吧。”
“什么??!!”蓝轲大叫一声,“可恶!!”他说着冲了上去,使劲开那扇门,不料却怎么也打不开。
“小子,省省你的力气吧!神圣的祭坛岂是人类可以涉足的地方?我现在正想找人来救你的老师,你可别惹急了我让我改变了主意!”
蓝轲不听他的一套,依旧用力试图打开那门。
路德尔白了他一眼,独自离开了。他来到了神域的第二层,在回廊的尽头有一个房间,此时,那里正传出欢快的琴声。
路德尔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然而琴声并没有因不速之客的到来而止息。
弹琴的竟然是幻神狄普卡尔斯。他倚坐在窗下的石台上,手指灵巧地拨动手中的竖琴。阳光从他一侧的巨大窗户里射进来,将他映衬得十分华丽,似乎比以前更加英俊。
一曲奏毕,路德尔鼓起掌来。“有进步有进步,你这个多愁善感的家伙怎么也会弹奏这么欢快的曲子了?难不成你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狄普卡尔斯从台上跳了下来,笑了笑说道:“今天是蛇皇大人出关的日子,也是我们天界将要大获全胜的日子,庆祝一下难道不应该 么?”他的语气中满是调侃,“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来意。你这个平时没正经的家伙难道会给我送来什么好消息?”
“你自己看喽。”他说着,伸手从口袋里将那一缕银发取了出来。
狄普卡尔斯顿时睁大了眼睛,放下竖琴三两步便跨了过来,一把夺过路德尔手中的一缕发丝。“银发……基拉一族?!这——这是谁的??”
“笨蛋,基拉一族的四兄妹还有谁活着?你自己说说看这是谁的?不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个婚约者?他刚刚履行了当年的誓言,把……”
还不等他说完,狄普卡尔斯已经像进入了外太空的火箭一般冲了出去,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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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轲仍然在用尽力气去开那扇门,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一看,大惊失色,急忙条件反射似的张开双手挡在了那扇门的门口。
狄普卡尔斯看到蓝轲后停下了脚步。“怎么是你?”他有些惊讶地问道。声音中并无恶意。
然而蓝轲的态度却非常强硬。“我知道你想进去。但是只要有我在这里,你就休想踏进门去害罗英老师。”
“我怎么可能会害他?我是去帮助他的啊!”卡尔斯地眼神中露出了和罗英的眼中十分相似的忧郁。
蓝轲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狠狠地说道:“反正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进去!当时在异空隧道我就是错信了你,才让你害死了罗英老师的!我不会再上你的当的#轰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要进去的话,就先打倒我吧!”
“哎,蓝轲!”狄普卡尔斯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在异空隧道的事是洛克迪干的,难道罗英他始终没有告诉过你么?”
蓝轲回过了头,迷惘地看着他,想来自己的确对当时的事情全然不知,至今都只是自己一味地推断而已。“我问过老师,可他不愿意和我提当时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狄普卡尔斯有些失落地说道,“蓝轲,我想你早晚应该知道,关于罗英……还有我的事情……”
蓝轲的手臂竟在不自觉中放下了。
只听狄普卡尔斯惆怅地说道:“蓝轲,即使别人会害罗英,但我也绝对不会。因为,他就是我的婚约者。”
“婚约者?!”蓝轲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定下婚约?!”他睁大眼睛叫道。
狄普卡尔斯突然很诧异地看着他,说道:“为什么不可以??”
