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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众邻居一个个脸上出现狐疑与不安的神色。老警察也不作解释,只是掏出手机,走出人群,打起电话:“刑警大队吗,我是天河区公安分局的老陈。我和小张现在在**花园6栋2门602。我们怀疑这里面有发生一起凶杀案,而且与早上的那起割头案有关。所以请增派人手过来搜查。”
    邻居们躁动了起来。老陈走进人群,目光扫视过众人,沉声问道:“你们当中有谁和朱素比较熟,有知道朱素的电话和其他情况的?”
    一个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说:“我有她的手机号码,等等,让我查查,恩,是138623536**,不过我和她并不太熟,她虽然住在这里有几年了,但基本上都不跟其他人串门的,我这也是一年前她要我帮她修热水器时留下的电话了。”
    老陈的目光停留在苏阳身上,苏阳正翻看着自己的手机,已经明显地有一种恐惧的表情,“怎么可能呢?难道真的一直就是朱素跟我聊天?那她人呢?究竟是人还是鬼?”
    老陈将手搭在苏阳的肩头,示意他冷静下来。老陈再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小刘吗?我是老陈,你帮我再查一查手机138623536**的所有通话记录,要一年内的。”
    老陈转身再问周围的邻居:“在朱素失踪前,你们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另外,她失踪后的这半年多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人来过她这里找过她?”
    各邻居七舌八嘴地说了起来,总结来说,就是几点:一、朱素是差不多三年前跟她的父母一起搬到这**花园的,买的是二手房,搬过来不久后,她父母就移民去了加拿大,没再回来过,只有她单身一个人住在这里;二、朱素虽然年龄不小(谁也不知道具体,只看样貌猜差不多二十八九岁),长相不错,但却极少有见她带朋友回家,也几乎不跟邻居串门,只有在她失踪前的两个月,偶尔会有一个男的过来找她,自从朱素消失后,他也就再没来过。但也没有一个邻居能够说清男的长相,因为那男的多数是在晚上十来点以后一个人过来,只感觉不高,大概165左右,皮肤挺黑的。三、朱素失踪后,除了查水表收电费的来敲过门外,大概平均一个月左右会有一个跟苏阳差不多的人站在她门口等她,但等邻居告诉他们说那是一间空屋后,他们都是将信将疑地离去。
    不多时,刑警队的过来,有五名警察,他们向老陈简略地问了情况之后,然后彼此碰头嘀咕了一小会,老陈转身对苏阳说:“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这边暂时已经没有你的事了。如果有其他的什么问题,我们会再找你协助调查的。”
    苏阳摇了摇头,“不,我想跟着你们查清一下究竟是什么回事,否则我会心里不安宁的。”
    老陈想了想,说:“那好吧。不过你进屋了后不要乱动,以免破坏现场。”
    老陈示意小张警察在把门打开。门刚一打开,苏阳只觉得之前的那一股腐臭味道比之前更为浓重了,让人闻了几乎作呕。几个警察交换了下眼神,神色都凝重了起来:看来果然是有情况。
    门被缓缓地全部推开,几乎所有的人都“啊”地惊叫了起来:屋里竟然盘旋着一大片的绿头苍蝇,仿佛一片绿色的、皈依的云,然后四散漂浮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里。小张惊异地张着嘴,喃喃道:“都这个季节了,怎么哪里来的这么多苍蝇?”然后强忍着屋里的难闻味道和心头的恐惧,去开了窗户。
    苏阳跟着警察进了屋,大家都恶心地用手挥散着扑到身上脸上的苍蝇,然后各自忙碌了起来。
    苏阳呆立在屋子中央,看着众警察检查着屋里的每一个细节,从厨房到卫生间,从卧室到客厅。那些苍蝇也纷纷地往他身上落,任他左挥右赶,也无济于事,不一会儿仿佛屋里的所有苍蝇都聚集在了他身上,密密麻麻,将他从头到脚都裹了起来。苏阳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惊恐地张口叫道:“老陈,快来救我……”只这么一瞬间,苍蝇已经将他的口腔占领满。苏阳只觉得整个喉咙,整个胃部都翻山倒海了起来,他跌跌撞撞摸索着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老陈听到苏阳的叫声,转头望却,却见到骇人的一幕:数以千计的苍蝇黏附在苏阳的身上,随着苏阳晃动的身体幽幽地发着绿莹莹的光,诡异而又可怖。老陈抓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冲苏阳跑了过去,用力地扑打苏阳身上的苍蝇。
    但那些苍蝇仿佛带着神秘的使命,竟然动也不动。老陈骇异地止住了手,只看着苏阳那样连绊带碰地撞进卫生间,抱住马桶,撕心裂肺般地吐了起来。那些苍蝇也如同解冻了的冰屑,自他的身上渐次剥落,掉在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
    所有的警察目睹着这一幕,眼神中都掠过惊诧与恐惧。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苏阳只觉得自己似乎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整个虚脱了一般,但那一阵阵的恶心感,还是让他无法抑制地继续干呕着。他终于再也禁受不住胃的无力收缩,一屁股坐在苍蝇铺就的地毯上,只听得“毕剥”阵苍蝇尸体迸裂的声音。
    老陈等站在卫生间门外,望着苏阳的举动,但一个个也都胃里翻腾,谁都不愿上前。
    许久,苏阳抓着马桶想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极力地想不去看马桶里的秽物,但却又忍不住地扫描了一眼,但只这一眼,几乎令他魂飞魄散:他分明看到马桶里有着一个女人的人头,披头散发地,正仰着脸吞食他吐出的秽物,撞见他的脸色,人头的嘴扯了扯,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形。
    苏阳惨叫一声。老陈等心里一缩,猛地冲进卫生间,一把扳过苏阳,“你怎么了呢?”
    苏阳两眼外凸,手指僵硬地指向马桶,“人头……死人头……在吃……”
    一句话,所有的警察都打了一个冷战,小张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马桶,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人头,但却连苏阳刚才吐出的秽物也都不见了。小张将头扭向另外一个警察,颤声问道:“你刚才检查厕所,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那警察也是面色惨白,摇了摇头,“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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