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听了我的描述后,非常严肃地说:"或许上辈子你真是他的妈妈哦?"
秦宇是我在网络中的朋友,他是个心理咨询师,平时还写一些网络恐怖校旱。和他的交流是从大一百无聊赖他的校旱开始的,每次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跟他讨论,不一定要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是想找个人宣泄一下心中的疑虑而已。
"精神病人和常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也许某一你自己都无法感知的特质正好跟他的亲生母亲相同或相近,所以他在见到你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不用太担心,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去见见你这个特殊的病人。"看到QQ上秦宇给我留的话,我大大松了口气,常人总喜欢自寻烦恼、杞人忧天,我没落俗。
总算睡了个安稳觉,早晨起来推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神清气爽。
科室里却不像往常一样安静,休息室里闹哄哄的,汪丽莎焦头烂额地被围在中间。
"不是我一个人红颜祸水了吧?"林霏霏抱着金晓的双肩安抚着,眼睛却看着汪丽莎的脸。
"不大可能吧?你们几个丫头不会是商量好了来糊弄我吧?"汪丽莎怀疑地看着这几个刚进医院不久的小护士,"算了,今天晚上我值班看看。"
我想进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起今天自己也值夜班,到时候问问汪姐好了。
最近病房里的病人情况都很稳定,罗兴的病情得到了缓解,看他的病历时,却见夏主任写了句:"考虑心脏移植。"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的!"心脏移植"看起来多简单的几个字,很多病人就是等不到一颗合适的心脏而遗憾地闭上了眼睛。倘若是肾脏,少了一个还能好好生存;可是心脏每个人只有一个,谁又真能无私到用自己的命去成全别人的生命。
晚上,病人都休息了,前半夜的值班护士在护士台忙碌着,眼睛时而扫过呼叫指示灯。我巡查了病房回到休息室躺在值班床上,汪丽莎早早就在这里休息了,等着到点和前半夜的护士交接班。
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怪梦,发现睡中的她五官纠结在一起,好象很痛苦的样子。我想叫醒她,她双腿挣扎了几下,被子滑到地上,我看见她两只手紧紧捂在心脏的位置。
胸口上压了东西会导致做噩梦,我起身帮她把被子盖好,轻轻地想拿开她捂在胸口的双手。
"不要取走我的心脏,我什么都不会说!"睡梦中的汪丽莎竭力地与我对抗着。
"我不会取你心脏的。你不会说什么?"我试探着和她交谈,说梦话的人是可以沟通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当我被养母打得遍体鳞伤,而夏昆不在家时,我曾溜进他们的房间,手里举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我想用力地往那个熟睡的女人胸骨左边两指的地方刺下去,刀被我高高举起时,我听她在梦里哭。
我从那个睡梦中的女人口中知道了我的身世,知道了她不能生育的痛苦,知道了夏昆和她貌合神离的婚姻。我放弃了刺杀她的计划,让她活着一定比死更痛苦,我小小的心里竟勾勒着残忍的折磨计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你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的,你根本算不上女人!"大学毕业我从家彻底搬出的时候,我丢给那个女人一句话,结果她……
"我什么也不记得,什么都没看见!"汪丽莎继续呢喃着梦语,看来她是秦宇告诉过我的心理防线很强的一种人,梦中都无法套出话来。
敲门声,看看墙上的时钟交接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起身去开了房门,汪丽莎醒了伸了,伸手臂开始穿护士服。
"护士长,你还好吧?"我打量着恢复平常的汪丽莎,想象着两分钟前她的脸上痛苦不堪的表情,想确定她有没有些许记忆?
"很好啊,睡了一觉!我去接班了。"她起身去了护士台,不忘丢下一句,"晚上估计没什么事情,你早点休息。"