突然,奥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闪现在了蓝轲的脑海里——“神的世界还有很多是你们想不到的呢!”他倒吸一口冷气,听狄普卡尔斯继续说下去。
“罢了,我忘记了你是人类。”狄普卡尔斯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是蛇皇爱上了罗英最疼爱的妹妹伊利亚。因为伊利亚是基拉神族,蛇皇就告诉罗英,只要他这个兄长同意把伊利亚嫁给他,他就保证不会让伊利亚再受到新神系的排挤。而罗英却坚决不同意把妹妹嫁给蛇皇,伊利亚与他也并无感情。于是,蛇皇想出了一个计策,他让我散布谣言,说伊利亚爱慕蛇皇,原因是想和新神系搭上关系。只要伊利亚受到诽谤之后,蛇皇在站出来为她澄清,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向她求婚,也许伊利亚就会答应他。”
“蛇皇这个卑鄙的家伙。”蓝轲忍不住骂道。
“没想到后来,诽谤之词还没有传到斯比拉大神的耳朵里,就先被蒂安听到了。蒂安根本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蛇皇,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当着她母亲斯比拉的面向伊利亚求婚,以此来试探伊利亚是否像传闻中那样只是为了不再受到新神系的为难而与新神系联姻。”狄普卡尔斯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夹在中间,被两头逼得没办法,只好照做。可没想到,伊利亚迫与传言的压力就是不肯露面。最后看在斯比拉大神的面子上,还是罗英将她带去了我和斯比拉面前。罗英这一去不要紧,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一切都是蛇皇设下的圈套;再加上我一直在心里暗暗地爱慕着罗英,一见到他就紧张,说话吞吞吐吐。结果,罗英为了不让伊利亚中了蛇皇的诡计,趁我还没把话说完,竟然抢先一步替妹妹接受了我的求婚。我害怕把事情搞杂后会被蛇皇惩罚,也曾试图把一切说清楚,可万万没想到,罗英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住我,一个吻就将我彻底麻痹了。蓝轲,你太小,根本不能明白,一个你一直深深爱着的人!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就订立了婚约……”
“那么,伊利亚……”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了一些有关她的事情。伊利亚大概是知道了罗英所做的一切原因何在。她不希望再让哥哥替她去抵受一切诽谤和压力,于是悄悄离开,决定在新神系的祭坛前作祭,放出自己身体里一半的血液,以生命为赌注立誓脱离旧神系的血缘。可是没想到,她在第一次圣祭之后,就体力不支死去了……”狄普卡尔斯悲伤地摇了摇头,“蓝轲,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我不清楚罗英的心意,但我却深深爱着他,我怎么会加害他呢?当时在异空隧道,只怪我二十多年没有见到他,一时昏了头脑,做出了些无理的事情,才让洛克迪趁虚而入杀死了他。现在我后悔不已。蓝轲,我和罗英的相识比你更早,我明白,正因为你也爱着他,所以才时刻想保护他。我也同样爱着他,只是我们爱的角度不同,我们是一样的!这样,你还不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让我进去,哪怕只给他下跪认个错也好啊……”
想到狄普卡尔斯所说的有关伊利亚的死与朱利文所说一致,再加上他看上去句句肺腑,蓝轲的心动摇了。罗英老师现在很有可能昏迷,与其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孤注一掷相信他一回……
“你进去吧,”蓝轲将门让开说到,“不过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你不能进去。人类是不可以踏如这个祭坛的。”狄普卡尔斯坚决地说道,“相信我吧,蓝轲……”
既然已经决定了孤注一掷,那就彻彻底底地相信他吧……
蓝轲看着狄普卡尔斯,竟突然觉得他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于是他静静地让开了地方,看着狄普卡尔斯走进了祭坛,关上了门。他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妄想可以听到些什么,在心中默默地请求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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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英,罗英?”狄普卡尔斯跪在罗英的身边,用双手扶着地,弯下腰轻轻呼唤。
躺在地上的罗英将头动了一下,对准了声音传来的地方。虽然看不到那双被黑布遮盖的双眼,但可以知道他已醒了过来。
“罗英,我是卡尔斯。你怎么真的又来祭坛做傻事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来得还算及时,你恐怕就有危险了……”狄普卡尔斯贴近他小声说道。
“我哪有那么脆弱。”罗英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已经摆脱了旧神系的血缘,现在应该可以把这黑布拿下来了吧。”他用力地挪动右手,去揭那快黑布。
狄普卡尔斯看到他的手指根本使不上力气,赶紧把他的右手按回了地上,替他拿开了那块黑布。
只见罗英半睁着眼睛,眼神同他的脸色一样暗淡。
“我带你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下。”
罗英无力地摆了摆手,“你离我远点……”
“你还是这样。”他说着,用手轻轻拖起他的后背。
“卡尔斯,你就不觉得这些年和我在一起很别扭吗?!”罗英带着情绪说道。
卡尔斯又把他放在了地上。“那你当年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那是为了保护我的伊利亚!!”罗英用尽力气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必须经历这些!!为什么我偏偏是他的儿子!!从我亲手杀死我的母亲的那一刻开始,等待我的就是接连不断的悲剧……我受不了了,我再也背负不了了!!!”罗英痛苦地宣泄,不知不觉中用力地抓住了狄普卡尔斯撑在地上的手腕。
对,罗英,就这样,抓住我的手,把心理的话都告诉我,让我替你承担……狄普卡尔斯动作细微地将手腕向上抬起,让罗英正好抓住自己的手心,又尽量不使他发觉。
“哭出来吧,这样心里也许会好受些。现在祭坛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被看见的。”狄普卡尔斯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是真心的想和你一起分担心里的痛苦。”
“已经没有眼泪了……”罗英睁开眼睛说道,“你无法分担我的痛苦。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为什么?!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吗?难道你就是不肯原谅我吗??!!”
