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自己伤的是腿骨吗?再断了算怎么回事?”
“我……我害怕。”
“一个大男人还怕,你怕什么?你那个临床不就是臭了点吗?有什么好怕的?”
我训斥着他,并检查腿伤,还好钢钉没有断裂,不然又要进行手术。这个三十多身材高大的男人竟像小孩子一样怯懦的不敢抬头。
“他晚上……会变成另一个人,还说要杀了我……”
“啊?”
我猛得愣住,有些难以置信。他见我不信的表情,立即对天发誓。我的这个病人是个小混混,与人打架打断了腿,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会怕贾铭,而且怕成这样,难道他真的看见贾铭变成了其他人?我又去查看贾铭,他又睡着了,面孔像孩子般安详。
这样一个懦弱的人,会变成使小混混都害怕的人吗?我想起了那个不祥的预言,魔鬼要来了。难道贾铭是魔鬼?还是他那邪恶的父亲,已经附在了他身上?再看去时,贾铭的面孔变得有些阴森,嘴角抽动,像是在冷笑。我正准备离开时,看到门外人影一闪,追出去发现是院长,他已经走出很久了。
院长嘴上说不怕,但是心里还是会感到恐惧啊!
晚上下班,周弼非要送我不可,看他的神情似乎有很严肃的事要和我说,于是我就同意了。
我们两个人走在长街上,久久的无语,默契的转弯穿行在城市里。我突然有些喜欢起周弼,喜欢他那种默默看着我的目光,还有无微不至的关怀。当然,还有他英俊的面孔和明亮的眼睛。而且这种喜欢在日渐加深,终有一天会变成爱恋。我突然感到心中一片光明,这样也好,我也许真会爱上他,幸福的生活。
这样想时,再看周弼的脸,我开始怦然心动。
“你知不知道那天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事?”
周弼突然转头问,看见我含情脉脉的目光时,眼是有刹那错愕,但随即充满了欢喜和忧虑。这让我有些不解。
“知道啊,贾铭长出了一只手呗!”
“咦?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今天给贾铭检查时,他自己说的。”
周弼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我,略一犹豫,像是在下决定般,这让我有些想笑的冲动。但是接下来,周弼的话让我笑不出来了。
“他们看见的并不是一般的手,而是副没有皮肤肌肉的手骨!和他父亲一样!”
夕阳照耀长街,人流如织,新绿的树荫下我呆立不动,只感觉到无边阴冷的风从四面涌来,把我包围在中央,像一座孤岛。只是一刹那,我却想起了贾铭入院的那个夜晚,那莫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却异常真实。
“你没事吧?”
我清醒过来,看到周弼焦急的目光,心中一暖,不由自主的抱祝蝴坚实的腰,把脸靠在他胸前。
“我害怕。”
“不要怕,没事的,你不还有我吗?”
我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坚定的决心,还有对我爱。可是我突然间又想笑了,这个大男孩不管做什么,总会让我感到好笑,却又相信他会把一切做好。也许很久前,我就已经爱上他了吧!
“你笑什么啊?”
“呵呵,没什么,就是想笑呗。”
“不怕了?嗯,有你在,什么都不怕了。”
“真的?”
“嗯,真的。”
“那晚上去我那吧!”
“想的美!”
虽然口头上拒绝了,但最后我还是去了周弼的住处。
周弼并不是本市人,他在倡东街租了一套房,两室一厅,设备齐全,周围环境也还不错。就是他自己一个人住,显得有些冷清。
晚饭是我做的,三菜一汤,周弼吃的狼吞虎咽,饭后赞不绝口。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家时我做的饭父亲从不赏脸,搬出来后室友也争着做饭,生恐哪天我回去早了做了饭,她就得吃泡面了。所以周弼能装做吃的这么香,很让我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