“与上次的事情无关!”罗英松开了他的手,“卡尔斯,结束我们之间荒唐的关系吧!”
狄普卡尔斯猛地站起了身。
“我什么也没听到。”他说罢,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也许看到他你的心里会好受一些吧。他心想。
随后,他打开了祭坛的门,看到了依然死死站在门前的蓝轲。
“跟我进去吧。”
“真的?!不是人类不可以涉足神的祭坛吗?”蓝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所以你要带上这个面具。”狄普卡尔斯伸出右手,一个白色的面具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他的手上。蓝轲带上了面具,跟随着他一同进入了祭坛。
此时,罗英已经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走来。蓝轲忍不住冲了上去,而到了罗英的面前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生怕碰倒他。
“是蓝轲么?”
“老师,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骗我了!”
罗英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蓝轲又生气又难过地扶着他的手臂向外走去。当走到祭坛外,蓝轲把面具摘了下来。
“老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难道你还把我当外人吗?”
“不,蓝轲,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可能拿你当外人呢?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
“就像你和狄普卡尔斯有婚约这件事??”蓝轲第一次用责备的语气对罗英这样说话,“要不是刚才狄普卡尔斯向我说明了一切,我可能还一直把他当成是异空隧道里杀死你的凶手,不让他进去救你呢!”
“他……他真的把所有事都告诉了你?”罗英回过头看着狄普卡尔斯。
“我是出于无奈才说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危!”狄普卡尔斯苦苦地作着解释。
“罢了。”罗英叹了一口气,“蓝轲,我们走。”
蓝轲正奇怪为何罗英要责怪狄普卡尔斯,却突然又想到了奥奇曾经说过的话——“你们的老师有些时候的样子是不希望被你们看到的,而且有些事情是你们所接受不了的。”他叹了一口气,扶着罗英向前走去。
“罗英,罗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要继续向前走吗?即使你们所有人去了也是没有用的!你们会死的!”狄普卡尔斯大喊道,“蓝轲也会死!难道你希望他和你一起去送死吗?!”
“蓝轲是不会死的。”罗英回过头坚定地说道,“如果我会死,也一定要死在战场上。你要是反对我前进,现在就来阻拦我吧!”
“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的!”狄普卡尔斯痛苦的喊道。
罗英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向前走去。狄普卡尔斯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埋在了自己的双臂里。
“蓝轲”罗英一边向前走,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件挂饰,“这是斯比拉大神赏赐给我的护身符,带上他可以使抵抗和防御能力增强十倍,一般的攻击是伤害不到你的。蓝轲,把它带上。”
蓝轲想要拒绝,没想到罗英却十分强硬甚至有些粗暴地强行将它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在那一瞬间,蓝轲感受到了罗英对自己的一股强烈的关爱,便再也不忍心拒绝。那一刻,罗英眼中射出了他所从未见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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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身为人类的他不会卷入神的可怕纷争中去,但现在看来我错了。罗英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定要他活下去。还有卡尔斯……本想一人承担起所有痛苦,却在不经意见也改变了他们的生命,伤害了他们的心。走到这一步真是失败。惩罚我吧,天之心!下一刻就拿走我的生命!没有我他们才能按着自己的方式,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